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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她熬不过受刑,她视线飞向无名指镂金菱花嵌猫儿眼戒指,如果受不过,她不会让自己死的不堪,她的归宿在戒指里。
定州贡的销金缂丝昙花雨丝锦裙敞开了,白纹宫缎素雪中衣也敞开了,同色小衣后背的细带也松了。他拇指和食指力度加了一分,她唇边自嘲的笑容隐在吃疼不过的花容失色中,贝齿咬合处发出轻微的磨牙声,身子不由自主地躬了起来,脚跟也离了地,重心倾倒在他的手臂上,他环着她后腰的手也往下压:“王妃,跟为夫做快乐事如此的走神,让我怎么罚你?”
她弯腰低头俯看着自己鼻尖的系汗,松了紧咬的贝齿:“妾身一切都在王爷手中,如何处置妾身都受着。”
他冷笑道:“王妃,你不是极会审时度势么?现在你怎么不选择对你做有利的法子?你知道怎么才能让我消去火气,但你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你是何用意?是抗旨不尊,还是故意更加激怒我,让我粗暴对你?”
她不是不知道如何取悦他,可是她现在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即便她再会看形势,心里也有过不去的坎。
胸口的手臂抬得越发高了,下压的手臂越发重了,她的身子仅脚尖着地,脸也憋得泛红。
屋外传来慈姑挡门的声音:“肖妃,王妃身子不好还在休息,你也有孕在身,不用来请安。”
一声骄纵醋意的声音响起:“慈尚宫,王妃是我的亲姐姐,姐姐身子不好,做妹妹的哪有不来探视之理。”随后寝殿门被强行推开。
抱她的手臂松了开去,她急忙地拢衣衫,半梦径直走到她跟前,瞧着她前所未有的慌乱,瞧着她这一刻的狼狈,醋意变成了好心情:“姐姐,你怎么了,说是身子不舒服,跟前怎么连个丫头也没有,连翘了?桔梗了?还有会熬汤药的银杏了?她们到哪里去了?”
她沉默不语背转身系着中衣,小衣她未系,她不想当着半梦的面让自己更无脸面。
半梦娇媚的瞧一眼冷眼旁观的他,大着胆子放肆把手伸入她的衣衫内:“姐姐,你娇贵惯了,跟前没个丫头服侍,不会照顾自个,妹妹我从小在相府无人侍候,跟个丫头一样做粗使伙计,今日妹妹就来侍候姐姐吧。”
半梦的手滑到她的身上,她一时的又羞又气。母亲虽然不待见陈姨娘母女,但在生活上并未刻薄她们母女,跟前侍候的丫头婆子和无出的海云姨娘、翠彤姨娘一样多,春香姨娘因生产了两个哥哥,跟前的人多些,也在常理之中。即便出嫁,半梦的嫁妆也有她正出的一半,半梦不知好歹竟说出这般颠倒是非的话出来,不仅如此还如此的大胆放肆,这等言行简直就是依仗着王爷的宠爱,肆无忌惮的打她脸面。
她也知道女儿家即便再尊贵嫁到夫家,若夫君不待见,在夫家也如落毛的凤凰般。她和皇后不同,皇上是王家全力保到皇位的,皇上忌惮王家,而梁靖恒她并无出力帮他争皇位,自然和皇后在宫里的分量不同。再一个父亲对梁靖恒、对半梦的态度她也看出一二,父亲是不会管她的家事,母亲已经为她百般担忧,她也不好找母亲哭诉,让母亲更是牵肠挂肚,再则老是靠娘家,万一娘家以后弱了,她又能靠谁?
她冷了脸握住半梦的手腕,喝道:“肖妃,放肆,把手拿开,若如再无礼,休怪我不客气。”
半梦骨子还是惧怕她的,拿开了手,但转念一想,如今这是王府,不是相府,这里是王爷当家作主,不是她肖芷曦一手遮天的内府,顿时来了底气,眼里也有了委屈的泪水:“王爷,你看,你看,你还在跟前姐姐就欺负我,你不在跟前,姐姐还不定要打我了,她上次就因我没有顺着她说话,掌掴我,王爷,我自个到不要紧,可肚子里还有世子,万一王爷不在跟前,世子被姐姐打出好歹来,我也不活了。”
第61章 儒雅下凌厉霸气()
她静默地看着梁靖恒,看他如何反应。她要是猜得不错的话,半梦太平不了两天了,有一种爱叫捧杀,越是爱一个人,越是捧一个人,这个人死得越快越惨烈。
刘邦无比宠爱戚夫人,连太子也想改立成戚夫人生得儿子,没想埋下了天大的祸根,让心狠手辣的吕后怀恨在心,以至于太祖先去后,母子俩成了史无前例的惨案。
咸帝在满宫的女人里面更爱谁?以前未嫁梁靖恒之前,她想着咸帝虽然不是最爱姨母,但也是敬重的,旁的嫔妃不过也就是饭前的开胃菜而已,即便对谁好一分两分,也没个特别钟爱眷恋的,即便是林贵妃也是小意顺从没有企图心,对皇后恭敬忍让才升到贵妃的分位。可自她奉旨嫁到靖王府,前些日子夜里在宫里锦鲤池遇到咸帝后,她猛然看到咸帝另一面,隐藏在温和儒雅外表下的凌厉和霸气,这等外和内刚之人心中岂会平淡无能,怕是胸中暗藏着千军万马。
宫里的每一个能长久上位的人,都是不容忽视之人,否则在这暗礁密布的大内,随时就会一脚踏空永远的不能翻身。咸帝即便是王家力保登基,王家在朝中挟持三军,但大宣国治理得也算颇有建树,而她的父亲官拜右相,也让她悟出了咸帝深藏不露的用人手段,那就是平衡朝中的各方关系,尽一切办法压制王家的一家独大。
一个优秀卓越的统领,最为重要的能力就是用人,驾驭各方势力,咸帝在如此被动的局面下,能做到朝堂面上的风平浪静,无疑是耗费了大量心血,也是极有才智之人,并不如他表象的和煦贪爱美色。
至于咸帝最爱谁?在咸帝那夜给她羊脂蝙蝠如意,让她承欢婆婆膝下,她心里就明白了,偌大一个后宫,咸帝真正上心的人是谁。
她在这靖王府是极其纠结的,她目前能做的也就是小心谨慎不冒进,不能让自己有一丝半点对哪一方的倾斜,只能是中庸的观望。
她如此的谨言慎行,行半步停几步,偏偏半梦是个不省心的,心无沟壑只看着眼皮着底下的好胜争宠,又得志就猖狂,一再欺压侍御,连梁靖恒身边信任的宫人也不放眼里,想呵斥就呵斥。岂不知这些人地位虽低,但哪一个不是手段超然才会在这些关键的位置,她不是不想提点半梦,可前个陈姨娘刚来靖王府规劝了半梦,半梦还认了错,仅仅一天的时间,半梦就故态复萌,这性子既然改不了,若老是护着,日后还要吃更大的亏。
她清淡地看着梁靖恒,半梦哭诉一番竟真想起以前在相府的委屈,伏在梁靖恒怀里‘呜呜咽咽’地哭,梁靖恒看她一眼,掏了帕子擦半梦的眼泪,柔声哄着:“梦儿,靖王府的世子只会是梦儿生的小皇子,即便你这一胎是小郡主也无妨,梦儿年轻身体好,生个十个八个的总有一个会是小皇子。”
半梦也分外担心自己怀得是女儿,怕肖芷曦在她前面生产下男婴,嫡妃长子对她来说是巨大的威胁。这会子梁靖恒当着肖芷曦的面说下这番话,让她喜出望外,如坠五彩云团之中。这话不仅铁定了她是世子母亲,更是表明梁靖恒对她的荣宠绵长,她顿时飘飘然如饮了一壶琼浆玉液般舒畅,哭也不哭了,只是一个劲媚笑地不能自已。
梁靖恒把她扶出殿外,两人卿卿我我的背影无比的甜蜜,慈姑进来小心恭敬地报:连翘和桔梗已经睡下了,跟前有两个宫人照料,银杏敷了宫里的白玉肌肤散,虽然打得狠,但未伤及骨头,皮外伤养上十天半月就无大碍,让她尽管的放心。
她亦极为温和地谢着慈姑周到的打点,从她匣子里取了一百钱银票赏给慈姑。
她从相府嫁过来,母亲给了她五千两的私房钱,她在靖王府的月钱是五十两,半梦虽是侧妃,但得梁靖恒的宠爱,额外加到三十两,两个侍御月钱是五两银子,她陪嫁的四个大丫头原在娘家是一两银子,到王府升到二两银子。但靖王府的月钱是不够她用的,虽然她的脂粉衣物由府里置办,一应物件可以由公里出,但她从未超过制式,尽量地不从靖王府公帐买。她的脂粉极其精细,除了自己做的,基本都是她二哥给她采办,这些胭脂花粉香油和贡到大内各主位上的娘娘不差分毫,她的首饰也多,嫁过来私房首饰、陪嫁首饰装了十个银匣子,到靖王府也无须另外置办,可以说,除了日常吃食是靖王府安置的,旁的她一件也未动用过靖王府的银钱。
但她在靖王府不仅每月自己的月钱不剩一分一毫,还动用了母亲给的私房钱,这些钱不是买了脂粉花儿的,而是用来打发靖王府里有头脸的太监和宫人。
连生,慈姑,张全这些个宫人都是靖王跟前的人,她打发他们都是大手笔。她刚嫁到靖王府,就寻了一个机会赏了连生二百两银子,梁靖恒安排侍候她的宫人她时常地赏赐,特别一直不离她左右的慈姑,她更是不吝银钱。她倒不是想争宠,让这些个人在梁靖恒面前为她争取什么,而是不想自己在靖王府孤立无援,单单只靠着娘家的荫庇过日子。今天行刑的张全,若不是她之前一直待他和气,常日里大方地赏赐,恐怕银杏不只是皮外伤。
此后数天,梁靖恒没有来绛云殿,早上两人相见他也是淡淡的,她平和待之,即不怨恨也不逢迎。
二哥马上要迎娶长公主了,桔梗也要出嫁了,还有跟前的连翘和银杏打发走才好,越早打发掉她们,她越是少些牵挂,也让跟她的人少受些个委屈。
这几日她越发懒得动,连绛云殿都不大出,除了非去饭厅用饭,几乎就窝在花间看书。
半梦得意洋洋到她这里来特意请安,看到她搁在梳妆台上的白玉并蒂莲,妩媚的眼风顿时有了艳羡和贪婪。她轻扫一眼半梦的欢喜,随手递给半梦观赏,半梦紧紧地拿了这块玉如意,左看右看不松手地爱不释手。她也不说话,只管让桔梗给她梳理午睡后松散了的头发,她知道半梦必定会向她讨这块玉,她等半梦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