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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尖-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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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教授瞥见沙发脚边放着野夫带来的那个大纸盒,问这是什么。野夫打开纸盒,拿出一只青花瓷瓶给教授看,说这是他刚从上海寻来的,据说有三百年的历史,是景德镇的官窑烧制的。教授拿来细细看着,最后道:“假的。”

“假的?”野夫大惊失色。

教授指着百惠说:“它的年头还没有百惠长。”“惭愧!惭愧!”野夫难堪至极,一再致歉,请求教授多多谅解。教授这才言归正传,把下午静子带人进来的事情说了个大概,并指出两条:一、你要告诉她——静子园长,下不为例,不管什么人,什么理由,都不要带进这个院子;二、听说静子跟一个支那人处长接触很多啊,要求野夫必须“关心”一下。教授指着那个假青花瓷瓶对野夫警告,别像你买的这个玩意一样,又买个教训。

教授一言九鼎啊!静子告诉我,野夫别了教授,当即去找她“关心”了。时值下课时间,静子和另一位辅导员小美正带孩子在户外玩耍,孩子们见野夫的小车开过来,都咿咿呀呀地围上来,把车子逼着停在路中央。野夫下车,把静子叫到她的办公室里,先了解了情况,后照着教授的指示留下两个要求。对第一个,静子爽快答应了,对第二个,静子没有答应。她解释说:“本来就没有的事,我们只是跳过几次舞,吃过几餐饭。”野夫问:“你喜欢他吗?”静子说:“我没考虑过这个问题。”野夫说:“这样好,希望你永远不要考虑这个问题。”

静子答应了。

事情没有像野夫事前担心的一样严重,静子的表态也让他满意,野夫出门时心情很好。所以,出来见了孩子们显得很慈祥可爱,有说有笑,平易近人。上车前,他还装模做样地对孩子们行了个军礼,孩子们都像受过训练似的,一齐还以军礼。野夫在孩子们齐刷刷的军礼中上了车,车子驶出大门时,静子看到孩子们还对大门高举着小手。

3

不光是教授和野夫在操心我与静子的暧昧关系,还有一个人比他们还操心着呢,他就是刘小颖瘫痪在床的丈夫陈耀。

陈耀曾是我的部下,也是重庆的同志,明的暗的都与我在一个时空里,朝夕相处,交情笃亲笃深。几个月前,灾难降临,陈耀在外面吃饭,与一个人发生争吵,那人先出手打人,扇了陈耀一个响耳光。陈耀是大个子,体力过人,打架是不让人的,最后把对方打趴在地。那人逃走后,喊来一个鬼子报仇,鬼子举着手枪闯进餐厅,毒打陈耀。陈耀不敢还手,任其痛打扬威。鬼子打够了就走人,原先被陈耀打趴的那家伙一直没机会泄恨,临走前顺手操起板凳打了陈耀一个拦腰。就这一手把陈耀彻底打趴了,打断了脊梁骨,造成高位瘫痪,只能卧床不起,把一家子的生计和军统的工作都压在了刘小颖一人身上。他们有一个小孩,叫山山,才五岁,陈耀瘫痪后,家里的日子过得十分悲苦,孩子都养不起,只好送回老家。我一直以老单位领导的身份,尽可能照顾他们,给刘小颖张罗起这家书店,挣点小钱,聊以度日。我曾多次给卢胖子施加压力,想把刘小颖弄到保安局来工作,哪怕打个临工也好,但胖子始终不答应。

后来我了解到,陈耀其实早就操心起我和静子的关系,那是林婴婴刚到南京不久的时候,他是从我的部下小青那儿听说的。作为前同事,小青偶尔也会去看看陈耀,有时是我安排她去的,比如送袋米、送包药什么的。小青是个性格很开朗的姑娘,对人很热情,话比较多,有一次她偶然跟陈耀说起我和静子的事时,多了一句嘴,说:“我觉得,那个静子园长一定是喜欢上我们处长了,她老是给他打电话,我们处长一接她的电话也老是放不下,没准他们在谈恋爱呢。”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陈耀觉得这是个非常大的事,小青一走便让小颖挂出火钳,通知我去书店。

我去了,手上拎着一小袋红薯,大大咧咧的,老远就嚷开了:“小刘,来客人啰。”刘小颖热情地上来迎接我,有意大声地说:“啊哟,金处长,你怎么又给我们带东西来了。”我说:“谁叫我是处长呢,陈耀好吧?”刘小颖接过东西说:“好的。”里面的陈耀听见了,立即大声喊我进去。

屋子被一排书柜当中隔开,外面是书店,里屋是他们简陋的家,陈耀就躺在里屋,一张散发着贫寒气的破床上。我被陈耀喊进去,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不行。我连忙上去扶起他,帮他坐好,责怪他说:“这屋里跟战场上一样烟雾腾腾的,你怎么抽这么多烟啊。”他说:“心里烦着!”我说:“有什么好烦的,你该烦的都烦过了,别老是在死胡同里打转转。”他气呼呼地说:“我是为你烦。”当时林婴婴刚到,我心里偷着乐,对他笑道:“为我烦?哈,我这几天乐得简直做梦都是高兴事,你应该知道吧,组织上给我派来了一个人,很能干的……”他打断我说:“别跟我说组织上,今天只说你。”我想,除了组织上的事,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陈耀点了一支烟,很严肃地对我说:“老金,你今天得跟我说实话。”像我对他说了不少假话似的。我不无疑惑地问他:“说什么?”他问我:“你和那个日本……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这让我有些意外和尴尬,一时无语。他急着追问:“你说啊,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说这是组织上安排的。他问:“安排你们谈恋爱吗?”我说是的。他瞪大眼睛,一时不知说什么好,顿了半晌,说:“你……老金啊,他是野夫的外甥女你知道吗?”我说:“我怎么不知道,正因为这样,组织上才安排我去接近她,她身上有货。”他几乎喊了起来:“不是货!而是祸!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老金。”我说以后的事谁说得准,走一步算一步。他白我一眼,哼一声,说:“老金啊老金,亏你还是个聪明人,怎么就在这件事情上犯糊涂?鬼子的女人你能要吗?”我说:“我不要,可你知道这是工作需要。”他依旧激动地说:“工作需要也不能往火坑里跳啊。老金,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兄弟,你是我大哥,亲大哥,比亲大哥还亲,你听我一句劝,不能再这样下去,你必须要跟她分手,否则你以后要遗臭万年的。”

我怔怔地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

他依然慷慨陈词:“如果说当伪军是为了生计,还情有可原,可跟日本婊子好那是绝对没人会原谅你的,你知道吧老金。”我想谁跟婊子好了,静子不是婊子,我也没跟她好过。我有些不高兴,说:“我知道。”他说:“知道就到此为止。”我说:“问题是革老不会同意的。”陈耀用非常坚定的语气说:“他当然不同意,可你也不是必须听他的,全听他的我们就都完了。这个人,我现在不信任!”我问他这是什么意思,他说:“就这意思,别听他,听我的,我才是为你好,他啊,就是要我们为他好,为他卖命,我已经为他卖了命,现在轮到你为他卖命了。”我说:“你这就有点胡搅蛮缠了,你出事……完全是偶然。”他说:“不错,我是跟人打架出了事,可是我要不为卢胖子干活,我会去那种地方吃饭吗,那是汉奸开的饭馆!可是你再想,我凭什么为卢胖子干活,还不是为了他,否则谁要穿那身臭黄皮!”他指指挂在墙上的衣服,接着说,“要没有组织,宁愿饿死也不要穿这身黄鼠狼的臭皮!”他越说越激动。我安慰他,“是的,我们都是为了党国才穿这身黄皮的,我跟静子接近也是为了党国。”他说:“可天下有几个人知道你这是为了工作,以后革老死了,知道的人都死了怎么办?别说以后,就是现在,你跟她相好的事情一旦公开,保证有人背后朝你吐口水,走在大街上说不定还要挨黑枪呢。赶紧想办法,让那婊子死了心,远离你!”我敷衍了事地说一句:“有什么办法呢?”他说:“找个女人,成个家,她就死心了,你也就安顿了。”

据刘小颖说,这之后陈耀整天都在琢磨为我找女人的事,有时也跟她商量,谁最合适。刘小颖倒是马上想到一个人,就是革灵。中华门牺牲后,革灵很可怜的,每次见到刘小颖都哭哭啼啼的。革灵和中华门的夫妻关系是没公开的,刘小颖觉得我们结合还是蛮不错的。刘小颖跟陈耀这么一说后,哪知道反而让他灵机一动,突发出一个灵感。他觉得自己虽然没死,其实已是行尸走肉,跟死没两样,当男人当不了,做父亲做不成。与其让我去“可怜”革灵,还不如“可怜”他陈耀,让我娶小颖,这样至少对小颖和孩子是有好处的。孩子才五岁,需要人照顾啊。

事后我知道,刘小颖坚决不同意。

4

这天,我下班回家,路过书店,虽然不见火钳子挂出来,但我还是进去了,因为,我刚给陈耀买了一些药。陈耀天天躺在床上,需要补一点维生素什么的。刘小颖收下药,客气道:“啊哟,你去花这个钱干什么。”我为了不让她歉疚,说:“是局长同意的,我在医务室拿的。”我边说边准备进去看看陈耀,却被刘小颖拦住。她小声说:“算了,你有事走吧,他没事。”我说:“我也没事,去跟他聊聊天。”刘小颖却很固执,“算了,你还是走吧,别老呆在这里,不好的。”我觉得有些不正常,看着她。她有意支开话题问我:“嗳,莫愁湖同志都好的吧?”我说:“嗯,好的。”她又问:“他(她)到底是哪个人啊?是男还是女的?”我说:“算了,你别问,组织上不想让你们认识。”

陈耀在喊我:“老金,你在干吗?进来坐坐吧。”我再次准备进去,却又被刘小颖拦住,她一边推我走一边对里面说:“老金有事走了。”我走出书店,心里很纳闷,越想越觉得刘小颖的举止很怪异。后来才知道,其实这里也在酝酿一场阴谋,这场阴谋只针对我一个人!

我一走,刘小颖即去了里屋,不等她开口说什么,陈耀便气呼呼地指责她:“你干吗不让他进来?”

刘小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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