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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当真是当事者迷旁观者清,当事者一头栽入到情网中,旁的事无所顾忌,只想着蜜里调油,且不知,门第悬殊过大的两人结合能幸福几率极其低。
她有心想打破三哥的念头,但如今三哥坠入到情网中,岂会听得进她的话,若是逼急了,怕是索性背道而驰,她略一沉吟道:“三哥,银杏是我的丫头,三哥能看中银杏,是银杏的福分,但不是每一个丫头都能载得起这大福的,既然三哥对银杏情深意重,若真为银杏好,想你二人走得长远,不如先收在房里,给个姨奶奶的名分。如此一来银杏也不必同大嫂二嫂同比较,毕竟银杏是上不了厅堂的,不如就放在房里,她自个也自在一些,三哥,你自己仔细斟酌考虑权衡,你的选择不仅是对你日后的幸福着想,也是对银杏负责。”
说罢,她离了醉月轩,几个哥哥都是理性的人,让三哥自已思量,比她下定论的好。
上了轿,一时的疲乏到极点,昨个夜里被靖王爷折腾得身子酸痛,今个连着得奔波,又未午睡,让她极是困乏。
正当她靠在轿旁小寐时,轿子停了下来,隐隐约约听到侍卫客气地阻拦:“王将军,王妃身子不适,御医在府里等着给王妃拿脉,下回再请王妃到您府上。”
一记响亮的马鞭抽到侍卫身上:“找死的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么,再拦着,我抽死你。”
她皱皱眉,在这官道之上,来往人等众多,王东阳如此的不管不顾,若是这些个侍卫又护着不让轿子改向,怕是立马就会闹得声势浩大。王东阳毕竟是她的表哥,大家常日里走动也还亲热,这会子拂了他的脸面,日后山不转水转,大家见面也是尴尬的。再则就算今日不见面,他们想见她,总会想出法子里,皇后娘娘传了懿旨,她也不得不进宫,到那时连个转弯的余地也没有。
她不喜欢太子的专横跋扈心狠手辣的心性,但并不代表她和太子没有任何的亲情,人的感情是复杂的,也是多层面的。
她和太子不是对立面,只是政见不合,处事心性不同而已。她不想因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和太子决裂,太过于刚反而易折,适当地退步妥协,有时候更容易达成目标。
轿子外马鞭声阵阵,她没有揭暖轿的宫锻帘子,不大不小的声音道:“东阳哥,你住手,我打算过几日看表舅和冬月妹妹,罢,罢,今日就去罢。你想让妹妹到你府上,你斯文一些好好说不成么?非得惹我旧疾发作你就高兴了?对妹妹你都如此粗暴,待旁的人还能好么?”
王东阳臊红了脸,陪着笑脸道:“曦儿妹妹,哥哥我是大老粗,直来直往惯了,妹妹莫生气,哥哥给你赔罪了。”
她缓声道:“罢了,现在就去元帅府,一会子我还得回去喝药。”
早有亲随驱赶了众人,王东阳道了一个‘诺’,调转马头往元帅府去。她靠在轿旁继续的养神,想一会子见了太子怎么说方妥当。
果不然太子在元帅府的内书房等着她,一众人等被隔离开,连连翘都被打发去舅太太那里给她母亲拿些子塞北的物产。
梁炳源见她进了书房,脸色阴沉得如六月暴雨的前奏,也不管王东阳在旁,捏了她的皓腕气急道:“曦儿,你是不是糊涂油蒙心了?去给折磨你,羞辱你的男人鞍前马后效命,你是傻了,还是脑袋被驴踢了,这么的不着调!我今个非得让你清醒不可!”
说完他把她推到圈椅上,拿了金丝楠木上的戒尺就过来打她。王东阳眼看着势头不妙,刚说一句话就要教训肖芷曦,曦儿可不是旁的女人,万一打出一个好歹来,姑母来府里闹上一闹,大家脸面都不好看。
虽然王元珊不是他的亲姑母,但王元珊性子极其的刚强,别说是他暗地有些怕这个堂姑母,就是自己的亲爷爷也给王元珊几分脸面。
想到这里,他急忙护在肖芷曦跟前,不住地劝道:“太子哥哥,有话好好说,你好歹要听曦儿一个解释才发脾气,哪有见面问都不问一声就又打又骂的?”
梁炳源抡起的戒尺改了方向打在黄杨木圈椅的扶手上,顿时断成两截,他冷喝道:“曦儿,好,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要是今日你没有一个消火气的由头,我也不会顾及你的脸面了,这些年来,我顾惜你,一次次让着你,今天绝不会再让着你,反正你的心怎么捂都捂不热,你看看你现在跟白眼狼有什么区别?帮着外人打自己家人,王家败落了,你有什么好?你真以为梁靖恒看中是你这个人么?哥哥敲敲你,让你清醒一点,别忠言逆耳听不下去,别以为男人都是圣人,也别以为凭你这不解风情弱不禁风的身子骨就能让好色的梁靖恒神魂颠倒,伏在你罗裙下!靖王府两个侍御都是我的人,你道是梁靖恒为何对喜莲另眼相看,又是给她家置办大量的产业,又是提点她的兄弟,你以为何?哥哥告诉你,喜莲接受过特殊的训练,功夫比京城最好的花魁还要销魂,只要是个男人都会被喜莲迷得不知身在何处,梁靖恒在床上离不了她,可是你也看到了,当利益对他有冲突时,他这么喜欢喜莲,竟然见死不救!当日他要是存了心救喜莲,只须一句话,只要连生不堵上屋里人放她们先散一会子,喜莲怎会有证据被你抓住?半梦那个傻丫头傻乎乎的,却不知道她在帮着梁靖恒杀喜莲!出事后,连生立马就到了,紧盯着喜莲和翠薇,让喜莲无处可逃,无处可销毁证据,连生为什么会这么快速?曦儿,你可想过深层次原因没有?”
她的指尖有了微微的凉意,梁炳源又愤然道:“曦儿,梁靖恒心机无比狡诈,同床共枕的女子说牺牲就牺牲,你别以为梁靖恒对你不一样,你若不是肖相的千金,不是王家的嫡亲外孙女,你认为梁靖恒还会处心积虑娶你么?可笑的是娶你也不是正当名分,还拿了一个妾生的丫头压你一头,打你一棒子,再给你一颗甜枣吃,他玩你跟玩园子里唱戏的戏子一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笑你,竟还巴巴地给她当马前卒!”
第77章 想置我于绝境么()
说到她的疼处,顿时心中隐隐抽痛。在权力的世界里,在三纲五常的境遇里,在这场角逐中,她不过也就是两边的棋子,增加自己筹码的棋子而已。
她从不相信梁靖恒没有任何私心娶她,也不相信梁靖恒心里爱着她,或许梁靖恒尊重着她,但也只是看着父母的显赫,看着她不是绊脚石,能在某种程度上帮助他。
心中极其得难受,自己心里明白是一回事,被旁的人特别是想娶她的太子毫不留情说出来,不管她面上如何的淡定,但心里的难受却如海浪一浪一浪打击自己的自尊。
指尖越来越凉,她缓缓抬起若冷水潭的眼眸,轻缓道:“太子哥哥,那你为何让喜莲下毒害半梦?你这样无异挑拨我和半梦的关系,你这么做难道不是想置我于绝境么?”
梁炳源滞了一滞,随即毫不掩饰道:“曦儿,不错,我就是让你看清梁靖恒,让你看清梁靖恒的狡诈,梁靖恒真心喜欢的是半梦,而不是你这个陪嫁的嫡妃,你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垫脚石,达到他不可告人目的的垫脚石。”
她轻轻笑了:“太子哥哥,曦儿心里明白得紧,也正是明白得紧,曦儿才想着陪同靖王爷西征,靖王爷答应我,西征归来,放了我出靖王府。”
梁炳源一时的错愕:“曦儿,梁靖恒答应你出靖王府?”
她若羽扇的睫毛缓缓滑动着,细长内双的凤目有着幽深:“太子哥哥,我已经拿到了靖王爷的休书,只待西征回汴梁就可生效。”
梁炳源背负了双手,盯着她沉思道:“曦儿,告诉哥哥真话,你心里喜欢梁靖恒么?若是你喜欢梁靖恒,只要梁靖恒肯乖乖听命于我,我可以成全你和他。”
她垂了眼睑:“太子哥哥,靖王爷若肯听命于你,辅助你治理大宣,自是最好的,只是靖王爷如何如何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不想和靖王爷日后有任何的牵连,成全不成全的也和曦儿无关,曦儿只想过清净日子,不想陷在这是是非非的漩涡里。”
梁炳源清俊的脸有着锐利:“曦儿,休书你可随身带着?哥哥想看这休书。”
她点头道:“当然,这等贵重之物,曦儿定是随身携带身边。”
说完她从云纹如意香囊里拿出休书,梁炳源接了过去仔细地再三看,末了递于王东阳:“东阳,你看出何问题没有?”
王东阳细看了几遍道:“太子哥哥,这休书确是梁靖恒所书,虽然没有写明曦儿妹妹休后,任其改嫁,与梁靖恒无关,但也是正式的休书。”
梁炳源咪了眼道:“梁靖恒心机城府极深,他岂会轻易放了曦儿?”
她拿了休书,仔细地折好放入香囊:“太子哥哥,这休书是我用去夏州的代价换来的,我若不被靖王爷所用,他岂肯放了我?”
梁炳源缓和了神色:“曦儿,你说你这是何苦?当日你未嫁之前听我的劝,何苦如此的艰辛,何苦受上这数月的苦楚,说来说去,还是得梁靖恒折磨了你,你方清醒明白。”
她默默地没有说话,梁炳源抬抬下巴示意王东阳出去,随后握了她的手道:“曦儿,此去夏州极是苦楚,你好生照顾自个,要不我寻一个太医随你西行?”
她抽了手起身道:“太子哥哥,我让铺子里的余大夫随行,他自我小就一直给我拿脉,对我的病情极为熟悉,旁的人未必有他对症。”
梁炳源扶起她,柔了声音道:“曦儿,你从夏州回来就住东宫吧,虽然不可能给你太子妃的名分了,但你若是诞下我们的麟儿,我登基后封你为后。”
她离了他的身,淡淡道:“太子哥哥,你是曦儿的哥哥,就跟我大哥和二哥一样,是曦儿的亲人,曦儿出了靖王府哪里也不想去,只想做姑子。”
他眼神立刻地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