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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他父亲未死之前,贾敛圣眷之隆厚,他们一家子也难以扳倒他。
第五十四章 断绝关系()
就在贾赦走到对面买一担子冰糖葫芦的时候;风满楼上可是两双眼睛正通红的盯着他的身影。
这就是毁了你的贾家子的兄长;看看人家多么的春风得意!不过也是的;他弟弟立下大功,听说皇上还会把他晋为将军;这自然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说不定这个不学无术的纨绔也能得个军侯的位置玩玩呢!公孙续讽刺的道。
你闭嘴!温盛吉用力捏着酒壶;额上一条条青筋涨了出来;不住地抽动。
公孙续假装无奈的道:呵!温少爷;我也不过是在说真话;你又何必动气呢?
滚!温盛吉的胸腔充满了怒气;从牙里挤出一声。
自己终身仕途无望;名声尽毁;连累家族。仇人却步步高升,名扬天下,鸡犬皆仙。啧啧啧!温少爷啊!我真是替你可怜啊!公孙续继续挑起温盛吉的怒火。
滚!滚啊!我叫你滚啊!滚出去!温盛吉的声音由低到高,渐渐地咆哮起来,脸色涨红,进而发青,脖子涨得像要爆炸的样子;拳头在桌子上捶得呯呯作响。
公孙续见得火喉差不多了,也不多说什么,只撇下一句:面对仇人却什么都不敢做。温盛吉;我看不起你!转身就走。
温盛吉拿起酒壶就往墙上扔去;碎片满地皆是。
胡二!你死了去哪?胡二!他发出一种受伤的狮子般的怒吼声。
少爷!胡二刚上完茅厕;听得自家少爷大喊;忙小跑进来。
温盛吉一把拉下他的头,指着对面正傻乐着买冰糖葫芦的贾赦,小声交代。
看清楚了没有?
少爷,都看清楚了。
知道该怎么做了?
少爷放心,小人明白!
温盛吉盯着贾赦的眼神透出一抹疯狂之色。
殊不知,风满楼作为周文帝所有、东厂管理,负责探听各方情报的酒楼,可是有番子专门藏在暗间偷听这群达官贵人的对话。
纵然这里不是东厂,没有那些专门铸造的刑具,不能施以断椎、灌铅、刷洗、弹琵琶这些招牌本领,但是东厂想要让一个人说真话,可不用计较什么,就地取材也可以。
胡二见势不妙,跪下磕头道:别!别!公公不要用刑,小人招!小人愿招!想来有自家主人的威名护着,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但那领头的东厂领班却摇头道:没用过刑的犯人,掌班是不会听他们话的。示意番子们把胡二压到椅子上。
向小药童借了几张桑皮纸后,东厂领班揭起一张,盖在胡二脸上。又拿起随身水壶含了一口水,使劲一喷,喷出一阵细雾,桑皮纸受潮发软,立即贴服在胡二脸上。领班又盖第二张,如法炮制。胡二吸不过气来,起先还不住地挣扎,但其余番子紧紧捉着他的四肢和头颅,不让他挣扎开来。用到第五张,胡二开始不动了。
那领班走上前去,在心里默数了几下后,就一下子把那五张叠在一起,快已干燥的桑皮纸揭开,其余番子也松开对胡二的掣肘。
呼呼呼胡二一接触到新鲜空气,连忙跌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吸气。
领班细细检视那五张桑皮纸制成,凹凸分明,犹如戏台上跳加官的面具,见得完好无缺,天衣无缝,才满意地一笑。
这项贴加官刑罚一向是用在那些嘴硬又不能上刑,以免留下痕迹的文官身上的,用来对付一个小小贱民真的是大材小用,不过制成的面具也是一样的完美。
领班含笑的把面具妥善收好后,才张着一把尖细的声音,和善的道:究竟是谁让你蓄意纵马撞向贾家大爷的?
胡二回想起刚才那濒死窒息的绝望感觉,看着领班笑容可掬的模样,只觉不寒而栗。
怎么?经历过贴加官后,嘴反而闭上了?领班见胡二不答,以为胡二经历生死之间的感受后,反而变得硬气,就吩咐左右番子,小兔崽子的!还不快跟咱家再按着他,掌班还等着呢!要是掌班等得不耐烦,咱家可保不住你们!番子一听到会令冯子芝不耐,连忙七手八脚的把胡二从地上扯起,按回椅子,拿了几张桑皮纸覆盖在胡二的脸上。
别!别!别!公公!公公!我说了!我说了!是温家二少爷指示我去做的!是温家二少爷啊!!胡二一见自己又要来一次刚才那濒死的刑罚,连忙张嘴大声供出温盛吉。
领班双眼一亮,让人给胡二打手印画押。
回掌班的话,胡二招认了,是温家次子温盛吉指示他去撞荣国府大爷的。领班半躬着身子,毕恭毕敬的道。
所以,是公孙续挑拨,温盛吉派人撞我家哥哥。
公孙续是公孙越的儿子,要替他父亲报仇这是正常的。
但温盛吉?
说实话,他真记不太起来温盛吉是谁。
也难怪贾敛忘记温盛吉的。他离开京城之后,经历了太多事情,每天都是血雨腥风的刀里来箭里去,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贾敛又怎会把他放在心里。
冯子芝声音清湛:当初你在蓝田大营与温盛吉斗兵,他从背后突施偷袭,被你砸在地上皇上下令永不录用后来请宫中太医治好了伤,却毁容了现在二十多了还是白身,一事无成,前途尽毁。长兴侯夫人替他说了几次亲事都被人拒绝,最后还是长兴侯亲自出面,替他向缮国公家的庶女定了亲。如果那行凶之人是由温盛吉派遣,倒也可以说得过去。缮国公家的嫡出大小姐是七皇子李天玠的正妃,长兴侯想透过缮国公拉拢七皇子站到太子那边的阵营,这些事就没有必要说了。
贾敛的脸色彻底沉下来。
这事还是算了吧!
出了这么大的事,无论如何都避不过贾代善的。
你说什么!?哥哥伤得这么重!你居然一句算了就当没事发生!?贾敛拍案而起,不可置信的道。
贾代善也不看向贾敛,他知道自己这事是做得没道理。
刚刚知道贾赦被人撞倒,昏迷不醒的时候,他也是暴怒不已。那个是他的长子,他曾经寄予厚望的嫡长子。只是没想到,撞伤自己长子的,居然是长兴侯温恢的儿子,十皇子的表兄。而挑拨温家子的却又是公孙家唯一的男丁,太子侧妃的亲弟弟。
报仇?
牵扯太大了。
哪怕是荣国公府和宁国公府加起来都不能抗衡太子、十皇子、长兴侯府和公孙家四家的势力,更不好说十皇子素来与八皇子、九皇子亲善,八皇子背后的一大堆文官和九皇子的母妃慧妃都不是吃素的。
他们荣国府如果不是有贾敛得皇上的宠爱,早就退出顶级勋贵的圈子了,现在也只是顶级勋贵的末流。而宁国府全是靠贾代化的京营节度使一职撑着,儿子贾敬年前考到举人,但偏好道家,烧丹炼汞的,为着此事贾代化也不知道揍了他多少次了。
贾代善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如果他只有贾赦这个儿子,他自然是豁出去,哪怕连命都不要了都要替贾赦挣回一口气,但他不是只有贾赦这个儿子啊!他还有二儿子贾政啊!他的政儿为人端方正直,谦恭厚道,下月就要去考乡试的了!还有孙子珠儿也是个聪明的,知书达理,定是会有出色的!他不能不顾他的政儿和珠儿啊!
这时候,贾代善全然没有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儿子和两个孙子。两个孙子还可以说是因为隔代,感情不深,但小儿子贾敛贾代善对他的感情很复杂。说句真话,随着贾敛越长越大,他真的没有自己有三个儿子感觉,这个儿子他简直是替别人养的似的。小儿子越大就越与他不亲,常住在王翊府上(贾代善不知道贾敛打小就把皇宫当家),回府住也像是借宿似的。三餐自己没有过问,学习自己不能过问,好好的一个儿子搞得活像替王翊养的。
然而,每当看见小儿子的时候,贾代善又会想起他的武勇肖父,三个儿子里贾敛是唯一一个选择追随自己习武从军的。他是很想偏疼这个么儿多一点的,偏生这个儿子太争气了!学习有疑难?不用他插手,王翊会搞定;在外惹了麻烦?不用他插手,牛金会搞定;生活有问题?不用他插手,周文帝会搞定。在贾敛身上,除了子肖父这一点外,贾代善完全找不到任何认同感和儿子对父亲的孺慕之情。
连自己的儿子都护不住,什么堂堂一等荣国公?正三品平北将军!?这又有个鸟用!
贾敛冷冷一笑,他就知道这个父亲靠不住,在国事上(杀俘)是这样,在家事上也是这样。
他也不再多说废话,长身而起,被人欺到头上,这口气你能忍,我不能忍!敢伤我哥哥?别说是一个长兴侯府和公孙家,就算是太子和十皇子亲临,我也定要取那温盛吉和公孙续的狗命,为我哥哥出这口恶气。
贾敛大步走出医馆,厉声喝道:传本将军命令,披甲上马,随本将军到长兴侯府和公孙府上拿人。
你站住!贾代善霍然而起,想去追贾敛,却被冉封和池苍挡着去路,只得大声命令。
贾敛充耳不闻。
我说了!贾敛你站住!你今天要是敢踏出这医馆一步!以后就不是我贾代善的儿子!!!贾代善怒吼。
贾敛在离医馆门前还有一步距离的位置停下了。
贾代善见状,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说话似乎过于决绝了,正想说什么和缓一下气氛,却听见一句:那就不当你儿子了!
少年英武挺拔的身影头也不回地踏出医馆的大门,骑上自己的爱驹,挽缰,驾的一声,就带领着自己的亲卫直往长兴侯府奔去。
冉封和池苍见大队起行了,他们才移开挡住贾代善的身子,飞奔门外,骑上战马赶上大队。
荣国公,有些话不能乱说,即使是一时冲动也好,也不能收回的。冯子芝刚才一直没有加入他们父子之间的对话,直至贾敛离开了,他才走出来,用着与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