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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天,天已经很暖,可双生然然似乎比他哥哥的身体弱一些,飞机上孩子就有些不舒服的哭了一次,她没有带她来。
安安倒是自出生身体就好得很,以濛过来墓园,看到清明时节,之诺的墓碑前已经摆满了花,白色雏菊,清雅芬芳。每次以濛来看他,都能看到很多祭奠的花,之诺生前十足人脉广,人缘好,受大家喜欢,这么多人喜欢他,自然祭奠的人也不会少。这么想着,一直积压在以濛心中那份难说的愧疚和疼痛也渐渐消退了很多,“安安,你看这是舅舅。”白白嫩嫩的小家伙,像是听懂了自己母亲的话,侧头向外看,倒是因为找不到人觉得有些急了。
以濛抱着孩子轻拍了拍他,然后看着墓碑前照片里的俊朗男子,感觉好久没有见,又觉得仿佛他就在她身边一直都没有离开。
春日和煦的风吹拂着万物,以濛的长发被吹开,之诺墓前的花瓣被吹得纷纷扬扬,像是一场花瓣雨。
以濛将手里的鲜花放在墓碑前,看着黑白照片里的人,像是一下子就想到了年少时光,那些青涩的往事,还有与少年相互扶持一步一步向前走着,像是不论多惧怕,多难,只要有他在她身边,她就真的什么都不怕。
16年,从来都不是弹指一挥间,之诺陪她十六年,那些最难忘的过去,不论如何也忘不掉,像是镌刻在脑海深处了一样,会就这么一直陪着她。
“之诺,这是我和祁先生的孩子,你看他是想我多一点,还是像他多一点?”她问他,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像是回应。
“你说,让我带着孩子来看你,我来了,你还好吧?”
黄色白色的雏菊被风吹得花瓣飞舞,落在人的脸颊上,手上,像是曾经年少时期最孤独的时候相互陪伴的他向她伸出的手。
多年后的现在,以濛明白,那个时候每一次努力向她伸出手的时候,他的内心其实也是在惧怕吧。
他们就像是依偎在一起的生命体,两个人,其实是一个人,他不在了,她会连同着他的那份好好活下去。
春日料峭风寒,以濛看着墓地旁盛开的不知名的野花,不由得想起,学生时代回家的路上,他骑单车载着她,那条路上处处也是这样的花朵,往事历历在目。
放学回家的郊区乡间路上。
“濛,我再骑快一点。你可要抓紧了。”
“好啊。”单车速度骤然增快,少女抱紧少年,长发被风吹的凌乱,两个人却不由自主地笑出声来。
快一点,再快一点,乡间小路,带着你回家。
春天里,春风迎面扑鼻而来的花香,唱着歌谣,骑着单车,少年的白衬衣,少女的蓝色长裙,她坐在单车后,迎着风校服的裙摆恣意地飞扬。
——濛,要是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我希望你可以和别人好好在一起,结婚,生子,不论如何,只要你幸福,这是我唯一的愿望。
…本章完结…
【005】我陪着你,你陪着我,一辈子不长,有你就好()
清明时节,去看葛女士的那一天下着细雨,吹面不寒杨柳风,初日的雨水都是温润的倒是不觉得冷,夫妻两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小女儿然然被祁邵珩抱着,安安则被祁家老管家钟叔的儿子钟贤抱着,以濛身体孩子恢复期,抱孩子不能太久,一路上,安安被钟贤抱着倒也不哭不闹,就是总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以濛看,表现出依依不舍的神情,然然倒是在祁邵珩的怀里很乖。
一直到a市女子监狱,以濛才接过钟贤怀里的安安,似乎是等的太久了,这一看要到母亲的怀里,安安早已经迫不及待了,钟贤刚要将他给以濛,小家伙已经开始挥舞他白嫩嫩的小手。
以濛接过安安和祁先生,在赵警官地带领下见了葛女士,孩子出生初次和葛女士见面,手握着监狱约见电话听筒的葛婉怡在看到以濛的那一刹那就流泪了。
“妈,我们来看你。”
“好,好——”这大抵是葛婉怡这一生中第一次如此狼狈,即便曾经被宁渊逼迫到那步田地上,不得已在酒吧卖唱,她骨子傲,性格烈,选择强撑就很少会透露脆弱,这一次眼泪一次一次不停地掉,大有越掉越厉害的趋势。
阿濛分娩生产一直是她最担心的事情,现在看到他们母子平安,她倒是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下心来。
“你的身体还好吧?”葛婉怡第一个问题问得就是这个,“怎么孩子出生这么久才来见我?”
以濛怔然,女儿最是不能隐瞒自己的母亲,不论如何淡漠的人,在自己的母亲面前倒是也难说出谎言回避。
倒是祁邵珩很自然地接了以濛手里的听筒第葛女士说道,“阿濛生产那天很顺利,孩子也很健康,你不用太担心,到底是她身体虚弱,两个孩子出生后就在家里卧床静养了一段时间。”
“既然身体不是很好,就要在家里好好休养。”对于祁邵珩的话,经商,葛女士怎么会不明白商人之间周旋的手段,这灵敏的反应,大抵是以濛有事隐瞒了些什么。
女儿女婿不说是为她好,她也不继续问,这样能看到阿濛和出生不久的外孙和外孙女,她已经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乐了。葛婉怡入狱,她这样的人当真是一切看得开,即便身处牢狱这么久倒是不显得憔悴也不会显得迅速苍老,一身囚衣,眉宇间的从容镇定,她还是葛婉怡,素颜,不施任何脂粉,气韵在,倒显得这样的四年牢狱对她来说像是一种修行。
佛说,人生悲苦,修苦行也是一种修为。
——“阿濛,邵珩,妈答应你们,等出去了一定好好的,我还要帮你带孩子呢,过去的再也不想。”
——“好。”
——
回来的路上,以濛抱着安安走在前面,她说,“祁邵珩,这里孩子不会喜欢呆,他们不适合留在这儿,我们要快些走。”
没有回应他妻子的话,祁邵珩倒是问道,”抱得了安安么?不然我替你抱他一会儿。“
转身看了一眼他怀里的然然,以濛说,“你要抱他们两个?”语气略显质疑。
眼前的光亮越来越明显,出了女子监狱,祁先生对他妻子说道,“你都抱得了,两个小家伙怎么可能抱不了。”以濛浅笑,最后还是将怀里的安安递给了祁先生,安安起先感觉到要从母亲的怀里和她分开,敏感地蹙眉,有不开心的趋势,但是直到看到祁邵珩,他倒也安静了下来,大抵是很少被父亲抱过,他睁着眼睛看着祁邵珩,倒是忘了和母亲短暂分开不悦。
人人都说双生有奇妙的心电感应,大抵是不会错了,以濛看到自从安安被祁先生抱进怀里,他们的女儿然然也瞬间清醒了过来,襁褓里的两个孩子,对视一眼,哥哥和妹妹,还有抱着他们的她的丈夫。
春日的暖阳里,以濛站在他们身边,看他们一眼,终究是笑了起来。
有什么呢?
生活不过就是这样,我陪着,你陪着我,一辈子也许不长,但是有你在就好。
——
四月份,这样的细雨绵绵总是说不尽相思,数不尽情意的季节里,以濛看过之诺,又和祁邵珩一起看过葛女士后,五日后迎来了的是向珊的婚礼。
年长以濛两岁,二十七岁,向珊将要嫁给的一个男人不是她所爱,却对她足够好。曾经在向珊对以濛提及自己丈夫的时候,她问她,“阿濛,你说一个人不是你所爱,但是他待你好到你不忍心拒绝他,也是能结婚的吧?“
什么都没有回答她,只因为以濛明白:但凡能问出这样问题的人,她大致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她已经明白了自己要做什么。
一月底,安安和然然出生,以濛早产,受尽折磨难产,却一直没有对向珊说,现在再回来看到安安和然然,倒是什么都不说,向珊就像是能猜出什么,抱着她直锤她的肩膀,也不敢用力,到最后没有办法只能自己捶自己,一拳一拳落在她的心口上,她说,”早知道,我该陪你的。我该陪你的。你那么怕疼,之诺老说,小时候你疼的时候不哭,可却真的怕疼。”
她一直哭,以濛倒是浅笑着给她擦眼泪,“就要结婚做新娘子的人,不适合掉眼泪。”
向珊结婚,以濛送了一份早就想好的礼物给她,“是祁家这整栋宅院的钥匙。”
向珊推拒,她说,”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要。”祁家老宅是民国时期的建筑,一直到现在前庭院到后花园,多少代人祖祖辈辈留在这里,先不说它的真正估价,就是对祁家所存在的意义,哪里是她祁向珊能接受的。
向珊摇头,她这个人自由飘摇惯了,就算苏佳慧和她隔绝往来,她一个人倒是在自己的小公寓里住的很充实。
“拿着。”以濛将这枚要是交给祁向珊,她说,“向珊,你是比我有资格拿这枚钥匙的人。”她是祁家的养女,祁家的恩情她大致是永远也偿还不完了。
见向珊犹豫不决,以濛说,“听话吧,现在算算,我们辈分颠倒,我倒是也能算地上是你的长辈。”
这么一说,向珊倒是笑了,她笑斥,“如今你这小丫头,倒是成了我的长辈,就是不知道你和。。。。。。”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祁邵珩一眼,向珊自小怕他的毛病,大致是改不了了,话说了一半倒是自觉地就不继续说了。
一把祁家老宅的钥匙,还有她父亲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以濛作为向珊的新婚礼物,全都赠与了向珊。
那一天,婚礼空前的盛大,以濛被祁先生牵着手站在教堂外的绿地上,觉得天空那么蓝,阳光那么灿烂。
他们的婚礼一直缺少一个仪式,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彼此心知肚明,以濛不喜欢这样的场合,祁先生不愿他妻子的美被外人窥探,所以心照不宣,这样的仪式对他们来说意义并不重要,教堂中,新郎新娘交换结婚戒指,祁先生和以濛交握在一起的手指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