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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是在顶层。
偌大的一座空中花园。
顾锦初推开那扇紧闭着的大门。
门外，安静。
门内，躁动。
穿过人群，顾锦初看着舞池中央，那一堆金童玉女般的人物，眼睛狠狠地刺痛了一番。
舞池中央，秦深嘴角带着温柔，牵着舒雅茉，随着美妙的歌声，缓缓地起舞。
跟那天一样。
她在酒店外面屏幕上看到的场景一样。
不同的是，换了个地点，他们依然跳地那么美好。
没人发觉她的存在。
也没人注意到门被推开。
全场的注意都集中在那两个人身上。
“舒雅茉，这就是你说的礼物吗？”再一次，打击她一下吗？
还是像她炫耀，秦深，是她舒雅茉的，不是顾锦初的？
顾锦初使劲地拽着手中的那个面具，她被淹没在人群中，根本没人看见她。
可她，却看得见他们。
舒雅茉的嘴角扬起，安静而又幸福。
可，谁允许了！
顾锦初吸了一口气，缓缓地抬起手，戴上那个她特地戴过来的面具。
“舒雅茉，你害地我那么惨，现在却要这么幸福？”
“你想地未免太美好了。”
嫣红的唇瓣成功的掩饰掉了病态的苍白。
一动，一静，仿佛电影中的慢动作，带着诱惑。
顾锦初勾起一丝浅浅的讪笑，缓缓地穿过人群，往舞池中央走去。
秦深，你要我，还是要她？
每一步，她都要克制住颤抖。
每一步，都朝着希望与绝望靠近。
渐渐的，有人注意到她。
“她是谁啊？”
“不知道，没见过啊。”
“她是来找人的吗？”
“她是要去找秦少爷？”
“诶，谁知道啊。”
悉悉索索的声音，渐渐地大了起来，音乐被盖了过去，舞池上的两个人也早就停了下来。
哪怕隔着面具，秦深依然一眼就看清楚，她是谁。
舒雅茉不屑地看着她，脸上却依然带着最得体的笑容。
这场舞，秦深跟她跳定了。
秦深就算不喜欢她，可好歹也要给舒家一个面子。
所以顾锦初你今晚来了，也只有一个结局，就是被赶出去。
顾锦初畅通无阻，停在他们的眼前。
秦深脸色有些讶异。
真是她？
她怎么会来这里？
太多的疑问之后，便是最大的惊喜了。
顾锦初是来找他的吗？
可她不是口口声声说，要跟苏知远走的吗？
第252章 爱，最初的地方5（）
我，还是她？
顾锦初手心开始冒汗。
这么多人看着，要么她今天难堪，要么舒雅末完蛋。
可是，顾锦初，你哪里来的自信。
确定，难看的不会是自己。
顾锦初微微咬住下唇，面具下的双眼，流露着一股说不出的复杂。
富丽堂皇的会场，安静到了诡异。
许久。
舞池中央的人才终于松了口，声音清浅，听不熟悉与陌生。
“你来干嘛？”
顾锦初神色怔楞了片刻，扬起一丝无辜的笑：“我记得有人跟我说过一句话。”
秦深现在的心情也很复杂。
一次次等，一次次失望，一次次重拾希望，在一次次绝望他甚至都开始反思了，如果就此放手，是不是他就不至于活地这么狼狈。
这次会回来，他也不是没做好不再回去的准备。
可是她一出现，他就不由自主地动摇了。
顾锦初等了良久，窃窃私语再耳边不断的余毒，她的脸色红地透，没有等来秦深的回答，她尴尬地有些无地自容。
“有人跟我说过，无论如何，不管好的，坏的，只要我想，他就会帮我圆梦。”
秦深皱眉，在脑子里面思索了半天，都没记起来这句话是在什么时候说过的“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是，这句话我现在想送给你了。”顾锦初上前一步，挥着手将舒雅末的手从秦深手中扯开，自己握住了他：“我人生的第一支舞，是为了两张入场券，去迪斯尼的入场券。”
高中时候，一场比赛，她为了赢得两张入场券好跟苏知远去迪斯尼。
一提起那个人，秦深的脸色立即就变了。
顾锦初吸了一口气，她的唇角一瞥，勾出一丝弯弯浅浅的笑容：“你当时没去，为什么？是嫉妒，还是不想看？”
“你想说什么？”秦深眉头越皱越紧。
甚至还带着一丝的急迫与害怕。
她该不会打击了他一次还不够，还要特地跑到这个地方再打击他一次吧。
说了这么多，到最后她还是要走？
顾锦初看着他，眼底浮起一丝的哀怨：“我只是替你感到遗憾，你不知道我跳舞有多好看，况且那还是一场我用尽了我所有的努力跟认真跳完的舞蹈。”
秦深握着拳头，冷冰冰的目光里面夹杂着怒火，迸射着的火光星星点点地：“你到底要说什么？都过去那么久的事情，你还提着做什么？”
顾锦初呼了一口气，用一种很轻松的姿态环顾了下四周目瞪口呆的人：“我只是想你要不要跟我跳舞？我人生中的第一场舞蹈，你错过了，所以我想此后，今生，我来替你弥补这份缺失包括，你的梦。”
是我，还是她
是顾锦初，还是舒雅末
如果不是你，又如何？
顾锦初抖动着，抬起了手，头抬地高高地，仰视他的高度：“秦深，要不要，我陪你跳舞？”
舒雅末唇边荡漾着一丝不屑。
这里是什么场合？
她又是哪里来的自信？
第253章 爱，最初的地方6（）
她回头，揽住秦深的胳膊，身子微微靠近了一些，颇为挑衅等扬了下眉头，高高在上的姿态，仿佛在炫耀一般：“她是你认识的人吗？不过也不能把场面闹太难看了，还是先把她请出去吧。”
对着身后早就来到的保安，微微点了下头，立马就有几个黑衣人跑了过来。
“小姐，请你先跟我们出去。”
顾锦初微微往后一撇，冷淡的眼中弥漫起几丝的雾气。
足足等了有五分钟。
一点点的煎熬过去，僵在半空的手也终于垂了下去：“对不起，我想，我来错了。”
客客气气地朝着他鞠了个躬，顾锦初终于被自己给逗笑了。
她再来，就是个笑话。
在a市，在x市，结果都一样。
不同的是，这一次她成了大家的笑话。
失落的背过身。
失落地要离开。
失落的以为。
然而
一个转身之后，手却忽然被人握住，随即，一道低沉的戏虐吹拂在她的耳边：“我说你，我等了你那么久，你多等几分钟，都不愿意吗？嗯？”
脚步再也无法迈出去。
顾锦初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眼底的迷雾逐渐变成了水汽。
自言自语般地开口：“多等几分钟，你会跟我跳舞吗？”
“学过华尔兹吗？”秦深不答反问，戏虐的音调中跳跃着喜悦的音符。
“会，会一点点。”
顾锦初诧异地回头，不解地看着他，他问这个要做什么？
跟她跳舞吗？
秦深笑了笑，放开她的手，往后面退了一步，弯腰，摆出一个邀请的姿势：“不会也没事，我教你，还有，我记得当时的你跳的是芭蕾那是我见过的最丑的芭蕾了。”
顾锦初张了张嘴巴，楞在原地，半晌才反应过来。
他在吗？
当时他也在？
而且，最丑？
顾锦初嘴角的弧度逐渐地扩大，他还真实在吃醋吗？
“过来。”
这下子，轮到秦深来等了。
只不过他的耐心，显然没之前那么有高度，才一分钟不到，就急躁起来了。
不等她主动，一把将她拉到怀里。
顾锦初踩着高跟鞋，一个踉跄，直接摔到他的怀里。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他跟摁在了怀里。
“我当真了。”
他说。
声音清澈，干净。
带着十足的认真。
顾锦初抬起头，不解地盯着他淡淡的面孔：“什么？”
“你说的，我当真了，想帮我圆梦吗？也不难。”秦深抚摸着她的发丝，摸到一个打结的地方，神色微微停顿了一下。
“嗯？”顾锦初懵懂地眨着双眸。
秦深就着那个打结的地方，手微微一用力，撤掉那个线头，将她的面具取下，丢地好远。
顾锦初错愕，下意识地就要去捂脸：“你做什么？”
恼怒的语气，带着责备。
她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能见人啊。
秦深的手指，在她脸上的伤疤处停留了一会，神色认真，语气正经：“我当真了，顾锦初，我的梦不多，只有三个。”
“哪三个？”
不由自主地，她忘记了脸上的伤疤有多丑陋。
全身心，都被他一心一意地带走了。
第254章 爱，最初的地方7（）
秦深一只手抱着她的腰，一只手牵着她的手。
音乐在这个时候响起来。
比刚才更加婉约动听的声音飘飘扬扬。
秦深深邃的眼睛，认真地凝望着她：“第一个。”
“未来的每一天，睡觉前，都能亲吻你。”
每一个字，都是真情。
顾锦初心跳仿佛漏了一拍，高跟鞋差点崴了脚，幸好秦深及时地扶住了她。
“第二个呢？”
顾锦初抓着他的手臂，因为紧张，用力的手指将他熨烫的平整的西装都给扯出了褶皱。
秦深神秘地一笑，抱着她的腰，带着她转了个圈，顾锦初身子往后面一倒，身子稳稳地落在他的怀里。
秦深低着头，注视着她的双眸：“第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