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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耷拉着眼皮累道:“皇上,使不得,我这才进宫,本就不讨喜,要是去晚了,母后不说,太妃太嫔也是不满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姨母在这宫里得罪了无数的人儿。”
他没有停手地抚摸着她道:“曦儿,母后不是一个坏心眼的人,若是她心机深沉,为人狠毒,父皇定是不会扶了她做太后。父皇心里跟明镜一样,父皇传位于我,也是考虑许多,怕孝定太后和吕后一样,在父皇百年后打杀旁的嫔妃和子嗣,扶了外戚为王,最后梁家的江山改姓。”
她闭了眼儿乏得不想说话儿,他撑了半个身子拿了汗巾子擦她身上的汗珠儿道:“曦儿,母后这些年受孝定太后欺压,心里难免有些个怨气,她说她的,你不与她计较,过几日她心头松缓下来,自是会待你好的。你在宫里走动多年,母后的心性你还不明白么?母后是个胆小和气的人儿,一辈子谨小慎微,从不和旁人脸红说是非,这几日也定是受了这些个太妃、太嫔的挑拨,到时让父皇给母后下个旨,让她好生待你,母后唯父皇是从,日后定是不会为难与你。这些日子她说什么你都莫于她争论,有什么事儿,你给我说,我出面解决,比你自己出头要好得多,不管什么事儿,你只管推给我,我来应承。”
她缓缓睁开眼瞧他,见他眼里汪着宠溺,心头一软,说道:“皇上,我知晓了,你赶紧起身吧。”
他撩了帐儿看香篆钟,要卯时了,顿时坐了起来。她也探头看时辰,心里大叫着不好,忙唤着玉竹准备汤水进来给他擦身子。
他拿了她用的汗巾子胡乱擦着身子道:“曦儿,不用水了,我就带着你身子的香气走。”
她一时地又红了脸,但也不好拦着,要是误了上朝,她自个就会愧疚不安,忙套件外裳,起身帮着他安置。
连生他们鱼贯捧了物件进来,见她手脚忙乱帮他整理着。她是个没有侍候过人的,这会子是越帮越忙,皇上也不说个话儿,由着她添乱。
连生忙道:“娘娘,您且歇息,让小的来侍候。”
她见宫人暗笑着,脸儿一红扶了芸香去偏殿梳理。等她打理好,他早已坐了步辇往文德殿去了,看厅里的早膳,没有动过的痕迹,两只碗儿,筷儿都原封地搁在桌上。
她也没有用膳,直接去了隆福宫。若是她这会子吃点子东西,定是会误了请安的时辰。
她扶了芸香出了凝和殿,见一个两人的肩辇停在殿外,慈姑扶她上肩辇,笑了道:“娘娘,皇上说您身子弱,走不得多的路,日后您就坐了辇在宫里行走。”
她身子正发酸,见慈姑话里另一重的语气,顿时暗暗发臊,又不好多说,只得扶了慈姑上了肩辇去福宁宫。
芸香、玉竹几个捧了点心牛乳在旁跟随着,她拿了一个梅花糕儿边吃边想,一会子咸帝问贞观之治,她该如何应对?
咸帝传她天天去读念书,她也明白是什么道理,无非是让她明白如何做贤德皇后,如何辅佐英宗开创大宣的盛世。
这些个史书,在相府时,父亲已传授过无数次,应对倒不至于举止无措,但答得合咸帝的心意也是难的。
昨个自己只是念错几句话儿,就被咸帝指了出来,一会子去睿思殿得小心一点方好。
一路想着应对,没一会子就到了福宁宫,今日她来得早,孝和太后还未到正殿。
她恭敬地给太妃太嫔请安,方太嫔瞧着她走路的异样,斜了眼神讽道:“肖妃,你还能走路么?瞧你这一步三晃的,我都替你担心儿,怕你被一阵风刮到了,太医又不好明说你是什么病情?”
第149章 狐媚惑上的妖精()
方太嫔是二皇子的生母,早年也是光艳逼人的一个美人儿,出生虽不如姨母显赫,但其父亲是从一品的左仆射,也是位高权重的官家小姐。当年初入宫时,极受咸帝另眼相看,半年的时间就封了贵嫔,那个时间孝和太后才只是一个低等级的才人,在宫里并不打眼。方太嫔仗着咸帝恩宠,仗着年轻貌美,锋芒毕露,不仅对姨母不恭,还数度顶撞姨母。姨母是个眼里容不了沙子的,当下就灭方贵嫔的锐气,方贵嫔说起来也是个娇惯的主,心性又高,怎甘愿俯身贴耳听命,依仗着怀有龙子,告状于咸帝。没曾想这事被宫人告密于姨母,姨母越发下了狠手打压方贵嫔,问诊的太医时常阳奉阴违,到方贵嫔生产时,尚药局的太医稳婆借故延迟,最终导致二皇子产下来有些愚钝。
事后方贵嫔得了产后焦虑症,即便咸帝过来看望她,她喋喋不休一时说着姨母和太医的不是,又一时说着宫里人势利,又一时说乳母不尽心。咸帝起初还劝解着,但方贵嫔回回都如怨妇一般,闹得咸帝在方贵嫔月子后,少去她的殿里。
方贵嫔越发怨尤,成日在宫里摔盏子砸碗,咸帝越发去得少了。宫里的人大都是看人眼高眼低,见咸帝不喜,对方贵嫔也转了态度,原先还有些个逢迎的,往来也日渐稀疏。
就这样方贵嫔晋到贵嫔后,再无晋封,原先要给方贵嫔恭敬行礼的林才人,却因乖巧顺从,逢迎着姨母,小心谨慎周到,三年的时间升到贵妃。
她时常在宫里小住,听多了宫人麽麽说着后宫诸事,耳闻目睹咸帝的妃嫔明争暗斗,也就了解几分咸帝妃嫔心性。
方贵嫔二十几载宫里的岁月,早没有了当年的千娇百媚的可人,变得刻薄阴狠。也难怪咸帝不喜方贵嫔,这样的心性,在宫里如伏在角落里的蟾蜍,有机会就猛然喷人一身的毒液。
这会子方贵嫔指名了讥讽于她,潘妃皮笑肉不笑瞧她笑话,半梦嫉恨地盯着她,满殿里的太妃太嫔,还有未出嫁的公主都在,她又是个脸皮子薄的,瞬间脸红到了脖子。
方贵嫔见她红了脸不敢回话儿,越发指桑骂槐起来:“肖妃,我原以为王家血统的女人多尊贵了,原来也就是靠狐媚手段惑上的妖精儿。孝定太后面上多庄重一个人啊,常常在我们面前说着祖宗家法,没想打杀了一个又一个美人,显出她的好容颜,争宠太上皇。你自小跟着孝定太后,到也学得足模足样,贪欢得连路儿都走不了,也不知王家怎么尽教养出这样的女子。”
原本众人都没有言语,一则孝和太后未到不宜喧哗,另一折想方太嫔受孝和太后之气多年,出几口气也就是算了,没想方太嫔说得这般露骨儿,让人家小媳妇脸面这般难堪。
此前肖芷曦在宫里行走时,人缘尚好,孝和太后风光时,也未依仗孝和太后的势欺辱妃嫔宫人,反倒是时时暗地里帮衬着为难之人。如今她姨母失势,昨日请安又失了脸面,这会子受辱,一些个人想起她之前的好,对她有了几分同情。
有几个和肖芷曦常日关系好的,虽不大敢公然指责方太嫔,但也暗地替她鸣不平。
再还有些人,在宫里摸爬滚打多年,极有眼力见。昨个新皇亲自送了肖妃回娘家和父母道别,这在大宣历来的皇帝中是头一个,可见荣宠之盛。虽传闻肖妃在靖王府时,皇上不待见她,但看今日之情形,传言未必可信,若是英宗不喜肖妃,怎会幸成这样?
如此这般,就有人拉了方太嫔劝和。肖芷曦原想着今日自己是有些不妥当,方太嫔说几句也就罢了,没想方太嫔越说越不堪,连带王家血统的女人都被说了去,这也是欺人太甚了。
她心头怒极,扶了慈姑反笑道:“方太嫔娘娘,您身为太嫔,在宫里也有二十几年,请问您,作为妃嫔最主要的职责是什么?”
方太嫔冷道:“自然是上侍候太皇太后、皇上,下养育皇子。”
她继续笑了道:“方太嫔娘娘,那本妃尽心服侍皇上,让皇上身心宁和,心无旁骛好打理朝堂之事,是否违背了祖宗训言?祖训:治天下者,正家为先。正家之道,始于谨夫妇。本妃恭敬太皇太后,和皇上相敬如宾,谨言慎行维系宫里和睦,视为皇上生养皇子为己任,难道在方太嫔眼里,让本妃忘了祖宗规矩,忘了自己替皇上传宗接代之职责,就是尊贵么?如您这么说,替太上皇,替皇上负有养育之责的后妃就是狐媚儿,那辰王爷从何而来?难道不是太嫔侍候太上皇而出?”
方太嫔吃了瘪,又见众人维护着肖芷曦,脸色顿时变得阴冷,她眼珠子不停转着,并未和肖芷曦唇枪舌剑。
潘润雪见方太嫔落了下风,立马上前接口道:“肖妃,你好大胆子,胆敢顶撞太嫔,就你这个不敬,就当祖宗家法侍候。”
慈姑冷冷看一眼潘润雪道:“潘妃,即便要处置娘娘,也当由皇上处置,还轮不到你一个没有定品级的妃嫔替皇上下定论!论长幼,你比娘娘晚进府,娘娘是你姐姐。论尊卑,你是娘娘在西夏替皇上纳的姬妾,娘娘是尊你是卑,你如何能对娘娘指手画脚?要说大不敬,就你这模样,就是大大的不敬!”
潘润雪不敢相信看着慈姑,慈姑对自己一直恭敬有加,不仅在夏州和张全当着众夫人把她当正妃捧着,即便和皇上回了汴梁靖王府,也是百般逢迎讨好。就算进了宫,在肖芷曦未入宫前,也是贴身侍候着她,私下里帮衬着她,替她在皇上跟前争取了无数的赏赐优待。她想着慈姑她们如此尊贵着她,定是皇上暗许,否则她们不会如待皇后一般侍候。
她自在夏州接待清河公主受到嘉许,极是受用的飘飘然,随着靖王爷进了汴梁,靖王爷登基做了皇上,她也一步登天入了大内皇宫,父亲随即从三品的夏州节度升任京城任从二品端明殿大学士,这一路的春风得意,让她从飘飘然快速地膨胀到目空一切。
今日她见着往常殷勤逢迎的慈姑冷言冷语,顿时受不住道:“慈姑,你一个奴才,这里岂有你说话的份,你太不知道你的身份了!”
潘润雪这话一出,让一众的人等不惊有些愕然。慈姑虽不是嫔妃,但也是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