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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
“我一直有个爱好,去旧书店或者在网上淘一些少见的书。”她低下头,一边摩挲着缰绳一边说,“大概是在三个月前,我在网上发现了一本二十年前的,拍了下来,但是等快递来了,拆开包裹一看,却是一本非常古老的手抄本,名字叫阿合台巫术研究。我以为是卖家发错了货,结果不管是在网站留言还是打电话都联系不到他。因为也不算贵,就懒得追究了。后来无聊时翻看了一下这本书,结果看得很着迷,虽然里边很多事都匪夷所思,但确实很吸引人。”
“然后呢?”
“然后就如你所见,我对阿合台巫术的了解就是来自那本书。所以这个梦里出现了这么多跟巫教有关的事物,也就不奇怪了。我觉得继续下去也挺好的,能亲眼看到书中描述的东西,算是难得的机会。”
“大姐,你淡定得有点过头了吧?”我急道,“别告诉我你脑袋上的那个青铜盒子,是你自己套上去的。要是这样,你可以太有奉献精神了。”
佘颖微微皱眉:“我最后再重复一次,等我把这个梦顺利做完,自然就会醒过来,多余的东西你别提,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你要是想帮我,就乖乖地跟我走,需要你的时候我自然会开口。”
我知道这丫头嘴紧得很,而且软硬不吃,胸口气闷也无计可施。她见我脸色不好,便岔开话题问我回来后的经历。我描述完之后,她微微一笑。
“嗯,我知道了。行了,咱们耽误了这么久,也该动身了。”她抖动缰绳,马车再次奔驰而行。
我郁闷地靠在箱子上,原以为见到她后,可以解开她的心病,一切恢复正常。没想到事情远比我想的复杂,并且她不知是对我有戒心还是别的原因,依然隐藏着很多秘密不说。比起之前的惊险经历,反倒是她的态度更令我在意。
佘颖察觉到我的沉默,一边驾车一边柔声道:“我不是对你不放心,只是因为很多事连我自己都不清楚。既然你想帮我,那么就别乱来,这个梦恐怕远比你我想象的都要复杂得多。你知道刚才为什么特意停车吗?”
我当然不知道。
“我怕你这个混小子记仇,学我对你的那招,把我从马车上推下去,以为这样就能让我醒过来,那可就把我害惨了。”她的语气半真半假,说完了回头莞尔一笑,“讲句任性的话,你能回来帮我,我挺高兴。”
我心中顿时非常慰藉,不快顿时烟消云散:“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去找老康。”
我直起了腰:“你看我说什么,我一眼就看出你俩早有密谋,来,赶紧坦白从宽,你们到底有什么阴谋?”
“阴谋谈不上,只不过因为要做的那件事传出去实在不太好听。”
“这种事我喜欢!”我来了神,“说具体点!”
“挖坟。”佘颖嘿嘿一笑,“老康要挖他爹的坟,你要想搭把手,欢迎之至。”
第81章 钥匙()
在知道我被奶奶忽悠了十几年之前,我对老太太可以说是无比崇敬与爱戴。听到真相后,我觉得天都快塌了,人说爱之深责之切,现在想起她,有时候还是恨得牙根痒痒。即便如此,我最冲动的想法无非也就是从此不搭理她,就算她去世了,我也只是打算前几年不去扫墓,等气消了再说。
老康说过,他那个二流子的爹在他很小的时候便离家出走了,算算年头,去世了也不奇怪,但他怎么知道他爹的坟在哪里?虽然管生不管养,也不至于苦大仇深到去挖自己亲爹的坟吧?
听了我的疑问,佘颖说她同样不清楚老康的目的,所以才要赶过去一看究竟。
“咱们虽然在饵庙的下边转了一大圈,看到了不少奇怪的玩意,不过几乎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收获。”她若有所思道,“你有没有这样一种感觉,那个地宫里剩下的物件,其实都是被老康的娘抛弃了的没用的东西。我分析了几天,只能推断出她出于某种原因,牺牲了整个巫教,在那里做了一件极其隐秘而可怕的事。唯一的线索是她给老康写的那封信,在儿子离家出走将近四十年后,她叫儿子回来,肯定不是出于思念那么简单。咱们唯有找到老康,才可能弄清前因后果。”
“说到这我倒想问你,老康和崔老二是不是跟你收到的那本阿合台巫术研究有关,那本书里提到了他俩或者他老娘么?”我趁机问,“不然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梦境里,他俩带着那么一大批人,总不会是和我一样来到这里的吧?”
“书里没提到过他们,我也不清楚他们的身份和目的。”她回答时的神态语气不似作伪,“直觉告诉我,他们是和这个梦境一起出现的,但并非虚幻的人物。”
“这我就不懂了。”我听得有些头疼,“既然他们不是外来者,那么自然跟梦境一样都是虚幻的嘛。”
“以前我在杂志上看过一桩奇闻,一个人在午睡时做了个很长的梦,他去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小城,参加了一场当地的节日庆典,还结识了很多朋友。醒来后他以为这一切都是虚幻。十年后他去欧洲旅行,路经比利时,来到了和梦中一模一样的小城,最奇妙的是,他居然找到了那些梦中结交的朋友。当然,那些人都不认识他,可是当他复述见到的节日庆典时,大家都惊呆了,因为他说的跟当年的情景一模一样。”
“怎么可能?”我吃惊地问,“莫非是灵魂出窍?”
“你倒是听我说完啊。后来有好奇的心理学家去重新调查这件事,发现他做梦的时间并不是小城节日庆典的当天,而是半个月之后。再详细调查他午睡那天时的环境,了解到一件重要的事,在他躺在床上准备睡觉时,他刚从欧洲旅行回来的妻子在向他讲述自己的旅途见闻,说得恰好就是她在那个小城的见闻。这个人在半梦半醒之间听着,结果把妻子的经历化成了自己的梦境。十年之后他的妻子已经去世,若不是曾在他家里工作过的保姆记得这件事,恐怕真相永远不会浮出水面。”
我一边听一边拼命思索,试图用恶补的那些心理学知识来解读这桩奇闻,自说自话道:“嗯,那个人在临睡前的放松状态下,把听到的经历当成了自己的梦,实际上等于是被妻子无意间催眠了。。。。。。这么说你做的这个梦也可能是同样的情况形成的。。。。。。不对呀,一般人怎么可能有这么诡异的经历?”
念叨到这里我忽然心中一动,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喂,你在睡觉前有没有人在身旁?我第一次来的时候,除了过程记不清了,睡觉前发生的事都没忘记,你也不该忘记吧?还有,你收到的那本阿合台巫术研究的书,这件事也大有蹊跷,你要是之前告诉我,我一定也顺便调查了,没准大有收获呢。哎,无所谓,要是这边没有头绪,大不了我再回去研究这条线索。”
佘颖倒出左手,抓住我的手腕用力一扭,疼得我嗷嗷直叫。
“我警告过你,不要做任何多余的事!”她厉声道,“看在你是好意的份上,我没有追究你擅自去学校调查我的事,已经很照顾你的面子了。你要是再敢多嘴多舌,我就一定让你悔恨终生,懂了没有?!”
我如鸡啄米般连连点头,她总算松开了手。我抬起手腕放在嘴边连连吹气,抬起眼皮恶狠狠地瞪着她的后背,心想要是被狗咬就能变成吕洞宾,那么我此刻一定羽化成仙了。
随后的很长的一段时间,她不说话我也不吭声,马车在沉默中向前行进。这段路很长,位于北方的阴山山脉远比东方更遥远,从将近中午一直到夕阳西下,才有了接近将至的感觉。我注意到马车是向两座山之间的一个豁口行进的,再看看两侧的草原:这里似乎和之前经过的都不一样,草稀稀拉拉,大片棕色的泥土裸露在外边,越向山靠近,土中的沙砾越多,简直给人一种即将抵达沙漠的感觉。
此情此景令我不由得想起一首唐诗: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读了十二年书,除了那首风吹草低现牛羊外,这是记忆里唯二跟阴山有关的知识了。虽然不知道这个龙城飞将是哪位,但能把胡人全都赶到沙漠里晒太阳,想必一定是个狠角色。
我这边正在兴致勃勃,畅想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实地重游一番,佘颖那边毫无征兆地开了口。
“那个。。。。。。你的手还疼么?”她低声问。
废话,你以为你使的是大力鹰爪手么,要是现在还疼那岂不是骨折了?
心里这么想,但我却眉头微蹙,轻轻地嘶了一声,然后温柔一笑:“没关系,完全不疼了,姑娘不必担心。”
她换了副很崩溃的表情看着我:“你是古装言情戏看多了,还是想用这招来博取同情?”
我肚子里暗骂佘颖,你这么直率一定嫁不出去,脸上却一片坦荡:“表演痕迹太重了么?抱歉抱歉啊佘导,再来一条。”
佘颖嗤之以鼻,不过情绪明显欢快了不少。她见砂层越来越厚,便放慢速度,令马车缓缓前行,侧身斜坐在车头,望着我出了一会神,然后幽幽一声叹息。
夕阳照在她的脸上,本已很甜美的轮廓更显柔和,那半边脸上的绷带,加上略显肥大的黑色皮袍,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她嘴角轻轻抽动,鼻翼微微张合,看得我心里直发慌,好像刚才受到欺负的不是我而是她。
我靠,大姐你怎么又来这一手,你知不知道你这副模样会让我很被动,只要你不是非弄死我不可,我都会原谅你的。
不知她是否看出了我的心潮澎湃,但下边的话等于是又补了一刀,令我彻底没了还手之力。
“段续,咱们能在梦中相遇,也算有缘。”她的声音非常温和真诚,“我告诉你那本书的事,还有我对这个梦境的猜想,不是想激起你的好奇心,去调查研究,只是因为相信你,所以想告诉你,它远远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