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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笑起来:“王妃身子弱,怎能长途跋涉的行军?”
她神色有了骨子里的坚毅:“王爷,我的身子我心中有数,王爷不必多虑,我襄助王爷一则是西夏得寸进尺的冒犯,让边境生灵涂炭民众受苦;另一则若想我的身子好起来,也需离了王府去清净地休养生息才会有起色,王爷若同意,我自会倍加仔细身子。”
他慢慢看她的脸,很慢很慢,末了点头道:“好,我同意你的条件。”
第74章 你出嫁的四月间()
她轻声言:“王爷是一言九鼎之人,自我认识王爷以来,从未听说过王爷做食言之事,凭着王爷这许多年的信用,我自是信王爷的,但曦儿只是一弱质女流,有着大多女人有的疑神疑鬼的毛病,不如王爷给曦儿一颗定心丸,给曦儿写下休书一封,曦儿这几日也好做西征的打算。”
他深邃的眼眸有了一丝压制的怒意,平淡道:“曦儿,此去西征需些时日,你要休书,我若不给你写,你定当不信任于我,但我即刻写于你,你又拿什么做盟誓之物?”
她缓声道:“王爷有王爷的顾虑,我也能领会,就此事我确实没有能让王爷放心的信物。王爷此前娶我,是谨遵皇上的旨意,我和王爷也就是明面上的夫妻,为的是妹妹和世子有个好名分,妹妹和王爷情投意合,此前王爷没有给妹妹正妃的分位,心中定是有着遗憾,我同王爷一样,也是有信用之人,定是不会欺诈王爷。世子几月后就会诞生,那时扶了妹妹做正妃,于情于理也合,即便报于皇上、宗人府,情理上也有依据,王爷休书的落款就写于世子出生的农历正月,暂凭这个做我的信物,王爷大可放心我定会遵守承诺。”
他深邃的眼光变得极其犀利,笑着连说几声:“好,好,好,就依曦儿,不过正月里正值过年,普天之下一片喜庆,若是那个时候休了你,怕是汴梁一片哗然,不如等世子百日,你出嫁的四月间。”
她极快地思量过后点头:“既然王爷定夺下来,我谨遵王爷的令下,这些日子王爷忙着武科举,又忙着部署西行出征,王爷定是极其忙的,我现在就为王爷研墨,也算了却一桩子的事。”
说完她抬眼看他,见他默然没有表示反对,轻缓地揭了百子图的丝被,去外间的书房研磨。
她在娘家相府有数方上好的砚台,嫁到这靖王府她带了两方,一方是雁攒湖眉子歙砚,一方是蕉叶沾霜一片娇白的蕉叶白端砚。
她点燃案头如小儿手臂粗的红烛,取了蕉叶白滴入云台泉水,徐徐地磨,思绪也在这寂静的夜里,缓缓浮动。
未嫁前她若出家也可以不遵皇上的旨意,当初她错过这个机会,说起来也是事发突然,让她没有一个考虑周全的时间,父亲就接了旨意,又想着要避开太子,也想着她到靖王府,他和半梦两情相悦,她偏居一殿,大家各自心照不宣守着自己的本分就好,哪知他偏偏地就拉了她下水,让她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这几月来,纠结越发如蛛网般,若是怎么长久地下去,怕是越发剪不断理还乱,别说独善其身,就是冷眼旁观也做不到的。
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或许方能解脱。
墨汁渐渐浓郁如紫光,她铺开一张青色的谢公笺,小楷狼毫笔蘸上墨汁后,转身请他。他抱着双臂站在她不远的阴影处,见她转身,他没有多言,左手握了白色中衣宽袖,右手拿了狼毫快速写下休书,她站于一旁,见他龙飞凤舞笔迹书:立书人梁靖恒,纳肖氏芷曦为妃,过门之后无有子嗣,虽夫妻情深,然肖氏去意已决,只得退于本宗。立书人:梁靖恒。宣咸二十一年四月。
她仔细看了休书,虽然写得有些不合常规,并无书写休后永断葛藤,但也算是给了她一个正当的凭证依据。
他待她看完,拦腰抱起她放入床上,扯了她的中衣小衣,她环着胸呐呐道:“王爷,王爷,你,你。。。。。。”
他挑起一抹晦涩的笑:“王妃,你明年四月才离了这王府,未离开前,你仍然是梁肖氏,仍然是我的正妃,既然我们还是夫妻,那么为夫的行房也是常理之中,你放眼整个大宣看去,哪有夫人不尽自己本分的?”
说完,中衣,小衣,全离了身,大手随即扯下她身下月白软缎底裤,瞬间她如剥了蛋壳的鸡蛋般露了出来。
这夜他没有顾忌她任何,任她在他身下哀哀叫饶,他也决然不罢手。他伏在她耳边语:“曦儿,你若想早点歇息,你什么时间忘了你心里那些个束缚,放松了,我就什么时间让你歇息。”
她也顾忌不了许多,使劲把他往外推,她身子本就弱,他虽不是自幼习武习,但在封地也得一些高手从旁指点教导,虽不是剑士,但也并不是文弱书生,她于他而言,无异于蚍蜉撼树。他索性把她翻过身子,拿了几个软枕垫于她的腹下,把《素女经》搁于她眼前,按住她不住挣扎的手,俯在她耳边用春风般低哑暗沉的声音呢喃:“曦儿,听话,乖,念给我听。”
她咬紧唇,把头埋在交颈雁的枕里,他不以为忤,她羞涩地‘呜呜’叫着,他回过头去吻她的唇:“曦儿,旁的夫妻都如此,你即便不嫁我,嫁于旁的人做夫人,难道也如庵里的尼姑一样不识人间烟火么?乖,放下你心里那些防御的想法,接纳这人世间的美好。我本可以给你用桂花香,也可以点合欢香,但这些都是极伤身子的,若是长久地用,你最后一日也离不了我。我不想你身子越来越差,曦儿,你放松,不要想旁的事,就想着眼前你和我,听话,按我说得做,只一次我就让你休息。”
他极有耐心地给她念书,他是过来人,虽然之前都是旁的女人服侍他,但他并非是愣头青,应对她是绰绰有余。
再则这几个月观摩学习这《素女经》,对男女之事越发地得心应手,他看她的神情。她的脸色本就绯红一片,被帐外影影绰绰的红烛更是映得如人面桃花。
终是如他所愿,她软在他怀里,暗暗地低吟如猫一般,让他更是如被猫抓了心,只想要得更多。
等他松开她,安抚她,她一头倒在他怀里合上眼累极迷糊地睡了过去,他轻轻抚摸她沉睡的脸,没由来地叹着气。
如常到了时辰她就醒了过来,身子如被庞大的车轮翻来覆去碾了无数次,连骨头缝都透着酸痛。
以往他欲望深,但也有个度,昨个夜里他如魔障般,没有一点的克制疯魔着,把她折腾得苦不堪言。
这样自小理性压制自己的人,这样猜摸不到心思的人,这样喜欢做戏的男人,昨夜如中邪般,疯狂地释放着自己。
今朝有酒今朝醉,不管明日是愁还是恨?他大大的失态了,失去了常日千万重的心机和沟壑。
想到这里,她急忙退开他的怀里,套件长袍,轻手轻脚到外间的小书房。昨夜砚台的墨还未干,她用毫笔润润,尚能将就用,她没敢耽误功夫重新研墨,就着未干的墨汁,抽出一张青色的谢公笺临摹他的休书,他心机太深,她不得不防。
她极快地临摹着,写出一张几可乱真的赝品。她自幼博闻强记,字也练得极有造诣,她常日帮父亲批文书,几乎无人看出真伪,这也缘由她父亲自小对她极其严格的教导。三岁她父亲就请了先生教她识字,五岁就让她赋诗,七岁就问她论语,十岁就让她在旁研墨誊抄批文,渐次指导她如何判断处事。起先她父亲只是问策,从旁指引,慢慢地让她处理一些不重要的公务,渐渐地交给她一些复杂的事项,后来她父亲累得时候,她分析各类公文的曲折后提出自己的意见,大多时她父亲是首肯的。
这样的生活对于她已经司空见惯,习以为常。她以前还觉得纳闷,只要父亲不在皇上跟前侍候,只要父亲没有应酬,总是会带各种各样的文书回家,后来她有点悟过来了,她父亲在传授教导她,这也让她心惊和暗生不安。特别是西域王子在醉月轩行刺她时,那些个常日里的堂倌瞬间如训练有素的侍卫时,让她有了深深的疑心。
这才一二十年的光景,他父亲置下如此大的产业,这可不是寻常人做得到的,单凭一个遍布大宣国内的银号就可以和官家的不相左右,怕是江南首富未必也如他父亲这般有财力。
还有这些在闹市有着无数分号的酒楼,疗伤治病的药铺,这种种,这件件,以前她从未联系过,但皇上赐婚,她父亲接了旨,她开始往宽了想,不想则已,越想越惊惧。
她极快地把他写得休书折叠后装入《地藏经》的夹层,随后轻手轻脚去洗漱。
昨夜休息得并不好,若是他不在这里,她一会子怕是要补一个回笼觉,只是今日她还有诸多的事要安排,她须得一件件妥善处理。
思同正在院里舞剑,看到她来,不经意瞧了她一眼。她立时暗暗红了脸,昨个夜里的动静怕是他们都听了去,虽然思同如今不算是个男人,但她终归脸皮是薄的,不自在地转身穿过垂花门去瞧锦鲤。
他握住剑看她羸弱的身子,有着暗暗的黯然不平,这个被家人娇宠的女子,在这靖王府却是身不由己的不堪委屈。
昨个夜里她压抑的尖叫声不时地穿透过厢房,她明明那么的弱,靖王却折腾了大半夜,末了她的嗓子都带着暗哑。
他收了剑去厨房看汤药,见连翘拿了一件缎织团蝶百花云烟长披风,叮嘱连翘,一会子扶王妃到花厅喝药。
墨绿鸳鸯卧莲琉璃鱼缸里,一丛睡莲下,芙蓉锦鲤欢腾地游弋着。她扶了鱼缸俯下身看自己的容颜,早起怕惊了他,脸上未施半点的脂粉,一张素脸分外白皙,两只墨瞳如墨玉般清润,如皑皑雪山里养了千年的水晶石,极是清亮光泽。
连翘走了过来给她披上披风,笑道:“王妃瞧什么了?这么地凝神,难不成也想让这些个锦鲤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