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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这样,陈与希就越好奇她的身份。
怀念起过去的事情,陈与希眼眸中带起了一抹浓郁的恨意:如果当年他没有好奇,是不是也就不用知道那些恶心的事情?
时间可以冲刷掉一切存在过的痕迹,却走不进人的心里,也永远抹不平人心里的创伤。
破镜重圆,那也是破镜。
如果江小小真的把这个小孩生下来,那这个孩子一定会走上与他陈与希一样的路,成为单亲家庭的附属品。
不,他不想眼睁睁看着这种事情发生。
……
回到观测站的宿舍区,两人在门口分别。
宿舍区床位紧张,于是A班和B班的女生就自然而然地住到了一起。
住了一趟野外,众人都很怀念床铺的触感,现在哪怕是叫她们住这样条件简陋的集中宿舍,也不带抱怨的了。
江小小的昨夜未归,床铺上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不知道谁的内衣内裤,看起来又脏又乱。这会儿众人看见她回来了,权当没看见,也没有要挪东西的意思。
脸肿还未消下去的赵明月,端着茶杯从屋外回来,打眼一瞧就看见了江小小,心下一惊,吓得水杯都掉地上了。
“你、你、你……”
江小小一晚上没回来,今天的活动也没参加,赵明月还以为她已经掉崖底摔成肉泥了。没想到江小小不仅没死成,现在还一脸冷酷地望着她,大有要寻衅滋事的势头。
赵明月冷汗涔涔,硬着头皮走了进去,也不敢跟江小小搭话。
昨天江小小那凶狠的劲头还叫她记忆犹新,说句难听点的话,她感觉自己已经被打怕了,这脸到今天还疼得厉害呢。
“哎,明月,听说明天有自由活动的时间噢,我们要不要跟着缆车去山下玩?”赵钰正在叠被,看到赵明月进来了便冲她挥了挥手。
赵明月心想,你这个白痴,什么时候叫我不好叫,偏偏在这个时候叫我。
下山玩倒是好事,天天呆在这破山里都快把人憋死了,天知道她有多想喝奶茶吃炸鸡了!
这些都不是重点哪,重点是她现在不想被人叫住啊。
“是啊,明天自由活动哎。啊,好久没有吃过像人吃的饭了,好想吃牛排啊,不知道山下有没有卖的?”
“听说下面有个庙,还挺灵验的,不然我们去逛逛吧?”
“下山我就不去了,我怕晚点回来的时候下雨,到时候又搞得一身湿透!这里洗澡又不方便,我才不要呢。”
……
赵钰的话倒是提醒了众人,一时间叽叽喳喳讨论开了。
这讨论的声音大了,大家也就注意不到赵明月了。她黑着脸,走到了赵钰身边,勾住了对方的肩膀,小声道:“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赵钰看这赵明月满身的伤,脸又红肿了一天,还以为她是过敏,没想到是被人殴打所致,当下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看到了吧?都是江小小那个贱货干的好事。”赵明月生怕赵钰不知道她伤得有多重,还特地撸起袖子请她看淤青。
不过是两道小小的擦痕,赵明月那表情就像是肠子漏出来了一样夸张。
赵钰嘴上不说,心想你这也是活该,惹谁不好惹,偏偏总归惹同一个人,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呢,何况江小小还是个有血性的大活人?
赵明月这个人向来是嫉妒心很重,尤其还很喜欢夸大其实的。深谙其喜好的赵钰,决定还是不要违背着她来,免得她又发起疯来。
上一次的开水壶事件,已经让赵钰意识到了江小小这个人的可怕之处,原本两个人就没有特别的深仇大恨,在见识了当事人的凶残之后,她只想离江小小远一点。
若果可以的话,赵钰真不想和江小小继续闹下去了。
她这人虽说不是什么十分好的心肠,也没有坏到流油的程度,说白了只是没什么主见,又欠着赵明月的人情,大多数时候都是在被动得罪人,实有无奈之处。
“啊呀,真的很严重啊。明月,这样吧,明天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吧,留下痕迹就不好了呀。”心里有十二分的不乐意,赵钰还是提了个贴心的提议。
这个提议得到了赵明月十二分的赞许。
“这话还差不多。”赵明月笑了笑,牵动了面部神经,疼得她龇牙咧嘴的,“明天去医院的时候,我可得叫医生给我好好查查。”
“江小小这种贱货早晚有天收!”赵钰宽慰道,“想开点,下学期她就不来了。”
赵明月拉下了脸:“这笔账我一定要问她讨要回来,不可能就这么放过她了。下学期不来了?呵,那这个仇我就不等下学期报。”
看门的老大妈举着手电筒挨个宿舍门口转悠着,扫到赵明月二人了,喊了一嗓子“赶紧回去睡觉”,又拧着手电转身走了。
巡逻,也还是走形式。
这些人都不是什么正式教职工,不过是学校一百多块钱一天雇来的临时工,能偷懒就偷懒,点人头的事情也是敷衍了事的,所以像江小小这样夜不归宿的也没人发现。
两人手挽手回了宿舍,报仇的事暂无别话。
兴许是昨天的打架事件,激发了江小小潜在的暴力基因,看到她床铺上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她也不恼,只是十分淡定地打开了窗。
倚着窗户,江小小微微一笑,客气地望着宿舍里各干各事的同学们。
“这些东西是谁的?请你们各自领回去好吗,这是我的床位。”语气十分友好,但把着窗台的手已经在暗暗使劲了。
没有人理会她,该吃吃,该喝喝,该笑的,还是在笑。
既然没有人理会她,江小小心想,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第153章 一切,都是被逼的()
下一秒,江小小用被单包裹着这些东西,自窗口一股脑给掀丢了出去。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那一堆东西里面,也有B班孙燕那一拨人的,现在看着东西被丢出去了,黄悦杏第一个不高兴,上前就骂:“江小小你有病啊,丢我们的东西干什么?”
A班的女生里也有骂的,上来就是一副要打架的凶样:“江小小我看你是找打,神经病,臭表子,你赔我的面霜,五百多块钱呢!”
“啊,我的内衣!我的内衣被丢出去了,CNM的江小小,你欠揍啊?”
……
江小小还是面带微笑的样子,看着她们一个两个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冷哼道:“有种的今天就过来打我,要是打不死我的话,晚上睡觉都小心点。”
众人:“……”
赵明月起初还笑她江小小今天犯了众怒,得吃不了兜着走,没想到这女人一句话就把那些外强中干的女人给镇住了,愣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打她的。
就是这样一个曾经被当作三年透明人的女人,现在彻底解放了她本性里的黑暗,眼神灰暗,无所谓生也无所谓死。
江小小心想,无论是欲望也好,是邪恶也好,只要憋得太久了,就会有使人变质的坏处。如果不是因为一直在迁就眼前这些所谓的“同班同学”,她又怎么会沦落到,需要以这样歇斯底里的方式去处理问题的地步呢?
一切,都是被逼的。
说起来真是讽刺,她选择容忍的最初理由,就是为了避免今天的局面,偏偏还是没能避免得了。
小时候那个可以为了一句谩骂或者嘲讽就抄起棍子打人的江小小,她原以为已经死在了过去,没想到还活着,活得好好的。
……
“江小小你给我记着,家里没有那么多钱给你看病,老娘也没有那么多闲时帮你去找人家理论,被欺负了回来不要找老娘的麻烦,那是你自己没本事!”
小时候的江小小,时常拖着满身满脸的伤回来。
学校里,隔壁镇的小胖子,把她的书包丢进了教室后头的臭水沟里,她上前理论,结果就是连她自己也被丢了进去。
放学了,别人家的小朋友都被大人欢欢喜喜接走了,只有她需要背着个沉重的军用背包,一步一步往家挪。
杨秀花很忙又很暴躁,接小孩放学这种事情,她就压根做不来。
失望多了以后,江小小也不指望自己有家长接送了。
衣服摔破了,书包也脏了,还得赶在杨秀花下班回家之前给处理干净,不然就是一顿好打,绝不客气。于是,往往是在外面挨一顿打,回来再挨一顿,用杨秀花的话说,别人谁都不打,偏偏打你,那一定是你的错。
就跟现在网上那种“别人谁都不强、奸,偏偏强、奸你,一定是你穿的太骚”的脑残言论差不多。
在江小小的印象里,杨秀花就是这样一个能把所有错误都归咎到她身上的人,宁愿相信外人也不会选择相信她的妈妈。
所以,江小小很少喊她妈妈。
意识到这个世界上无人会庇护她之后,江小小彻底放飞了自我,若是有人欺负了她,她的回击简直是不要命的,咬住人家的胳膊就不松口,一定要见血才放。
绝望的生活,培养了她绝望的性格。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江小小都是人们口中避之不及的那种坏学生,尽管,她的成绩一直不差。
高一的某一个晚上,江小小的班主任来家访,隔着客厅的门缝,江小小听到了“再胡闹就勒令退学”之类的字眼,一直强势又凶狠的杨秀花,佝偻着背,满脸堆笑地给那年轻的班主任切水果。
高一的班主任,最多也就比那时的江小小大个五六岁,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年轻气盛,又是出了名的嫌贫爱富,原就十分看不起江小小的家境,江小小还时常给她惹麻烦,她又怎么会给杨秀花好脸色呢?
也就是杨秀花那佝偻的背,让那时的江小小决定,原谅她以往所有的不讲道理。
江小小就想啊,我又没有做犯法的事情,不过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既然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