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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他知道宫灏君不一样!宫灏君的体内早已承积了剧烈的毒素,宫灏君应该有办法将那些毒液导入自己的毒血之中,像之前被赤炎王咬过一样。
是的,现在他已经知道了,宫灏君在被赤炎王咬过后依然能清醒,并非因为他的血液。不,他的血液——作为凡人的血液,已经丧失了魔君的神奇力量,不管他给或者不给,宫灏君最终都会清醒。是宫灏君自身的毒血起了关键作用,只是赤炎王的毒液与宫灏君的毒血相溶需要一定的时间,他把自己的血喂给宫灏君,恰好填补了这段时间的空隙,以至于他们都以为是他的血救了宫灏君。这个道理,他是在宫灏君与黑雕生死搏斗之后才想通的。
若是他的血真的能够解了赤炎王的毒性,没有理由对宫灏君自身携带的毒性毫无效用。宫灏君也不可能再次魔性大发。
真是的!他白捡了一个大便宜,无端端成了宫灏君的救命恩人。若非宫灏君认定这个事实,又怎会明知黑雕的目标是他白夜,还要搏命相救?
明白这一点,白夜才敢把“伏羲之祸”喂给宫灏君,“伏羲之祸”当然不是什么解药,而是连魔族都要退避三舍的剧毒之药。寻常林子里,根本找不到这种天下至毒,也只有在这里,潮湿、高温、瘴气,才能孕育这种东西。他就是要验证一下,他的推论是不是真的,宫灏君是不是能够包容天下毒物。
现在,他相信了。
所以,宫灏君卧趴在那儿,他尽管有些担心,却并不绝望。他相信,宫灏君不会死。
若是他连这点都不能坚持,方才,他也无法从口中立威旦逃生了。
手,终于碰到了宫灏君!
白夜揪住宫灏君的衣服,借着宫灏君的体重,将自己拖得离宫灏君更近了些:“宫灏君,醒来!”
他伏在宫灏君的背上,拍着宫灏君的侧脸。
宫灏君的脸是黑色的,事实上,宫灏君露出的皮肤都是黑色的。呵,蛇族也疯狂,明知这人吃下了“伏羲之祸”,居然还是不要命地咬了上去。
白夜轻轻地叹了口气,现在,连他自己都要怀疑自己的身份了,自己还是魔族的君王么?怎么能帮着人类这么欺负他的子民?就算立威旦想要夺他的王位,子民们都是无辜的,他们只是受了立威旦的愚弄和欺骗,或许有罪,但罪不至死。
兰心若在,会怎么责备他啊?
想到兰心,冰冷的心中划过一丝甜甜的暖意。兰心,你可知道,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但是还不够,我还会做得更多更多!
“宫灏君,醒来!”白夜继续拍打着宫灏君的脸,“醒来,宫灏君!别装死了!”
宫灏君的睫毛微微地颤动了一下。脑海中的空茫消散了开去,他在努力寻找他的记忆。
蛇!
很多蛇!
一种作呕的情绪控制了他,本以为一条蛇他已经难以忍受,没想到成千上万的蛇,却也不过如此。
他被蛇咬了!
很多很多的毒蛇咬了!
但是,那种感觉,并不痛苦!
反而有些安心,安心地沉入黑暗里,于是很多事终于可以暂时甩开,痛苦与纠结不再如影随形。
这一睡好像睡了很久,又好像只睡了片刻,直到在这无边的黑暗里,他好像听到有人叫他。
“宫灏君!”
会这样连名带姓叫他的,只有一个人——白夜!
“醒来,宫灏君!别装死了!”
那个聒噪的声音又来了。
装死?
怒气成功地降临胸口,宫灏君睁开了眼睛,眼眸深处忽闪忽闪地转动着剑锋般犀利的精芒,薄薄的优美唇形微微一张,吐出两个气势汹汹的字眼:“大胆!”
可惜,说的人已经卯足了气力,听的人却只感应到了声音带来的含义。
“你醒了?”白夜惊喜地瞪圆了眼睛,丝毫没有觉察到自己按在宫灏君脸上的手已经本能地加重了力气,而被他的手按着的宫灏君,差点因再次断气而晕厥。
“松……开!”宫灏君努力地挣扎着,企图挣脱白夜的摧残。
白夜听话地松开了手,宫灏君来不及赶到满意,白夜的下一句话就又差点令他气晕过去:“快起来,背着我,咱们得赶快到阿瑟城去。”
背——他?
宫灏君背白夜?
一国之君背一个小太监?
好吧,姑且不论身份,至少也看看他的现状吧!
他可是刚刚经过一场非人之战,又被无数毒蛇咬得伤痕累累的濒临死亡的伤患!而眼前这个厚颜无耻地嚷嚷着让他背的家伙呢?看上去毫发无损,双眼发光、神采奕奕的样子啊!
谁背谁,正常人都应该懂的!
“快点!”见宫灏君没反应,白夜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时不我待,难道你要等蛇群卷土重来?”
宫灏君冷冷地盯着白夜,如果目光可以杀人——可惜目光不是剑气,杀人于无形!
更憋屈的是,被这么酷寒的目光封锁的那个家伙,偏偏特别麻木不仁,怎么不叫宫灏君英雄气短。
第十八章 晕飞(2)()
第十八章晕飞2
“朕受了重伤!”只好选择开口,希望那家伙有点身为奴才的自觉心。
白夜鄙夷地藐视了他一眼:“宫灏君,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觉得你这么装弱有意思吗?”
装?他装?
这家伙真的欠揍!
宫灏君扬起手,挥了出去。但是,白夜似乎早就预料到他的这一举动,头一低,小脸干脆贴到了他的脸上。
只是轻轻地一碰,白夜便扬起了脑袋,清澈的眼眸中盛满了焦灼:“宫灏君,我不跟你开玩笑,你快点!”
这一次,宫灏君居然没有翻脸,没有呵斥,甚至没有犹豫,一挺身直立起来。他的身手如此矫健,如此利落,叫他自己也冷不丁地吃了一惊——他明明被毒蛇咬了,他明明遍体鳞伤,怎么会?怎么会?
一时间,连他自己都有些惭愧,但白夜似乎并不计较,只是吃力地趴到他的背上,催促道:“快走,用轻功!尽快赶回阿瑟城!”
宫灏君松了口气,却不知是为了白夜的不计较,还是因为不用正面抱着白夜,他展开轻功,向前跃出,平飞丈余,稳稳落在一棵老树的枝干上,借力一弹,身子又冲天而起,形若飞鹰,瞬间便跃到了第二棵树上,气息一顺,只觉身轻力足,内力居然不减反增,一时心头又是疑惑又是惊喜。他越跃越远,随着周身血脉流动加速,真气的力道发挥得淋漓尽致,身法越来越快,到了后来,几乎已看不见他的身影。他在树端枝梢飞行,没有阻绊,视野又极开阔,不一会儿,借着天际发白的光芒,宫灏君望见了阿瑟城的城楼。昏暗的剪影,却带来无限的光明!
“阿瑟城!”饶是镇定若宫灏君,他也忍不住惊喜地叫了起来。
“宫……灏……君……”
白夜颤巍巍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宫灏君这才想起他的背上还背着一个人,一念起,面庞又火辣辣的,唇角也变得刺刺麻麻的,仿佛方才的柔软还停留在上面!
这家伙,为什么要把他的脸贴上来啊?到底是什么地方碰到了他的嘴唇啊?为什么会那么……柔软?
他抿了抿嘴唇,正想说点儿什么,忽然哇的一声响起,一股臭烘烘的气味直逼他的嗅觉,与此同时,脖子上热烘烘的,不知道被什么给覆盖了。
老天,那究竟什么啊?
“你……你居然……吐在朕的背上?”他第一次完全失去了自控力,像个孩子似的,跳着脚嗷嗷大叫。
白夜软绵绵地从他背上滑落下来,眼看着就要从树梢坠落到幽深的林子下面去了。
宫灏君再愤怒,再恶心,也不能见死不救,特别是在两人即将脱险的前夕。他立刻头朝下,双脚笔直直指夜空,身体像一支离弦的箭,追向白夜。
他的手很快就抓住了白夜的脚踝,一把捞住。左掌击出,借着掌力身子腾空而起,又落到了树梢上。
白夜已经晕了过去,一张小脸白得吓人。还能说什么呢?这家伙居然晕飞!
宫灏君满肚子气发作不得,只好懊恼地抱起白夜,向阿瑟城疾掠而去。
阿瑟城越来越近,宫灏君最后一跃,终于看到了阿瑟城内的星星灯火,心中不由涌起一种归家的感觉,终于到了有人的地方,不用再面对那些可憎的禽兽了。
心中一直紧绷的弦骤然一松,丹田的真气就突然猛地窜动了几下。宫灏君一惊,魔性又要来了么?怎么到了这个鬼地方后,他体内的魔性就发作得如此频繁呢?这是不是意味着,他的生命也濒临终结了呢?想到这儿,胸口不由得烦闷起来,他不是怕死,但是他要做的事情尚未做完,他真的不甘心!
他看了看怀中的白夜,白夜的脸色还是那么难看,而且气息非常微弱,若断若续,看样子这家伙在晕飞之前,身体已经扛不住了。
适才急于奔波,他也无暇细想。此时脑中冷静下来,忽然想起那些毒蛇,疑虑陡生:蛇群怎么会突然退去?难道白夜竟有退蛇之策?
不可能啊!
他立刻否决了这一点。
他最后看到白夜的时候,白夜还受着那条金蛇的操控,昏迷不醒。那么,他被毒蛇围困失去知觉的这段时间,究竟是谁逆转了乾坤?
可惜白夜还昏迷着,不然也许白夜可以告诉他,事情的真相!
但是白夜是不是知道呢?
他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忽然又想起自己魔性大发时,白夜差点死在他手上的情景,心中寒意凛冽。这个鬼地方,处处都透着蹊跷和诡异。平生第一次,他自己的能力不那么确定了。与人斗,迄今为止,他的确未有败绩。但是,与大自然神秘莫测的力量斗,他却不得不甘拜下风。可叹他连自己体内的魔性都无法控制,更别提这丛林中的魔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