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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我照例去洗澡。
我打开我的包,旋开了避孕药的瓶口,倒了两粒药丸出来。就在我准备将它倒入口中的时候,我迟疑片刻,将那两粒药扔进了盥洗池里。
我出来的时候,莫子谦已经洗好了澡,一身清爽地半躺在卧室的床上。
他看着我进来,眸色深沉,“纤若……”
“嗯?”我躺在了他的身边,盖上了被子。
“以后我们还是用套吧……”毕竟每次都吃避孕药对身体也有害处的。
我的身体一僵,有一股凉意慢慢地从心底升起,但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好啊……”
是啊,这样也好……
反正也只是三个月,三个月后我们还是会离婚的,到时候我们就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假如……有了孩子,问题反倒复杂了……
我刚才一定是脑子热了,在刚刚的那一瞬间竟然才会有想要为你生一个孩子的想法。
自杀
第四十二章
自杀
谢清:他是陪着心爱的妻子来产检的,我却是来打掉一个孽种的。
“睡吧……”他搂紧了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耳畔。
我的手慢慢地环上他的腰,埋首在他的胸膛间。鼻端是淡淡的沐浴乳的香味,我想起这段时间以来相处的点点滴滴,心内微微一动。或许,莫子谦,你是爱我的罢?
或许……
第二天一大早送莫子谦上飞机之后,我便回了拍摄现场。晚上的时候,我一个人住在那栋没有莫子谦的别墅里,打开电脑,无聊地打开一个网页,然后关掉,然后再关掉。
无聊到了极致之后,我拿出手机,还是忍不住拨了过去。
嘟嘟几声响之后,莫子谦的声音便传入了我的耳朵。
“纤若,这么晚还没睡?”
我低低应了声,“嗯。”
“不会是想我了吧?”他的语音里含了微微的戏谑。
我耳根一热,向来还算伶俐的我顿时结巴,“哪有啊……”
低低的闷笑声传入耳中,“拍戏还顺利吗?”
“嗯。”我忽然发现,我的心竟然砰砰地加速跳动起来,结婚两年了,怎么还像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一样?
“环宇怎么样了?”我看着电脑上的新闻有些担心。
“放心,没事的。”他道,“就算是环宇破产了,我也养得起你。”
“我也是环宇的股东,我是怕年底没有了分红。”
这通电话,我们讲了整整两个小时,直到凌晨两点的时候,电话都发热的时候,我们才挂断。
第二天,一则新闻登在了我每天必看的娱乐报纸的头条。
“谢清为情所困,昨日割腕自杀!”
谢清割腕自杀!
我的脑海中自动浮现出那个女子的模样,想起她动人心魄的微笑,想起她的绝代风华,想起她哭泣时的无限哀戚。在我的眼里,她一直是坚强的女子,怎么竟会自杀?
我立刻跟张导请了假,飞去了上海。
走在医院寂静的走廊里,空气里竟是刺鼻的消毒水味。在医院门口,却看到了华洋的总裁,冯启山,他身上穿着一件微皱的白色衬衫,领带歪斜着,青色的胡须冒了出来,眼眸中不复上次见到的那般凌厉,反倒带着一种哀伤的颓废。
他,应该很是在乎谢清罢?
他看我来了,冲我微微地点了点头,“你去看看她罢。”
“嗯。”我顿了顿,“谢清她……”
“她现在没事了。”
在我推门进去的时候,只看到谢清坐在病床边,呆愣愣地看着窗外的风景,一头海藻般的卷发垂下,衬得她的身形越发瘦削。
“谢清。”我轻声唤道。
她转过头,那双美丽的凤眼中不复以往的清明透彻,显得很是混沌迷惘。
慢慢地,她的目光才重新聚焦,讷讷地道,“纤若?”
我走近,看到她的手腕上缠着一层厚厚的纱布。
“是我。”我尽量露出一丝微笑。
“谢谢你来看我。”她对我笑笑,但其实只是扯动了一下嘴角而已。
“他还在外面?”
我摇摇头,“不,已经走了。”
“你……”我有一肚子话要问,但却不知从何处开口。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会自杀?”她道,“我自杀,只是想要逼他放过我而已。”
我心头一震,“他……是指,冯启山?”
“嗯。”她慢慢地点点头,转过头来对我怆然一笑,“纤若,想不想听一个故事?”
在那一瞬间,我看到了她那双美丽的眼眸里尽是无望的悲伤。
————**————接下来可以看做是谢清的番外————
我的母亲在我很早的时候就死了,然后我的父亲娶了一个后母,就像所有烂俗的言情小说里那样,我从小就被我的后母想方设法地折磨。
初中毕业的时候,后母明确地告诉我,因为家里的弟弟读书要钱,所以不可能再供我读高中。
好,我认命。
于是,出去打工。
上海,这个□承载了多少人的梦想,当然,那里也是我的梦想。
在最初的三年里,我做过小餐馆的服务生,做过按摩,甚至在最落魄的时候捡过垃圾,当然,被人欺辱早已经成为我的家常便饭。
在我十八岁那年,我找到了一份工作,是超市的一名收银员,我很珍惜这份工作,对此,我几乎重拾对生活的希望。
但是,就在那年,我被超市的小老板□。
完事之后,他从钱包里丢下五百块钱到我的身边,提起裤子转身离开。
我很想有骨气地将钱扔在他的脸上,可是到最后我还是像狗一样将那五百块一张一张地捡起来。
虽然因为长时间的营养不良,我的脸色并不好,但是我知道我是美丽的。
或许,我应该利用这份美丽去实现自己的价值。
我被一个人经理人看中,开始拍□。
我按照导演的要求跟各种各样不同的男人□。
我觉得自己像一个□,不过跟□不同的是,我是在镜头下而已。
我的生活慢慢地好了起来,我租了一间小小的房子,将它布置得很温馨,我想只要我有了足够的钱,我就可以退出这个行业,开始我的新生活了。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许安的情景。
那大概是初夏的第一场雨,雷声轰隆隆地响。我掀开窗帘,忽然有了一种想去雨中淋雨的冲动。
然后,我真的就跑了下去,站到雨里,让雨水尽情地冲刷着我的身体,好像这样就可以将我身上的一切污秽都冲刷干净。
然后,一把伞遮在了我的头上。
我回转头,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双清澈如泉的眸子,我想那是我看过的最干净的眼睛。
“你没带伞吗?”
他穿着一件雪白的衬衫,戴着一副眼睛,皮肤很白,握着伞的手骨节分明。
“嗯。”我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他大概只有二十岁的样子,看打扮应该是个大学生。
“这把伞给你吧。”他将伞递到我的手里。
“要不……我们一起吧。”
就这样,我们两个共用了一把伞在暴雨里走了许久许久,后来,我们的全身都湿透了。
我知道,那天我的打扮真的很像学生,梳着马尾辫,白色的T恤,蓝色的牛仔裤,白色的布鞋。
再后来,我们就在一起了,同居。
我和他在一起之后,就再也没有拍过□。
他一直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我只说,我只是在超市里当收银员。我将我的身世讲给他听,只是省略了我被□然后拍□的那段经历。
他对我很好,甚至鼓励我重新去念书,他多我说,“你放心,一切有我。”
然后,我真的去读高中了。
重返高中的生活让我几乎以为命运对我竟然也眷顾起来了。那一段美好静谧的岁月让我以为过去黑暗的一切都过去了,未来全部是明亮的。
但是,纸是包不住火的。
那一天,他将我那张□狠狠地扔在我的面前,脸色青白交加,“谢清,你告诉我,这是不是你?”
这一幕,我在梦境里无数次地梦到,现在,终于成为了现实。
意外吗?
不。
我知道,这一天总会发生的。
只不过我贪心地想让这样美好的日子多过几天。
面对他,我平静地点点头。
“没想到,你那么肮脏!”说完这句话之后,他扬长而去。
这句话,我从很多人的嘴里听到,不过再没有从他的嘴里发出更令我心痛。
再后来,我去了一家酒吧驻唱。
在那里,我遇见了冯启山。
然后,就像所有人想象的那样,我被他包养了。
很奇怪是不是?
我早先就听说,冯启山有一个对他有救命之恩的妻子,他们夫妻情深,没想到吧?呵,天下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我对他说,“我想当明星。”
既然都是当□,为什么不去当高级的□呢?
于是,冯启山将我包装成明星,我开始接戏,开始走红,开始出席各种高档场所,开上几百万的跑车,住上几千万的高档别墅。
我的那个父亲在某一天带着我的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来找我,一脸卑微的笑,“小清啊,我知道以前是我对不住你,可你弟弟还是你的亲弟弟啊。你看你现在有名有利的,就给你弟弟在上海找份体面点的工作呗?”
我冷冷地笑,“我只知道我有个妈妈,在我七岁的时候病死了。”
然后,我让保安将他们两个赶了出去。
我关上门,听到我的父亲在门外喊,“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白生你了!”
我顺着门,慢慢地滑落在地上,只感觉过去那种像地狱般的生活的记忆再次涌现在我的脑海里,也让我记起,我是多么的卑微。
我只是冯启山的情妇,永远都是。
无论我现在表面上多么风光……
后来,我的父亲被赶出去之后,竟然跑到报社去了。那些八卦记者正愁没我的花边新闻,得了这个消息,哪里能放过。
呵,这就是我的亲生父亲啊……
不过,这件事最终还是被冯启山压下来了。
我真得感谢他,不是么?
没有他,我或许还在酒吧卖唱,忍受无数人的调戏和欺辱。
我本来以为这一生我就这样过了,只是没想到会再次遇见许安。
那是在上海市第一医院,我去打胎。
孩子……
自然是冯启山的。
在医院的走廊里,我与他擦肩而过。
他扶着一位大着肚子的孕妇,眉眼间尽是我所熟悉的宠溺。
我低下头,屏住呼吸,却无法抑制住狂乱的心跳和钻心的疼痛。
呵,是不是很讽刺?
他是陪着心爱的妻子来产检的,我却是来打掉一个孽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