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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端木也起身要跟上去。
“不了。晃不回去就自己搭车吧。时间还早。”左航拿起外套穿过人群离开,留下端木一个人坐在黑暗中,光影替换。
那双黑暗中依然闪烁点点微光的眼睛,目光聚焦在吧台前的女子身上,陷入回忆的眼神被温柔包裹。他记起一年前的那次见面,酒红色缎面的小礼服,含着一口酒的女子一个人坐在那里,身边没有人,心里还住着程菲菲。她等待着她的回归,隐隐约约吸引了他的眼光。现在程菲菲被袁浩清拐走了,住进了尚可。那么是否也腾出了一些空间给自己呢?
她总是牵绊太多,看似洒脱,其实束缚愈深。他想问她,问个清楚明白,可是问什么呢?问他们现在的关系还是问她心里的束缚到底是什么?第一个问题太傻,第二个问题太深奥。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去揭露的伤疤。宫一有,云扬有,左航有,连尚可、袁浩清都有。只是所有人都不会轻易说出口,伪装成一个没有过去的人快乐生活着。而这个叫端木了然的束缚又是什么?
是一个许不了的未来。如果要山盟海誓,他甚至不能坚定地说出执子之手,与之偕老。这个他自己无法更改掌握的生命线围绕着他,让他不敢跟任何人太亲密,甚至父母。出国留学,回来独自生活,全部的全部。一条若隐若现的线牵连了他和周围的人。曾经他希望若真有一天,他身边的人就像这条线若隐若现,不需太过在意自己。可现在他变了,他不想和宫一之间只是若隐若现的一根线,他想把她实实在在握在手里,拥在怀里。可是那样做对她太不公平,他已贪求太多了。
端木深吸一口气,将手背抵在眼睑上。他不知道,他所许不了的那个未来,他希望许给并且做到的那个未来便是束缚宫一的结。
宫一感觉到有人压近,转过头时端木已坐到了她身边的座位上。他笑着和她打招呼,依然是“好久不见”。宫一却觉得这一次他的笑容有些不大一样了。上翘的弧度完全没问题的唇角好似挂了两个秤砣,变得沉重起来。
见她只盯着自己不回话,端木故作轻松地追问一句:“这么快就不认识了?”
“怎么可能。”宫一收回目光,“木头还好么?又胖了吧。”
“挺好,我已经给它节食了啊。”
宫一含了一口酒,脑海中描绘出木头吃不到狗粮惨兮兮的模样,轻松的笑容就翻上了眼睛。
“想到什么了?”端木拒绝云扬“来一杯”的邀请,好奇于宫一突然的笑意弥漫。
可没等宫一回答,一声纤弱却穿透了音乐噪音的声音就插了进来:“姐姐。”
宫一猛然回头,惊讶地睁大眼睛。“尚可!你这个时间怎么跑来了!”
“我想你了。可姐姐不接尚可电话。”尚可哭丧着一张脸,“我去了家里找,但是没有人。我以为姐姐走掉了。”女孩子嘴巴一瘪,眼眶望着就红了。
宫一连忙站起来走过去抱住她安慰道:“哪有你这么想的啊。不是说好了去姑妈那里住几天吗?”
“可姐姐没说不接我电话!”听宫一的话,尚可就急了,嘶着声音叫道。
宫一摸着她的脑袋,用拇指滑去她这一急就倾泻而下的眼泪,笑道:“酒吧太吵没听见嘛。是姐姐的错啦。”
尚可撅起小嘴,羞红了脸,往旁边侧了侧,小声嘀咕:“姐姐还笑话我。”
宫一听不清她说的什么,但也能想到八九分,于是笑的更加厉害,拉着她的手一边忍着一边道歉:“我的错,怎么不把手机捏在手里呢!明知道尚可会这么这么想我。为表诚意,我请尚可吃宵夜好不好?以后每隔五分钟看一次手机,见尚可短信立马回,见尚可电话立马接!不关机,不静音,不断电!”
宫一的信誓旦旦逗乐了先还滚泪珠的小女生。她扯着衣服说:“那不是姐姐都不能看电影,不能睡觉了?”
“尚可心疼了?那就是不怪我咯?”
“我才没有怪姐姐呢!”
宫一伸出食指刮一下尚可的鼻子道:“变得真快,那快去洗脸,出去吃宵夜。”
尚可点点头,一路小跑往洗手间去了。
宫一坐回端木身边,头略歪向他:“等下一起吧。”
端木喝着白开水没回话,宫一接着说:“我没钱了。”说完自己倒乐和了。
端木低头轻笑:“好,我也闲不是。”其后直到尚可回来前,俩人又说起了别的。
吃过宵夜,乘着端木的车回家。初夏的暖风从大开的窗子灌进车内,吹散了吃饭后人们身上余留的热气。宫一突然变化了话题对尚可道:“我刚才已经打电话给你姑妈了,现在送你回去。”
尚可刚才还灿烂的笑颜立马就倒过来了:“不能和姐姐一起回去吗?”
“姑妈对你好吗?”
端木一早就察觉到宫一上车前给他指的路不是回家中的任何一条。这会儿又听她把问题岔开了。
尚可很单纯地回答:“好啊。”
宫一想了一会儿又问:“这几天和姑妈在一起都干了些什么呢?”
“除了她出去有工作的时候,我们总在一起的。因为她说想四处看看,所以我带她去了很多地方。不过有些老城区已经翻新了,她就告诉我哪里哪里不一样了。她还给我讲我小时候的故事。好多我都不记得的事情她居然都记着呢。还和我说了很多她那边的事儿。”
“尚可喜欢吗?给我也讲讲吧,那边是什么样子。”宫一把胳膊撑在窗框上支着脑袋,等待尚可细细道来。
端木从尚可的话语中可以听出她内心的兴奋和喜爱,以及不知她自己是否察觉到的向往。宫一始终很少开口,多半是表示她在听或者鼓励尚可继续说下去的话语。他突然明白了宫一此刻的想法,以及她问这么一系列问题的目的。她像一只睡倦了的猫,慵懒的目光观览她的世界,拨弄着手中的毛线球按她的意愿滚进网袋中。
车到达目的地时,尚可的故事还没讲完,她依依不舍不愿下车:“今天让我跟姐姐回去吧。让我把事情说完啊。”
宫一站在车外,拉起她的手:“以后还有机会呢。”
尚可还想赖着,宫一一边扯一边摇晃她的胳膊说:“听话,姑妈这么久才回来一次。人生地不熟的多孤单啊。尚可是好孩子哦,多陪陪她嘛。”
端木趴在方向盘上等宫一哄着尚可下了车,哄着尚可进入酒店的旋转大门。她长长舒出一口气,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为什么,也许只是想把身边的人全部清理干净。孑然一身,来则来去则去。宫一坐回到副驾驶的位置上,系安全带的时候听端木问出一句:
“你是想把尚可送走吧。”
女子的手顿了一下,回头盯着身边的人。端木发动了车子,调头朝宫一家驶去。
“你别总那么了解我的想法。”她突展笑颜,如此回答。
车再次穿过市中心,灯河已经枯竭。端木腾出一只手按按自己隐隐犯疼的胃。尽管宫一望着她那侧的街景,但身边人的这点小动作依然没逃过她的眼睛。女子招呼端木在路边停车,到一家24小时的便利店买回一盒胃药和两瓶矿泉水,自己留一瓶,其余全部扔给端木。
“没想到尚可那么能吃辣。”当尚可帮店家把三碗麻辣烫端上桌时,端木彻底惊呆了。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正宗的“麻辣”烫。汤上一层厚重的辣椒油把热气全压在下面,汤底里的花椒多的能用勺子舀了。
“你不也把那一碗全部吃下去了。”宫一促狭地瞧着端木,“木桶原理。”
端木咽下咬碎的药片疑惑地看向宫一。
后者解释道:“味觉和消化系统取较低承受上限。要不要我来开车,先送你回去?”
端木将水放进杯座,示意宫一系上安全带:“我还不至于没用到那地步吧。”
“好奇怪的没用标准。”宫一笑道,“趁着不舒服向身边的女孩子撒撒娇不是应该的吗?”
端木努了努嘴,瞟宫一一眼调笑道:“如果你愿意,以后机会多得的是。”
“我又不是小女生。”上翘的尾音,侧头继续观览她百看不厌的夜晚街景。端木笑而不语。
22。仅仅只是伤痕
更新时间2012122 0:17:59 字数:2847
独自一个人走在人潮中,你不认识所有人,所有人也不认识你。过去不曾有任何交集,未来亦越去越远。那么他们存在你身边的价值是什么?你出现在他们不经意的视线范围内的价值又是什么呢?让自己感觉孤单一人吗?完全不是哦。他们让你更加贴近身旁亲近的人啊。
用过晚饭,袁浩清和程菲菲弃车走在还残留着白天余热的街上。两个人并没有多说话。袁浩清的思绪一半飞到今天才结束的一个案子上,不免唏嘘。
“怎么了?”程菲菲扯着两个人牵在一起的手问。
“只是想到今天的案子。总觉得对双方都挺可惜的。”
“世界正是因为不完美才显得如此美好吧。”
“为了更美好会尽力别犯相同的错误吧。”
“那么律师不是很会钻法律的空子?”
“完美犯罪吗?那警察更容易吧?”
“医生也可以哦!”程菲菲装出邪恶的表情盯着袁浩清,“两种相克的食物或者药物就可以办到了,胆敢对我不好的话。”
袁浩清立马配合起来:“为夫不敢。得此贤妻乃为夫三生有幸。”
程菲菲松开牵着的手,小粉拳悉数落在袁浩清的身上抗议道:“谁是你贤妻了啊?谁要你作夫了啊!”说着小脸那叫一个红,羞涩地笑开去了。一双秋水望过去,撩拨着袁浩清的心。他搂住眼前的人,两人的吻才轻点了一下就被推开了。
“大马路上呢。”
“那你还打我呢。打是亲骂是爱。”袁浩清笑眯眯地又拉起女子的手,放在掌心捏着继续往前走。
“下次休假的时候带你去见我爸妈吧。”
“好。”程菲菲知道他父母走得早,从小就是在孤儿院里长大的袁浩清在入学时便受到端木家的资助,一直到工作,有了自己稳定的收入才停止。虽然说他们待他如己出,但可以看出袁浩清心里有堵墙溶在血液里,是消磨不掉的。
宫一说:“男人嘛,自尊心强。只要不过激,你多容容他就好。”程菲菲爱她的男人,爱那份支撑他走到现在的自尊心。他仿佛强大到可以支撑她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