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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指了指头顶的那朵白花:“你看,连一朵普通的花儿都长得那么大,这说明这里的空气、土壤非常适宜生物的成长。为什么独独对我例外?”
这就是他耽误两人行程的原因?宫灏君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中瞪得掉出来。
但是白夜沉浸在自己的失落和沮丧之中,压根没有注意到宫灏君的面色。
“我至少该像你这么高大!”白夜比划着两人的身高等差,他的脑袋只能达到宫灏君的肩膀,“第一劫已经度过,到底为什么我还是没有变化呢?”他苦恼地喃喃自语着,陡然间身子一轻,腰身已被宫灏君挟住,足不点地地向前方飞掠而去。
“喂,你干嘛?”白夜终于回过神来,又气又急地冲着宫灏君叫道,“你这么乱闯,会出乱子的。”
身形骤然停顿,双脚也踏到了地面上。宫灏君冷冷的目光射落到白夜的脸上:“往哪里走?你说!”
“我怎么知道?”白夜摊了摊手,“我只是提醒你,不知道路就乱闯,是一定闯不出去的。”
宫灏君深深地深深地吸了口气:“那么你的意思是,不走了?”
“当然不是!”白夜白了宫灏君一眼,“不走的话,我们一定会死在这里。”
宫灏君再吸气:“走,不对;不走,也不对。你告诉朕,该怎么做?”
“我刚刚就在想办法啊!”白夜的眼白面积更大了,“你以为我没事盯着那朵花干嘛啊?”
“那是朕打扰你了?”宫灏君的嗓门一下子大了起来。
白夜捂住耳朵:“就我们两人,你喉咙嘎响有病啊!”
他有病?
宫灏君发现自己也许真的有病了,因为他忽然不知道自己该哈哈大笑,还是该怒声咒骂,还是直接抓住面前这个矮小的身子撕成碎片?
正自犹豫间,白夜忽然眼睛一亮,揪住宫灏君的衣服叫道:“我有办法了。”
树木上空,宫灏君背着白夜,黑沉沉一张俊脸,从这株树跨到丈许外的另一株树上,便似在平地跨步一般。
这就是白夜的办法,置身树梢的漫步,视野广阔,看得清远方动向,说不定就能找到青木城了。但白夜不懂武功,只好麻烦功力稍稍恢复的宫灏君当他的坐骑了。
白夜伏在宫灏君的背上,迎风张开双臂,宛若在半空中御风而行一般,不由兴奋得连连大叫:“怎么样,我的办法是不是一级棒?”
宫灏君正想呵斥,忽然心下一沉,低声道:“不好。”
“怎么不好了?”白夜嘴角一撇,伸手向前方一指,“你瞧那个方向,好像是房子呢!”
宫灏君苦笑:“只怕我们到不了那里了。”
白夜一怔,正想问为什么,忽然看见天边出现了几个小黑点,他的心也跟着重重下坠,两只手一下子揪紧了宫灏君的衣领:“糟了。”
那些黑点很快就变大靠近了,巨大的黑影遮天蔽日,风中夹杂着呼啸。当它们黑压压地、有节奏地鼓动着翅膀,铺天盖地地掠过来时,白夜的身体已经开始颤抖了起来。
那是黑雕!阴魂不散的黑雕!
它们在上空盘旋,黑色的双翼居然有十米以上,就像一张巨大的黑,将宫灏君和白夜困在下面。
“怎么办?”白夜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宫灏君身子一沉,笔直地从树梢上坠落下去,躲避在一棵大树的树冠之下。
但黑雕显然并不打算放过他们,领头的黑雕双目发射出凌厉而仇恨的凶光,用它有力的双翼猛扫大树,竟然将他们躲避的大树连根拔起,扔向远方。这只黑雕并非昨夜的领头雕,不过看它狰狞凶狠的样子,似乎是昨夜的黑雕已然遭遇不测,而它竟是来报仇的。
栖身的大树凭空消失,宫灏君只好带着白夜闪避到另一棵大树之下。
“它们是来找你的。”白夜在宫灏君耳边低声道,“你杀死了它们的首领,这只黑雕来报仇了。”
“你胡说什么?”
“是真的。”白夜急了,“这黑雕是雌的,是雕群的皇后。一个死了丈夫的女人可以有多恶毒?这一次我们真的死定了。”
宫灏君抬头望了望上空,又是一棵树拔地而起,被几只黑雕用嘴叼着,扔向远方。按照这样的拔树速度,不出一炷香时间,他们就再无可以躲避之所,只能任凭黑雕宰割了。
“宫灏君,我不想死。”白夜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泪水滴在宫灏君的脖子上,凉凉的,痒痒的。
第十六章 死战(2)()
第十六章死战2
两人猫着腰躲在一棵老树旁边,宫灏感觉到白夜抓着自己的小手不住发颤,他偏过脸去,看到白夜一双清澈的大眼中充满了泪水,小脸上满是害怕和惊惧。宫灏君的心里忽然有说不出的烦躁,他抬头看了看丛林上空交错盘旋的黑雕,那些黑雕每一次俯冲,他都能清晰无比地看到那一双双刚硬尖锐的巨爪,他知道只要被那双巨爪轻轻一抓,他们就会在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断了气。
而黑雕,显然正在寻找这样的机会。
宫灏君把白夜轻轻放下:“你说,它们的目标是你?”
白夜陡地睁大了眼睛:“你什么意思?”
“是不是?”宫灏君厉声问道。
“你要抛下我?宫灏君,你怎么能这样?”说不出是恐惧还是失望还是别的什么情绪,失控的声音在极度恐惧中变调,凄厉的连白夜自己都觉得陌生。
但宫灏君完全不为所动,目光闪烁着一股刀锋般的寒意,隐隐噬血夺魂,白夜冷不丁地从心底生出一股寒气,一下子,他很难去比较,究竟是头顶的黑雕更令他胆寒呢?还是眼前的宫灏君更让他心惊?
他“啊”的尖叫一声,拔腿就向林子里冲了进去,突地后颈一痛,眼前一黑,身子顿时不听使唤地倒了下去。最后残留的意识中,他看见宫灏君的眸子变成了血一样的颜色——他死定了!
当意识重新遁入大脑时,白夜睁开眼睛,四下里一片漆黑。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鬼界吗?白夜眨了眨眼睛,他本来以为自己会非常非常害怕。是的,现在他承认了,他是个胆小如鼠的家伙,尽管他是魔君!若不是有兰心和夜杀,也许他早就该死了。
现在,死亡终于来了,白夜却发现,除了漫无边际的黑色,其实也不过如此。但,也许黑暗中是有点什么的,只是他不知道。
一想到黑暗中藏匿着什么,恐惧后知后觉地浮上心头。白夜张开嘴巴,听到了自己畏畏缩缩的声音:“宫灏君!”
宫灏君!
三个字豁然明朗起来,怒气陡地逼退了恐惧!
这家伙!这个无良的家伙!生死关头,他居然把他钉在了黑雕的嘴边!
人,还能更无耻么?
一时间,黑暗中再有什么也不再害怕了,他尖声叫道:“宫灏君,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去死!不,你会生不如死!”他一边大叫着,一边拳打脚踢。
砰!
不知道手脚碰到了什么地方,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淡淡的光线透了进来。
白夜愣住了!
原来,他没有死啊!
他待在一个树洞里,洞口用树枝泥巴封住了,被他气怒下一顿推拒,洞口的阻碍物就被洞穿了。
白夜揉了揉眼睛,又在自己的胳膊上小心地拧了一把,痛!
不是梦!
他真的还活着!
被藏匿在这个树洞里面,还——活——着!
宫灏君呢?
白夜小心翼翼地从树洞里面探出了脑袋,四周很安静,安静得仿佛没有任何活物。阳光已经消失了,却不知道是太阳落山了呢,还是那群黑雕挡住了阳光。
是黑雕!
白夜快速地缩回身,头重重地撞在树身上——天,大树外面,就矗立着一只巨大的黑雕,死神一样地瞪着他——可是,等等,为什么只是瞪着他?难道……
白夜再次探出脑袋,这一次他看清楚了,在黄昏的光线中看清楚了,那只黑雕是矗立着,也是瞪着一对铜铃大的眼睛,双目赤红,雕羽仿佛被火燃烧过一样,散发着难闻的焦臭味。它死了,它已经死了。看样子它似乎发现了白夜的藏身之所,可惜没能抓到白夜,它却被杀死了。
宫灏君!
在这个鬼地方,除了宫灏君,还有谁能杀死一只黑雕?
一时间又惊又喜又忧又惧,宫灏君打晕他,不是为了杀他,恰恰是为了救他!那么,宫灏君呢?他去哪儿了?他和黑雕这一战,是两败俱伤呢?还是宫灏君完胜?
白夜的心中充满了一种难以解释的焦急,这次他再不犹豫,迅速钻出了树洞。站在树洞边沿,他才发现,他藏身的这棵树,事实上不是一棵,而是两棵。这两棵树相互紧靠,盘根错节,中间看不到缝隙。一棵遭遇过雷击,已经枯死,只留下一个一米多高的空树筒子。另一棵却因此得益,独占了枝上的阳光和根下的养分,所以茁壮得很,巨大浓密的树冠,遮住了空树筒子的断口。宫灏君又在上面堆了些树枝和泥巴,就将这个树洞遮挡得密不透光。
他从树洞里跳了下来,落地时竟绵软无声,只觉得脚下软绵绵的,似乎是踩在什么东西上了。白夜低头一瞧,却是一只巨大的黑雕匍匐在地,徒然增高了半米,而他的双足正落在黑雕背上,难怪会像突然间有了轻功似的。
他定了定神,放眼望去,树木凋零,腾出的空地上,遍地都是黑雕的尸首,却没有宫灏君的身影。
顾不得会暴露自己,白夜厉声尖叫起来,“宫灏君”三个字回荡在静寂的丛林里,却听不到一丁点的回应。
“宫灏君,你别吓我!”声音竟是出奇的凄厉,连自己都不敢相信那会出自他的口中。他踉踉跄跄地在雕尸中行走,黑雕死伤惨重,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和焦臭味。
“宫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