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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渊衫让阿姨在家熬好了粥再炒了点菜带着干净衣服和行李送到医院来,三个人在病房里简单吃了午饭,轮流冲了澡,司机的车子已经停在了医院楼下。
到了大宅,陈渊衫让司机先回去,抱着小公主送她回去大宅之后又折返出来,让坐在后座的严沁萱坐到副驾驶座上。
他自己坐上了驾驶位,侧着脸对她说,“你如果没事的话,我带你去个地方。”
她看着他如星的墨目,毫不迟疑地点了点。
陈渊衫带她去的是一座只向私人开放的小山。
车子盘旋着一路上了山顶,她从车里出来,往前走了几步,站在山顶的最高处,看着脚下,顿觉神清气爽、无比畅快。
“你哪找来的那么好的地方?”她脸上带着笑侧头看正朝她走来的陈渊衫,他穿着黑色的长袖衬衣,迎着山顶的风慢慢朝她踱步走来,如往常一样不慌不忙,温润如玉、嘴角带着淡淡的笑。
这真的是个长得极好的男人。
她看着他,那个瞬间模模糊糊地感觉到心里有什么地方动了动。
他走到她身边,看着脚下淡淡开口,“每次心里有事情的时候,都会一个人开车来这里,坐一个下午,也就不知不觉想通了。”
她靠着栏杆,支着下巴认真地听他说话。
“我亲生母亲去世得早,四十岁的时候生了希珊之后失血加体弱走的,没办法救。酒吧那天是我妈妈的忌日,那天我其实心情很糟。”
严沁萱一直知道陈渊衫是极为沉稳淡然的那种人,认识他至今,他脸上从来就没出现过什么很激烈的表情,要么是嘴角边淡淡挂着笑、要么就是眼神中稍稍透露出些情绪,她觉得像暴跳如雷、惊慌失措、或者伤悲秋华这种词汇是永远不可能用来形容他的神情的。
就像此刻,她明明都能感觉到他心中深切的难过,却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一丝一毫的悲伤,只有眼神中稍稍透出些许遮掩不去的黯然。
“沁萱,其实你并不用安慰我。”他见她一副想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态度,朝她笑了笑。
“人在世界上每天都会有各种各样的情绪,烦躁、苦闷、伤心,再多的到后来其实都会慢慢淡去,所以我从不去挽留这些情绪,过了就过了,已经改变的事情是没有回转的可能的。”
“心里怎么想,就去怎么做,或者干脆不想,顺其自然。”
她一直觉得自己想法很多,可是总是理不出一个头绪,今天听他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却觉得有些地方就豁然开朗了。
人生不过这几十年,该放的放,该收的收,顺其自然,静观其变。
“谢谢陈老师。”她半响,朝他眨了眨眼睛,“学生一定不负期望,好好生活,天天向上。”
他听了她的话不置可否地默认了老师的作派,“今天不收你学费。”
今日这山头,无人打扰的二人只觉快乐之际从未有过的释然,浑然天成的默契,言语难表。
、【新】亲疏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大家喜欢衫妹,陆添历快要滚蛋了!!~~
严沁萱回到了房间刚想躺下来歇一会就接到了酒店的内线通话。
电话那头一接起就是语无伦次的喘着粗气的声音,她听了半天才听出来是陆添历的声音,在勉强拼出来的几个信息里才知道他好像是受寒发烧了,她挂了电话,下去给他买了药,一路往他住的楼层而去。
房间门没关,入目便是陆添历正裸着上身趴在被子上,走近一看才发现他脸已经烧得通红。
她放下手中的药,努力把这个又高又壮的男人翻一个身,用了很大劲从他身下抽出被子,把他往里面搬了搬,靠在枕上先喂他吃了退烧片和热水,再让他躺下来,用被子把他裹得严严实实的。
他已经烧糊涂了,凭着仅剩的理智勉强看清是她终于来了,迷迷糊糊从被子里伸出手抓住她,“你终于回来了…………”
严沁萱刚刚在帮他收拾东西,这下被他抓得紧紧的,看那因为发烧涨得通红的脸上全是浓浓的伤心,心下一动,伸了没被他抓住的手帮他掖了掖被角,“嗯,我给你吃了退烧药,你先睡,我不走。”
他听了她的话,眼晴红红地点了点头,才终于沉沉睡了过去。
睡梦中他手抓得还是很紧,她费了点力气才抽出了手,帮他整理了地上散乱的东西,再帮他冲泡了热水,把毛巾拧湿了小心地放在他额头,终于在他旁边歇了下来。
睡了几个小时陆添历稍微醒过一会,她帮他试了体温见烧终于退下去点,也是松了口气,让他换了身衣服、吃了药和热水继续睡。
他靠着枕头看她在房间里忙进忙出地照顾他,眼眸深处暖暖都要化开了。
这药很是有催睡的作用,他本是想缠着她再说会话的,可是吃了药眼皮就往下掉,只好又睡了下去,趁他睡了她下去回自己房间洗了澡上来,搬了被子到他房间的沙发上,方便夜里照顾他。
十二点的时候她准备睡了,轻手轻脚地走到他床边刚想探探他的额头只听见他睡梦之中嘟囔了几声。
因为离得近,就算他说得再含含糊糊,她也是都听清了。
那几个字,让她清清楚楚地听到心里本来还摇摇坠坠、不知所从的那根线,彻底地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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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陆添历醒了的时候,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看到她正在梳妆台边没有走,安心地松了口气。
他勉力支撑着从床上爬下来,走到她身后轻轻抱住了她的腰。
“沁萱…………”
以前严沁萱最喜欢的就是陆添历对着她撒娇,因为那种时候她才觉得,她是真正被他依赖、被他宠爱、让他愿意在她面前放下所有像个孩子一样毫不避讳。
她刚正两只手忙着化妆,被他一下子从身后抱住,猝不及防之下都没办法把他推开。
他见她都没有反抗,心里更是已经稳下了一大半,蹭了蹭她的脖颈。
其实如果陆添历这个时候稍微抬下头,看看镜子里被他抱着一动不动的她脸上的表情,就不会之后对着她那样歇斯底里。
她化好了妆才轻轻推开他,语气平淡,“我去上班了,你好好休息吧。”
他还沉浸在她对他的拥抱开始不排斥的欣喜之中,都没听清她话语里的冷淡,笑着点了点头,“早点回来。”
严沁萱应了声,面无表情地提起包走出房间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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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严氏和戈衫的合作方案正好是环节最最繁琐的时候,两方都是最高负责人亲自出面,直接在戈衫的东京总部的总裁室里合作共事、直接敲定其中的细节。
中午的时候,手头的工作暂时有了点眉目,陈渊衫放下了笔,抬头看向了坐在办公桌对面的严沁萱。
她半低着头,脸颊的弧度完美,碎发被她夹在了耳后,小巧的耳朵半露在外面,眉头半锁、似乎是被手上的问题为难到了。
他就这样坐在她对面,透着一室亮而不灼的阳光看着对面的人,直到她似乎终于解开了手中的问题,长吁了一口气,抬起头伸了个懒腰才发现他正含着笑意看着她。
她刚想嘲笑他几句偷懒,肚子里突然传来了轻微的叫声,这下,她脸一红,尴尬地只想把自己埋到地板下面去。
却见他眼中笑意大盛,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她身边,“严副总兢兢业业、辛苦劳累甚是不容易,但是饿坏了肚子可不行,愿意赏脸一起吃个饭去吗。”
她被他话里毫不掩饰的调笑惹得微微有些炸毛,心里诽谤着为什么每次自己最糗的一面总是被他看到,一边朝他狠狠飞了个白眼。
这薄羞带怒的一眼着实让那站着的人心情更是说不出所以的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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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顿午餐用的确实是特别愉悦,陈渊衫找了家味道甚好的乌冬面馆,面端上来的时候惹人食欲得不得了。
她把头发扎起来,热乎朝天地在软软又有弹性的乌冬面里荡漾,嘴里含着一堆面含糊不清地朝对面的他竖大拇指,他看她吃得高兴,心思一动,突然想到了什么,“你喜欢吃乌冬面?”
她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总算是把面吞了下去,“当然,乌冬君绝对是我心中毫无争议的第一名。”
“今天晚上尝尝我做的怎么样?”他不急不缓地开口,“我能保证,肯定比你现在吃的还要好吃。”
她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淡定样子,眼珠子转了转、坏坏一笑,“要是我觉得做得没这个好吃,我就在你办公室里挂一块吹牛王的牌匾,怎么样?”
“确认你的评价有公正性可言?”他看着她狡黠的模样,挑了挑眉。
“我这人最好名远扬的就是实诚和不说假话。”她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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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从陈渊衫公寓附近的超市买了食材出来的时候,外面似乎下过雨了,严沁萱最烦下雨天,今天又是刚下班回来踩着高跟鞋,走了几步脚踝这里就溅到了很多脏水。
本来说话说的好好的,旁边一下子就没了声音。陈渊衫低头看向边上边走边皱眉看自己脚踝的人,一副浑身都像在被虫子咬似的烦躁。
“等一下。”严沁萱听到他低沉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她转头看他,他将手里的食材交到她手上,“帮我拿一下。”
下一个瞬间,他弯下腰蹲在她身边。
严沁萱怔住了。
人来人往的路上,他一个身份这样尊贵的男人安静地蹲在她脚边,看着她的脚踝。
他没有用纸巾,他直接伸出手,用手指抹去她脚上的水迹,她能清楚地感受到他指腹在她皮肤上挂过,一下一下,好像怕弄疼她,力道很有分寸。
她从上往下看着他柔和的眉眼和认真的表情,心里有什么地方,狠狠地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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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沁萱本来执意要在厨房全程围观他做菜,却被陈渊衫以私密厨艺不得外露为借口将她赶出厨房去看电视去。
她心里知道他是怕她在没有冷气的厨房陪他一起烧东西热得难受。
得了他的允许之后,她在他偌大的公寓里认认真真地兜了一圈。如她所想的一样,他的公寓也和他这个人一样,简洁干净、线条利落、一尘不染,所有底色基本是白色或者黑色,有独立的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