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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花心大萝卜(2)()
他拉着她的手坐下,背靠围栏。
秋风吹皱一湖平静,早已过了赏荷的季节,只剩下一片残荷。
连夏日聒噪无比的虫鸣,都沉寂了,像是已然接受了走向死亡的命运。
立于湖畔的这座亭子,是正清园中,夏日他最喜欢的地方。
“这座亭子,叫做风荷照影亭。”他向她介绍着,眺望着那碧绿的湖面,“如果是夏天来的话,那成片的荷花,很漂亮”
“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袁春暄低吟,“这亭子的名字,很好听。”
方秋冷收回了目光,看向她,轻缓道:“我外婆原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后来家道中落,被家里人卖给老爷子了。她在生下我妈后,大出血死了,至死也没个名分。”
都是被人淡忘得差不多的陈年往事了,那个至死也没能入岑家族谱的小女子,能记住她的人,没几个。
“后来呢?”她轻声问他。
方秋冷伸手摩挲着她柔嫩的脸颊,凉风习习,静谧得只能听到那风铃碰撞发出的声响。
“后来,老爷子依旧过着他的逍遥日子啊。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他少了一朵娇艳的花朵,仍可以自己打造一座春意盎然的花园。”
岑玖可是真正的“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哪像他这么洁身自好?
他的声音低沉醇厚,竟能将简单凄婉的故事,说得娓娓动听。
“直到他四十多岁的时候,才动了结婚的念头,当时也不过是为了得到女方家的政治支持就算结了婚,他也是本性不改,在外面醉生梦死,后来,陆陆续续收了七房姨太太。”
听到这里,袁春暄蹙了蹙眉,对岑玖这种用情不专的做法极为不赞同,再想想方秋冷这个花名在外公子哥儿。
“看来,你这是受了你外公的影响,才变成了个花心大萝卜,天天在外面拈花惹草的。”
“别给我乱扣帽子,我很专情的,还很纯情。”他眨了眨眼,情深意切地凝望着她。
“你该对我多点信心的,也该对自己有点自信,相信自己有足够的魅力,将我牢牢地吸引住。”
他边说,边向她迫近,眼见就要攫住她红润香甜的小嘴儿了。
袁春暄娇羞地推了推他的胸膛,“不要要是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方秋冷默默在心里哀嚎,看她那副保守的模样,估计这辈子也不用肖想能在荒郊野岭来一发了。
他正了正神色,继续道:“老爷子这个人,其实还挺奇怪的,说他多情也不是,说他无情也不是。这一座亭子,是为了纪念我外婆而建,她的名字,就叫做叶风荷。”
“风荷照影”原来这亭子的名字是这么来的呀,袁春暄明了地点了点头。
“也许他是爱过她的在我外婆离世之前,他身边只有她一个女人。”可这也只是他的猜测而已,老爷子深沉得很,很多事情都藏得很深。
在这一点上方秋冷有些黯然神伤,他比不过他,他藏不住对她的念想。
见他有些魂不守舍的,袁春暄拉了拉他的手,“方秋冷你怎么了?”
“没什么,”他伸了个懒腰,起身,颀长的身影伫立在她面前,“从这里到我那间房还有一小段距离,我们慢慢走过去吧。”
第221章 两小无猜,红袖添香(1)()
穿过一扇月洞门,入眼,花木扶疏,簧竹葱郁,假山怪石,嶙峋突兀。
院子置有一张圆形石桌,和几张石凳。
方秋冷推开木质房门,随着“嘎吱”一声,屋内陈设映入眼帘。
房间摆设简约,却格外雅致。空气中充斥着淡淡的沉香,镂空的雕花窗映入屋外苍翠之色。
一件雕镂屏风用作隔断,往内是一张精雕细琢的金丝楠木拔步床,花纹繁杂精致,复古典雅却又不失简约。
古琴立于角落,案上笔墨纸砚具备,一鼎鎏金錾花三足铜香炉正吐着袅袅轻烟。
墙上悬挂着一幅幅丹青字画,上书“大道至简”“上善若水”等字样,苍劲有力,运笔流畅,较之风清堂那幅字,更显锋芒。
“这些字是十几岁的时候写的了,写得那么差,还真不好意思拿出来丢人现眼。”方秋冷感慨一声,伸手想将那些字画收起来。
袁春暄止住他的动作,不禁莞尔,“虽然比不上外公的沉稳含蓄,但是,年少轻狂,难免锋芒毕露。”
方秋冷仍是将那些字画给收了下来,卷好,投入白瓷画缸中,“到底还是过了年少轻狂的时候,要不,一起写一幅?”
他盛情邀请,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可我写得不好”她的娟秀字迹,和他那磅礴大气的字一比,显得有些小家子气。
方秋冷握上她的右手,“再怎么不好,也该和我写个‘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袁春暄羞赧地从他的钳制中挣开,缓缓踱步,举头继续品赏着他的丹青画作。
植物动物什么的,他倒是画了不少,技法娴熟,栩栩如生。
山川河流在他笔下,亦是恢弘大气。
不过,袁春暄忽的驻足,在一幅人物画前停了下来,“这一幅画上的女子,是谁?”
那女子,看似不过豆蔻年华,清汤挂面式的飘逸长发,仪态娴静,有几分像是荀霓。
她的五官略显柔媚,但是这种柔媚中,又带着几分淡漠疏离,显得有些严肃高冷。这样的女子,显然比荀霓更具风韵。
她坐在亭子内,远眺成片荷花。
那个地方,是刚刚方秋冷带她去过的风荷照影亭。
听到她突然这么发问,方秋冷的心咯噔一跳,故作泰然地勾起一边的嘴角,“没有谁,只是随手画的一幅画而已。”
然后,他伸长手,取下那副美人图,“什么时候,我帮你画一幅,挂上去。”
袁春暄蹙眉,不知为何,感觉有些烦闷。
方秋冷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明明和往常没什么不同,但她就是觉得他隐瞒了她什么。
还是说,其实是她想太多了?
袁春暄走到书案边,动手摸了一下,一尘不染的,显然是经过了一番打扫。
看着那盏吐着白烟的香炉,她问:“方秋冷,你喜欢沉香?”
“嗯”方秋冷走到她身侧,她这左看看右看看的架势,竟让他莫名的产生了心虚感,这里是他的过去,藏匿了很多事。
他希望被她看到的,他不希望被她看到的,全都在这儿。
“在冷园怎么没见你点过?”她有些狐疑地询问他。
方秋冷清咳一声,“在冷园的话毕竟是咱俩的卧室,要是荀霓随意进出,看到我们正在关键时刻,多不方便啊。”
第222章 两小无猜,红袖添香(2)()
袁春暄冷冷地瞪了他一眼,醋意瞬间涌了上来,“所以以前,你俩两小无猜,就连房间都可以随意进出?红袖添香,方秋冷,你还真是艳福不浅。”
方秋冷不自然地舔了舔下唇,就算当年第一次跟一大帮子人枪战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过。
“老婆,其实,我也极少回这儿的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学习、训练、出任务什么的,跟荀霓的接触不多。”他紧张地解释。
袁春暄做了个深呼吸,将自己的脾气压下去。
过去他那些乱七八糟的花边新闻,她看了只觉得他恶心,现在光是听到他可能和谁有那么点暧昧关系,她就觉得气愤。
她怎么了?
袁春暄看着袅袅升起的烟雾,陷入了彷徨迷惘之中。
方秋冷见她一副呆滞的模样,有些心慌。
略带薄茧的手抚上她的脸颊,他抬起她那张小巧精致的俏脸,直视着她没有焦距的眼眸,她在沉思什么?他看不透。
“暄暄?”他低喃一声,指腹摩挲着她的朱唇,“怎么了?嗯?”
嘴唇因为他的动作,有些发痒,她不由得张了下嘴,刚好含到了他的拇指。
气氛陡然变得有些旖旎暧昧。
袁春暄撇过头,表情淡然,“没什么。”
她可能需要点时间去适应这一切。
他的指间从她柔顺的发间穿过,看着她转身,一步一步,傀儡似的走到桌边坐下。
一室寂静,她像个雕塑般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的,安静得可怕。
方秋冷摸了下右耳的耳钉,在书案边坐下,细细端详着她的模样,构思该如何落笔画她。
直到晚饭时间,有人过来敲门提醒了,袁春暄一惊,这才如梦初醒般动了动,扭头就见方秋冷伏在案边,运笔在纸上细细描绘着。
头上是光线明亮的吸顶灯,虽然整座园林是复古设计,但是该有的现代基础设施还是有的。
“方秋冷,你在做什么?”她怀揣着好奇心凑近他,看到画上那女子的五官时,呼吸一滞,他在画她?
发型和服饰都换了,看起来倒是和这古香古色的卧房更加相配。
一个古代官家千金小姐的形象跃然纸上,姽婳贤淑,却又冷艳矜贵
袁春暄微愣,眯眼细瞧,这气质竟与先前那幅画上的女子,有几分相似。
那种不安的感觉又浮现了,袁春暄有些心慌地沉声道:“别画了”
许是声音小了些,沉迷于创作中的他没听到,依旧在给画中的人物上色。
“方秋冷!别画了!”她突然歇斯底里地厉声嚷道。
方秋冷一个不慎,笔尖划了出去,他正为女子的衣服着色,现下,倒像是女子的心口淌出了一道血痕。
“你怎么了?”他皱眉,不悦自己被人打断,但是看她情绪有些不稳,心里更是难受。
她也晓得是自己情绪失控了,不敢看他,眼睛到处乱瞄着,“用餐时间到了,外公他们还在等着,下次再画吧。”
方秋冷思索着她今天的反应,好像是从看到那幅画开始,就不大对劲了。
她在介意什么?不安什么?
他深吸了口气,站起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