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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分好坏，妖也分好坏，人分善良邪恶，妖亦如此。
而人，只要知错就改，不会有人再去计较他以前做的那些错事。
可是妖呢，不管好坏，只要你是妖，被捉妖师发现了，他就会捉你，收了你，不给你活路。
不管你做对了还是错了，即使是对的，他们也死咬你是错的。
难道就因为她们是妖吗？
白笙蓦地想到那天在街上遇到然然的时候。
不，不止吧。
不止是因为她们是妖，而是人……本来就无情无义。
那些人明明都已经看到了然然，却只是看着，不出手救他。
害怕是碰瓷的会赖上自己，害怕救了他会沾染上晦气。
要知道他们都是人类啊，对待自己的同类都这样，更何况……是异类的妖呢？
白笙闭了闭眼，突然间有点厌烦这人世，想回到极寒之地。
那里冰天雪地，一年四季都一个样，虽然只有她一只妖，孤独了一点，可是不会整天都像这样提心吊胆的，担心这那。
若是以前，她或许能走得很潇洒，什么都不会在乎。
可是现在……她舍不得！
她在这里有了牵绊，有了喜欢的人，想念的人，舍不得就这样走了。
她不想和九九分开。
察觉到她情绪有一系列的变化，带着淡淡地忧伤，凤九卿神情凝了凝。
他伸手将她从肩膀上拿下来放在掌心，低眸看着无精打采的她，“道士捉妖，本就天经地义，哪里有为什么。”
“可是……”白笙皱着眉，然而才说了两个字，就又被他打断。
“白笙，你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公平所在，更何况你还是一只妖。”
第122章 九九，你觉得我坏吗？（）
“哪怕你再没有做过对人类不利的事，但你是妖，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早在很久以前，妖在人类的意识中，就是对他们不利的，就是坏的，尽管你拼命地对他们再好，他们也不会将你归类成好人。”
白笙望着他，有些发愣。
脑海里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熟悉感迎面扑来。
好像在很久以前，也有个人，曾经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白笙沉默了许久，才仰着头，冲着他轻声地问了一句：“那你呢？九九，你会觉得我……坏吗？”
问出这话，白笙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屏住呼吸听他的回答。
即是期盼，又有点害怕。
凤九卿垂眸，望着掌心里探着头的小百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缓缓说：“我不知道。”
“或许不坏。”
人善变，妖亦善变。
凤九卿自认为，白笙的本性并不坏，她很善良，只是偶尔小糊涂了点。
况且然然最初接近她有所企图，她身为一只妖，不可能一丁点儿都察觉不出来，但她选择了无视，装懵。
可是仅凭然然这事，也并不能代表着什么。
毕竟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
白笙垂下头，心中微微的酸涩，耳边尽是他回答的话。
我不知道，或许不坏……
或许！
也就是说，其实她在他眼中，和其他的那些坏妖没什么两样。
又或者说，他从来没有把她想过是只好妖，他虽然对她很好，可心底对她，始终保持着一份警惕。
越想，白笙越觉得心塞，心脏也像是被针扎似的，密密麻麻的疼。
她吸了吸鼻子，嗯了声，动作熟练的爬进他的衣襟里，声音轻轻地：“九九，我睡会儿，到了再叫我吧。”
凤九卿怔了怔，听出她话中带着的鼻音，大概也猜到自己刚才的回答，伤了她的心，但也并没有打算多说什么。
淡淡地应了一声，便加快了速度往清虚观走去。
身侧，仟篱一身红衣站在那，跟着他不快不慢的走着。
一双桃花眼时不时地朝凤九卿华衣襟里默默伤心的白笙看一眼，仟篱的眉宇间透着一股淡淡地伤。
笙儿啊，你看，他给你的回答还是和千年前一样，一字没变，也代表着，你们的结局，还是会和以前一样。
可为什么，尽管如此了，你还是放不下他，来看看我呢？
仟篱垂着眼，叹息了一口气，听着从身后传来的阵阵跑步声，他回头向后看了眼，便见几个道士向这边走来。
那若有若无的百合香，沉静了一刻钟，再次在空中散发出来。
凤九卿只感觉有一双眼睛，不断的从自己身侧看来。
可他转过去看，旁边没人，四周更没人。
难道是他的错觉？可他分明感觉到有人在看！
正疑惑着，凤九卿突见身侧一抹红影显露出来。
他错愕的看着突然出现和他并肩行走的红衣男子，只觉得很是熟悉，再仔细一想，这不就是上次在他后院，和白笙接吻的那个男人吗？
尽管白笙已经和他解释过原因，凤九卿心中仍觉得很生气。
第123章 伤了她且亲手了结她的负心汉（）
他目光冷冷的盯着仟篱，没好气的问：“你来做什么？”
仟篱并没有搭理他，眼睛盯着他的衣襟里，声音浅淡：“他们追上来了。”
“这里离清虚观步行要三个时辰，轻功最快也要一个半时辰，你最好将她给我，否则……你们还没到清虚观，她就被那些道士抓住了。”
凤九卿冷笑一声：“你是谁？我凭什么信你？”
仟篱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一般，视线从他的衣襟上，慢慢移到他的脸上。
嘴角带着讥讽，不屑道：“那你呢？你又在以什么身份同我说话？”
“是西陵如今的九殿下，还是伤了她亲手将她了结的负心汉？”
凤九卿眉心微蹙，“你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亲手伤了白笙还将了结的负心汉？他们才认识没多久，他怎么就成负心汉了？
还有这男人说话的语气，好像他们以前认识一样。
但……他和白笙一样是妖，他不可能见过，可那种熟悉感，又是怎么回事？
“什么意思，你不是最清楚？”仟篱好笑的反问，随后看他一脸迷茫，伸手拍了下头，低头喃喃自语。
“我倒是忘了，你现在叫凤九卿，是西陵的九殿下，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捉妖小道士奎墨了，怎么可能还记得那些……”
凤九卿眉头一皱，“捉妖道士？”
他？
仟篱抬着头，神情淡漠的望了他一眼，并没有打算和他说太多，目光落在白笙身上。
仟篱抿唇，声音温柔的说：“笙儿，你自己做决定吧，是跟我走，还是跟他。”
凤九卿下意识的向自己衣襟看去，白笙仍旧缩在里面，并没有出来的样子。
他松了口气，嘴角不自觉的弯起一抹笑，可那笑容没有维持多久，就见白笙从里面爬了出来。
娇小的花身轻轻一跃，就落在了仟篱的怀中。
蹭了蹭男人的衣服，白笙转过来看着他，“九九，你回去吧！”
“白笙？”凤九卿眉头紧紧地皱起，“你当真跟他走？”
白笙没说话，只是看了他一眼，有些赌气的背过身，对仟篱道：“我们走吧。”
“好。”仟篱嘴角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他伸手抚了抚白笙娇嫩的花瓣，意念一动，便和白笙消失在了原地。
凤九卿站在那，望着突然横空不见的两人怔了一下，回过神来，他猛的抬头向四周看去。
可是除了身后追来的那几个道士，那个红衣男人的身影完全没有，就像是他没有出现在这里一般。
凤九卿想到仟篱说的话，神情略微恍惚。
他以前和白笙……真的认识吗？不然为何，仟篱会对他说那样的话？
带着疑惑，凤九卿迈腿，仍旧朝着清虚观走去。
一个半时辰，他爬上山顶，站在清虚观门口，望着门匾上那三个大字，不知为何，总觉得很熟悉。
那奉命出来等候他大半天的小道士见他站在那，脸上一喜，“师……九殿下，你终于来了，师父等你好久了！”
凤九卿点头，跟着那小道士走了进去。
第124章 跟我回去，还是在这里陪他？（）
主殿里。
弄情道长刚用法器将白笙的妖气封住，便见自己的小徒弟领着凤九卿进来了。
望着许久不见的人，弄情道长对他点了点头，示好的喊了声：“九殿下来了。”
“道长。”凤九卿目光越过他，急切的盯着已经化为人形状态的白笙，“她……怎么样了？”
“九殿下不必担心，璃……白姑娘的妖气已经封住，不会有什么事了。”弄情道长解说道，看了眼他们三人一眼，眼眸微闪。
“贫道还有事，先离开一会儿，你们仨自便。”
话落，弄情道长也不等这三人的回答，转身便走了出去。
弄情道长一走，主殿里便只剩下白笙三人。
仟篱站在白笙的左侧，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眼神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提议说：“笙儿，我看你心情不好，不如同我在清虚观住上几日？在这散散心也好。”
白笙自从听了凤九卿那一番话后，心情还真的是不好。
如今听到仟篱这么说，再加上那天对仟篱也有所误会，想补偿他一下，就点头应下来了，“好啊。”
仟篱眼眸一弯，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他本就生得好看，长相偏为妖孽。
不笑时都美得惊心动魄，笑的时候更美了，仿若周围的一切事物都被施了魔法屏蔽掉，只有他一人的存在。
白笙看得一呆。
凤九卿见她一双眼睛都盯着仟篱，恨不得眼睛都粘他身上，心中横生一股怒意。
他冷声道：“我不准！你现在就跟我回去。”
言罢，凤九卿伸手拽住白笙的胳膊，便要将她拽出去，可白笙的脚底跟生根了一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