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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纪行却没有犹豫,脱下西装外套,披在了于思妙的身上,又将手递给她。
他的外套也被打湿了,潮潮的,带着他浓浓的气息,还有淡淡的烟草味。她抓紧了衣服,把手放进他的掌中,借了他的力站起身来,一看到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脸顿时就黑了。本来还想说几句感谢的话,没想到黑车的主人竟然就是他,始作俑者自己都送上门来了,她绝对不会放过。
“是你!”
杨纪行双眉一挑:“是我。”
“都是你!”
杨纪行打掉她指着自己鼻尖的手:“你在说什么?”
于思妙板着脸,指指车,又指指他,再指指自己裙子上显而易见的一滩,最后重重地指向面前高大的人。
“人话。”
“这些,这些,还有这些,都是拜你所赐的!”
“证据。”
“车就是证据!”
“你确定是我?”
这车的型号在这区域虽然不多见,但于思妙就是记住了车尾上的标志。就算是天黑还下着暴雨,她也敢断定就是这一辆。可是她记得那车是往另一个方向开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想到这里,于思妙犹豫了。
“不要乱咬人。”
于思妙很明显地感觉到,他这句话的前面,还有“小狗狗”三个字,脸更加黑了。杨纪行眼眸微动,用余光将于思妙的全身瞧了个遍,看见她的胸前透出的若隐若现的淡淡粉色,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还真的低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
“在笑你的品味。”
他还记得果啤的事?于思妙疑惑地皱紧了小脸。
“衣服洗好,不用谢。”说完,不想再有过多的停留,调头就往自己的车走去。
见人要走,于思妙心下一急,伸手就把人拉住。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刚刚过去的那辆公交车,就是今天的末班车了。她偷瞄了两眼杨纪行的车,对他嘿嘿一笑。
“别啊杨总,那什么,都是我不好,是我看错了,您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呢,对吧?”
“没关系。”
这个人还真是不客气。于思妙在心底一阵骂,脸上却还是挂着笑。他的手微温,被她凉凉的小手紧紧抓着。他却任由她抓着,他倒是想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杨总,像您这么好这么仗义的老板,员工有难,一定会挺身而出的,对不对?”
杨纪行看着她挂满希望的谄媚小脸,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不会。”
于思妙脸色一僵,突然对他重重鞠了一个大躬:“对不起对不起,您就看在我年少不更事的份上,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帮我这一次呗?”
“你,已经成年了吧?”
成年怎么了,成年那她也还小啊,起码比他小了好几年了。但是,特殊问题特殊对待,这种紧要关头,让她嘴巴上出卖一下自己,对她来说,根本就是小事一桩。心里的另一个小恶魔也重重点了头,于思妙装出一本正经的神色,嫣然一笑。
“不,我是未成年失足少女,求您解救!”
“呵…嗯咳,”杨纪行忍住笑,用清咳盖过,缓缓开口,“说来听听。”
“那个,您能不能捎我一程?”
杨纪行瞧着她浑身湿漉漉的模样,皱起了眉。
“拜托了……我明天还要给您干活呢……”那可怜的小眼神,都快挤出水来。
“只此一次。”
“谢谢杨总!”
“嗯……先放手。”
“哦哦哦……”
于思妙这才回过神来,猛地放开自己的手,尴尬一笑,亦步亦趋地跟上杨纪行,生怕他把自己给丢了。坐上副驾驶座,系好安全带,她才松了一口气。瞧了一眼站台上孤零零躺着的小伞,在心里默念了三声“小花拜拜”。
“……少女?”杨纪行也不知道怎么称呼她好,硬生生挤出了这两个字。
“嗯?”于思妙转过头来,“杨总,怎么不走啊?”
杨纪行阴沉着脸幽幽地转过头来盯着她。于思妙这才想起了什么,一拍自己的脑瓜子,赶忙说着“抱歉抱歉”,给杨纪行报了地址。也不是什么有名的住宅区,只是一个普通的公寓,于思妙想给他指路来着,瞧见杨纪行了然于心的模样,讪讪收回了手。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怀着自己的心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的车里很暖很舒适,米色的绒垫,被她沾湿了一大片。她有些过意不去,不过她决定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管它呢,又不是她的车。而且,她还有更坏的打算。反正车也蹭到了,嘿嘿嘿。
等等,她为什么会觉得这车里很暖?偷着往前面的仪器表瞄了一眼,她一瞬间就石化了。这这这,大夏天的开暖气,这也太壕无人性了吧?
于思妙微张着嘴,把头撇向窗外。从她的嘴里,慢慢飘出一团白白的烟雾,跟她招了招手,飞走了……
他为什么会开暖气呢?
杨纪行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可能,少个人干活影响他业务的进度;又或者,他只是可怜未成年失足少女吧……
车开得并不快,窗外的景色匀速地倒退着,路边霓虹的广告牌一闪一闪,不是在告慰着深夜还未归家的旅人,只是在向纵横在城市的人们搔首摆尾。
第20章 旧爱什么的,呵呵()
车内的温度并不高,于思妙的薄衬衫已经差不多干透了,身上杨纪行的衣服还散发着阵阵潮气,可是她又不太好意思脱下来。
电台里知音姐姐的节目结束,有两个很短的小广告,之后是一段很伤感的钢琴曲前奏,温柔的女主播问大家好,“欢迎收听纪念张国荣特别节目”,又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的话,开始放歌。白白的那团烟雾瞬间钻回于思妙的嘴里,于思妙还过魂来,细细得听着歌。
这个调调她熟悉无比,正是哥哥的《最冷一天》。大二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她都插着耳机在单曲循环这首歌,循环得,就算是一句粤语都不通,她都能一字不差地跟着旋律唱出每一个词,对上每一个中文。
如果伤感比快乐更深,当抬头迎面总有密云,如果苦笑比眼泪更真,如明日好景忽远忽近,但愿,但愿时光未曾老去,你也,还在我的身边。
于思妙轻轻哼着,跟上曲子的节奏,每一个“唯愿”都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和伤悲,但还是盖不住曲子里的绝望和渴求。唯愿会及时拥抱入眠,留住这世上最暖一面,茫茫人海取暖渡过,最冷一天。
以前的于思妙,每次哼到“茫茫人海”这一句,都会泣不成声。最冷的一天,她都已经一个人熬过去了不知道多少遍,现在,她已经能够干涩地跟着调子,唱完“最冷一天”。
曲子渐渐变低,变成了极淡的背景音,女主播的声音又出现了,软软的,播报着张国荣的生平和成就,最后,是一段天气预报。
外面的雨声渐渐小了,于思妙偏过头,又看向窗外,已经到了她住的小区外的那条街。她淡淡地吐出一口气,将肩上他的衣服取下来,挂在自己的左手臂上。她并不打算真的把衣服带回去给他洗,她准备下车的时候扔到副驾驶座上,管它发酸发臭,也不是她的事情。杨纪行瞥了她一眼,若无其事地继续开车。
靠边,停车,杨纪行打开门锁,熄了火。车内暖得于思妙的脸都红彤彤的,她客气地说了一声“谢谢”,正要伸出手去开门。
“问你一个问题。”
“嗯?”于思妙回转过头来。
她的双眸晶亮地如同猫的眼睛,在黑夜里闪着莫名的亮光,好似在邀请他,对他说着“你快说吧,你说什么都没关系,说吧”,杨纪行深深地望进了她的这双眼中,微启唇瓣,一字一句,十分清晰。
“你会和,抛弃你的人,重新在一起吗?”
“啊?”
于思妙愣愣地看着他,没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她望着他的眼,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连停顿都一模一样。几丝痛色爬至眉间,他这是在,说她吗?于思妙垂下了头,不知道该怎么答他。
“你可以走了。”
“哦……”
于思妙还没闹明白,听说可以走了,机械地打开车门,下车,跟车里的杨纪行挥了挥手手,抬手护着自己的头,穿过细密的毛毛雨,往楼道里跑去。
她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楼道里,雨刷懒懒地动了两下,杨纪行打开车门也下了车,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上,靠着车门猛吸了一口,又缓缓吐出。
垂下的手中,烟头的火星一闪一闪,杨纪行没有去管手里的烟,而是仰面看向了黑蒙的天,任柔软冰凉的细雨点打在自己的脸上。烟灰掉在水里,不见了踪迹,指尖一松,整支烟都摔落在地上,一下子就熄灭了。
上车,启动,离开,一气呵成。
楼道里很黑,于思妙摸黑掏着钥匙,艰难地拿着手机的手电筒对着门锁,才插进了钥匙孔,进门开灯,整个人往沙发上一歪,软倒了。突然,她的左手好像摸到了什么东西,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看着沙发上躺成一团的西装外套,她彻底凌乱了。被混蛋老板那个问题一问,她都忘了这回事,不知不觉就把衣服带回来,这…这坑死人不偿命啊!
于思妙站起身,盯着外套一脸的怨气,她越想越气,抓起外套狠狠地往沙发上一摔。这一摔,外套变得更加皱,她歪着脑袋扫了一圈四周,赶紧把衣服拿起来抚平。干洗什么的,她的大衣都没有过这样的待遇,于是,于思妙找了个脸盆,把衣服往里面一扔,将热水和冷水都掺到里面,一股脑地把洗衣液和柔顺剂一起倒了进去。她实在懒得洗完再泡柔顺剂,大不了洗完给他烫平就是了。
于思妙瞪了一眼浸在脸盆里的衣服,屁颠屁颠跑到浴室里给自己放热水洗澡,顺便拿手机开个小曲听听,一边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浴室里热气腾腾,于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