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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我甩袖愤然地回到了屋中,将门狠狠地关了上。
空气凝固在了这一瞬间,这种沉寂不知持续了多久,我静坐在床边,感到了一阵阵的心伤。
“姁儿,把门开开,我是审大哥,项羽带着聘礼回去了,他们都走了!”门外传来了审食其敲门的声音。
我起身打开了房门,将审大哥让到了座位上,审大哥刚想开口,却被我打住了:“审大哥,我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你早就知道刘邦有了新夫人对不对?那年我去定陶送粮草,就感觉军营里有些不大对劲,将士们都对我隐瞒了这件事情,那个新夫人叫戚姬,人长的也漂亮,还能跳得一曲绝世的舞蹈是不是?”
“姁儿你全知道了,我当初没对你讲,也是怕你伤心难过,我见过那戚姬,如姁儿说的一模一样,三哥被她迷的神魂颠倒,要是姁儿以真颜示人,一定能重新夺回三哥的倾心,那戚姬是没法和姁儿你相比的!”
我苦苦地笑了笑:“审大哥,你觉得靠美貌换取的倾心有意义吗?我对刘邦已经彻底死心了,我这一生也不曾真正爱过他,谈不上什么伤心,我的心,心属于谁,审大哥你也应该明白,以后我活着就只为了孩子,再无其他!”
审食其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默默地走了出去。
平静的日子就这样过了许多天,一日,项羽差人来请我和审食其过去赴宴,我简单整理了一下衣着,就和审食其一起来到了宫殿之上。
项羽和虞姬都已经坐在那里等候了,虞姬的表情不算太乐观,我猜想一定是项羽有什么事要说,我甚至开始有些紧张,怕项羽上次提亲不成,这次要来真格的,不会要强迫我答应吧?
“夫人,这次请你来赴宴,是给夫人你一家践行的,这些年征战,我也累了,我算是拿刘邦没辙了,我们签订了《鸿沟议和条约》,以楚河为界,将平分天下,为表诚意,我愿送还刘邦一家老小,放你们归汉,从此休战互不侵犯,百姓也终于能过上太平的生活了!”
项羽亲自为我斟满了一杯酒,敬向了我,我端起酒杯痛快地喝了下去。这两年,项羽和刘邦大小战役打了数十战,互有胜负,长期的拉锯战使得两军的将士都苦不堪言,以至兵困马乏,将士们都思乡心切,都向往着过太平的生活。
今天两军终于休战了,这不乏是个好的消息,我终于可以离开这里,回去看我的一双儿女,想见孩子的心情战胜了心中的一切伤痛。
“霸王终于想通了,终于停止了战争,这真的值得庆祝,为了天下苍生,为了盼望和平的百姓,我吕雉敬您一杯!”
项羽爽快地喝下了我敬的这杯酒,开怀地大笑了起来。
虞姬不舍地坐到了我身旁,依偎在了我的怀中:“姐姐,妹妹舍不得你离开,姐姐这一走,我们姐妹又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了,虞姬想姐姐了怎么办?”
“傻妹妹,姐姐也不能陪你一辈子啊!我相信项羽会给你幸福的,他值得妹妹托付一生,妹妹一定要好好地珍惜你和羽的感情,想姐姐了,就给姐姐去封信,姐姐去彭城看你!”
“夫人,你尽管放心,我项羽一定会好好待虞姬的,无论到什么时候,我都不会离开她的,项羽向夫人承诺,我会用我的生命来保护她,永远都不会抛弃她!”
我欣慰地点了点头:“希望霸王你能履行你的承诺,虞姬就交给你了,霸王是义薄云天的盖世英雄,古今少有的痴情人,虞姬跟着你,我就放心了!”
这一夜,我们把酒言欢,尽情地痛饮着,诉说着悲喜欢乐,酒过三巡,项羽突然站起身来,对我施了一礼道:“夫人,你明天就要回汉营了,这一别不知何年再相见,项羽有一冒昧的请求,希望夫人能在临行前,为我们跳上一曲飞天舞,以满足项羽这个小小的愿望,还望夫人能够答应!”
项羽的这一请求,还真让我有些为难,项羽连舞裙都为我准备好了,双手恭敬地呈递到了我的面前,我犹豫了,迟迟不肯接过来。
“姁儿,审大哥也好想看你跳舞,这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奢望,姁儿你自己做主,如果太勉强,就不要太为难自己了!”
看着三人那渴望的眼光,我真的都不忍心在拒绝了,我伸手接过了项羽手中的舞裙,审大哥欢喜的像一个孩子似的,都拍起了手掌。
第159章 地位的较量()
看着三个人期待的目光,我决定为他们跳上一曲飞天舞,虽然,我许下不再跳舞给别的男人看的誓言,但是,今天我要破例一次,因为这两个男人都是值得我敬重的好男人。
“好,我吕雉今天就给你们大家跳上一曲,你们都是我最敬重的兄长和好姐妹,我这就去换衣服,请稍候!”
我来到后殿,换上了这套舞裙,梳了一个蝴蝶的发式,摘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当我翩翩地走出来的那一刻,眼前的这两个男人已是痴醉了,眼光都定格在了我的身上,直直地望着我,眼睛一眨不眨的。
裙带飘飘,香气四溢,面前的流光画壁已聚,随着虞姬的一指轻抚奏响古琴,我舒展开了腰肢,随着琴乐起舞,皎洁的月光从琉璃屋顶流泻而下,使我映衬在月光的光晕中,长袖激荡,飞旋着舞身从半空徐徐而落,就像月中的嫦娥降临凡尘。
殿外的彩蝶如潮涌般飞入了大殿内,在月光下闪着七彩的光芒,与我欢乐的共舞,仿佛身在美丽的童话王国里,此时,项羽和审食其是彻底地心醉了,竟是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都变得和花痴一样,仿佛我们是头一次见面似的,两人可能都无法控制心中的那种悸动,审食其的口水都流了出来。
半天,两人才感觉到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地大声笑了起来,项羽毫不掩饰地说道:“自古英雄爱美人,能一睹绝色美女的舞姿,项羽此生无憾也!项羽倾心只在这一夜,明日我依旧是深爱虞姬的西楚霸王!”
“对,倾心只在这一夜,明日我仍是守护姁儿一生的审大哥!”审食其略有同感地说道。
这一夜的开怀畅饮,我们皆是酒醉了,醉的是一塌糊涂,都醉倒在了大殿之上,横躺竖卧地趴在一个角落就睡着了。
次日,我们一家被送往了楚汉的边界鸿沟,项羽和虞姬亲自来送行,对岸相隔数百米,刘邦亲率文武百官来迎。
虞姬不舍地紧紧抱住我:“姐姐,妹妹舍不得你,如果姐姐回去过的不好,记得一定要回到妹妹这里,彭城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虞姬,回去叮嘱项羽一定要小心刘邦,别再重蹈覆辙,你也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姐姐不在你的身边,要学会自己长大,无论到什么逆境,都不要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记在姐姐的话!”
虞姬的一双眼睛都哭红了,我走到项羽的身边和他告别:“吕雉永记霸王的不杀之恩,谢谢霸王能够体谅我这个作为孩子母亲的心,将我放回汉营和两个孩子团聚,希望霸王你能照顾好虞姬,日后如有用得着我吕雉的,我定当全力以赴!后会有期!”
我给项羽深深施了一礼,带着全家向前走去,虞姬不时地和我挥手告别,逐月不断地发出了嘶鸣声,我心中纵有千般不舍,但还是毅然地向前走去。
再回首,项羽已经带着虞姬策马回转向了楚营,马蹄扬起的尘土遮住了我的视线,前方就是家,可此时对我来说却是如此的陌生。
走到了汉军的地界,刘邦飞奔地迎了上来,一下子跪在了父亲的面前:“儿子不孝,让父亲在楚营受了苦,儿子愧对父母,让母亲客死他乡,儿子没用,请父亲责罚!”
老人家并没有理会儿子的忏悔,竟自朝前走去,一言不发,眼泪盈在了眼眶中,老人家怀抱着婆婆的骨灰罐,只默默地说了一句:“老伴,我们回家了!”
我们默默地跟在了老人家的身后,突然,刘邦挡在了我的身前,我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说出如此绝情的话来。
“姁儿,你不能回汉营,这是为夫给你的休书,你既然在楚营与项羽相伴了两年,楚营才是你的家,你没资格再做我刘邦的夫人,不配再做这大汉的王妃!”
我皆是惊愣在了当场,众人也惊诧不已,刘邦拿着他的那封休书,却很严肃地站在了我的面前,我仰天大笑了起来:“好你个刘邦,好一个负心的男人,就算我吕雉瞎了眼睛嫁给了你,我吕雉不需要你的休书,从此你我恩断义绝,我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只要领走我的乐儿,你刘邦放心,我吕雉不会赖着你的!”
我将手中的休书扯个粉碎,砸在了刘邦的脸上,他低着头什么都没说,好像受了委屈的是他一样,还滴落了两颗鳄鱼的眼泪。
老人家听到了我们的对话,怒气冲冲地朝这边走了过来,二话没说,上前就扇了刘邦一个耳光:“你这个孽子,果然是个负心汉,姁儿在楚营跟我们一起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你知道吗?为了不让我这把老骨头再倒下,姁儿将我的苦役都一个人扛了下来,她每顿都吃不饱,只为能多贴补一下你的儿子,她没有和虞姬去享福,这两年都和我们一起住柴房,没有姁儿就没有你爹的今天,项羽比你光明磊落多了,他还知道向我送聘礼,要迎娶姁儿,就是这样,姁儿都没动摇,依然坚守着自己和我们同甘共苦,你竟如此对待你的发妻,为父也寒心哪!”
老人家当场痛哭了起来,不惜撩开我的脚踝给众人看,那一道道伤疤触目惊心,看着都让人心酸不已。
肥儿走到了父亲的跟前,跪地给父亲磕了三个响头:“爹,儿子也长大了,也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了,我跟着娘,娘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当儿子的不能忘恩负义,恕孩儿不能给您尽孝了!”
“三哥,兄弟算是看错你了,嫂子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太无情无义了,兄弟我也不回汉营了,从此你我不再是兄弟!”审食其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