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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灏君忽然一把抱起了她,把她平放在青石上。
血液在体内缓缓地流淌,头晕的感觉消散了开去。
宫灏君皱了皱眉:“这一趟你真不该随朕出征,风无涯是老糊涂了么,居然会派你出来。”
白夜笑了笑,望着脚尖点在青石边沿的宫灏君:“你的轻功真好,这样也能站得住。”
这真是鸡同鸭讲了。
不过宫灏君却笑了,因为这正是白夜的特色。
“这算什么?就算是御风而立,朕也可以做到。”宫灏君傲然回答,双足真的离开了青石,停顿在空中。
白夜惊奇地“哦”了一声:“真的好厉害!不过你还是下来吧!我怕你万一支持不住,摔到我身上,可得把我压扁了。”
如此不信任的语气,由不得宫灏君不生气,而怒气一涌上来,真气顿时泄了,身子陡然沉重起来,狼狈地向下坠落。幸好他反应极快,眼看双足滑落青石,连忙在石边花丛枝干上借力一点,复又弹起,稳稳立在青石边沿上。
白夜惊得叫了起来:“好险!”
“哼,有什么险?”
“我好担心你会摔跤。”白夜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地说道。
“摔跤?那是蠢材才会干的事。不过,你关心朕,朕心领了。”宫灏君微笑着说道,但是下一秒,他的好心情又被破坏无疑——
白夜完全不领会他的话他的心情,自顾自说道:“我担心那丛花被你压死了,多可惜呀!”
“朕还比不上花?”宫灏君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了,怎么刚才白夜对他的关心是他的错觉吗?
“没有可比性。”白夜从青石上坐了起来,怜惜地望着花丛,“花儿啊花儿,你看这人多蠢,为了炫耀自己那点微不足道的能耐,却几乎伤了你。”
“大胆,你敢说朕愚蠢?你不要脑袋了是不是?”宫灏君勃然大怒。
“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男人都是这么粗鲁么?”白夜依然不看他,却蹙起了两道纤细的眉毛。
“男人?你难道不是?啊哈,朕差点忘了,你的确算不上男人了。但你曾经也是,这么说不觉得是对自己的侮辱么?”宫灏君不是一个喜欢舞弄三寸不烂之舌的人,也许是近墨者黑吧,和白夜相处久了,他就是会忍不住地想要舌战白夜,他喜欢看白夜被他说得哑口无言的囧状。
果然,这话一出,白夜秀眉一蹙,似要发作,但随即满脸晕红,转过了头。
白夜一示弱,宫灏君顿时得意了:“知道理亏了吧!知道谁才蠢了吧!下次说话前动动脑子。”
白夜咬着嘴唇,仍不说话。
她此时是屈折了双腿坐在青石上,身边自然腾出了不少位子,宫灏君挨着她坐了下来。胳膊才碰着白夜的肩膀,白夜陡然吃了一惊:“你……你做什么?”
宫灏君又好气又好笑:“你又不是姑娘家,朕能做什么?”
从湖里出来,宫灏君只穿着一条短裤,方才他述说身世,白夜暂时忘记了这样的尴尬。此刻却又悉数冒了出来,白夜又羞怯又紧张,扭转身子闭紧眼睛,不去看宫灏君裸露的身体。
“你……你快穿上衣服吧!”
“为什么?”宫灏君奇怪地望着白夜,即使不去看白夜的脸,他也能从白夜红通通的耳朵和脖子上看出白夜的羞涩,可是为什么?
“哎,你真的很奇怪啊!朕记得以前你特别想看朕的身体,怎么现在朕大大方方让你看了,你反而羞羞答答扭扭捏捏?你不会真拿自个当女人了吧?”
自从自己的性别定位为女子后,白夜最听不得“女人”两字,一来无疑当面揭短,二来她打定主意,决不让宫灏君知道她的性别。兰心的前车之鉴,她不能不严防紧守,一旦她和人类男子发生了关系,就永无回魔族之日了。
可是,宫灏君却非要“女人”长“女人”短的,反复提醒她,或者是试探她。是可忍孰不可忍,白夜陡地转过身,用力一推宫灏君:“你才是女人!”
话音未落,她身子被宫灏君身上的力量反弹,顿时从青石上跌落下去,压在了她背后那从艳丽蓬勃的奇花之上。
第二十六章 刺杀(1)()
第二十六章刺杀1
宫灏君和白夜回来得正是时候,若是再迟个片刻,邹晟和梁辕必然要四处寻找。
看到两人,邹晟和梁辕同时松了口气,也算是绝无仅有的不谋而合了。
“朕饿了。”宫灏君坐了下来,神色似乎透着不善。
虽说是临时搭建的帐篷,豪华肯定比不上宫里的设施,但邹晟也不敢马虎,布置得尽可能周到和舒适。帐篷隔开两层,一间用来办公,一间用来安寝。
宫灏君此时所在,就是办公间。
“陛下,晚膳已经准备妥当,只等陛下享用。”邹晟躬身回答,宫灏君出征在外,身边只带了白夜一个太监,本来这些事应该由白夜负责,但一路行来,邹晟足以明白白夜之于宫灏君的重要性,这些杂事儿,自然他全包了。
几名侍卫端着饭菜走了进来,邹晟亲手接过,放在宫灏君面前的桌子上。按照惯例,若无异常,比如说紧急军情什么的,宫灏君用膳的时候,只许白夜陪伴。邹晟曾经无心回眸,见到白夜坐在宫灏君身边,两人居然同桌用膳。
一个太监竟敢与皇上同起同坐,实在大逆不道。不过,目前是行军途中,又有梁辕心怀叵测,这些事只宜大事化小。等回到了皇城,再发动言官弹劾。
故而,饭菜端上桌后,邹晟等人即躬身退下。
快到门口时,忽听到宫灏君喝道:“下去!”
邹晟吓了一跳,抬眼一瞧,宫灏君垂目端坐,却不知这一声“下去”所指何人。不过,答案很快揭****,只见一旁站着的从进门到现在一直一声不吭的白夜默默地向他们走来。
白夜失宠?
这是邹晟脑海中出现的第一个想法。
那么,阉人得宠败坏朝纲一事可以提前处理了?
这是邹晟脑海中的第二个想法。
他低下头,眼角余光无意间瞥到身旁梁辕嘴边的一丝窃笑,心下又是一凛,梁辕对于宫灏君宠爱白夜,态度是很暧昧的。
不反对,这是毫无疑问的。
但是也不是赞同,因为他对宫灏君和白夜的关系显然无比藐视,藐视到他都无法掩盖得了。
这种态度更像是幸灾乐祸,好像恨不得宫灏君从此腐化下去,一蹶不振。
难道这就是梁辕的阴谋,也是他之所以对宫灏君不再尊重的理由?
可是,此时此刻,他嘴边的这一抹微笑又是什么含义呢?
如果他希望宫灏君堕落,他应该着急。但是他不着急,他依然幸灾乐祸。
没错,对于白夜的失宠,他依然幸灾乐祸。
那么,他和白夜也不是一路人了。
这个梁辕,肚子里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正思量着,几个人已经退出了帐篷。
“白公公,你们到哪里去了?陛下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你得罪陛下了么?”梁辕见白夜要离开,连忙伸出手臂挡在白夜面前,抛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这些问题同样也是邹晟心头的疑惑,于是他也停下了脚步,想要听一听白夜的回答。
白夜看了他们一眼:“我什么都不知道。”
梁辕沉下脸:“白夜,本将军问话,你怎敢拒答?”
白夜涨红了小脸:“我真的不知道。”
“大胆……”梁辕勃然大怒,冷不防帐篷里传出更加响亮的声音,似乎是碗碟摔在了地上。
几个人顿时敛声屏气。
“吵什么?朕还怎么用膳?”帐篷内传出宫灏君的咆哮声。
梁辕气得面色紫涨,自从和邹晟会合之后,他已经忍了这个冒牌货很久了。仗着邹晟撑腰,越来越拿自己当正主子。人,怎么能无耻到这种地步呢?
可是,邹晟就在旁边,拿一种窥探的目光注视自己,他知道邹晟起了疑心,只要自己一不小心,邹晟就会循着蛛丝马迹抽丝剥茧。哼哼,他怎么会蠢到给邹晟留下这种把柄呢?
忍了忍,梁辕跪在地上:“陛下恕罪!臣罪该万死!”
“滚!”
梁辕忍辱退下。
等他重新抬起头来,白夜已不见了踪影,只有邹晟还站在边上,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他懒得与邹晟交锋,拱了拱手离开了。
不过,他最惧怕的却不是邹晟,毕竟邹晟只是怀疑,而且根本怀疑不到宫灏君已不是宫灏君这事上。等邹晟反应过来,这世界早已天翻地覆。
他忌惮的是白夜。
但是,冒牌货如此宠幸白夜,白夜又如此狡诈,黏紧了宫灏君不放,尽管他有杀心,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如今可好了,宫灏君似乎不再看好白夜,那么,他就趁热打铁,把白夜给做了。这样一来,就算宫灏君将来回心转意,世上已无白夜。
梁辕阴测测地笑了起来,一脚踏进梁慕的营帐。
梁慕正在吃饭,闻声抬头:“大人心情似乎不错。饭吃了么?”
梁辕摇摇头:“添双筷子。”
父子俩对面而坐,大快朵颐。等宫灏君回来,饭才能开,肚子都饿扁了。
不一会儿,碗碟撤了下去,清茶上来了。梁辕抹了抹嘴,瞟了一眼营帐内的侍卫。
梁慕心领神会,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营帐内只剩下两人后,梁辕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道:“杀白正当此时。”
梁慕一惊,脸都白了:“可是陛下……”
“什么陛下不陛下?”梁辕低喝,想了想,毕竟此地人多眼杂,万一走漏风声对大计毫无好处,换种口气道,“我刚从陛下那里出来,陛下似乎对白夜失去了兴趣。”
“为什么?”梁慕奇怪地问道。
这个问题为他赢得了一记重重的暴栗,痛得他双手抱住了脑袋,唉,父亲大人的老栗子威力不减当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