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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头发会动?”
围观的人,离得更近了些。
“啊——”
不知谁最先尖叫一声,吓得众人浑身打颤:“那……那是人皮啊,恶……是人皮画……”
“死……死人了……”
围观的人,瞬间全部散开。
惊惶不安的尖叫声,刺得耳膜发疼。
楼轻舞撩开帷幕,托着下巴很无辜地瞧着慌乱的人群,视线上移,落在那占据了城楼门很大篇幅的画,嘴角噙着的笑更软了,果然很好看的画啊。
不枉,她一夜未睡。
看,大家都很喜欢呢。
“主子,起风了,我们该回去了。”马车旁跛脚的少年适时开口。少年年纪约莫十五六岁,戴了一顶宽沿帽,遮住了大半张脸,露出的半张稚嫩的小脸还未完全长开,却生得极好,唇红齿白,只是抬眼时,少年却有着一双和年纪不符的黑眸,深沉如墨,眸仁里沉淀着沧桑与孤寂,多一眼都让人忍不住好奇他的过往,。
“翼,东西呢?”楼轻舞懒散的托着下巴,明眸善睐,直勾勾地看向对方时,给人一种很温柔的感觉,可了解她的人,却能从这温柔中看出鬼魅的兴奋。好久没有练手了,很怕生疏了呢。
少年转过身,递上一个精致的木匣。
楼轻舞纤细葱白的手指探出,揽过了木匣,她瞧着匣面上绽放的骷髅图腾,眉眼弯弯,像是得到了心爱之物的单纯少女,很容易满足。
她迫不及待地打开,排列的整整齐齐的一排骨头呈现在眼底。
骨头洗的干干净净,白得几乎透亮,仿佛上好的白玉。她贪慕的望着,捻起一块,把玩在手里,恋恋不舍,越看越是欢喜,立刻执起木匣右侧的一把薄如蝉翼的小刀,十指翻飞,在白骨上游离飞舞。
她整个人更像是一幅画,明艳、活力,少女认真的侧脸温婉从容,像是一个真正的雕刻艺术家,如果她手里的……不是一块人骨的话。
少年望了一眼已经完全忘记他的主子,老成的叹息一声,拉好帷幕,坐上马车,扬起鞭子,马车徐徐而动,驶过了另一辆不知何时也停在这里的马车。错身而过时,两车的帷幕被风吹起,楼轻舞刀下的骨屑像是蹁飞的蝴蝶般落入另一辆马车内,躺在了一人的掌心里。
男子修长如玉的指腹轻轻碾磨骨屑,片许,漆黑如墨的眸仁里紫色流光一晃而过,快得几乎让人抓不住。
人骨吗?
“爷,该启程了,再晚,城门要关了。”
“那就再留一日吧。”低沉悦耳的声音清清淡淡的,简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凛然。
第004章 人皮复活()
楼轻舞刻下最后一笔,人骨花在她指下终于完成。白色的曼陀罗花,花瓣的纹路无一不栩栩如生,鬼斧神工的雕刻,世间难寻。
她歪过头,瞧着手里的第三件成品,明眸里涌上极亮的光,还剩最后一步呢。
“翼啊。”楼轻舞回过头,期待的眨眨眼。静立的少年了然地颌首,转过身,一瘸一拐地朝着房间的角落走去,捧回了一个白釉瓷碗,里面鲜红的液体因为保存得当,即使过了一天一夜依然新鲜。少年伸手递过去,发现楼轻舞并没有接,他抬起头,清秀脸上闪过诧异,“主子?”
楼轻舞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接过瓷碗,指腹摩挲着瓷碗的边缘。
神情专注而又认真。
她喟叹一声,眯着眼笑,只是眼底的冰冷慢慢凝聚,如果当年她早点赶到,翼是不是就能像正常人一样了呢?可惜啊,如果只是如果,那些人依然活得好好的,无辜的人依然在承受无穷无尽的苦难。
不过,等了这么久,终于……要正式开始呢。
“哗啦——”
鲜红的液体带着浓烈的血腥味挥洒在人骨花上。
白色的曼陀罗像是突然活了一般,贪婪的吸收着鲜红的液体,直到绽放成最鲜艳至极的……血色曼陀罗。
死亡之花,血液浇灌,才能开得长久不是吗?
她松开手,手上的瓷碗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窗外的月光照进来,一袭白衣,纤尘不染,只有她掌心捧着的血色曼陀罗像是吸尽了所有的黑暗,鬼魅森然,“翼,你怕吗?”
“……不怕。”相较于人性贪婪的恐惧,这些死物,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入夜的林阳镇,万籁俱静。月光清浅的洒在城楼上,那副无人敢碰的人皮画越发森然可怖。楼轻舞坐在隔了数尺远的墙头上,眯着眼瞧着那副她引以为傲的画,神情慵懒而又愉悦。
她轻轻晃动着双腿,一袭白裙,恍若闯入凡间的精灵,身侧绽放的血色曼陀罗,和她一身的空灵形成极致的反差。
“咚!——咚!咚!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子时的打更声不其然的响起,楼轻舞眼底的光更加夺目了。
看守城门的人抱着手臂,被打更声吓了一跳,等声音远去,觉得更冷了,甚至觉得后脊背有一股寒气窜上来,就像是……
嘶!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要自己吓自己!
突然,头顶传来一声很轻微的响动,“哗啦啦——哗啦啦——”像是什么翻飞鼓动,想到头顶此刻横陈着的人皮画,守门人喉结滚动几下,吞了吞口水。可那声音越来越响了,他忍不住拍了拍胸脯壮胆,慢吞吞挪到城楼下,朝上飞快看了一眼,当看到那人皮画还好好的挂着,他终于呼出了一口气。
重新回到原先的位置,守门人刚想闭上眼眯瞪一会儿,却突然听到有脚步声传来,他诧异地皱眉,这个时候谁要出城啊?
睁开眼,的确看到一个人,可意外的是,那人并不是朝他走来,而是离开。
咦,这人什么时候出现的?
他站直了身体,喊了声,“喂,你是什么人啊?”
那人像是没有听到,继续朝前走,一身锦袍裹身,拿着一把折扇,很像是一个书生的模样。
这装扮,看起来有些眼熟啊。
守门人想了想,又喊了一声,这人太可疑。
这一次那人终于停下了脚步,慢慢收起折扇,动作很是僵硬地回过身,露出了一张俊朗的脸。
今晚的月光太好,守门人视线也不错,所以,他很清楚的看清楚了那张脸。
看着看着,突然就瞪大了眼,浑身抖得像是筛糠。
“你你你……”
指着那人,守门人吓得三魂去了两魂,终于在那张俊脸突然朝着他咧嘴一笑时,尖叫出声:“啊——鬼啊!人皮画复活了!”
随即,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那人歪了下头,浑身的骨头咯吱咯吱作响,重新转身,又慢慢朝前走,很快消失在了青石路的尽头。
不远处,楼轻舞噙着笑意望着这一幕,表情娴静而又温柔,“呐,看起来,似乎很顺利啊。”这么顺利,让她很不习惯呢。
翌日天刚亮,衙门外就挤满了看热闹的人,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一大早就有人击鼓。
“大人!”守门人到现在还吓得不清,哆哆嗦嗦跪在那里,“小的……小的亲眼看见那人皮画复活了啊!”
守门人话一落,四周有片刻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人、人皮画像复活……
开……开什么玩笑?!
“嗤。”突然,一道阴冷的嘲讽声从上位传来,众人闻声看去,就发现大堂的首位下方正坐着一个身着铠甲的男子,眉眼盛气凌人,给人一种危险的压迫感。男子冷冷扫了县官谭文一眼,“谭大人,你就是这样断案的?舍弟失踪到现在已经一天两夜,你先是告诉本将舍弟已经死了还被人剥了皮制成了人皮画,现在人皮画呢?人皮画丢了,你就告诉本将人又复活了?嗯?!”
最后冷酷的森冷,吓得谭文立刻坐直了身体,他、他他也不知道啊?
天知道昨个儿得到消息他差点自己摘了乌纱帽,三年前李参将亲自把李三公子送来林阳镇的时候就专门明里暗里警告了他一番,这么多年李三公子做了那么多坏事他都不敢言声,可……可人怎么就死了呢?
他讨好的对眼前面冷的李家二公子也是当朝正三品参将李京盛讨好的笑笑,“参将息怒,下官一定会把这件事查清楚的!一定一定!”
李京盛在校场得到消息,铠甲都没脱就赶来了这里,就算是死了只剩下一张人皮,他也要亲眼见到!
否则,让他回去怎么跟爹说?
三弟送到林阳镇不过三年,就突然死了?
这话他是说不出来!
“给你三日的时间,本将军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是是是!下官一定竭力追查凶手!”
李京盛哼了哼并没有回答,拿眼朝着猜测他身份的众人扫视一圈,却在看到一抹白色时,眸仁凌厉的一缩,后者看到他看她,眉眼依然很温软,并没有害怕的低下头,反而坦坦荡荡,端庄大方。而等他看清楚女子那张脸,李京盛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这小镇里竟然还有这等绝色?
手指阴狠一指,“她,是谁?”
第005章 子卿归来()
谭大人顺着他视线望去,当看到整个沐浴在圣光下的女子时,彻底呆住了。
好美的女子啊,清透的眸仁仿佛上好的水晶,黑漆漆的,像是小动物,温温软软看过来,让人瞬间心生爱怜,直觉还记得李京盛的问话,恍恍惚惚摇头:“不、不知道。”他要是早知道,一定会认识一番啊。
李京盛鄙夷地哼哼,直接下巴朝着身旁的随从一点,“去,把人带过来!”这女子哪里有半分小门小户的模样,只是往那一站就给人一种淡定从容的感觉,出现在这里,必有可疑!
随从得令,立刻大步朝着楼轻舞走去。
楼轻舞没有动,只是望着李京盛看,瞧着他眼底的怀疑和陌生,很无辜地眨眼,也忘记她了啊,怎么办,突然觉得很不爽呢。
她摸了摸脸,自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