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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小姐是一个镇定内敛的人,常日控制着自己的言行,那一日要不是急火上心,也不会现了真心。
他缓缓赶着马车,心绪飞扬,五小姐日后离了靖王府也是好的,像今天这样的事往后会越发多了,离了靖王府,眼不见心不烦,总比如今清净。
若是五小姐去庵里做了姑子,他去庵里做居士,护着五小姐平安。
若是五小姐离了汴梁去江南,他也定会陪伴左右,直至五小姐终老。
此生他的命是五小姐的,心也是五小姐的,一生永不渝。
马车漫无目的地行走,更夫敲响丑时的更声,一直暗中跟随保护的暗卫不免焦急起来,付凌雪隐忍不住,快步飞跃到李思同身旁道:“李总管,时辰已不早了,你还是早些回府吧,看这些兄弟已经跟着你跑了好几回夏州城了。”
听到马车外的声音,她清醒了过来。她若是一夜未归,想必他定会嘲笑于她吧,看着淡定,原来也是一个拈酸吃醋的怨妇。
回府,府门并未关闭,厢房仍然灯火通明。慈姑见她回转,喜不自禁道:“王妃,您也回来了,王爷自您走好,不吃不喝的,连伤口也不敷药。”
心里酸涩着,也罢,都是要走的人了,也没多少日子了,好好照顾他,给他一个通情达理的好模样。即便离了他,也不会让他心生怨恨,还能记得她几分好,若他真做了皇帝,看着这几分薄面,能对王家能手下留个一分两分情。
进得房内,他还是她起床那样子,见她回来,他呆滞的眼珠子有了转动,急急地起身,长时间不活动,刚一起身,就黑了双眼,栽倒在地。
她忙扶着他,一叠声唤余大夫,余雨生仔细给他号脉后,脸色渐渐凝重:“王妃,王爷的病怕是有些麻烦了,若不好生养着,恐怕。。。。。。”
余雨生即刻止住了话头,慈姑和张全脸色均变了,她失措地叫着:“余大夫,那会怎样?会怎样?你不管用什么法子,一定要靖王爷安好!若是你救不回转靖王爷,即便我不说后果,你也知会有什么结局,宫里的御医,你也知道不少,好些个都不得善终英年早逝,靖王爷若是有差池,即便我去求着皇上,皇上也不会给我脸面,赦免余大夫你。”
余雨生暗暗变了脸色,疾步回房拿了针灸合子过来,解了梁靖恒的衣衫施针。片刻功夫,他醒了过来,见她眼圈红红地凝视着他,心里一酸,哽着声音道:“曦儿,曦儿,我倘若走了,你也安生了,也就少了诸般烦恼。”
隐忍的泪,一滴一滴往下落,连翘忙递她帕子,她赶紧擦了眼泪,舒缓了神情道:“王爷,看你说什么混话了,世子还等着你平安回家了,都是做爹爹的人了,还不顾惜着自个儿。”
他伸手去握她,她迟疑片刻把手儿递给了她。一旁的慈姑张全靖王府里的一干人松了口气,只要王妃肯回转,往后再慢慢想办法替她们说和。
这夜他在她房里没有回东厢房,她没有一丝半点的埋怨不快,殷勤地侍奉他的汤药并茶饭。
夜里她也卧在他身旁,极是小心,他拢着她,她也乖顺,就这样到了天亮,她悄悄起身,梳洗。
他卧在床边暗暗瞧她,她脸色白中带青,眼里有着隐隐的红血丝,独自照着镜子时,神情黯淡。
他明白她心里有了伤痕,虽然她昨夜待他温柔体贴,不计前嫌地侍候他,但她的心却渐渐闭合。
人来到这世间就是为尝尽这千般的滋味,万般的愁绪么?
他默默地看着她挑了鲜红的胭脂,敷在脸颊,又挑了颜色鲜艳凤椒小袄,等她起身,明丽得体的一个人儿没有了丝毫破绽。
深深地心疼着她,以往只觉得自己很是坚毅,很是忍耐。这一会子,觉得她也是万般的不易,虽生在万人艳羡的相府,却没有旁的小姐娇惯任性,如男儿般承受着种种,这般克制理性。
今日她有条不紊安排着府里诸事,待他也极是温和,只是偶尔的闲暇,就会呆呆地愣神。
午饭时分,清河公主的先遣送了信来,说是酉时就会抵达夏州城,她拿了信笺去他的东厢房,余大夫正用艾灸疗他昨日受的寒气。
他伏在春凳上,四周放了几个火盆,背上放置着一个一个小铜灸,熏着他的穴位,听到她的脚步声,抬头看她。
她打开信笺蹲在他身旁给他看,他快速浏览,神情渐渐凝重,片刻沉声吩咐张全,让其到官里的驿站安排,一应闲杂人等全清了出去,给清河公主安置一处最上好的小院,让刘将军派些可靠的人手当值。
见他本能地沉稳地处事,她暗暗想,他当真是个在朝堂风云变幻中历练成长的人,不论内宅如何的不平静,但一旦涉及到国事,立马冷静成熟。
他让余大夫和房里其余人都退了出去,侧脸看向她道:“清河公主不会无缘无故来夏州,虽说思乡,但恐怕另有他意,今日劳你设几桌家宴,给清河公主洗尘,不管如何都是大宣的公主,礼节不能怠慢了去。”
她心里一跳,怕他看出异样,忙点头应允,起身去安排。清河公主不远千里而来,又是匈奴王的妃子,仪式上不能让随行使者看低了去。虽然在边关,但也须得隆重,不仅是给清河公主增颜面,更是大宣大国之气势。
临时府里不仅地方小,安置不开,再一个今日府里正准备着明日靖王纳妃,不仅张灯结彩的准备,醉月轩的人手今日就在预备明日的婚宴,一众人等是极忙的。
好在她那日得了匈奴信使的信,已开始安排。官吏的驿馆她早有吩咐,这几日若不是汴梁来得官差,都推了旁家客栈去,驿馆里检修打理通透,多放些耐寒的草木花卉,驿馆人等全换上崭新的袍卦,多多地预备上好菜品和美酒。这会子梁靖恒要设置晚宴,就安排在驿馆里,省得府里更是忙不开。
清河公主离城十年地,夏州节度使潘之伦和守备刘将军出城相迎,清河公主入城,城门大开,梁靖恒换了朝服率众有头脸的官吏亲迎。
因是出游,并不是正式的归宁省亲,清河公主的仪仗不并不庄严庞大。但他只扫了几眼,顿觉虽不够排场,但极其的精贵,一色的伊犁骏马,出使的人手极有风采,不似寻常的随从,内里不少人竟有文臣武将之风,特别是一骑赤兔马的随从,此人神态举止不卑不亢,打量他是一种暗暗地审视。
第111章 尝尽这千般滋味2()
他不动声色和远嫁多年的清河公主见礼,清河公主拉了他的手,不禁湿润了眼角,大宣,故土,已多年未亲近。
如今看到子侄辈的后代,顿觉年岁老了去。当年她出嫁那会子,咸帝还是东宫太子,也才刚刚纳了太子妃,别说没有靖王爷,就是他母妃也还未到汴梁。
一转眼的功夫,眼前英姿勃勃的男儿竟是这般的风华正茂,自己却在茫茫草原行将就木。
梁靖恒也有着微微的动容,这些和亲的公主若是在番地夫君和睦,恩爱幸福到也不失一桩幸事,即维系了两国的和平,自个也能圆满,只是并非所有的和亲公主过得都如意。
一行到了驿馆,肖芷曦领了一众的命妇在后院迎接清河公主,使臣和男随从安置在另一处。
清河公主见领头的一个妙年女子带了众夫人远远迎了上来,不由地细细打量着这年轻的靖王妃,靖王妃年岁不大,却没有年轻女子的紧张羞怯,气质沉稳大方有度,极是从容华贵有气度。她穿一袭遍地金罗销金裙,上穿宽袖满地牡丹短袄,左边发髻簪了一支金丝八宝双鸾点翠步摇,右边斜斜地插一支嵌珠五凤如意钗,端的是一个富贵雍容。
及至近了,靖王妃盈盈笑着,款款上前见礼问候,待众人给清河公主一一行礼后,亲近挽了清河公主手臂去房里休息。
虽是驿馆,但布置得极是堂皇,早有香汤烧得正热,待清河公主梳洗过后,她执了清河公主的手去宴会厅。
梁靖恒在厅里和众人亲切谈笑着,侍从道清河公主和王妃已来,他立马起身去廊道迎候,极快地瞧了肖芷曦一眼,扶了清河公主到前堂主位,她则带众妇人在后厅女宾席。
清河公主随行也带了几位女官,她都指了热闹的夫人相陪,清河公主在前堂受众人正式的觐见,她则在后厅和众夫人叙话,等候清河公主觐见官史后入席。
明日梁靖恒纳潘润雪,众夫人今日得了信,收了请柬,虽面上仍然恭敬着,但暗地里打量她的眼色纷纷杂杂。
潘夫人给她见礼时,众人更是想从她的神色看出究竟,她如常待刻意谦恭的潘夫人,温润如昔,不失半点分寸。
及至席间,她和段玉英左右陪伴着清河公主,轻言浅笑奉菜,把壶倒美酒,和清河公主续着旧,讲着匈奴和大宣种种风土人情,融合亲密喜庆。
没一会子,众夫人轮番敬酒,因是主陪,少不得也喝了两盏子葡萄酒。她是不胜酒力的,片刻酒劲就上了脸,珍珠般晶莹般的脸庞泛起了春日里的玫瑰红。
清河公主瞧着她的粉面桃腮,细长妩媚的丹凤杏核长眼,打趣道:“曦儿,你当真是九天仙子下凡尘,只是不知你这只金凤凰能否陪伴姑姑到草原住些日子?”
她知道该来的总会来,也笑了道:“姑姑,草原辽阔,自是雄鹰才能飞翔,曦儿一个病弱身子骨,怕是还未到姑姑的跟前,就已到在了路途。若是姑姑想念着家乡,曦儿倒是可以长派了使者寻姑姑喜爱的物件,孝敬姑姑,姑姑也可少费些心神照料我这个病身子。”
清河公主眼里有了一抹失意,浅笑着说:“曦儿,我听说恒儿得了世子,正好我这里有先皇在我出嫁时送得一对白玉麒麟,你留一只,送一只给小世子,当我这姑奶奶送得见面礼。”
众人不免又望向她,她极力拢住心神,笑着道谢。段玉英忙敬着清河公主的酒,清河公主在匈奴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