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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男人们偶尔都会有些厌世。”
她没再说什么,我心里渐渐升起一种难过的感觉。
“前面就是车站,我送你过去吧。”最终,还是她主动告别。
我说不用了,人生何处不相逢,说不定我们回头在巴黎还能碰到。但事实上我知道,我们不可能在巴黎碰到。巴黎跟布鲁塞尔不一样,它太大。
她没有坚持,我跟她挥手告别,大步往中央车站走去。欧陆夏季,白天悠长,下午五六点钟太阳几乎刚刚偏离中天,照的人眼花缭乱。我为躲避暴晒,快速的进到车站里面,行走在椭圆的幽长通道,我忽然发现我好像忘了一件事,我还没有问“疯子”真实的名字叫什么。
想到这里,我即刻掉头往车站外面走,谁知刚走了两部,便听到“轰隆”的一声,那声音巨大,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我顿时有些发懵,但想着最近的局势,我拔腿便往外面跑。
通道里的其他人看我往外跑,便也都跟着跑起来,接着我们看到荷枪实弹的武装警察往我们相反的方向跑,同时对我们说:“快点离开!快!”
我心里害怕,有那么一瞬间忍不住的想,如果那轰隆声再次响起,这通道里四面的墙都塌下来,我该怎么办。或者那时候已经轮不到我想怎么办,我会彻底解脱。
然而那轰隆声到底没再想起,墙也没有塌下来。我跑到了出口,耳边是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显然,外面的人比里面的人还害怕。
“猴子!”我听到有人叫我。
我抬头,寻找声音来源,接着便看到了“疯子”,离我五十米远的地方,她逆着人群向我跑过来,像是一朵风暴中的牡丹花。
我疯了一样的向她跑过去,伸手护住她的肩,隔开周围冲撞的人群,我大声问她:“你怎么在这儿?”
“他们说里面发生爆炸,我得过来看你有没有事。”她也大声回复。
“我没事!”我护着她,跟着人群继续往外围走,周围警察已经全都上来,一边疏散人群,一边布警戒线。
我们被引导撤到了大广场那边,周围的人都在猜测事态的严重程度。警察和消防车陆续的往这边开,空中回荡着刺耳的警戒声。
“走吧,找辆车回巴黎。再晚可能就走不了啦。”我紧紧的拉着“疯子”的手,当机立断的说。这种情况,交通关闭是迟早的事。
“你看那边,警察是不是开始查护照了?”“疯子”拽我的衣袖,轻轻说道。
我往不远处看了一眼,果然有警察开始布障查证,发生这样的事,警察这种做法是常规排查,意料中事。
我回头看“疯子”,她神色有些慌张,我立即问:“你没去大使馆?”
她抿紧嘴唇,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种情形之下,没有护照,跟在火车上不一样。在火车上被查出来,顶多会把人交到大使馆。可是这种情形,势必要去各种警察机关走一遭。
“你明知道自己没有护照,这种情况下为什么还要回来!”我一着急,本性发作,开始骂人。
她大概从来没有被人这样说过,当即甩开我的手,转头就走。她走得太急,丝毫没有留意到一个警察正从她的左边追上去。
我毫无办法,即使打电话给领事馆也来不及了。我不及多想,快速的追上她,一把将她捞进怀里,装作刚找到她的样子说:“宝贝儿,原来你在这里,吓死我了!”
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一脸惊讶的看着我,身体试图挣脱我的怀抱。我又搂紧了她,低头在她耳边说:“警察就在旁边,别动。”
她刚安静下来,我就听见警察的声音,“你们两个,护照!”
我装作没听到警察的话,紧紧的搂着疯子,又是亲她脸颊,又是抚她额头,仿佛她真的是我的情人,我在全力释放着刚才寻找她时的那种害怕和惶恐。
“嗨,你们两个,从哪里来?”警察依然不放弃。
我抱着疯子用法语回答:“巴黎,我们是早上从巴黎过来的。”
警察终于走开,我抱着疯子的手却没有放下。我再次在她耳边说话:“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见她说:“放开我,我看到我丈夫了。”
“你丈夫?”我有些没听明白,但还是放开了她。
“他从巴黎过来找我,刚到这里。”她说着提了提身上的衬衫,“我看到他了,我要过去找他,他带着我的护照。”
那一刻,我几乎有一种爆炸再次发生的错觉,我又一次说道:“告诉我,你的名字。”
她摇头,“那不重要。”
接着她从我身边走掉,我一时有些难以置信。就好像刚才看她逆着人群向我跑来时那样的难以置信。
最终,我找到了一辆车,在交通封闭之前,回到了法国境内。
越过国境线的那一刻,我忽然很想念方果儿,我拿出手机给她发短信,我说:“果儿,我想通了,也许我们可以要个孩子。”
方果儿的短信始终没有回过来。我扭开收音机,里面正在播报新闻:今日,布鲁塞尔中央火车站发现不明,暂时无人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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