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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一个杯子而已。
可是在看到摔碎的杯子时,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杯子和其他水晶杯不同,浅紫色的莲花瓣颜色由浅及深,从杯口一直延展到了底部,冷艳中带着高贵的紫色,配合着莲花枝蔓,还有特意加高细而优雅的杯身,更显得它贵族气质十足。整个杯子的造型典雅中带着奢华的浪漫………
还有一只正孤零零地独自摆放在一个玻璃格窗里,她凑近看了看标签,更是吓了一跳。
Baccarat品牌,手工吹制,这是什么概念!
作为法国及其著名的皇室御用级别水晶杯,还是绝版,权悠雪此刻真的想哭。那一对杯子单独放在玻璃格里,她为什么就没注意,提醒提醒夏米丹呢。
平时的淡定她此刻也淡定不了,怎么办,看着一地玻璃碎片默默无语。夏米丹啊夏米丹,她弯下腰,还没有捡起那些残片,立即感到了狭小的空间里气流异常。
躲在酒架小仓库里的夏米丹一手捂着嘴巴,瞪大着眼睛透过细小的门缝看,她心跳的厉害。一个欣长的身影推开玻璃门,进到了酒水间。
不是灭绝师太,可是这个人比灭绝师太还要令人胆寒,她猛地屏住呼吸,总裁,居然是总裁!
悠雪,千万不要把她供出来,不然,她真的得滚出东鼎。
一股冷气压袭来,权悠雪猛地抬头,一张寒若冰霜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
又是这个男人!
千年冷脸此刻因为看见满地玻璃碎渣,已经剑眉皱成了一个川子,紧握着拳头,就能看出这个男人心中是多么的气愤,浑身上下鼓起的那种戾气隐隐就要爆发。
“哦……”权悠雪吓了一大跳,刚刚想要起身,却因为慕沛安的忽然出现,手指上狠狠地被捡起来的玻璃给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丝丝入心的疼痛让她不由轻声叫了起来,只见一节尖利的残片已经深深地扎入了右手的中指,小小的血珠正顺着指尖往下滴。
慕沛安一推开门,看见最心爱的红酒杯只剩下一只,而另一只正以粉身碎骨的姿势全都躺在地上,他的怒气就抑制不住地窜了上来,这一对杯子可是他特意去法国高价买的Baccarat,水晶之光,独特的设计,绝版的价值,他尤为珍视,一直摆在酒水区最醒目的单独玻璃窗格里。就是平时,他再三叮咛过王亚烈,一定要轻拿轻放,特别擦拭要带上白色手套,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污迹。可是现在,一对变成了形单影只。
这是乐儿最后一个生日快到的时候自己买的,紫莲,代表着纯洁而高贵的爱情。本来是想订婚的时候送给乐儿这份独特的礼物,他想她一定会喜欢。可是,乐儿走了,现在他留下这唯一的纪念,也因为这个冒失的员工而破碎。
他的心也犹如玻璃,碎了一地。
握紧拳头,他一步踏到那个员工眼前,看着地上正在弯腰捡着玻璃碎片的员工,他真的愤怒到了极限。
暴风雨还没有开始,忽然女员工抬头一声轻叫,他的心缩成了一团。
权悠雪?
只见她白嫩嫩的手指上一抹红分外夺目,尖利的玻璃渣扎入皮肉而且血珠还在往出冒,不由自主他就捉住了她受伤的小手。
权悠雪愣住,她没有想到慕沛安会有如此动作,看他刚开始的架势气势汹汹恨不能把她给吃了,而此刻低头正在小心翼翼地拔出玻璃渣。他的动作非常轻柔,生怕弄疼了她。
两个人贴的很近,近到她可以听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近到他的呼吸喷在她的颈项痒痒的,她不敢抬头,甚至一动也不敢动。
这个冷冽的大理石,全身的那股傲气和暴戾此刻全无,权悠雪心猛地一跳,在紫色灯光下,他修长的手指触着她的手,很温暖,很温暖………
夏米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她几乎不敢相信她看到的情景,明明是进来一脸怒容的总裁,可是现在却是如此的温柔,他细心地拔刺,动作很慢,就像是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不小心受伤,她甚至能从他紧皱的眉间看见一丝心疼和责怪。
对,这种眼神,就是只有对着心爱的恋人才能有的。
可是,总裁不是和悠雪不太对头吗?
可是………
慕沛安几乎是半拥着把权悠雪拽在怀里,然后他拿出洁白的手帕给她细心地缠在手指上,一切完成,他才松了口气。
这个男人忽而冷酷的要命,这会又温柔似水,权悠雪迷惑了,男人身体散发出强大的气息,笼罩着她,让她想起三年前,他也曾如此霸道,不由分说拉她入怀。
三年再次相逢,这些相似的场景快速地从她的脑海滑过,脸上微微一红,她挣脱了他的怀抱。
慕沛安挺直脊背,一转眼又恢复了冰冷。刚才他实在是不忍心看着她轻蹙眉头的样子,一种钻心的疼痛侵袭着他的神经,他仿佛看到了乐儿受伤,那种情不自禁的感觉让他现在非常不爽。
乐儿只有一个,再像,也不是!
慕沛安脸部表情抽筋,然后看了看挣脱了自己怀抱的人儿一眼,冷冰冰地说:“杯子,是你打碎的?”
夏米丹心在狂跳,悠雪千万别说是她啊。
权悠雪看了看酒架后一眼,:“刚才谢谢你,慕总。这个杯子是我打碎的,我愿意赔偿。”
“赔偿?”慕沛安冷冽的眸子折射出咄咄逼人的光芒,“无价,你怎么赔!”
96、谜一样的男人()
“这个杯子是我打碎的,我愿意赔偿。”权悠雪吸了口气,定定神,她知道这个价格肯定是昂贵非常,可是能怎么办?
夏米丹都吓得不敢出来,真是要她赔偿,夏米丹也赔不起。算了,她告诉自己再最后帮她一次。
“赔偿?”慕沛安好像听到了莫大的笑话,这对杯子可是法国Baccarat中的绝版。不说价格,单说它对于自己的意义,她赔的起吗?
他冷冷的眸子折射出咄咄逼人的光芒:“无价,你怎么赔偿?!”
无价?
开什么玩笑!凡是东西它必有价值,难道他又想诈她?撇了撇嘴,她不削地看着那张冷脸。
把东西打碎,还这幅态度,慕沛安的火又上来了。
“生气伤神,看来您的肝火比较旺盛,难道我上次炖的银耳红枣雪梨蛊慕总没有吃呢。”
嗖嗖嗖,慕沛安的怒气彻底爆发,他慢慢贴近权悠雪的脸,一字一顿地说:“不管它是贵,还是贱,在我的眼里,那就是无价!难道你就没有失去过什么吗?”
男人坚毅的脸庞靠的如此近,几乎是质问着快贴着她的鼻尖,甚至她都能感觉到他急促的喘息和迫人的压力。
权悠雪愕然,对于一个庞大慕氏来说,一个杯子值得他这么大动肝火,这个杯子看来对他有着非常特殊的意义。
难道她就没有失去过什么吗?他的质问震痛了她的耳膜。
她失去的,是她最亲的人,她忽然想起父亲唯一留给她的东西,不由失神。
雪雪,给妈妈点钱,顾玉蓉把手伸到她的眼前。
又是要钱,她几乎是乞求着说,妈,你别再去赌了,回家好吗?看着顾玉蓉一身破旧,脸上都是红一道黑一道脏兮兮的,她的心在流血。
别人家晚上都是一家人在一起其乐融融,而他们家晚上永远只有她和外公两个人。
餐桌上,她总是闷着头扒饭,然后听着外公一声接着一声的哀叹,外公对于自己的女儿已经死心,赌了一年多家里能卖的已经全让她拿去卖了。可是她对自己的妈妈还存着一丝幻想。
去,小孩子你懂什么,有钱赶紧给妈妈拿出来,我知道唐岸松可是偷偷给你钱,顾玉蓉盯着她的口袋,根本就不顾及她丝毫的感受。
她的兜里有钱,一千多是刚刚爸爸偷偷送过来的,这个钱不能给,她还要给外公买药。
看见她紧紧地捂着裤兜,顾玉蓉直接就上来一把推倒了她,头磕在靠着灶台的墙壁,她的心凉了。
以前那个勤快,爱她的妈妈再也不见了。
哭,哭什么哭,钱呢?顾玉蓉看见女儿头上的包稍微心里一动态度又强硬了起来,输的那么多,没钱怎么赢回来。
看着她无动于衷,顾玉蓉直接抓起唐岸松写的手札,一把就扔到了灶膛里。
妈…………她几乎是尖叫着跑过去用手在火里抢,眼看着那本手札如灰色的蝴蝶一点点在火堆里化为灰烬,她的心痛得无以复加。
这是她最珍贵的东西,也是爸爸毕生的经验和心血的结晶啊。她双眼通红,死死地看着眼前已经赌入膏肓的顾玉蓉。
你不是要钱吗,给你,全给你!
她用尽全力,一把掏出所有的纸币,扔了出去,它们那张张飞舞,正以嘲弄的方式看着急着捡钱的女人。
对不起爸爸,直到爸爸去世,她都没有告诉他是妈妈烧了他毕生心血写的东西。
想到这里,她的眼圈微红,是的,没有失去过,怎么会有心痛。她也有啊,就是那本看似普通的手札。
虽然不是自己过错,可是看着慕沛安心痛的模样,权悠雪此刻却有了些理解,或许这个杯子对于他,重要的意义不亚于那本手札。
“对不起。”她头一次在他的面前道歉。
在酒架后的小仓库里,夏米丹咬着嘴唇,她不应该让权悠雪背这个黑锅,可是想到自己的家境,她想打开门的冲动又退却了。
“对不起有用吗?”
“那我该怎么补偿?”权悠雪勉强地扯出一点笑容,说,“杯子已经碎了,估计就是神仙都无法复原。”
慕沛安眸光凌厉地在她的脸上一闪,伸手打开放着另一只杯子的玻璃格,冷冷地说:“要碎,就全碎。”
说完手轻轻一滑,另一只杯子也应声掉落在地。
清脆的玻璃破裂声和慕沛安忽然的举动,把权悠雪和躲藏着的夏米丹都吓了一大跳。
看着碎了一地的玻璃渣,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