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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请他带我和尚可去郊外看明天凌晨的流星啊。”
程菲菲听了点点头,心念一动,想起云扬的话,垂下眼,又抬起头正巧对上宫一那双笑眯了的眼,嘴一张合。宫一早已看出了她那点小心思,提出邀约说:“要一起去吗?”
程菲菲被抢了话头,一时愣住回过神时猛然加重了被宫一拉住的手的反握力。微张的唇抿成了直线。
“喂喂?”宫一奇怪地唤她,“去吗?”
程菲菲很郑重地喊过宫一的名字便停了下来,好像在组织语言,听者耐心等待:“对不起,我今天没送你去店里。”
“没关系了。”她笑道,转移了话题,“晚上要去么?”
“想。”
“袁律师也一起吧。”
“他……”程菲菲犹豫了,眼睛偷瞟回去,但不等看清,宫一就把她拉回到吧台边。并不是把她送还给袁浩清,而是半挡在俩人之间问:“明天休息吗?”
袁浩清不及回答,宫一又说:“休息的话,凌晨有流星要去等吗?”这一次的停顿更长一些,但袁浩清的反应明显还是慢了宫一一步。
她又说:“去的话,菲菲坐你的车;不去呢,她跟我走。”说完便放开了程菲菲的手,收起了保护者的姿态,坐回端木身边的椅子,冲那边忙碌着的云扬叫道:“帮我准备点夜宵!”笑得没心没肺,让云扬一看就火大,随手操起一块抹布就扔了过去,吼道:
“你自己动手!”那眼神分明在说:好心当作驴肝肺!
宫一摊手道:“那我进厨房去的哦。“
结果云扬一个眼刀甩过来:“休想,等着。”便进到后面去了。
年轻的调酒师微笑着将新的饮料推至他们面前,继续耍着花样博顾客一笑去了。
“宫一,夜宵的话从超市买就可以了吧,何必麻烦云扬呢?”程菲菲问。
“你就别心疼他了。他天生就是照顾人的劳碌命。”宫一揉乱对方的头发,“去玩你的吧,时间还早呢。”
当四个人减至两个人的时候,宫一将喝空的杯子拿离台面摇晃着杯身,其中还未融化的冰块一次次撞击了杯壁发出清脆的响声,但被音乐声所掩盖了。不论什么季节她都偏爱加了冰的饮料。她喜欢刺激味觉的冰冷感受。宫一吐出一口气,仿佛她的内腑都被冰冻过。以前,她以为心口的一团热气是她永远不可能驱散的,然而今天她觉得那里也有点凉,不可抗拒的。
安慰没有用,道歉没有用。已经坏了的感情就像变质的面包不是重新揉进面里再去烘烤就能吃到肚子里的。所以要么扔掉,不再过问,就像恋人分手,再也成不了朋友;要么吃掉,忍耐下肚痛的后果,这是舍不得。
宫一无法选择前者,因为习惯比感情更深刻。只有在习惯当下这一种状态之前忍耐下这种硌人的感受。有时候将自己想象成被害者,也是不错的自我麻痹呢。她不知何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单单望着杯子发呆。端木看着她沉溺在自我意识中不自觉流露出的哀伤,想要伸手去摸她的脸,抹去那种本不适合她的表情。然而他明白,两个人中必有一个会先走,留下的那个难免落寞。
宫一坐在副驾驶上,继续她自外向内的自我窥视。临行前她并没有粘着程菲菲跟到袁浩清的车上,说说笑笑之间,她已经打开端木这边的车门。从程菲菲离开到坐进车内也不过几秒的时间,端木就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着她把自己的意识收敛进她拳头大小的心里。除了在拐弯的地方指明方向,几乎再无其他。
端木配合着她的沉默,不时注意到她的目光从后视镜中盯住后方偶尔露出个车灯的小车发呆。突然她放下撑在车窗沿上的手肘,换上另一副相对轻松的表情,略显无奈地说:“看来应该去买辆车才好啊。”
“你刚才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端木坏笑着挖苦她。他是一个在对方伤心哭泣时会递上一帕纸巾耐心安慰的人,是一个在夜深人静对方睡不着时陪伴聊电话的人,是一个和前几任女友分手被对方笑骂人太好,太温柔的人。可是现在他有点吃醋。自己喜欢的女子正在为另一个女人烦闷、沉默、失去活力……
身边的女子以猫凝视可疑之人的眼神谨慎地盯了他还一会儿,耸耸肩绞动手指,不置可否。
“我也是很闲的。”他这样说。将自己那边的窗子打开两指宽的一条缝。冷风从中灌进来,与车内的暖空气相融着。
宫一把头偏向他这边睁开她半搭拉的眼帘,漠然又极具危险成分地挑逗笑意:“我会考虑在买车的时候叫上你的。”
端木一撇嘴,笑道:“愿意奉陪。”
11。天火之下
更新时间20111217 17:29:07 字数:4412
车停在宫一家楼下,一个电话打上去,不到几分钟从楼里走出一个略显单薄的身影。宫一打开车门迎出去。端木也跟着下了车,站在车门边观察起那个名唤尚可的女孩。
“怎么没戴围巾?”宫一拉着她向这边走。
端木发现这是一个很年轻的女孩。微肥的脸蛋带着健康的红色,神色中有对宫一的崇敬和羞涩。
“忘了。”她低头怯笑道。
“急什么。我还能不见了不成?”宫一把她引到端木这边,指着对面的男子对尚可说,“叫叔叔。”
尚可“噗”地笑出声来。端木哭笑不得,招呼她们上车。
“哥。”尚可这样喊道。
宫一一边打开后车门一边将尚可塞进去,嘴边还抱怨说:“叫那么亲热干嘛。”
“可过去我见云扬哥的时候,你都要我喊哥的。我想他比云扬哥还小吧。”尚可小声地为自己解释,怕宫一是真的生气了。
女子的脸上是暧昧的神色。关好车门系上安全带才说:“那下次管云扬喊伯伯好了。”
端木调整了后视镜的角度,心说:要拿我打趣也不至于把云扬拖下水吧。
虽然端木的车开得很稳,但尚可还是有点晕乎,趴在宫一的腿上睡去了。女子将尚可上车后便脱下来的外套搭在她身上。车内很安静。空调中暖暖的风吹得人昏昏欲睡。宫一的目光从车外后移的城市夜景上移回车内,低头尚可睡得依然安稳。一开始听说可以看见流星的兴奋劲被带到了梦里。目光抬起来便很自然地看向了斜前方专注开车的男子。风从先前便打开的缝隙中溜进来,是不是拨动他耳边额前细碎的黑发。丝丝的凉意让里面的人不至于觉得闷。
有人说,男人认真起来很好看。宫一不自觉笑了,嘴角轻扬,哪里好看了……正这时,通过那个反射影像的玻璃片,端木的目光和女子撞了个正着,满带笑意的眼。
端木挑眉似在问:怎么了?
宫一摇头借机把目光移开回到窗外这才发现已经离开了城区。四周开始呈现无人旷野的远景。一条笔直的公路仿佛是横贯了原野,凭空出现的连路灯都来不及架设。只有点点的星,没有月亮,没有薄云。风冷冷地凝固在空气中,窗上的水雾被宫一已不知抹去了多少次。端木在路边停下车。四周一片漆黑,隔上好远才能看见一个架设的黄色光点,标志出公路的方向。
“到了。”宫一推醒尚可。手指插入她的发间轻揉,又耐心地梳理好。
“再睡一会儿。”尚可把脑袋往衣服里缩了缩,身体往后靠,直到抵住了宫一的小腹。
“真是贪睡啊。”
“让她睡吧。不是还没开始吗?”端木扫过一眼电子表,“别等一下撑不住就好了啊。”
宫一的脸有些红,被暖气烘的。她摇摇头:“也不一定有,只是如果不来,我怕遗憾。”
端木把椅子往后放倒一点,这样靠上去会舒服一些。这时程菲菲从后面走过来打开前面的车门,手中抱着一个大纸袋。这是云扬准备的夜宵,其中还有一大壶热可可。宫一最喜欢的就是那个了。可可的香味充溢了车内的空气,让在车内半睡半醒的女孩也坐直了身子。宫一将手中的纸杯递过去,看她美滋滋地嗅着那甜香,却因为太烫而迟迟无法喝下嘴的馋样,然后又从纸袋中拿出三人份的宵夜要端木放在暖气上方的台面上温着就推着程菲菲回去了。
也许是兴奋了吧。尚可不停地说话,也不知道她哪儿来的这么多话可讲。端木半侧着身体耐心地听,也不嫌累。反倒是宫一,吃惊于端木居然能接的下尚可的话。可能是由于以前自闭症的缘故,她的脑子里总是会出现很多奇怪的想法,有时说得人转不过弯来。看他们俩说得火热,自己反倒成了局外人,吃着零食,看着窗外黑蓝色的天空,再次抹去玻璃上的水汽,黑得那么纯粹,黑得那样深沉,让人感叹不已。没有云的黑幕上播撒着银白色的光电,闪烁间摇摇欲坠,抹去了夜空如黑洞般的吸引感。
流星是月亮的眼泪。这么诗意的话也不知道是谁说的。宫一眼中也不过是陨石起火下落的过程罢了。她已经忘记了上一次看流星是什么时候了。只是很小的年纪看过一次吧。无数无数的亮点在天空中滑出那么一道光便消失在天际。眼睛应接不暇,脑袋根本反应不过来,更不要说许愿,然后再将衣角打三个结了啊。女人不能太现实,会被人当成白痴。只有那种浪漫因子充满大脑会因一颗流星大嚷大叫兴奋不已的女孩子才能让男人觉得自己足够威武有气概。
“我出去看看。”宫一摸摸口袋,拿上外套对车内的人说。
“姐姐要去哪里?”听她这么一说,尚可就急了,拉住女子的衣角不让她走。
宫一摸摸尚可的发顶:“就出去转转,不走远。在车里等我。”最后一句打散了尚可想要跟去的想法。还没说出口就被拒绝了,让尚可撅起嘴来。
端木明了地一笑:“别跑远了。”没有多说。宫一喜欢他这一点,干脆。从相处以来,他几乎没问过她干一件事情的理由,省去了她的解释。宫一有时是一个话多的人。云扬曾经试验过,她可以几个小时不停地说一些无关重要或发人深省的话。天南地北没有不能说的。但她也是个懒得去解释的人,也许更多是因为她的随性,以至于她做很多事情的时候都没有理由吧。
宫一走下车,沿着路边的白线向前走,仿佛是在以下一个路灯为目的地。端木回过头,从前挡风玻璃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