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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不在她的身边,只要想她现在在做什么,就会很开心,很满足。
但是,也许是小时候儒家的经章看多了,也许是爸妈的劝告太多了,早就被灌输了不能早恋和君子慎言的观念,或者是害怕自己的表白会影响对方的心思,乃至影响到学习(这都是什么白痴想法),或者纯粹是一种害怕被拒绝的自卑而已罢,反正,何言从喜欢上她的那一刻开始,就决定将此深埋在心中。
因为不说出去,就不会被发现,靠,你们不准我谈恋爱,总不能不准我单相思吧?何言满怀恶意的想着,却禁不住为自己感到一股悲哀的自豪,几乎要笑出声来。
不过,近水楼台先得月,同桌和前面一桌,虽然只是隔了一道桌子,终究是天差地别。
何言问自己,为什么?
因为同桌两个人可以在早读课上摆出读书的造型,各自聊着开心的、不开心的事。甚至可以散发几分青春期的花痴气味,倾诉倾诉最近喜欢上的某个明星,互相唱一唱最近喜欢上的歌。至少,很容易拉近彼此的距离。
这就是同桌的福利了。一想到这个,何言就禁不住有些嫉妒起郭沫来。而他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总是会成功点燃自己的怒火。
但是,自己却无能为力。
少年啊,本就是这样,他们不满,他们难过,他们悲伤,却无能为力。
若没有一个契机,只怕这只会是一个腼腆男生的白日梦。
契机来了。
终于有一天,上物理课的时候吧,那个个子矮矮的逗比老师在前面唾沫横飞的讲着,何言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轻轻的触动,似乎是自动铅笔戳进背的感觉,何言偷偷的回过头去,却吓了一大跳。
顺着手看过去,是她带着笑意的脸庞。手里还夹了一张薄薄的纸片,示意何言接过去。
哦天哪!刹那间的幸福感简直要将何言撑爆掉,整颗心仿佛都要开出花来。这,这,是几个意思啊?何言终于抑制不住笑意了,白日梦般的幻想着。
不对,她还在那儿等着呢!他清醒过来,赶紧偷偷看了一眼物理老师,老师还在声嘶力竭的折磨着大家的耳膜,并不曾注意到这课堂上不和谐的一幕,赶紧跟老鼠偷油似的鬼鬼祟祟的接过了纸条。
只见纸条上赫然是两首小诗和一行娟秀的字迹,“何言,郭沫说你语文不错,你猜猜看,这两首,哪一首是我写的?哪一首,是郭沫写的?”
一瞬间心里的落差有如从天堂坠入地狱第十八层,这起伏太大以至于连他自己都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耳边像是被人用大锣狠狠的敲了一记,一直嗡嗡嗡的响个不停,物理老师唠叨的声音也仿佛回响在天外,逐渐的远离,逐渐的在耳中回响。整个人仿佛陷入一场无法苏醒,没有终点的噩梦。
他们,简直像是“猜诗赌书”里的那样知己相对呢,我的脑海里忽然浮出这样的想法。周围的空气似乎突然变的有些酸涩,叫人懒懒的提不起任何兴致。而猜诗的我,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罢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又怎么样呢?何言甩了甩头,好像要把那些突然涌出的羡慕和嫉妒都甩出自己的脑袋,其实就算空了也无所谓吧。
毕竟猜诗的自己(我暂且命名为猜诗),至少也是有些特别的吧。
只要在她的心里,不是如路人一样的存在,有一点特别、而且就因为这一点特别、我才是我。在她心里独一无二的人。那样也就让人心满意足了。何言默默的想着,长舒了一口气,慢慢平静下来。
尽管有些失落,他还是仔细的看起来那两首小诗,即使现在他已经记不住当时的具体内容,只记得其中一首与蓝有关,而另一首,则是有几句伤春悲秋的泪与冰之类的话。
这可把何言难住了,郭沫这小子可真是不怀好意,要是猜错了,她一定会觉着我徒有虚名的,想着想着,何言简直恨得牙都痒痒起来。
只好开始发挥起自己的推理能力,何言突然想起来初一的时候郭沫跟自己说过,他可是有一个很喜欢的人。那个姑娘几乎每次考试都霸占了全年级第一的位置,所以他不敢向人家表白。(这又是什么狗屁逻辑)
还记得两个人走在黑黑的走廊里的时候,他跟自己说出那些话时的语气,甜蜜而苦涩。就像一杯没有加糖的咖啡,虽然醇香,却苦的叫人皱眉。
对啊,他既然喜欢那个姑娘,又怎么会喜欢黄彗呢?当时的何言浑然没有想到人是一种矛盾的生物,一个人完全可以同时喜欢两个人这样的事情,突然就平静了下来。
哼,就算你现在和她比较亲近又怎么样?陪着她走下去的人,一定会是我啊。
带着连自己都不知道从何而来的自信,初三的何言,心情顿时天朗气清,甚至有种想哼首歌以抒发心中快意的冲动。
既然是这样,我盯着那张字条,眼中浮现出笑意,那首伤春悲秋的酸诗,一定是小郭那小子说不出的苦涩。
何言拿定主意,刷刷刷几下大笔挥完,把字条递了回去,自信满满的就像一个战胜归来等待国王检阅的将军一样,差点就要把头翘起来了。
他转过头去,满是希望的看了看她,而她看完字条,露出一抹抱歉的笑意,摇了摇头。
他愣住了。我错了。
那首伤春悲秋的酸诗,其实是她写的。要知道,即便是很开朗的人,也会突然间的有些小情绪。何况,连当时的何言都不知道,其实黄彗并不是个开朗的女孩子。而另外一首,才是郭沫的拙作。
所以,从一开始何言就没有猜对她的心思。
☆、波澜起
曾经,有人说过这样的话。
一个人或许生来就以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而只有当他意识到自己并非是世界的中心时,他才会成长。
但是即便如此,当他仍想在某个人的面前表现出自己的独特时,只有一种可能,那个人是他喜欢的人。
因为,从那时起,他的世界的中心,不过是某人的眼眸。
再后来,就是即将报考高中填志愿的时候了,大家都在互相询问着彼此未来的走向。就好像知道了谁的志愿,他就一定会在那个地方过完你以后未知的三年一样。
何言估计第一志愿报考R中也考不上,反正也没有抱什么指望,第二个他准备报离家比较近的S中学。
“小郭,你准备报哪儿呢?”讨论的时候,黄彗问郭沫。
“我啊,我准备报B中。毕竟B中比S中要好一点。你呢?”小郭推了推眼镜,不经意的说道。
“我准备报S中呢,万一R中录不上,也离家近。”她笑着说。
我在旁边没有说话,心里却已经几乎吼出全世界都为之震动的呐喊,太好了太好了!也许我和她会在同一个高中呢!小郭,去了B中,我看你还怎么和她猜诗!哼。
年少的何言,居然还有这么阴险的一面,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其实也算不上阴险,只是有些窃喜,因为潜意识里他认为郭沫是很有力的竞争对手。
每一个为了青春里第一次心动的人,应该都是自私的吧?至少放在心里喊几句,应该没什么过错吧。
他默默的想着,算是给自己的赎罪。
初三的时候,整天都是马不停蹄的学习,看新闻都能蹦出一句和谐的社会主义,当时觉着头疼,现在想想,真是简单而充实的人生,没有生活的压力,没有社会的黑暗,唯一要做的就只是学习,玩,还有睡觉。仅此而已。
但是还是有人觉着这样的生活实在太过无趣,所以有人会春心萌动,然后偷偷摸摸谈恋爱,跟老师斗智斗勇,这是他们的选择。有人会看小说,沉浸在虚幻的世界里,在那个世界里拯救世界,甚至荒废了学业也无所谓,这也是他们的选择。
而何言认为,谈恋爱应该算是两个人的事吧。如果没有把另一个人拉下水的勇气和自信,是不敢继续的。
好吧,每当何言看见她的时候,他才会知道真的有话到嘴边硬生生又憋回去这种事发生,真不知道那么多次,他是怎么才没熬成内伤的啊?
所以,何言选择的是一个人也可以完成的消遣,小说。
从金庸群侠,古龙小说里的一众公子,到黄易的天马行空,甚至包括至今印象深刻的凤歌《昆仑》系列,多多少少都翻看了一点。
那时候的他简直已经完全沉入那个瑰丽的武侠世界,大漠西风,多情侠客,江湖恩仇,快意人生。对于被困在逼仄的教室里的何言,比毒品还要叫人难以自拔。
可能他真不是那种靠天资就能获得很好成绩的那种人,所以,每当何言的成绩出现很大的波动的时候,陆老师就知道,该和他老爸好好聊聊了。
虽然自从调到郭沫前面之后,他就很少再看小说了,但是有句话也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在神墓即将推出最后一部的时候,在我的身上表现的更加淋漓尽致。毕竟神墓在当时的初三党眼中,堪称神作
用一包泡面从以前的同学手里换来的神墓第十五部,求爹爹告奶奶借来学霸晚上在被窝里继续学习的手电筒(初中就这么认真),何言硬生生在宿舍熬到四点钟。
请注意,是凌晨四点钟。顺便插一句,镇初中六点钟开始上早读课。
看完了之后,他抹掉头上的汗水,整个人已经因为长时间的闷在被子里,像是刚刚从水里打捞出来一样。
蹑手蹑脚的走下床,听着舍友大的堪比雷声的轰鸣声,走出门外。
只看见东方微微露出一丝鱼肚白,朝阳已经隐隐有些泛红,忽然有些迷茫起来。
何言有些发呆,我这样算是堕落吗?老师可是从小就教育我们说要好好学习,才能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可是,为什么我听古书里说的是“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从来读书人”?而且,若是要对社会有用,就算没有读过书也是可以的啊?
算是为自己的过错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吧。
他不解,抬头看风,风儿却吹过他的身体,冻得他打起颤来,几乎是一瞬间冰冻了何言所有的豪情设想,只有这一刻,他才意识道其实自己就是个熬夜看小说的坏学生而已。何言不爽的说,“混蛋的风,不回答我就算了,还冻我?简直不可理喻。”
他气得一溜烟的跑去了厕所,却没有听懂风中的絮语,“你读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