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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淡然的翻出一件宽大的白色t恤回头对梁开说:“他敢!”
梁开嘴一张,一副呆掉的样子,我揉了揉头发撇开眼:“你睡会吧,我洗个澡。”
然后也不管一脸呆滞的梁开,径直走进房间里的浴室。
当打开水花的那一刻,我就决定,妈蛋,老娘今晚绝对不会回帐篷!
这才叫万恶的资本家啊,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居然还能随时洗上热水澡!
我放下如今及背的长发,好好洗了三遍,尼玛洗出来都是黄沙,我决定待会要是出门一定要找东西把我的头发裹成阿拉伯人。
一个澡洗了我半个小时,才浑身舒爽的套着大大的t恤走出来,我站在浴室的镜子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居然脸通红的,而且,怎么还有点头昏啊?
我撑着洗手台看见电动牙刷,剃须刀,忽然有种油然而生的亲切感,手指不自觉抚过这些他平时用的东西,然后一把拽下他的深色格纹毛巾,一边擦着头上的水滴一边走出浴室,发现梁开那小子已经睡着了,还微微打着鼾。
这果然也是个既来之则安之的主,和我年轻时有的一拼。
我走出房间,替他把门带上,然后把斯钦布赫的毛巾顶在头上下了楼。
他的t恤虽然大,不过也就刚刚盖住大腿,我懒得穿裤子就这样走下楼,斯钦布赫,不,或者应该说黎梓落,显然已经跟小姑娘扯完了,现在正站在客厅里和老姑娘扯着,也不知道他对李桂交代了什么,看见我下来后对李桂说了句:“去忙吧。”
李桂看见我的样子,盯着我白花花的大腿愣是看了半天,脸色古怪的退了出去。
我大摇大摆的走到一楼往沙发上一坐,当然,对于坐着的我来说,t恤短了点,春光露了点,姿势妖娆了点,不过,我有意的!
我把长腿往沙发上一放,斜眼看着黎梓落,李桂走后他倒是一眼都没瞧我,走到窗边把所有窗户关上,窗帘一个个拉上,倒顿时阻隔了窗外的沙尘,屋内的西式家装让我一时恍惚,仿佛不是身在大漠一般。
我看着他的动作,也不知道是不是屋里忒暖和的原因,慢慢的我眼皮子开始打架,一眨一眨的,思维也迟钝了下来。
他关上所有窗帘后看都没看我一眼,走到另一边的沙发旁拿起一个毯子往我身上一扔,真正好盖住我的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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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平沙茫茫黄入天()
我真的没想到那么好下口的马奶酒居然这么烈,我只记得我脑袋晕晕乎乎的,看见黎梓落在我面前直晃悠,我还捂着头对他说:“我好像水土不服了。”
他沉声说:“你是醉了。”
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我睡着了,加上前一天晚上没休息好,人本来就容易醉,这一睡估计也把光辉形象全都睡没了。
醒来的时候天都黑了,我还睡在沙发上,只是毯子盖得好好的。
我一骨碌爬起来,屋里黑灯瞎火的,我起身晃了一圈,没看见黎梓落,李桂可能听见我的动静,不知道从哪突然走出来,吓了我一大跳,我深刻的觉得这位李婶吧,不去演鬼片,绝壁是中国电影市场巨大的损失!特么连走路都是飘的,声音呢?
但是她手上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有些面无表情的对我说:“你自己喝吧。”
我几步走过去一看,居然是一碗绿油油的青菜汤,顿时心里炸开了花,昨天胃难受,今天又喝了不少马奶酒,整个人都有点打飘,老想这口汤了。
李桂放下汤就打算从偏门出去,我赶忙叫住她:“黎,斯钦布赫在哪?”
她一脸不高兴的看了看后门:“在外面。”
然后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我心说干吗对我这么有敌意啊?不会这位大婶爱上黎梓落了吧?这魅力杠杠的啊,上吃老下吃小的节奏?
我喝了一大碗汤,整个人舒坦多了,加上又睡了一觉,有种满血复活的感觉,于是跑上楼准备把自己的衣服换上,梁开居然已经爬起来把衣服穿好了,一脸跃跃欲试,只是身体看上去还很虚弱的样子。
看见我上来神秘兮兮的凑过来跟我说:“白总,我告诉你一件事,这个斯钦布赫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我挑起眉侧他一眼:“哦?怎么说?”
“你看这座房子,充分发挥了柱式体系的优势,过道与过道之间采用拱门的样式,将柱式、拱门还有墙界面有机结合,加上轻快的敞廊,笔直的线脚,以及运用透视法将建筑、雕塑、绘画融于一室,具有强烈的透视感和雕塑感,创造出既具有古希腊典雅的优美又具有古罗马的豪华,这种人文主义思想的朴素、明朗、和谐的新室内风格非常考究。
说明这个斯钦布赫一定很有眼界,不像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
我笑看着梁开,他托着下巴一副发现新大陆的模样,搞得自己跟福尔摩斯似的。
我心说黎梓落满世界跑的时候,你八成还在问妈伸手要钱呢,眼界这东西,他的确是我遇过的所有人中,最不可及的一个!
我进浴室把衣服换好,吴魏国打电话来说,马上开车过来带我们一道走,篝火晚会就要开始了,我和梁开说了一声就先下楼走到屋子外面。
后门口的悬梁上挂着一盏灯,黎梓落脱了皮衣,只穿了一件白色紧身t恤,下身一条牛仔裤配短筒靴,拿着锯子在锯木头,壮硕的手臂勾勒出坚实的肌肉,帅得一塌糊涂,看得我居然心脏突突的跳动着,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老少通吃了,就他现在这模样,想不迷倒姑娘都难。
木屑乱飞,呛得我捂住口鼻咳嗽了两声,他听见声音停下手中的工具回身看见倚在门边抱着胸的我。
我问他:“你在干吗?”
他说:“做把躺椅。”
我抬眉惊讶的盯着他,那个连饭都不做的黎梓落居然自己动手做椅子!
正在我惊讶的同时,屋外响起了汽车喇叭的声音,我知道吴魏国他们到了,于是对着屋子里喊了声:“梁开,快点,走了。”
然后转头问黎梓落:“你去吗?”
他收回视线继续手中的活计:“不去。”
我点点头放下手臂转过身:“不知道我会不会喝醉跑到牧民小伙子的帐篷里。”
然后头也不回的出了别墅。
吴魏国他们带来了牧区那个唯一的医生,听说刚刚才赶到牧区,立马给梁开看了看,又是扒眼珠又是看舌头又是听心跳的,折腾了半天说道:“斯钦布赫的药很有用,毒素基本上退下去了,他以前也被这种沙漠蝎蛰过,都是自己处理的,你这两天注意忌口多休息基本上就没事了。”
大家听了都松了口气,招呼我们赶紧上车,只有我想到他被沙漠蝎蛰,还要自己割开伤口处理心里就隐隐作痛。
我回身看了眼大门抬脚跟上他们。
入夜,牧区中央的草原上篝火熊熊,悠然的马头琴声伴随着少数民族的载歌载舞,很是热闹。
大家又唱又跳,肉香酒香弥漫开,整片牧区仿佛已成为不眠的乐土,虽然有些风沙,但依然影响不了大家亢奋的激情。
篝火旁的桌子上堆满了奶食,喝着醇厚清香的马奶酒,品尝着上好的手抓羊肉,突然感觉虽然一路上状况不断,但不虚此行!
哈丹巴特尔告诉我蒙古人自古就崇拜火,在遥远的古代部落社会,认为火在开天辟地中起了无与伦比的作用,望着场中的大火,我一时热血澎湃起来,站起身就加入到大部队跳起舞来。
虽然我也不会跳,但是喝了点酒,加上下午睡过一觉,精神大好,学着他们的动作扭动着,吴魏国他们更嗨,被牧区小姑娘围着,笑得跟个傻子一样。
我都不知道多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好像所有烦恼统统消失不见,开怀的唱着跳着叫着,疯狂的跟着牧民们欢声笑语。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感觉大家陆续停下来看着场边,我也好奇的望过去,居然看到一辆黑色悍马开了过来,黎梓落走下车,旁边有牧民诧异的说道:“斯钦布赫怎么会过来?”
“不知道啊,他不是不喜欢吵闹吗?”另一个牧民说道。
我扬起笑容盯着他,他大步走到人群这,哈丹巴特尔立马站起来把位置让给他坐,有牧民赶紧为他倒上马奶酒,放上奶制品。
看着他稳坐在人群中的样子,还真像是个土皇帝!
我没再管他,依然尽情和牧民们狂欢着,大概又疯了半个小时,热得一身汗,才退出人群,哈丹巴特尔招呼我过去照相留恋,我抹了把头上的汗走过去。
大家聚拢在桌边,身后是挂着的羊肉,黎梓落坐在中间,我和哈丹巴特尔一人坐在他一边,其他人依次排开,后面站得全是人。
有个年轻牧民拿着相机让我们靠紧点,人收不进去,于是我拿起板凳往黎梓落旁边靠了靠,和他紧紧挨着,他似乎微微动了下,但是没有看我。
年轻牧民喊道:“1,2,3”
当“3”刚喊完,我忽然把头靠在黎梓落的肩膀上对着镜头比了个剪刀手,闪光灯一灭我迅速坐好,感觉他侧过来的目光,有些尴尬的刚想站起身走开,他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意图,忽然在桌下握住我的手,我的心脏猛然一提回头看他,他微微牵起嘴角,在这个漫天沙尘的大漠,他的眸就像天上的繁星一样璀璨牢牢看着我。
让我身体轻颤了一下,没再起身
结果我倒是没起身,那些刚才和我跳舞的牧民小伙都来拉我了,大家今晚都喝了好多酒,伴着音乐声不停哄闹着,我站起身豪爽的端起一碗马奶酒一饮而尽对他们说:“舞我就不跳了,热死了,以酒代舞!”
牧民小伙们笑着说让我喝三碗才放过我。
我说:“好!喝就喝!”
结果我刚拿起第二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