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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定如斯,此时不免也心内惶恐。但这种情绪也不过持续了一会儿,他就定下心神,躬身参拜:“乌古斯赤那从此惟陛下之为听,瞻前马后,死而后已。”
宫灏君哼了一声,也不知他怎么动了动手指,图丽悠悠醒转。宫灏君背转身子负手而立。乌古斯赤那知道这是宫灏君给他最后的时间与图丽以及突厥族告别。
他咽下了心头的酸涩,简短地告知了图丽宫灏君的决定。图丽大喜,纳头就拜倒在地,指天誓日表示自己从此必定忠心不二,永远以天汉朝为尊。
乌古斯赤那见图丽毫无别离之情,由不得心冷齿寒,不过,那一点背井离乡之念却也不再泛滥了。
青木城很快又成了图丽的地盘,宫灏君在青木城梳洗干净后,命令图丽和乌古斯赤那立刻整顿余众,向阿瑟城进攻。
他只身一人率先赶赴阿瑟城。
不点破,不张扬,是宫灏君的计划!
事实上,在阿瑟城与冒牌皇帝对战之际,宫灏君的心头就闪过了这一计划,所以,当白夜挟持了冒牌皇帝之后,他才没有立刻行动,而放任了体内的魔性发作。以他的能耐,杀死谋逆者,不过是举手之劳,但是,如此一来,梁辕背后的那个主谋却沉入了海底,至少在一段时间之内,是不肯轻易现身了。因此,他的目的就是将计就计,用自己换掉那个冒牌货,再以冒牌货的身份回到天汉朝。他倒要看一看,究竟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犯他的太岁!
只是,有些事情他算到了;有些事情,却是横空出世,害他连命都差点搭进去。
魔性发作的时间内,他自己做了些什么,他一无所知。因此,他也无从知晓,自己怎么会在沼泽地里。在他嗜杀成性的时候,是谁阻止了他,又带他来到这里。他本来以为跟乌古斯赤那有关,但是,在泥沼之内时,他听到了乌古斯赤那和图丽的对话,很明显,他是另外一个神秘人带过来的,而且这个神秘人的身手之高,足以与魔性发作的他对抗。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第一次,他对抗季璃,醒来时,白夜伏在他的身上,安然无恙。
他有理由怀疑,制服他的,是同一个人!
宫灏君沉下了脸,在这个鬼地方,承认一个比他厉害的高手,他心里已经很不舒服,更何况承认两个!
他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要放过他,他只知道,这两次,只要这家伙有心杀他,他都是万死无一生。
他在丛林之巅御风而行,丹田之中真气奔腾,绵绵不绝,身体再无之前的疲累与虚弱,每一个动作的展开,肌肉与骨骼的配合无不恰到好处。心下不由得豪气干云,若不是此行不宜张扬,他真要仰天长啸数声。
现在他可以确定,泥沼之中,必有什么特殊的物质,使他在泥沼中的这段时间内,身体恢复如初。
现在的问题是,制服他的那个家伙,是否知晓此事呢?他究竟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插柳?
不过不管是哪种原因,他欠那个家伙一个人情,这是不争的事实!
所以,于公于私,他都要将那个家伙揪出来,快意恩仇!
第二十章 泥沼(3)()
第二十章泥沼3
他一路行来,已留意到图丽军队的动向,心想这家伙倒也不是草包,知道兵贵神速,来势倒也不慢。想到有了这支队伍的折腾,自己的行动更加如鱼得水,登时精神大振,回复了昔日与劲敌交锋时的斗志和警觉。
潜入阿瑟城后,他越发小心谨慎,察看周遭形势,见梁辕似乎并无特殊警戒,不免有些疑惑,理论上来说,梁辕只要没有见到他的尸首,谋逆就存在着极大的漏洞,这梁辕作战经验不可谓不丰富,岂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难道,梁辕真的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无须防备?想到此,不觉愠怒,嘴角边露出一抹嗜血的冷笑。
与他对战,对手若是货真价实的工于心计、老谋深算,他反而会暗暗欢喜。但若是这样的草包,这场战斗无疑是在浪费他的精力,对他简直就是一种侮辱!
如果梁辕胆敢如此侮辱他,他必会叫他悔不当初。
一时心下焦躁,恨不能立刻揪住梁辕,拷问他具体情况。
但他在阿瑟城所待时间不多,阿瑟城尽管没有天汉朝的皇城那么大,但殿堂院落,何止数十,东一座,西一座,散在丛林之间。梁辕究竟住于何处,他全不知晓,黑暗中却往哪里找去?心下盘算:“唯一的法子,是抓到一名护城士兵,逼他带我去见梁辕。但梁辕老奸巨猾,出了此等大事,必然百般小心,何况还有白夜……”
想起白夜,脑海中自然而然现出了那张小小的脸,心中一动,顿时有了主意。只要找到白夜,以白夜的机变,应当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他正想起身,心头却又有了疑虑,兹事体大,只要一着不慎,必然满盘皆输。那么,他真的可以信任这个小太监么?
刹那间脑海中快速闪过他与白夜共同经历的种种画面,似乎哪一幅都是两人生死与共的。这样的人若是不值得信任,天下间还有谁他可以相信?难道真的要让历史重演?
“历史?”他喃喃低语,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突然揪住,狠狠一拽,他陡地抓紧了胸口,五官都扭曲了起来。那段尘封许久的故事,他已习惯性不去回忆,可是,这一刻,却是这么毫无征兆地又冒了出来,仿佛一把利刃,刺得他鲜血淋漓。鲜血尚在其次,他从来不怕流血。可是,他却害怕那一张毫无生气的脸蛋,害怕那张脸绝情地将他孤零零地遗弃在这个乏味的人世间!
他狠狠地咬紧牙关,咬得两颊的肌肉都几乎抽筋,这才将那种惊心动魄的刺痛压了下去。
慢慢直起腰身,他望着夜色中的某一处,那里,乌古斯赤那正如一只丛林狼逼近阿瑟城,乌古斯赤那,在泥沼,他没有过多地询问乌古斯赤那,因为他相信,这个人的确有着丛林一样神秘的能力。不管他从何处得知“洛初妍”这三个字,他相信,既然乌古斯赤那能够洞悉他心底最深处的希望,那么,这个人一定有足够的把握,可以让他的希望不再虚无缥缈。
可是,真的会有那么一刻,那张毫无生气的脸会重新焕发出生命活力?会重新对着他笑,对着他哭,对着他撒娇,对着他嗔怒?
会吗?
会吗?
一颗心如在云雾,全无着力处,眼前的一切竟模糊了起来,好像隔着一层水——不,是真的隔了一层水——泪水。
宫灏君轻轻闭上眼睛,眼泪流淌在他的脸颊上,冷冷的,湿湿的——他,竟然流泪了。唇齿间挤满了那个名字——洛初妍,洛初妍,洛初妍……
如果她真的能够能够复活,真的能够从永恒的死寂中醒过来……
老天,他整个人忽然颤抖了起来,不,现在他不能想这个,他会被想象中的巨大幸福压垮!现在,他必须解决眼前的争端——对了,白夜!嗯,他去找他,马上就去!
他回想了一下最后见到白夜的情景,那时候白夜用匕首挟持了冒牌货,高喊着:“老大,得手了。”
笑意情不自禁地从心底冲上来,宫灏君抿了抿嘴唇,那时候白夜是真的以为他们会配合默契、合作无间,但是,他却临时改变了主意,出卖了白夜。不知道白夜会不会把他恨到了骨子里?
他倒并不担心白夜有什么危险,这家伙有的是逢凶化吉的本事,想起自己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刻,危机时时相伴,受伤的却永远不是白夜,而是他宫灏君!此刻,怕是要轮到那个冒牌货了吧!
他幸灾乐祸地想着,轻轻一跃,已到了自己曾经就寝的房间,房间的西面窗子透出淡淡黄光,寂无声息。
宫灏君无声无息地潜到了窗下,阿瑟城的窗子不同于中原地区,用娟或是明瓦。这里基本上的窗子都钉上了木板,用来防风雨。但是,季璃住的地方所开的三扇窗子却与众不同,这三扇窗子全部用一种不知名的材料做成,从外面根本见不到里面的动静。相反,宫灏君曾经住在里面的时候,却能看见外边的情况。
眼下,宫灏君伏在窗下,不敢轻易探出脑袋,就是担心被里面的人发现他的踪迹。他侧耳倾听,但这房间隔音效果好得惊人,一旦门窗紧闭,几乎什么声响也传不出来。宫灏君听了片刻,里面寂寂无声。他又等了一会儿,听得城楼中响起一片厮杀声,知道时机已到,轻轻一掌推出,窗户应声而开。而发出的掌力击破窗户发出的咔嚓声混淆在厮杀声中几乎听不真切。即便此刻这房间外面正有侍卫经过,只因掌风和叫声配得丝丝入扣,也丝毫未曾察觉,房中之人只要没有留意这扇窗子,自然也不会知晓。
窗子开了一条细缝,宫灏君凑眼到缝隙之上,向里面瞧去。房间内依然是熟悉的摆设:从动物身上剥下来的皮经过裁剪后做成的深褐色地毯铺满整个房间,一张巨大的檀木床倚着背面石墙安放着,床四面浅红色的纱帐都垂落在地,轻轻地荡漾着,看不尽的旖旎风情。
显然,那个冒牌货应该在床上风月无边,以至于对外面的吵嚷无动于衷。
只是,不知道白夜在哪里。难道,白夜没能摆脱自己不利的困境,被梁辕抓起来关在监狱里么?
又或者,这才是梁辕有恃无恐的原因?他想用白夜来要挟自己?
外面的厮杀声越发惊天动地了,宫灏君慢慢推开了窗户,犹如灵猫一般潜了进去。不管如何,他必须替换掉床上的那个冒牌货!
身形一闪,他已来到窗前,撩开了蚊帐,一望之下,整个人都呆了一下,几乎不信自己的眼睛。
第二十一章 驴子(1)()
第二十一章驴子1
只见“宫灏君”**着上身,只穿一条明黄色短裤,靠着被褥,舒服地半躺半坐。手里持着酒杯,笑嘻嘻地瞅着身边的一个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