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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他会来,刚才打发慈姑,只是想轻松自在一会子,免得时时刻刻被靖王府的人监视,突然地见到他,竟生出一丝地胆怯心慌。
她已经是靖王的人了,不论在什么情况下,除了自己近亲的男眷,不得和旁的男子有一丝一毫的瓜葛和来往。她身边只带了丫头,若是被旁的人看见他俩在一块,不定有什么风言风语,她立马止住脚步,不想给任何人一个遐想的由头。
他没有跟上来,克制自己不带表情地看着她的背影,她身子越发单薄了,连腰肢都瘦了几分,看上去比未嫁时羸弱不少。
她缓缓地行走着,地底潮湿的枯叶很是孤零。终是慢下了脚步,一步比一步迟缓,最后停了下来,没有转身,但也没有前行,默默看脚底半青半黄的叶子。
他迟疑着看着她的背影,很沉很沉向她走来,在一丈远的地方驻足,清越的嗓音有了一丝嘶哑:“王妃,我已经投到靖王门下,为靖王效力。”
她捏紧了丝绦,急转身道:“公子,你一向超逸洒脱如闲云野鹤,为何如此?”
他的眼神越过她,看向她身边无尽远的地方清淡道:“王妃,靖王爷是人之翘楚,深得清流的尊崇,我也极为仰慕靖王爷的雄才大略,愿意追随靖王爷左右,为大宣尽自己绵薄之力。”
她慌乱地失了分寸,不停地把丝绦在手指上绕来绕去:“公子,朝堂中的事公子比谁都看得透彻和明白,宦海浮沉有如黄粱一梦,公子何苦委屈了自个的心性,入到了浊世之中。”
他温润地看着她道:“王妃,男儿也不宜老是这样的闲散,总得为国尽自己的能力,总得做出一番为民造福的功德出来,王妃你也知道我以前虽然远离功名,但并无脱离为民请命,心还系着大宣国的强盛,只不过如今换了一种方式而已。”
她一时地说不出话来,只想阻止他,不想让他跃入这龙潭虎穴的浑水之中。他性子高傲,在这错综复杂的朝堂关系里,定是容易吃亏的,她不想让他受到世俗的伤害,只想他好好的,过他想过的悠然自在生活。
他看着她的焦虑,不安,担心,害怕,心一颤一颤的,她一直冷静自持,极少流露出内心的感情,这一会子急切之下,心思全露了出来。
他和煦温润地笑着:“王妃,你不用担心,王妃不也是心系天下苍生,才会做出如此的选择。”
她幽深清澈的眸子更是如最浓的墨一样沉,这天下能看到她心里去的人,除了他再无旁人。不用讲上数天数夜言语,只默默地一眼,就能看懂她,了解她,明白她。
她微微弯腰给他道万福:“公子,你保重。”
无须千言万语,无须缠绵不断,无须儿女情长,既然他做出了人生的选择,那么就祝福他。
他认真地还礼道:“王妃,你也保重。”说完深深地,深深地看她一眼,离了蕉林。
碧蓝的天空大团大团的白云千变万化着各色的形态,她看着他玉树临风般的修长身影,浓浓的惆怅在心里难以消散。
等她扶了连翘回寺庙的时间,太子斜斜地倚在一颗蕉树下,不错眼神地看着她,怕是来了许久。她心里一沉,不知道太子听到她和慕容熙的谈话没有?估计八成是听到了,看情形是有备而来。
她走上前去,沉静地问安,立住脚步,太子既然不会无缘无故来,必定有话对她说。
第59章 美人堆里喝花酒()
梁炳源上上下下打量她几眼,耻笑道:“曦儿,你在宫里还委屈得不得了,怎么回了靖王府就又变了主意?哥哥我是百思不得其解啊,梁靖恒如此对你,你却没有一丝的恼怒,还巴巴地留在靖王府,跟哥哥说句实话吧,你是不是喜欢上梁靖恒?”
她拽紧素白的丝绦道:“大哥,我是喜欢上了靖王爷,日后我也留在靖王府,哪里也不去了。”
听到她这番直言不讳的话,他恼怒地上前拉她的胳膊,把她往蕉树上按,连翘立马尖叫:“太子殿下,使不得,使不得啊!”
他阴冷着脸,冷然道:“连翘,你声音还太小了,你尽管大声叫唤,虽然这里僻静,但护国寺香客众多,总会有人听到来救你家小姐,就让他们看看,本王幸着本属于我的太子妃。”
连翘慌得即刻捂了嘴,她涨红了脸怒视着他,他亦气急瞪着她,按住她双肩的手越发加大了力气,她吃疼不过,嘤咛一声,他略略松了手,从齿缝一字一句咬牙切齿说道:“肖芷曦,你非得被阴险小人利用得干干净净你才肯回头么?这样狡诈之人除了会玩阴的,还会什么?搞大半梦这个傻丫头的肚子来强迫你,让右相大人在朝廷上偏向他,让姨母在王家不得不维护他,如今又利用你,让那个眼高于顶的慕容熙乖乖就范受他奴役,你说他还有什么阴险事干不出来?怕是过阵子,就会把你当诱饵胁迫我和母后!”
她的眼神如深水潭一样冷幽:“太子哥哥,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你不用为我操心,你管好你自己,做个圣贤人就是你的福报。”
他松了的手顿时掐进她的肩胛骨里,她痛得躬起了身子,秀美的娥眉皱成了一团。连翘慌忙来拉梁炳源,梁炳源就是一个窝心脚,连翘闷着声音惨叫一声,软在地底直不起腰来。
她扬起泛白的脸,厉声道:“大哥,你放手,你要是不放手,日后我就是死,也不会再见你。”
他松了手,但还是把她禁锢在他的臂弯下:“曦儿,你就清醒一点好不好?你看看你周围现在除了连翘还有谁?靖王府的宫人了?太监了?你要慈姑去打点斋饭,她就会自顾自就去?慈姑原在宫里就是极其的老练周到才会在父皇跟前侍候,你在靖王府也呆了一阵子,你难道就没有发现慈姑的手段么?你该是多显赫打眼之人,梁靖恒会轻易放你单飞?曦儿,慕容熙此时能到护国寺来,怕是梁靖恒放得风声,就是让慕容熙看到你,能死心塌地供他驱使,曦儿,你真是太不了解梁靖恒的心机了。”
墨色的眸子瞬间有了一丝变化,随后她轻声道:“太子哥哥,你只看得到慕容公子的表面,却看不透他的真性情,如若不是正途,慕容公子照样刚正不阿大义灭亲,即便是曦儿所犯之罪不为国法所容,慕容公子照旧不会偏袒曦儿,他或许于私会疼惜曦儿,但疼惜曦儿后于公仍然会铁面无私,公私他分得极其清楚。”
梁炳源冷笑连连:“曦儿,到底你是喜欢慕容熙的,如此的维护他,那好慕容熙是正人君子,那梁靖恒是什么了?别看他在汴梁不沾花惹草,可出了汴梁本性就暴露无遗,就说你进宫住的几天,他去钱塘府都干了什么啊,白日里装得是清正廉洁,夜里被几个秦淮名妓弄得三魂跑了七魄,夜夜笙歌,夜夜美人堆里喝花酒烂醉如泥。”他顿了顿,斜睨着她的神情,声音也轻佻起来:“我道梁靖恒有多高的眼界了,原来他还真是喜欢半梦这样的狐媚子,你都不知道那几个秦淮名妓有多么的讨梁靖恒的欢心,让梁靖恒喜欢得原形毕露,还送了一对白玉如意给两个粉头,当真是出手阔绰得很,比那些个富甲一方的盐商还大方。”
白玉如意,白玉如意,他从钱塘府回来时,夜里也送了她一只雕有并蒂莲的平安如意,说这玉是传国玉玺的材质,极为难寻。
蓦然觉得可笑,这白玉原来也是有瑕疵的,这白玉也不过尔尔。
见她终于脸色有了些微的变化,他放了她,从袖里拿出一张折得极小的纸笺,低声在她耳边道:“曦儿,找个机会灌醉梁靖恒,让他照着这个纸笺誊抄一遍,然后交给翠薇即可,梁靖恒治了罪,你就自由了,哥哥不拦着你,哥哥全由着你。”
慈姑的找寻身远远响起,梁炳源把纸笺放入她手中,隐入林里片刻就没了身影,她赶紧地扶起连翘,连翘已经冷汗淋漓,脸色一片青白。回了靖王府,她立即叫了银杏来,关了寝殿解了连翘的衣衫,一个紫黑的脚印赫然印在胸前。银杏急忙摸肋骨,好在踢得急,太过近身力度不好使,保全了身子骨,没有伤及五脏六腑。
她又气又痛,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梁炳源这一世都改不了骨子里的残暴冷酷了,即便她在他身旁又如何,管得住一时,管不住一世,他总归是凶残的猛虎。
银杏给连翘敷上了药膏,她寻了一个由头让连翘去休息。回府的途中连翘一直咬牙淌着冷汗,强忍着怕被慈姑她们看出来,这会子让银杏说连翘月事来了,肚子疼,准假养着。
下午他回得早,她午睡还未起床,他就回了,见她枕边放着并蒂莲的平安如意,打趣道:“王妃,见如意如见夫君,我不身旁,王妃孤枕难眠,看着如意就如看着我吧。”
她垂下又长又密如月儿般的长睫毛,轻声说:“王爷,你的礼物太贵重了,妾身无以承受,这如意是保平安的,妾身今日请文慧法师加持,王爷你就自个随身带着,可保你消灾免难。”
他深邃的目光有了一抹犀利,随即搂着她耳语道:“曦儿,你即是请了上师加持,你留着更好,以后不仅是你,还有我们的孩子都沐浴在佛光之下才会福寿绵长。”
她轻轻地颤抖一下,暗暗往旁边挪动。他圈紧她细致地身子,挑起她新月般的下颚,俯视着她,她拽紧了如水般光滑的丝毯,眼里有一丝惊慌害怕。
他琥珀色的眸子沉了几分,捧起她的脸撬她的唇,她一阵一阵地哆嗦,不由自主就推他。他冷了脸色立马就把她的双手按在枕头上,压在她身上含住她整个的唇,她最最怕他这样,人前的镇定从容在这一刻失了分寸,如受惊的小鹿般有着恐慌。
她身子骨不好,气短,没两刻就喘不过气来,脸憋得通红,身子也软了下来不再挣扎。他赶紧松了口放了她,把她翻过来趴在他大腿上,拍着她柔弱的背帮她顺气。
她急剧地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