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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玉不愿意为王。他只是想要做一个将军,驰骋沙场。他本来根本不愿意从边关回来,是朕拜托他,他才无奈回来演了一场戏。这会儿,他已经到达边关了。”
风无涯黯然,若不是宫尚玉突然杀出来,这会儿宫中已经成为他的天下,宫灏君亦是他的阶下囚。到时候,他会催发宫灏君体内的毒素,让他生不如死,再在他面前上演一出白夜遇难的情景,让宫灏君乖乖献出他的心脏……
没想到,这一出完美的计划,却硬生生夭折在宫尚玉率领的军队之下。一想到那支军队犹如鬼魅一般突然从天而降,顷刻间将他和薛谌这些年苦心招揽和训练的士兵杀得片甲不留,他此刻都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宫尚玉,他以前一直都小看了这个人。
“原来如此。”风无涯的声音无比苦涩,“看来你一定给予宫尚玉很厚重的承诺,所以他才会如此为你卖命。”
“朕的确给了他很厚重的承诺。”宫灏君怡然道,“朕承诺,这一生,他都是朕的好弟弟。”
“就这个?”风无涯狐疑地望着宫灏君。
“这一个难道还不够?”
“老奴不懂。”
宫灏君定定地看了他半晌,才低声说道:“其实你该懂的。为什么你能为馨妃奉献自己一生的力量?”
风无涯陡然一震,嘶声叫道:“那怎么一样?那怎么一样?老奴对馨妃是人世间最真诚的情意。”
“是,你对馨妃,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情意。而朕与尚玉,却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友情。尚玉可以为朕做到的,朕同样能够为尚玉做到。”
第七十章 赌战(2)()
第七十章赌战2
风无涯的脸色越发灰暗:“这么说,你和林曦之间,也是一样的友情?”
“没错。”
风无涯垂下了头。在他的世界里,对于人心,只有收买与要挟,他自以为自己也做得相当成功,他对祁灵海,对薛谌,对所有他需要的棋子,他都是这么在做,而且他们也的确为着自己的私心或是恐惧,对他马首是瞻,不敢有一丝懈怠。可是他却还是输了,输在了宫灏君、宫尚玉与林曦的友情上。
友情?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可以把他完美的计划粉碎得如此彻底?皇宫里面,不应该是阴谋的聚集地么?不是只有卑鄙才能生存的地方么?
他不懂,真的不懂。
“我的确输给了你,但是你却也没有赢过我。”风无涯的眼光若有意若无意地瞟向白夜的房间。
宫灏君蓦然色变,厉声道:“你若对她做了什么,朕绝对不会对你有一丝丝慈悲之念。”
风无涯惨然一笑:“我苟活于世,此时又一败涂地,何惧生死?但你呢?”
“你想怎么样?”宫灏君的眼底已经出现了恐惧。
风无涯瞪目望着宫灏君:“我不甘心就这么败在你手上。我只想和你打最后一仗。如果你输了,一切就得听我的;如果我输了,一切就会听你的。”
“好!”宫灏君毫不犹豫地开口。
风无涯点点头:“至少有一点我没有看错,你果然对白夜一往情深。”
“我不想在这里动手。”宫灏君身形一晃,人已走出房间,来到雪地之上。
风无涯也如影随形,跟在宫灏君身后。
“你有没有想过,这一战你会输给我。”风无涯问道。
宫灏君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你的心有所牵挂,又怎能专心对战?所以你必输无疑。”
此时雪下如注,两人面对面站着,只能看到纷纷而下的雪絮,棉絮状的雪花落在两人头发上、眉毛上、肩膀上,顷刻间将两人变成了两个雪人。
突然间其中和一个雪人身上的雪花四下飞溅开来,风无涯的双拳直击出去,拳势隐浑,骤然间将漫天雪花都变成了凌厉的暗器,向宫灏君袭击了过去。
宫灏君身形一转,左掌斜斩风无涯面门,他这一掌看来平平无奇,与风无涯那拳的声威简直无法相比。
但这平平无奇的掌,却偏偏能特风无涯的拳势化解开了。原本凌厉的飞雪忽然间又静默了下来,慢慢悠悠地飘向地面,再也没有任何威慑之力。
风无涯身法展动,闪电般拍出四掌,每一掌都击向宫灏君的要害之处。
宫灏君却又一一化开,而且连消带打,犹有反击之力。
风无涯十八拳奔腾出击,竟然毫未能抢得先机,右拳突然一缩,等到击出时,只听嗤的一声,右手变拳为指,一缕锐风,急划宫灏君胸口的两大穴道。一旦被风无涯─指点中,宫灏君必然动弹不得,立刻要毙于风无涯左掌之下。
但宫灏君身子轻轻斜了斜,强锐的指风,便堪堪只能扫他衣服过去。不仅如此,他借着身子的倾斜,左掌跟着扫向风无涯肋下。风无涯的功势,立刻就只好变为守势,右手缩回,左手反切,一掌拍向宫灏君脖颈。
宫灏君身子陡然向后一倒,右脚为轴,身子沿着自己的脚跟转了半圈,避开了风无涯的攻势,紧跟着身子犹如僵尸一般骤然站直,左肘狠狠撞出,目标正对风无涯的背心。
风无涯只得撤招变招,刹那间但见掌影飘飞,如狂风中漫天飞舞,再也看不见风无涯的人影,只见到白茫茫的雪花之中,夹杂着模模糊糊的一个人影。
但奇怪的是,无论他如何变化,无论他如何快捷,只要他一招击出,立刻就被宫灏君招式封死。
宫灏君的招式竟仿佛专门来克制他的招式一般。更可恨的是,宫灏君所用的招式明明就是风无涯所传授的,每一招每一式风无涯都非常清楚,但就是这么熟悉的招式,在宫灏君手上,却发挥出了它不可思议的威力。连风无涯自己也想不通为何自己如此的奇技招式,竟会被宫灏君同样的招式一一化解。不但化解,还能反击。
这时雪花已经像从天空里倾倒下来一般,两人的身影也完全融入在白色的雪花之中,再也瞧不见对方的身影,两人都只能凭掌声来闪避对方的招式,但两人似乎也知道掌声会暴露自己,不约而同地都改成了无声之掌。这一下,两人都无法判断对方的具体位置了。
陡然间,雪花飘落的方向突然改变,万点雪光中挟着一抹灰色身影凌空飞起,犹如数千点寒星,蓦然射了出去。
如此突然的改变,要想同时闪避隐藏在雪花中的暗器和风无涯的攻击,简直是件不可能的事,风无涯身形落下时,嘴角不禁现出一丝微笑。
果然,簌簌雪落声中,宫灏君似是发出一声惊呼。极其轻微,但是清晰可辨。
但风无涯却一点也没有高兴的意思,因为只有他知道,所有的暗器和攻击都落空了,不仅如此,他连宫灏君的人也找不到了,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在急促地喘息着。喘息声中,恐惧慢慢地爬升起来,渐渐满了他的五脏六腑。他原地转了几圈后,终于忍无可忍,大呼道:“宫灏君你在哪里?”
只听一个声音缓缓道》“我在这里。”那声音咫尺可闻,显然宫灏君一直就在他的左右,而他却无法察觉。
风无涯呆呆地站了半晌,才垂下了头,缓缓道:“我总算证实了一件事。我的确不是你的对手。”
他语声说得那么平淡,就像刚证实的只不过是场输赢不大的赌博而已,任何人也听不出他其实已将生命投注在这场赌博中。
宫灏君叹了门气,道:“其实你应该感到高兴,因为朕是用你教给朕的武功打败了你。这足以说明,你的武功是极好的。”
“我的武功是极好的?”风无涯发出一连串短促的笑,那笑声听起来很刺耳:“既然是我的武功是极好的,为什么输的人会是我?”
“因为你缺少了一样东西。”
第七十章 赌战(3)()
第七十章赌战3
“什么东西?”风无涯的声音越发尖锐。
“爱!”
“爱?”风无涯怪笑道,“我怎会没有爱?”
宫灏君叹了口气:“你可知朕为什么非赢不可?”
“为了白夜?”
“没错。”宫灏君顿了顿,才继续说道,“你说得没错,朕的确心乱过。可是朕知道,若是朕输了,输的不仅仅是朕自己的命,还有白夜的命。朕可以不要自己的命,却绝对不能让白夜受一点点伤害。所以,这一战,朕非赢不可。”
“非赢不可?”风无涯喃喃重复,忽然眼望梅园,深深吸了口气,道,“梅花开了。”他仿佛已经忘记他的立场,他的身份,也忘记宫灏君的立场,宫灏君的身份,甚至于这一场赌战的意义他似乎也全然忘记了,他闭上了眼睛,仿佛已经完全沉浸在梅花的寒香之中,“梅花香自苦寒来,果然没有说错。即便是这样的暴雪,梅花要开的时候,还是会开的。陛下,香么?”
宫灏君点点头:“很香。”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真是说得太好了。”他抬起头,透过重重的飞雪,看到眼前的宫灏君一身明黄袍袖,身姿高贵俊致,浑身气度迫人,在漫天飞雪中,在这寒冬冷夜里,依然异常耀眼。他的眼眶忽然微微灼热了起来,“陛下,虽然你我走到今天这一步,但和你相处的日子,真的非常愉快。若不是你我这样的身份,我们本该是天底下最好的君臣,最好的师徒,最好的朋友。这一点,你可承认?”
宫灏君的沉郁的目光也变了,变得犹如春日湖水般清亮温和,那两道目光穿透重重的雪花,落到风无涯的脸上:“朕一直当你是朕的师傅,朕最好的臣子,也是朕的知心好友。”
“那么,老奴感谢陛下隆恩。”风无涯忽然跪了下去,“老奴亏欠陛下的,请陛下念在老奴拼死救回陛下的情分上原谅老奴,待老奴死后,保老奴一个全尸。”
这一刻,时光倏然倒转,宫灏君仿佛回到了同样的雪天,风无涯抱着渐渐冰冷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