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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梦,虽然有些个小心眼,也有些个使坏,但并不是心机深沉的阴毒,再加上毕竟是自己的妹妹,血脉之亲还是割舍不断的。
潘润雪,也不足为惧。虽潘润雪在西北也称得上才貌双全,但潘父历来所任职之处,基本都是地方头号大员,潘润雪自小被众人捧着,虽工于心计,但毕竟阅历短浅,娘家又鞭长莫及不能帮衬。再加上潘润雪又是个好大喜功甚爱出风头之人,这样的心性在宫里行走,最是容易翻船。
此前潘润雪在夏州虽眼高于顶的傲气,但也不至于如这般没有一个分寸。今日潘润雪在隆福宫之表现,却是自我膨胀到极限,完全没有一点子收敛,也不知是谁纵容她到这般得意忘形的地步。
此前半梦回相府时,隐隐也透出潘润雪骄纵,她当时觉得好生奇怪。她在靖王府时,梁靖恒待半梦无比恩宠,且半梦又生有世子,应该更为荣宠方对。潘润雪即便是正出,但在汴梁并无根基,不会刚到王府就气势嚣张,这种迹象极其不正常。
当日她去意已绝,对靖王府之事不想费思量,但今时今日所处位置不同,她得仔细想周全。
她不想生出太多的纠结是非,如今只想要一个梁靖恒的孩儿,安静地偏居一角,不争不论,没有太多动荡波折终老,那就是最好的结果。
看多了后宫争宠之事,早就看得清醒和透彻。能在宫里长期生存并屹立不倒的,心机和手段都非常人,为了皇上的一丝笑意,绞尽脑汁禅精竭虑,后宫的倾轧和前堂的朝廷一样残酷,如潘润雪这般,锋芒锐气太盛,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折断。
她不想卷入到这无尽的争斗之中,只是想办法自保,保全王家的人。
只是如今她前面的道路异常艰难,姨母和太子不知境况如何?太上皇又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半梦和潘润雪不足惧,但受姨母欺压的太妃就不那么的简单了。这些太妃在姨母的威慑下能生存到现在,没有过人的手腕和本领,怕是早就沉沦在巍峨的宫墙一角,这会子姨母倒了,她们多年积压在心中的恶气就会伺机发泄。
孝和太后,梁靖恒的母亲受姨母多年打压,心中也定是不平的。虽孝和太后谨慎隐忍,但此一时彼一时,环境不同,人的行为也不会相同。
虽她自小行走在宫里为人处世很是小心,从不多嘴说一句半句,尽量与人为善,从未仗着姨母之势狂妄骄横,不论待宫妃还是宫人,都温和地好相处。但即便如此,她身上流有王家的血,这血缘关系在王家威威赫赫时,众人会争相巴结,可是在王家败落时,也会遭人报复踩踏。
行到凝和殿,原在靖王府侍候她的宫人都在,屋里陈设安置也合了她的心性,原在靖王府绛云殿所用物品全搬了过来,连带她的嫁妆没有差一件。
如靖王府生活习惯一样,众人服侍她饮药,用饭,午睡,待她醒转,梁靖恒在她房里批奏折。她透过床幔看梁靖恒的身影,他是个勤奋之人,因自小缝隙里求生存,待子民尚宽厚,能体恤苍生的艰难不易,亦算刚正有为,他继位做皇帝她也认同比梁炳源更合适。
若她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她也没有王家的血统,她定是拥护尊崇于他,可她和他之间纠葛的事太多,如今又是他的宫妃,反倒是相处难。
暗暗瞧他许久,掀开了折枝梅花的帐子,穿衣起身。他听到动静,搁下朱笔,转身看向她,她堆起盈盈笑意,恭敬道:“皇上,您过来了,怎么不让慈姑唤醒臣妾,怠慢了皇上,臣妾心生惶恐。”
他凝神看她,她笑意冉冉。他极少看到她对他如此笑,大多时候神态平静,一切的喜怒哀乐均敛在她清透的眸子里。
这会子她对他嫣然,他却没有半分的兴奋,这种客气的逢迎并非她心里所愿,倒让他生出隔离的生分。
慈姑扶了她起身,在她软烟萝的对襟收腰的委地长裙上套了一件银红五彩遍地锦比甲,玉竹半跪在地底,给她盈盈一握的芊足穿上凤头金缕鞋。
张全奉上温热的白巾子给他,他擦手后,方去了床榻,扣她比甲的珠花玛瑙金扣儿。
她笑了道:“皇上,让慈尚宫扣就成,怎能有劳皇上。”
他伸手把她单薄的身子揽到怀里,垂了头在她耳畔道:“曦儿,不要这样生分,以前我没有好好待你,日后我不会亏了你,等过些日子我就册封你为皇后。”
她伏在他怀里,淡淡道:“皇上,您不用勉强,臣妾心里明白,若是册封臣妾是件简单的事,皇上不用等过些日子,虽说夫妻之事只是内宅事,但一旦涉及到皇后和四妃,就是国事。即便是皇上也不得不顾忌朝臣的意见,更何况皇上新登基,稳定比什么都重要,岂能为了臣妾置朝堂于不顾。”
他搂紧她,温润但不容置疑道:“曦儿,我的皇后只能是你,若他们坚决反对,我宁可后位空悬,也不会立旁的女子为后。”
她此前早有预料,如果靖王做了新皇,她是极难成为皇后的。且不谈孝和太后不愿意看到有王家血统的女子再登后座,就是朝堂里反对王家的臣工和清流也绝不会让她成为皇后,再则她无有已出,这都让她难成为他的皇后。
他当初娶她,也是为半梦。父亲是朝中重臣,这番变故看来,定是支持于他,父亲在朝中自成一系,并无和旁的派系牵扯来往密切,朝中士大夫对父亲也是尊崇的。半梦育有他的世子,除了是庶出,但也是相国之女,半梦母亲家族的人并非权臣,构不成对皇权的威胁,这些个条件看起来,基本符合支持他上位臣工的意愿。
今个她回凝和殿后,已想得极其透彻和明白,除了保王家老小性命,她的安全外,她不想和一波又一波的女子无止尽地争宠到生命的尽头,遂浅笑道:“皇上,半梦倒是个合适人儿,皇上无须为臣妾费周折,臣妾明白皇上顾念着臣妾是正娶到靖王府,让臣妾做了媵妾怕委屈了臣妾,但臣妾无出,本就是被休之人,再次进到宫里,分位自是不同。臣妾别无所求,只想着皇上能赐予臣妾一个公主,让臣妾在这凝和宫养育公主,臣妾心就足矣。”
他心头一哽,缓缓说道:“曦儿,当初我娶半梦,皆是因为。。。。。。”
第143章 硬着头皮讨好他()
他的话儿还未说完,扶桑进来禀:“娘娘,翠侍御来给娘娘请安,传还是不传?”
她微微有点子惊讶,她如今在宫里身份尴尬,是已倒孝定太后的娘家侄女,今日给孝和太后请安折辱一事定是传遍了宫内,稍稍有点头脑儿的人,就不会在此时和她走得过于亲近,免得受了牵连。再加上翠薇是孝定太后安插在靖王府的探子,这会子更应该小心谨慎,免得一个不慎就惹上杀身之祸,她这个时候来,倒颇有些不怕死。
梁靖恒也有些没想到翠薇会来给她请安,她瞧一眼梁靖恒,离了他的怀,传翠薇进殿。
一身翠绿软罗水绉纱的翠薇低垂着眉眼进得寝殿,恭谨地跪下拜道:“翠薇给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她和气道:“玉竹扶翠侍御起身,赐座儿。”
翠薇抬头谢道:“谢娘娘坐。”猛然发现梁靖恒也在寝殿,顿时惧怕地倒身下拜:“小的见过皇上,皇上圣安。”
梁靖恒扶了肖芷曦坐到灵芝如意的圈椅上,温和对翠薇道:“翠薇,你起身吧。”
翠薇起身后,不敢坐,侍立在一旁。
她柔声问:“翠薇,你来找我有何事?”
翠薇嗫嚅道:“娘娘,翠薇无事,只是听闻娘娘进宫了,过来探望娘娘。娘娘自去年随了皇上西征,翠薇甚为挂念,后来又听说娘娘西夏遇险,心里难受许久,再往后娘娘平安回了汴梁,但一直没有机会见娘娘,这会子娘娘进了宫,翠薇过来请安问好。”
她瞧了翠薇的诚恳,又见着翠薇的恐慌,握了梁靖恒的手道:“皇上您瞧瞧,翠薇当日也是服侍您的人儿,和皇上也是有了肌肤之亲的,这会子却被您唬成这样,您还不好生安慰安慰翠薇。”
梁靖恒见翠薇对肖芷曦礼数周全,不因肖芷曦受了王家的牵连而避开她,心里有了几分高兴,笑了道:“翠薇,不用如此拘谨,虽然你有过错,但毕竟也用心侍候朕,且敬着娘娘,往后你只要循规蹈矩,不犯宫规,你以前的罪过,朕不再追究。”
翠薇听了这话,顿时惊喜得落下泪,跪道:“小的谢过皇上大恩大德,小的日后定当好生侍候皇上,侍候娘娘。”
他回握着她的手,对翠薇道:“翠薇,朕和娘娘还有事,你先下去,等娘娘有空闲,你再过来陪娘娘。”
翠薇原本只是过来探望肖芷曦,没想皇上也在。这些日子宫里孝定太后的人已全数清理关押,气氛极其紧张,虽不至于人人自危,但原先逢迎亲近孝定太后的宫人,暗自恐慌。她的细作身份,皇上定是知晓的,原想着自己免不了一死,过来瞧瞧肖芷曦,也算是有缘一场,没想却得了皇上的大赦。
这会子看情形,皇上待娘娘比以往在靖王府还好,一时地也吃惊。皇上在靖王府时虽大多时间在绛云殿过夜,但待娘娘并不荣宠,还时常罚娘娘跟前的人,现如今娘娘依仗失了大半,没想还得了皇上的爱护。
心里奇怪着,但应声退了下去,离开了凝和殿。
待翠薇离开后,她松了手,问:“皇上,您到臣妾这里来,有何事吩咐臣妾。”
他抓紧了她的手,不容她抽出:“曦儿,你昨个进宫,还没有来得及告知你的父母,我带你回相府和你父母道个别。”
她一时地生出了感激:“皇上,多谢皇上体恤,皇上也是万忙的,给臣妾二个时辰回家即可。”
他扶了她起来,脸上铺满初夏的阳光:“曦儿,我们夫妻是一体的,你回了娘家,我应当陪了你去。”
她一瞬间的恍惚,他轻抬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