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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冷宫宫女笑了起来,“贵嫔娘娘您说笑了不是,这儿不是别的地方,是冷宫,来这里的都是犯了大事儿的主儿,怎么可能还过着好日子?”
宫女推开了寒梅殿的门,然而入目的景色便是让冯贵嫔心里一惊,愣在了原地。
第106章 废后暴毙()
那宫女略感奇怪,便朝着寒梅殿内瞧了一眼,这一眼,便是让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宫女双腿发软连连后退。
靠近寒梅殿门的位置有个倒在地上,着宫女服侍,虽然在冯贵嫔的位置看不到脸,但是还是可以猜测出这人应该是一直照料冯皇后的檀香。
冯贵嫔别开了往内部看去的双眼,一手在倒下的宫女鼻尖探着,什么感觉也没有,这人应该是断气了。
而冯贵嫔不愿去看的,就是在寒梅殿内部一些的地方,那里有一张床榻,床榻上没有人,只有一个被红色晕染的被子。
冯皇后倒在床下,嘴角渗出黑色的血,要只是如此冯贵嫔只会认为是冯皇后不顾腹中的孩子服毒自杀,在心里甚至还会鄙视冯皇后一番。
不过全不是这样,顺着脸颊往下看去,便能看到了被鲜血浸染的衣襟,以及冯皇后的腹部一道极长的刀口。
刀口不止割开了冯皇后的衣衫,还将她的肚子也抛开露出已经变黑的血肉,还有一个小小的肉团。
冯贵嫔不敢想那是什么,探过倒在门前那人的鼻息便赶紧离开了寒梅殿,找了个看不到那些东西的角度平复心绪。
而为冯贵嫔开门的宫女,后知后觉,在冯贵嫔都已经离开寒梅殿的门口时,尖着嗓子大喊了一声。
而不止冷宫中的宫女被吸引来了,还有一些已经白发苍苍的冷宫妃嫔,几乎所有人都是一惊。
也不知道是谁在说起,“快去告诉皇上,快去告诉两位贵妃娘娘,出人命了!”
慕馨刚回到景阳宫里,就见到并不熟悉的宫女神色焦急地对她说:“娘娘,出大事了!您快去一趟,想个法子!”
慕馨心下惊疑,想着众目睽睽之下,大约也不是什么想作妖的人所为,便没有乘坐步辇跟着那个宫女七拐八绕地走到了冷宫。
慕馨还想着冷宫能出什么事,难不成是前朝被废黜的妃嫔死去,宫女们不知如何是好?
应该说慕馨也算是猜得搭上了点边,只是慕馨却是在冷宫门口见到了神色凝重的安贵妃。
安贵妃似乎是在慕馨之前来的,此时正是眉头紧缩着,为一些东西所困扰。
“安姐姐,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慕馨出声询问着。
安贵妃的表情有些古怪,对着慕馨说道:“有位被废黜的后妃过世了,妹妹一看便知。”
领着慕馨来的那个宫女将慕馨领到了寒梅殿前,那个宫女没有胆量往里面看,一不小心扫进眼底的一点,都让这个宫女心惊肉跳的。
慕馨被这副震撼的场面冲击的说不出话来,胃中反射性翻涌干呕了两声。
“这是谁做的!没人性的东西。”慕馨冷声说着,听起来竟是有几分威严。
或许是安贵妃听到了慕馨的声音,不一会儿安贵妃便走了回来,走到了慕馨身边,说道:“慕妹妹,你也看到那个景象了吧?姐姐这辈子都没见过那样的场景。”
“妹妹也是如此,”慕馨说着,“只是还是让人先去收拾一番,再说其它。”
冷宫的宫女们都比慕馨更加不堪,最开始那个叫了一嗓子的那个,喊完之后就晕过去了,还是慕馨派了人去内务府又分了几个太监给冷宫,冯皇后的尸体才得以覆盖上白布。
“哪个是最先发现的,先站出来。”安贵妃阴沉着脸说道。
“贵妃娘娘,是臣妾。”冯贵嫔默默地站了出来。
安贵妃脸上闪现出了难言神色,“冯贵嫔?谁给你的权力擅自来到冷宫?”
慕馨回答了安贵妃的质问,“冯妹妹先前便与妹妹说过此事了。”
“原来是这样,那么冷宫里的人有没有见到过什么,或是听到过什么?”安贵妃照常说着,可是心里却是起了别的心思。
虽说元熙帝前些日子才说了暂不立后,但是那不是暂时吗?只要那些和她一样有资格立为皇后的人,失去了这个资格,那后位不早晚都是她的。
安贵妃的眼神变了变。
慕馨本也想这样问的,只是这在冷宫里似乎是个蠢问题,安朝建国已经经历了好几位皇帝,远的不说,就说先帝时,为了吴皇贵妃先帝就没少废黜后妃,这就导致冷宫里的人并不算是太少。
而这些的精神基本上都不太正常,是被逼疯的,所以夜晚清晨弄些奇怪的声响实在是太寻常不过了。
“奴婢听见了铃铛声。”
“奴婢听见了挠墙声。”
“奴婢听见了一声巨响。”
……
“奴婢什么也没有看到。”
“我我我!我看见了铃铛!会走路的铃铛!”一个蓬头垢面的冷宫妃嫔兴高采烈地说着。
不过这只是疯言疯语,没有人往心里去。
慕馨环绕着寒梅殿走着,心里思考着为什么会有人害已经没有任何威胁的冯皇后?而很快另一个问题浮上慕馨的心头。
方才慕馨听那冷宫宫女说已经知会了元熙帝,这样的大事,元熙帝所派的人在什么地方?
事实证明想着事情,走路一定是走不稳的,慕馨只觉得脚下一滑,还好绿柳扶住了她,不然就要摔在这里了。
慕馨后退了半步,看看是什么东西让她脚下打滑,刚看第一眼便被反射的阳光闪到了,慕馨不得眯一下眼睛才看清楚这东西。
那是一个小铃铛,看上去是银色的不知道是镀银还是银质的。
慕馨不禁想起了之前问话的时候有个宫女说起了铃铛声,以及那个疯言疯语的人,连忙回身对着绿柳说道:“绿柳,去将方才说看到铃铛那人找来。”
绿柳却是没有迅速动身,而是抬头看着慕馨说道:“娘娘,一个疯子说的话,哪里有什么可信度?”
“还要本宫再说第二次吗?”然而慕馨没有看向绿柳,话语中带上了威胁的语气,绿柳垂下来头,便乖顺地去寻找那个人了。
绿柳的办事效率还算高,很快就把那人找来了,还带着两个宫女压制住那个妃嫔。
那个妃嫔的发丝间有许多的白发,脸上的褶皱也很多,牙齿也不全了,却还是冲着每个人笑着。
慕馨暂时顾不得这个妃嫔的古怪模样,开口便是问道:“你看到了带着铃铛的人吗?”
第107章 路过之人()
“我看见了!我看见了!”那个妃嫔大声叫嚷着,还试图手足舞蹈,被其他的宫人压制着才没有蹦起来。
慕馨和缓了一些语气,很有耐心地说道:“你看见的那个人是什么样子的?”
“会转圈的铃铛!那是会飞起来的铃铛!”那个妃嫔的神色因着脸上的污渍不能看清,但是声音极高,话语中还有种莫名的兴奋。
慕馨心里一沉,这位大约是个真疯子。
宫人们将那个的兀自陷入癫狂的妃嫔压走了,慕馨拿着那个银色的小铃铛,叹了口气。
元熙帝最终还是派人来了,或许是因为不愿意在面对冯皇后,所以并没有亲自来,而来到冷宫的是一个小太监。
那个小太监带来了元熙帝的意思,这件事由慕馨与安贵妃全权负责。
按理冯皇后被这样亵渎尸体是一件再恶劣不过的事了,影响很大,所以元熙帝亲自彻查此事才是正常的。
慕馨只当作元熙帝不愿再与冯家人扯上关系,但是冯贵嫔在后宫中还是一如既往,没有受到半点影响。
而在之后的日子里,安贵妃对于这件事有一种特殊的积极,慕馨都快认遍了长信宫的宫女。
不过还是没有什么头绪。
太医为冯皇后验尸,冯皇后口中黑色的血就是中毒所致,而那毒已经深入冯皇后的血脉血肉,太医们具言冯皇后中毒已久,但是太医们也无法验出冯皇后是死于中毒还是死于外伤。
而还有另一件事让慕馨颇为头疼,冯皇后的后位已废,被贬为了庶人,然而直接将冯皇后的尸身用草席子一卷丢到乱葬岗去也不太合适。
慕馨正在往长信宫走的路上,冯皇后的后事实在不宜她一人处理,还是该与安贵妃商量一番才是。
长信宫里,安贵妃在正殿里见了慕馨。
“妹妹寻思着这事委实不好处理,便前来与姐姐商量一番。”慕馨对着安贵妃说道。
安贵妃沉吟一阵,说道:“既然皇上将冯氏之事全权交由我们二人处理,那便是不便打扰皇上了。”
慕馨叹了口气,“可是冯氏不能与帝合葬,葬在妃陵也不对,扔到乱葬岗似乎也不行。”
“妹妹,你还在当她是皇后。”安贵妃突然指出了这一点,言下之意便是要将冯皇后的尸体扔到乱葬岗了。
“若是如此,只怕冯贵嫔也不大会同意的。”慕馨对着安贵妃说道。
安贵妃笑了一声,“妹妹你不是京城人士吧?冯惜月与冯惜灵虽为姐妹,却是同母异父,自幼关系便不太熟络,想必妹妹在后宫中也有所感觉。”
慕馨点了点头,在冯皇后第一次有孕之前,极少听闻冯贵嫔去拜访冯皇后,冯贵嫔也就是在冯皇后被打入冷宫以后才勤于探望。
“坊间传言,冯惜灵的生母便是被冯惜月害死的,在冯惜月九岁的时候。”安贵妃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
“不大可能,”慕馨虽然在先前便听闻过这个说法,但还是试图反驳说道,“冯氏在闺中的时候名誉极好。”
“名誉那种东西,只要你做的事还没有被捅破,那就是完美无缺的,”安贵妃说道,“要不是这次事情暴露,你可曾想过冯惜月她会给我等下毒,甚至还会给皇上下毒?”
慕馨无法反驳,便接受了安贵妃的说法。
而安贵妃则在之后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