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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面多年前就已经上演了。”
他把那些鹅卵石全部推入花坛,将我拉过去,把我冰冷的双手握在掌心对我说:“很久以前,我只知道不断壮大自己,当有一天杀害我父母的仇人找上门的时候,我最起码有能力力求自保,也能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说到这,他握着我的力道渐渐收紧。
“可是到后来,我才慢慢明白过来,什么仇,什么恨,无非都是统治者的游戏,所以,我真正的敌人是命”
我眼眸闪烁的看着他,他微微抬头透过镂空石雕盯着那轮残月,眼里藏着万籁俱静的苍茫,轻吐出几个字:“小凄,从福商入境的那一刻起,我其实就想到了自己的结局,无论这场仗胜或是败,其实又如何,拔出萝卜才能带出泥,这场交易迟早是要来的”
我五官全部挤在一起,黎梓落的话每一个字都重重敲打在我的心间,我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在很久很久以前,南休就和我说过所有人都认为盛轮号沉了,可实际上,船并没有沉,他的父亲和福商的人却再也没有回来过。
那时的我第一次感受到那种磅礴的浪潮,带着让人无法撼动的力量,让我深深的感到恐惧和迷失。
到这一刻,我才猛然领悟到陆千禹那幅画中的眼睛,看似在我们背后偷偷觊觎着我们,殊不知在我们之上还有一颗遮住所有生灵的参天大树
原来是这样,是这样啊
我想,陆千禹临走前之所以能和黎梓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也是已经悟透了这层道理吧,所以最后不是他们放下了仇恨,而是仇恨抛弃了他们
我突然失控的叫出声:“不!不是这样的!”
我瞬间抽回手捂住嘴,脑中翻滚出可怕的想法失声说道:“不是的,本来那个人是我对不对?上面选中的人是我!我是梁淑秋的女儿!用我的身份可以轻而易举的扯出这条线!
所以梁淑秋才会着急找我,她想让我接那个工程给我定罪,只要我早点进去,别人就没法在我头上做文章了对不对?
这才是她找我真正的用意,而你,你让这场本来你可以躲过的交易提前了,是不是?”
我第一次看见他眼眸里闪烁着难忍的光泽,迎着残月整个人仿佛落入无尽的深渊。
我问他:“会怎么样?”
他声音很沉很沉的说:“不知道”
我哭得泣不成声对他说:“你若有事,我定不会独活!”
他侧头怔怔的看着我,我眼泪不停从眼眶滑落,却眼神坚毅的说:“一定!”
他眼里细碎的光深深扎进我的心底,我贴上他的唇,撬开唇齿,贪婪的汲取着他温暖的味道,他把我带回了家,温热的呼吸交缠在彼此之间,褪去了身上的阻隔,他的唇,他的眼像有魔力一样,把我带去了一个只有他的世界,如雨后的丛林,漫漫轻飞的雨蝶,炙热的太阳探入金黄的大地,麦浪翻滚,海潮汹涌
我在他身下,和他融为一体,无论身,或是心,完完全全属于他。
于痛、于血、于爱、于泪、于过往、于未来、于永恒
指针敲响十二点的钟声,如叫醒灰姑娘的闹钟,我却依然紧紧抱着他不愿醒来,我对他说:“黎梓落,我爱你,很爱很爱的那种”
第328章 悲离聚和共生死()
小白这两个月一直不太爱动,黎梓落说它陪了我们这么多年,人固有一老,又何况是猫,我总会想起他送我猫的那天,从蓉城特地赶来江城,还是一个情人节,这好像是他送我的第一个情人节礼物,从江城回蓉城到老宅,我一直养在身边,也早已把它当成家人。
然而就是那么一个暖洋洋的下午,它蜷缩在吊篮里闭着眼晒太阳,就再也没醒来过,我大哭了一场,非拖着黎梓落把它埋了,看着小小的土堆,我难过的直掉眼泪,黎梓落把我圈入怀中对我说:“要是舍不得,就再买一只回来?”
我摇着头说:“不养了,再也不养了,付出了那么多感情,我受不了眼睁睁看着它离开我”
他紧紧搂着我一言不发。
实际上从小白走后,我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每天心慌慌的。
那是在黎梵大婚一周后的一天清晨,天还没亮,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早早醒了,然后怎么也睡不着了,我就钻进熟睡中的黎梓落怀里,他有个习惯,不管睡得多沉,只要我一凑过去,他总会下意识的抱住我,关于这个问题我曾在他清醒的时候问过他。
他说他也不知道,可能就是条件反射吧,我曾气呼呼的说:“那要是你和别的女人睡觉,你也会下意识抱别人吗?”
他却根本没当一回事的随口回道:“我不会和别的女人睡觉。”
我暖暖的笑着,从他怀中钻出来,起床后我难得进厨房为他弄了顿丰盛的早餐,说来也怪,最近我就像懒癌发作一样,没事就喜欢葛优躺,而且特讨厌进厨房,可是今早,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兴致,我还特地翻出很久以前买的一次都没用过的模具,煎了个爱心形状的鸡蛋,然后加上火腿,番茄汁,煮了杯香浓浓的咖啡。
某人大概是闻到味道了,穿着宽松的深蓝色水貂绒睡袍缓缓出现在楼梯上,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他高挺的鼻梁下那弯薄唇浅浅勾起,暖金色的阳光镀在他的身上,泛着好看的光晕,即使我们在一起这么久,偶尔某个时刻,某个角度,某个瞬间猛然看见他,我还是会心跳加速,就例如现在。
我扬起唇角抬着下巴望着他:“你可真会踩着饭点下来,伟大的斯钦布赫先生。”
他朝我走来,我回过身端起盘子,他从身后环住我,把我手上的盘子放在一边,一手揽着我的腰缱绻的吻就落了下来,一把抱起我将我放在厨房的台面上,深深的吻落在我身上,阳光暖洋洋的照耀着我们,好像这个世界都变得如此可爱,不再有黑暗,那似乎是我对他最后的记忆
我们一起吃了一顿很安逸很平静也很幸福的早餐,他帮我收拾东西,我懒洋洋的坐在客厅外面看着他,随意而慵懒的和他天南地北的闲聊着。
我问他:“董汉是不是和姚津在一起了啊?这两人一点风声都不透露,是准备搞地下情还是怎么地?”
他背对着我笑说:“你对别人的事永远那么上心。”
我坐起身说:“那可不是嘛,想当初我就是要把姚津介绍给董汉的啊,他那会还不搭理我呢,你也让我别多管闲事,看,这兜兜转转两人还不是在一起了,这就叫缘分!”
他却一边洗盘子一边说我:“你有这功夫,怎么不去医院检查检查身体,你是不是最近腰又疼了?我看你夜里面老是翻来覆去的。”
我却不当一回事的说:“反正是老毛病了,看和不看不就这样,我这叫神腰,疼就说明要下雨了,比天气预报还灵我告诉你。”
他突然没了声音,我抬头看去,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下手中的盘子,探头朝窗外看去,我不禁问他:“你在看什么啊?”
他瞬间收回视线双手撑在水池旁,低头背对着我和我说:“小凄,黎梵结婚前,你帮我买的那套灰色西装在哪?”
我莫名其妙的说:“挂在衣橱里啊。”
“哦,我好像没看到,你上去帮我拿出来,我待会要穿。”
“好。”
我放下水杯走上楼去,回到房间打开衣橱,那套灰色西装明明就挂在显眼的地方,一打开衣橱就能看见。
这还是黎梵结婚前,我让黎梓落陪我去买一套漂亮的小礼服,正好看见这套西装,剪裁得十分得体挺拔,我一眼相中,想着黎梓落穿上一定很帅,于是坚持要买下来。
只不过到现在还没机会穿,崭新的挂在衣橱里。
我刚把那套西装从衣橱中拿出来,便听见院子里的门铃响了,我将西装放在床上,走到房间的窗户边向楼下看去,两辆警车停在布尔湾的门口,几个警察守在车边,另外两个警察站在院门口。
那一瞬,我的心猛的沉到谷底,我看见黎梓落从容的走出家,打开院子的门,那两个警察亮出了证件,和黎梓落说了几句话,我的大脑像被放进冰块里,连呼吸都被冻住,只听见黎梓落对他们说:“好,等我换身衣服就下来!”
随后我看见他折返回来,我靠在冰冷的墙面渐渐瘫软成泥,楼梯发出声响,他沉稳的脚步慢慢靠近房间,当房门打开他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瞬,我颤抖得甚至站不稳,眼皮和嘴唇都在疯狂的哆嗦着,隔着短短的距离,我深深凝望着他,他颀长挺拔的身姿立在门边,眼里充满不忍和巨大的悲痛,看得我窒息!
空气在我们之间凝结住,整个时空都好像静止一般,也许过了一秒,一分,亦或是很久,他才缓缓抬脚踏入房内,一边换着衣服一边对我说:“我已经把所有事情安排好,我走后,千万不要来看我,也不要对任何人说我们最近有来往。”
我身体顺着墙面滑落到地上,他不忍看我,干脆背过身去:“腰疼的时候,还是去医院看看,不要硬撑,定期去推拿,别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除了必不可少的应酬,少喝酒,我知道你现在酒量练上来了,但是一个女孩子家在外面尽量少喝。
如果嫌做饭麻烦,就请个阿姨回来,不要因为工作忙就老忘了吃饭,你的人生还长着要是以后遇到好的人;就”
“够了!”
我对他吼道,他依然没有转过身,背对着我的身体轻微颤了一下,随后套上浅灰色西装外套声音低低的说:“我走了”
我拼命从地上爬起来,疯狂的朝他奔去,双臂穿过他的腰间从他身后紧紧搂住他哭喊着:“黎梓落,我不能没有你,我不能没有你,我怎么办”
他猛然转过身,双眼布满血丝通红的看着我,缓缓朝我伸出右手,我哭着把自己的左手交给他,他紧紧握住摩挲着我无名指上那枚戒指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