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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心绵乃一位魔教妖女所创,而离魂散,亦为一位魔女所创。
这位魔女,乃前朝人士,故乡在崖州一带,后因战事,流落到了赣州,被当时的一位毒手收为弟子。天赋异禀,短短几年之内,就成了首屈一指的用毒高手,并且研制出了离魂散这般的奇毒。
但凡中了离魂散者,皆都因人而异,并无统一的毒发症状。有人的表现是面色发青,有人是心口有如万箭穿心一般,有人则是咳血,可谓是一万人,有一万种不同的反应。
换而言之,单凭表象,很难区分出中毒者是否所中的是离魂散。
若不如此,离魂散也不会被列入到奇毒的行列。
《具原书》里,对于离魂散的记载,倒是有几页,但对于解毒法子,只有这两个字:不详。
坐在床边,仔细观察朱佑樘的症状,除了脸色惨白之外,脉象倒算是平稳。
一时之间,让我有种深深的怀疑,怀疑朱佑樘所中的,究竟是否离魂散。
那日,我曾给朱佑樘下毒成功一次,可他中毒之后,好大半晌才有了毒发的反应。
猛然想起这茬,再联想到方才,朱佑樘,十有八九中毒之际,并非是在这水云间,而是在外头,而是在大街之上。
电光火石之间,又想到什么,唐坤那孙子,去了半天的功夫,不会是跑去给朱佑樘下毒了吧?
离魂散如今落到谁的手上,我不得而知,但得知的是,依唐门在毒术界的威望和声势,极有可能落到他们手里。
思前想后,这似乎是唯一的可能性。
然而,唐坤与朱佑樘的武功,压根就不在一个级别之上。
姑且就算俩人的武功在一个级别之上,朱佑樘对毒术有所了解,并且提防心极重,而唐坤那孙子,心机城府颇浅,动根手指头,人都能察觉到他的心思和用意。
从这个角度来说,唐坤给朱佑樘下毒成功的概率为零。
倘若不是唐坤,难不成当真是我么?
推测了半晌,仍是无绪,只得继续观察朱佑樘的症状。
朱佑樘原本惨白的脸,此刻更加惨白。
在我印象当中,所看到的,从来都是他意气风发的一面,从未见过他有这般狼狈和这般可怜的模样。
按照惯常的逻辑,像朱佑樘这般主角式的人物,从来只有他虐别人的份,而无别人虐他的份。
然而,从目前的情形来看,这个世间,并无永恒的绝对,只有暂时的相对。
一直以为,中毒和被人虐这般的事情,只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殊不料,他堂堂太子殿下也会惨遭这般的处境。
心里顿时平衡了几分,这一平衡,看向朱佑樘的目光,多了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自己人感觉。
朱佑樘的脉象仍是平稳,若是忽略掉脸色,绝迹会以为他此刻并非是中毒,而是在熟睡。
恬然安静的睡容,像个孩童一般,与朱佑樘往日的高调,似乎极其格格不入。
一想到他三番四次占我便宜,吃我豆腐,数次产生趁机落井下石,趁机要了这点天灯的狗命。
然而,正是看到他这般安然的睡姿,又想到他对我曾有救命之恩,产生了几分于心不忍的念头,生生有些下不去毒手。
不止下不去毒手,还萌生了几分救他的念头。
不止萌生了几分救他的念头,还萌生了救他的实际行动。
离魂散我虽没有见识过,也不大懂,但本着一位毒手的好奇心和自尊,自然是起了大兴趣。
朱佑樘或许上辈子造了孽,又或许上辈子救了世,这才使得上天让他遇上我,遇上一位毒手。
将身上的瓶瓶罐罐悉数都掏出,捯饬了半晌,配了一大堆的药丸出来。
为何不将朱佑樘送回府去,实乃,依我目前的身体,依我目前身上那四处伤口,压根就无法将他拖回去。
再则,有些中毒之人,与重伤之人一般,不易挪动。倘若挪动,随时会有性命之忧。
本着这两个原则,我唯有将朱佑樘暂时安排在水云间里头。
话说回来,朱佑樘身边那些暗卫,究竟是做什么吃的,何以让自己的主子落到此刻这般凄惨的下落呢?
被人给下毒,没有及时发现,这还算能理解。然而,直到此刻还未出现,不得不说他们玩忽职守到家了。
昆仑山之巅的弟子也就罢了,如今连朱佑樘的暗卫也是这般德行,看来,所谓的属下,所谓的走狗,没有几条好狗,像我素来孑然一身,未必算是件坏事。
言归正传,解药是捣鼓出不少,至于先服哪颗,着实难以定夺。
朱佑樘不是阿猫阿狗,也不是小黑小花,自然不敢随随便便就对待。
也罢,瞎猫逮着死耗子,点到谁就是谁。
朱佑樘服下所谓的解药之后,脸色仍是没有好转,仍是煞白煞白,毫无一丝血色。
约有一刻钟的功夫之后,朱佑樘终于醒了过来。
在他睁眼的那一瞬间,我的心头,竟然涌上了一丝丝的小激动,嘴里也情不自禁喊道:“朱佑樘,朱佑樘,你醒了啊?”
朱佑樘斜眼看向我,眼神格外莫测,“是你救的我?”
“不是我,难道还能是鬼么?问的什么废话,这里除了我,还有别人么?”我回复道,想到正事,赶紧问道:“给你下毒的,究竟是何人?”
此言一出,朱佑樘盯着我看了半晌,并未正面回答我的话语,而是侧面问道:“不是你么?”
“你把我手抓地死死的,我拿什么给你下毒?”我没好气道。
“不是你,那是何人?”朱佑樘的眼里,有过转瞬即逝的讶然与探究。
这能说明什么,只能说明,除了我之外,的确没有人近距离与朱佑樘接触过。
虽说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然而,能给朱佑樘神不知、鬼不觉地下毒,此人,只怕不止毒术高,轻功高,武功更是出神莫化。
据我所知,江湖上是没有这号人物存在的。
所谓术业有专攻,通常情形下,一个人的天赋是有限的,精力更是有限的。
能精通一门绝学,能在一个行业有所做为,这已实属难事。
若说轻功和武功,还算是有共通性,可毒术,与之截然不同。
武功绝世高手,在用毒方面,能有三四分的造诣,已经是件奇迹。
对朱佑樘下手之人,武功绝迹属于绝世高手,而毒术,也绝迹属于绝世高手的行列。
武功方面,这些年,我一直没有关注,然而,毒术方面,若是出了这等厉害的人物,我绝迹会晓得。
第160章:歪打正着()
不曾知晓的人物,难道此人一直是隐居江湖的世外高人么?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此人对朱佑樘,究竟是采用了怎般的手段下毒,着实令我好奇不已。
倘若让我把他从地缝里给挖出来,定然要向他讨教讨教。
朱佑樘许是见我面色凝重,又许是见我半晌没有言语,缓声说了一句,“不是你,那便好,便好。我还以为,你又要用这种手段离我而去。”
等等,这话是何意思,什么叫又要用这种手段离他而去?
说实话,之前,我真真切切想通过下毒将他撂倒,随即离去,然而,由于外力因素,并未得逞。
朱佑樘的眼神,极为莫名,极为复杂,眼眸当中,有数种情绪同时涌出,但瞬间,便恢复如常。
此人,将情绪控制地极好,这份自控的能力,着实令受过专门训练的我望尘莫及。
蓦然想到什么,朱佑樘所指的,想来应该是我那日中箭之后,和他站在院外,给他下了毒,然后扬长而去的情形。
心中,顿时释然,害地我差点以为,以为自己对他犯下了十恶不赦的滔天大罪来。
其实,若不是他屡次趁机占我便宜,吃我豆腐,我也不会对他下毒手。
须知,他朱佑樘可是会成为皇帝的男人,惹毛了他,对我有何好处?
讪讪一笑,作答道:“您将我全然掌控着,我又没有通天的神力,哪有一丝下手的可能?再者,我方才与您玩笑,与您闹着玩呢。在您面前,我岂敢动手呢?”
即便知晓朱佑樘不会相信,可这种谎话,仍是得瞎掰,仍是得胡扯。
出奇的是,朱佑樘竟然没有怀疑,而是说道:“我信你!”语气坚定,眼神平静。
信我?信我?他凭什么信我?他又信我什么?信我与他开玩笑?信我的话语?就凭我救过他一两次?就凭我三番四次给他下毒手,或是意图给他下毒手么?我连自个都不相信,他究竟凭什么信我?
想我一向伶牙俐齿,可此刻,一时之间,竟有些无言以对。
点天灯的朱佑樘,何以要对我说出这般反常的话语,是在麻痹大意我,使得我掉以轻心,从而达到自己某种不为人知的阴谋呢?还是当真有此想法呢?
想他从小被万贞儿迫害,生母被万贞儿给害死,幼年之时,更是时时刻遭到万贞儿的追杀。
在这般的情景下长大的孩子,他怎会如此轻信他人呢?
朱佑樘自然不会如此轻信他人,或许,他连自己的老爹皇帝老儿都未必信任十分,既是如此,他对我的这份信任,又有几分呢?
这不是此刻的关键,关键是,朱佑樘的脸色,虽则不像之前那般惨白,但开始出现发青的迹象,并且是青紫色。
苍天大地啊,看来我给他服下的药丸,并未解去他身上的离魂散。不止如此,朱佑樘反而还中了新毒。
原本以为,他是真龙天子,虽则不会拥有万岁,但最起码有上天的庇佑,不会让他短命,因而才采取了小公鸡点到谁就是谁的态度,任由老天选择他的生死。殊不料,上天对他的垂爱,并未有我想象中那般深重。
又原本以为,朱佑樘见着此等情形,会责怪我几句,抑或是质疑我的动机。殊不料,朱佑樘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