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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地心尖儿发颤,疾奔凝和殿,守夜的慈姑见他匆匆而来,神色焦灼不安,不免也心儿发慌。
他不等慈姑请安,撩了花开石榴的细纱帐子。因天热,她小衣外只套了件昙花的薄纱衣,她脸儿朝着墙里,玉臂抓了一截儿薄毯,春葱般细嫩的手指上戴得那碧玺的戒指儿分外显眼。
这碧玺戒指并不名贵,只能算得上样式精巧,她却日日戴着,从她嫁入到靖王府就戴了,他的心刹那冷了一冷,小心握了她的手臂,取那只戒指儿。
她被折腾醒,抬眼望向帐外,房里还燃烧着烛火,天色还早,又见他脸色不好,转过身子柔声问他:“皇上,您怎么这个时辰过来?”
他也不答话儿,只是仔细取她的戒指儿,她过了短暂的慵懒,神智清明过来,见他神色不善取下她的碧玺戒指,也知出了事故。
顷刻戒指儿取了下来,他打开戒指的暗层,果然见了一撮药粉在里面,命慈姑取了白娟包了戒指儿送去宫里值班的御医处,看是什么药粉?
慈姑见他眸子里的暗沉,当即就去了太医院,她瞧了风雨欲来的梁靖恒,起身道:“皇上,臣妾没有谋杀皇上之心,只是留着自己防身用,皇上若是怪罪臣妾,疑臣妾有不轨之心,可以拿下臣妾,或是把臣妾打发出大内。”
他冷着脸儿问:“曦儿,你怎么防身?你带着这个戒指进靖王府,你到底存了什么心?”
她神色平静道:“皇上,你信臣妾也罢,不信臣妾也罢,臣妾并无害如何人之心,只是想着有那么一天,臣妾活不下去,一了百了。”
他气道:“肖芷曦,你什么意思!跟我在一起就活不下去,提前就做了自尽的准备,我就这么地让你心烦?”
她伸手绾着发髻掉下了的发丝,淡淡道:“皇上,臣妾没有烦皇上,皇上待臣妾是好的,只是人生之事实难预料,臣妾只是想护卫自己,有那么一天,不至于太过煎熬,死得尚体面一些。”
他气得手儿暗暗发颤,她瞧着自己身上薄纱衣,吩咐道:“扶桑,把我穿得裙儿拿过来。”
扶桑应声答着,取了百褶梨花广袖罗裙,他一把就打掉这裙儿,冷声道:“你们都给朕退下。”
屋里侍候的宫人见他发怒,鱼贯退了出寝殿。
她立时柔顺地依偎在他怀里,搂了他健壮的腰身,软了声音道:“皇上,这一大早的,您怒气冲冲唬得臣妾手儿也颤,腿儿也抖,心儿怕得直哆嗦,臣妾的小命被皇上唬得去了半条。”
他气道:“肖芷曦,你是个怕唬的人么?你胆儿大得都快包住了天。”
她勾了他的脖子,仰脸了瞧他轻语:“皇上,臣妾哪有那个胆子,臣妾的胆儿充其量也就一鼠胆了,皇上是虎胆,臣妾在皇上跟前只有听话讨好的份儿。”
说罢拿了他的手儿放在自己的心口道:“皇上,您瞧瞧,唬得臣妾心儿跳得都不稳当,要蹦出来一般,臣妾即便错了,也不能把臣妾唬死,好歹也让臣妾为皇上尽忠而亡。”
第148章 畅游在人间仙境()
他本是气头上,见她说着软话儿,心里软了一大半,但仍是绷着脸道:“肖芷曦,就你这个模样还想救你王家的人,自个都做了自尽的准备,自个都不想要你这条命儿,还救他们作甚!”
她靠了他怀里道:“皇上,臣妾给你说掏心窝子的话儿,人生真是难测的。不说远了,就说前些时日,臣妾病重从西夏盐州回夏州,这一带都被皇上攻了下来的,按说臣妾有运粮的军护送着,不会有大的闪失,哪曾想遇了西夏军。想着最多也就是脱离了大部队的游兵散勇,没料却是西夏精锐之师,又直往臣妾这车里杀将而来,护卫臣妾的将士死的死,伤得伤,那情形是不留活口的心狠手辣,眼见着臣妾就要被他们抓住,臣妾心里想,若是逃不过,臣妾宁愿死了,也不受他们的屈辱。他们那些个茹毛饮血的,一旦抓住臣妾,哪里会轻饶了臣妾,怕是先辱了臣妾,再拿臣妾做人质逼迫皇上。臣妾在那当口,已存了必死之心,万不得已臣妾就吃了这猫儿眼戒指的药粉,幸得思同机智,从鬼门关回转,臣妾的命是保住了,可思同和连翘却还是去了。”
说到思同和连翘,她长长的凤眼又湿了一圈,要论这事儿,她就恨了姨母,姨母这般处心积虑,最终也只得这个结局。
他本就被软话说得心软了大半,这会子见说到西夏遇难这事,心里顿时不好受,环了她,擦着她眼泪后怕道:“曦儿,是我让你受委屈了,你回大宣第二日夜里,过了丑时我梦着你来和我告别,让我好生保重,我当即心口疼得厉害,不知为何只觉得心要离了我的人一样,撕心裂肺般,没由来我就怕是你遇险。后来寻你们的付凌雪回来禀,说你殁了,我当即如五雷轰顶般,我这辈子从没有什么后悔的事儿,但我却千万般后悔带了你来边关,若不带了你,你身子虽有病,但也不会这么就给殁了。我日日夜夜百般追悔,时时想你在靖王府时,让我去了南阳和我好生做夫妻,那个时间我想,如果你回转,我也不要这皇位了,和你去南阳,就准备白头到老也是好的。”
她不敢相信望了他,他握了她的手儿到脸边,轻声说道:“曦儿,我喜欢你,很小很小就喜欢上你,那个时候你是孝定太后的红人儿,太子又喜欢你,我和母后在宫里别说强出头,就是性命也是随时不保的,我哪里敢对你说这些。那年七夕,你被太子用火烧了跳到湖里,我那时也顾不得许多,要去救你,我当时想,哪怕是被太子责打,也要救回你。这些年来,我从未忘记过你,央着父皇别许了你嫁于太子,等我强大再回来娶你,这些年来你一直没有定亲,不管是谁到你们府提亲,你父亲都推了去,都是我求了父皇,让他给交代你父亲。”
她回转眼神,幽幽地望着他绣了团龙的常服,他挑了她的脸儿,温柔语:“曦儿,我娶半梦皆是因为你,如果我不娶了半梦,如何能把你纳到府里,你若不信你可以去问肖相,我绝无半点子诳语。”
她垂了眼神,并无说话儿,他解了她的纱衣道:“曦儿,以前我因种种不敢明示我的爱,如今我要好好弥补你所受的委屈。”
他这番话,让她一时之间种种滋味上心头,见他手儿探到小衣褡袢,她抓了他的手儿道:“皇上,你刚刚登基,一会子就要上朝了,莫耽误了时辰,免得臣工背后言语。再则,若是让母后知晓,臣妾定成了个祸乱宫闱的狐狸精儿,也是不妥的。”
他看了看香篆钟,才寅时二刻,还有二刻时间上朝,他当即唤着:“连生,连生。”
连生立马小跑进了寝殿,他吩咐道:“连生,你把我的衮服拿来,一会子我在这里换了衣服上朝。”
连生是宫里的老人,自是心领神会下去安置准备,让御膳房的早饭也摆在凝和殿。
她知是避不过,由了他褪了自个的纱衣小衣,她心里焦急着。
他瞧着她绷得紧紧的身子,把她抱在怀里,在她耳边呢喃:“曦儿,莫急,时辰还够,你别想旁的事儿,只想着我爱着你,疼着你。”
她脸儿冒着汗珠儿道:“皇上,臣妾这会子心里不得劲,聚不起精神,皇上你不用顾忌,臣妾受得住。”
他拿了汗巾子擦她脸上身子上的汗珠儿,放下她道:“曦儿,你身子不想就算了,我晚上再来,你先睡一会子,要倒请安的时辰,我让她们叫你。”
她进宫两夜,他都没有幸她。他说是晚上会来,可是这事儿也说不准,这会子他有了兴致,扫了他的兴,不知他何时会再来。
她这么地想着,突然地就憎恨了自己,这般模样跟以色事人百般讨好的妇人有何区别?
一时这般想,又一时地那般想,眼珠儿明了暗,暗了明,身子更是不能松弛。蓦然就生出莫名的悲凉,这才刚刚开头,往后不知自己会变成什么心性。
突然地就同情姨母来,她站在万人的顶峰,高处不胜寒的滋味怕是不好受。
人在不同的环境,不同的境遇,就会想明白许多事。以往自己看轻的,瞧不起的,轮到自己份上,不定就会步这个后尘。
她一时抓了他的手臂不放他走,又一时地放松不了,神色也是不停变幻。他心疼着,也知她重重的顾虑纠结,当下也不走了,拿了长枕垫于她的柳条腰儿下。
她唬得尖尖地叫了起来,他是王爷时都未有这样的举动,这会子他是九五之尊的皇上,怎能如此这般侍候于她。
旁的不说,就是普通人家的夫妻,做丈夫的也不肯这般,这要是传了出去,怕是她在这个后宫被唾沫就会砸死。
她这一声声的尖叫,让侍候在门外的宫人不知如何是好,玉竹大了胆儿问:“娘娘,要小的进来侍候么?”
她一时地觉得自个太慌张,她打着颤,咬紧牙关,好一会儿方喘着气道:“不用,没有我的吩咐,你们都不准进来。”
连生隐晦地笑着,玉竹也红了脸儿应着,扶桑低了头吃吃地笑。
她待门边没有了动静,撑着半个身子暗暗说道:“皇上,你折煞臣妾了,你快起来,臣妾受不住这般。”
他微微抬头,见她气喘吁吁地半起身,脸儿涨得如朱砂一般红,哑声说着羞死人的话儿:“曦儿,你好香,跟牡丹花蜜一样。”
她慌忙往后挪,他也不拦着她,等她挪到雕花的床头,退无可退,方扶了她软软的身儿。
她抓了他的双肩推他道:“皇上,使不得,使不得,臣妾好不自在,你快退开。”
尽兴后她累得卧在榻上如猫咪儿一动不动,他躺她身边,抚着她起伏的身段儿,舒缓她的疲惫,心情甚好道:“曦儿,今个我让慈姑替你在母后哪里告假,你只管多躺一会子。”
她耷拉着眼皮累道:“皇上,使不得,我这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