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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好歹是一个寝室住了三年的同学,你一声不吭地就要休学,也不跟大家打招呼,多不好呀。”赵明月就黏定了她,不管她怎么躲都不肯松手。
“你说你,运气多好啊,优白哥跟你接过吻,校草跟你睡过觉,好事全让你赶上了,多叫人羡慕啊。”赵明月搭在江小小身上的手,攀上了她的脸颊,故作惊讶地喊,“多嫩的一张脸!”
“你做什么我都能原谅你,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喊你的好姐妹孟佳佳临出国了,还向教导处发那个视频,把我们几个都出卖掉……”赵明月说完这话眼神已变,毫不遮掩的毒辣之色浮现在了她的眼底。
因为怎么都猜不到赵明月的想法,江小小没由来地自心底升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都是你的错,害我被记一个大过!”赵明月说着,狠狠地捏了下江小小的脸颊,“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
江小小被她捏得生疼,只能用力去掰她的手指。
赵明月吃痛地松开,腾地站起身来,立刻就拽住了江小小的头发。江小小原就心里压着火气,这会儿正是没处发泄的,便乘势也扯住了对方的头发。
两个人都跟吃了火药一般,谁也不肯先松手。
赵明月一手撕扯着江小小的头发,另一手高高扬起,狠狠甩了江小小一个耳光。
“贱人,你毁了我的一切!反正我也拿不到毕业证了,今天我就好好打你一顿,出出这口恶气!”
被扇了耳光的江小小,眼神相当吓人,满眼的红血丝,连带着眼眶也红了:“我总在让着你!让你!让了你足足三年,你还想叫我怎么让!”
声嘶力竭的喊叫声,昭示着江小小最后一分理智的丧失。
人的情绪一旦失控,就再没有了收回的可能。
赵明月的气势也足够凶悍,却没有到江小小这种不要命的程度。
凶的怕横的,横的还怕不要命的。
“你被记过是你自找的,都是你自己活该!”江小小说着,抬手就给了赵明月一个嘴巴子,打得她手心都发麻。
可江小小就像是痛感消失了一样,很快的,她继续一耳光接一耳光地狠狠抽了下去。
赵明月被这一顿的巴掌扇得懵了圈,眼神好半天对不准焦,待回过神来,她已经被江小小扯得跪在了地上。
起初,脸上只是火辣辣地痛,不多时连痛觉都木了,赵明月似乎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脸了。
“江、江小小……你……啊!”赵明月反抗都没法反抗!
可能她做梦也没想到过,看起来细胳膊小手的江小小能有这么大的力气,可以把她这个一百五十多斤的人打到跪地起不来!
原来一个懦弱无能的人,也会有这么暴戾的时刻。
“别叫我的名字。”江小小双眼空洞地望着地上烂泥一样的赵明月,抬手又给了她一记耳光,“够了,都够了,我不想再和你们有任何瓜葛了,够了……”
她神志不清地喃喃着“够了”,无意识地松开了手,放赵明月躺倒在地。
赵明月双手捂着脸,退避还来不及,眼神惊恐得像是被人捉住翅膀的鸡。
江小小身形晃荡着,披头散发地走远了。
有一瞬间,赵明月还想追上去替自己报仇,定眼一瞧,忽地发现,江小小去的地方正是山崖上栏杆失修的方向,就照着她目前的精神状态,极有可能就直接从那栏杆的缺口处掉下去。
这么想着,赵明月狠毒之色更甚,嘴角上扬:“江小小啊江小小,你就死在这青耕山吧,像你这样的贱货,早该死了……”
……
“人是从哪里来的呢?”小时候的江小小,总喜欢缠着老爸问这样的问题。
然后,她那总喜欢开玩笑的老爸,就会笑呵呵地告诉她:“因为天上的神仙太挤了,就需要派一些下来做人呀。”
“哦!原来我是神仙呀。”江小小听了那样的玩笑话,回回都当真。
再后来,老爸不在那个家里了,只剩下了脾气很暴躁的老妈。
“人是鬼变的,所以一个个都这么坏,晓得了伐!”这是老妈杨秀花常说的话。
当她从田里做完农活回来,四仰八叉地躺在老藤树椅子里时,常常连玉皇大帝都带着一起骂。
杨秀花是一个没有太多文化的普通乡下女人,这一点,江小小在上初中的年纪就知道了。
第148章 摆脱苦海也不该跳崖()
因为没什么文化,所以杨秀花也时常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屁用,不会早点找个男人嫁掉吗?你看看隔壁人家的小姑娘,十八岁不到就生了两个小人了,她妈年纪还没有我大,现在外孙都上小学了!”
“江小小,我负责你读完高中都不容易了,你还敢跟我说要读大学?哦哟,就你这种鬼样子,还真想嫁给发财人家啊。”
“你脑子有毛病吗你,发财人家的小伙子能看上你这种穷鬼?你能不能不要读了,赶紧回家嫁人行不啦!”
……
这些话,都出自杨秀花的嘴巴,并在过去的三年时间里反反复复,以至江小小做梦都能做到被杨秀花指着鼻子骂的情节。
又倔又犟的江小小,在那个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晚上,连夜走了十几里的路,去了外公的家里。
在更长一辈的压力之下,杨秀花总算松口让她去大学报道了。
只是,每一年的学费,杨秀花都以借条的方式给江小小记录下来,每个月限定她归还的数额,确保她大学读完的那一天就是还完欠款的那一天。
杨秀花表示,这是她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三年了。
三年期间,江小小不敢生病,不敢逛街,甚至看到高档奢侈品的包装都会下意识地哆嗦。
她以最简单的生活方式,压榨了自己三年。
打了三年的《境界》,成为了人见人骂的奸商。
就这样,三年了。
如果不是因为这份多余的感情,江小小一定会把压榨自己的行动进行到第四年结束。
一切都因为她对黎优白这个男人动了心。
有一句很俗的非主流网络用语,叫做心不动则不痛。
不曾感受过奢侈为何物,也就不会觉得自己生活得水深火热,没吃过生肉的老虎豹子,也不会轻易动起吃人的念头。
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生活,原就足够痛苦。
眼前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安静得像是天堂。
此刻,就在此刻,只要她再多往前一步,就可以彻底摆脱身后的苦海,就可以再不因为思而不得痛苦到辗转难眠。
……
“你疯了你!”
陈与希一把揪住了她的衣领,将她从悬崖边揪了回来。
力度太大,直接把她摔在了地上。
江小小怔怔地望着天,眼神呆滞,像个木偶人。
陈与希气得恨不能给她两个耳光。
要不是他嫌弃晚饭太糙,想出来抽个烟,也就看不到江小小这个白痴预备跳崖的一幕了。
前几个小时还在夸她坚强有毅力,怎么就突然想不开了?!
陈与希叹了口气,收起了已经到嘴边的脏话。
他看见了江小小满脸不正常的绯红,还有嘴边淡淡的血迹。
身为一个常常与人动手的男人,陈与希马上就明白过来:有人打了她。
陈与希第一反应是自己那帮兄弟下手下早了,可转念一想又不对,没有他的命令,那群家伙不可能往死里揍她。
那么,第二个反应,江小小是被那些嫉妒心泛滥的女人收拾了。
在女生里面,这种事情太常见了,陈与希也无可奈何。
自古到今,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撕逼与斗殴。
想要的东西得不到,她们不思考自己的问题,往往先把火气撒在他人的身上,这是是很多女人的共性。
“我送你去医务室。”陈与希弯下腰,轻柔地抱起了她。
江小小无力地摇了摇头,轻声开口:“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我知道你会走!”陈与希还是忍不住骂了她一句,“白痴东西,我还等着你做我女朋友呢,你死了叫我当‘寡夫’吗?”
“你放我下来。”江小小又重复了一遍。
陈与希拗不过她,只得把她放下来。
“江小小,如果失恋一次就要跳崖的话,那这崖底下就全是死人了。”陈与希冷眼瞧着她,说话的口气谈不上和善,“何况黎优白还是一个人渣,你为了人渣就要去死,你的命就这么不值钱?”
陈与希跟在她的身后,一路絮叨。
“有人打了你,你应该做的是想办法打回去,不是跳崖自尽。”
“你死了没有人会难过,那些打了你的人更不会难过,震惊一时也就会彻底忘记你这个人。”
“还是那句话,该放手的时候就应该放手。你才二十来岁,有的是机会去遇到更好的男人,就算不是我,也可以是其他任何人。”
……
江小小觉得他太吵,吵得她脑袋都嗡嗡响。
陈与希见她毫无反应,气得又揪住了她:“江小小,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讲话?”
一身的泥泞,满身的伤。
走在夕阳里的人,身上都会镀一层金色的铠甲,这就导致江小小此刻像极了打了败仗的士兵,失去了一切的荣耀,也失去了灵魂。
江小小惨兮兮地回过头来,冲着他微微笑着,身子一软,便晃悠悠地栽倒了。
……
观测站建在山顶上,条件很艰苦,常年守站的只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儿,偶尔有学生来参观学习呢,就会多派十来个人手帮忙,医疗设备不足倒是小事,关键是没人会包扎。
陈与希向来不喜欢找老师办事,能自己动手解决的,他就绝不会声张。
这一点,倒是很合江小小的——如果她现在没昏迷的话,一定会赞他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