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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有些冤枉了葛援朝,他的确跟丁志强谈过,丁志强没有吭气,眼睛一直眯着,就象一只老虎看着秃鸠在自己的食物旁边时的那种眼神。葛援朝咳嗽了一声,他有些不快,我好歹是一把手,我这是讲民主来了,我的前任可就不会这么整,嘴巴一张,让你干嘛你就得干嘛。
丁志强张了口,他说,要不这样吧,就让老王分管项目和业务吧,我太累了,身体也快垮了,不想再干了,工会主席老汪不是没几天了吗?就让我干他的活。你看怎么样?
葛援朝不假思索,说,这可不行,这怎么能行,我的意思,只是让新照同志替你分担一下,你怎么能当甩手掌柜呢?葛援朝是真的担心丁志强不分管业务,自己快退休了,如果州政府一号工程建洛线上出点什么纰漏,真的会吃不了兜着走。
丁志强咧开嘴,好象是笑了笑,他说,有什么不行的,地球少了谁都一样转,我不干这事,王新照同志可能比我干得更好哩。葛援朝断然挥挥手,说,老丁你不要说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就当我没说。对了,建洛线上的事,你多操些心。丁志强说,局座,我可真是抱着春蚕到死丝方尽的精神在替你分忧啊!
这事就算结了。王新照想补短的愿望落了空,有一个多月,他找了很多关于交通工程方面的书学习,可是机关这摊子事,鸡毛蒜皮的,他实在静不下心来,常常刚捧起书,就来了事,不是上面来了领导,就是哪个职工跑来反映生活困难,本来职工困难这一块是工会在管,工会主席老汪在病床上等死,新来的牵头副主席一开始工作还积极,可不知是谁惹了她,她最近开始把事往自己这里推了。
工会副主席是政府秘书长的夫人,他不想招惹,面对吐苦水的职工,他只得耐心地听,耐心地劝,就这样,时间在这些琐事中飞快地流逝了。
而现在,州政府主席马骏居然让他去分管建洛线上的事,这可真是让他如愿以偿,从深处想,这是不是一个积极的信号?组织打算让自己接葛援朝的班,通过派自已去建洛线负责,提高自己的业务水平?
所以,王新照内心一阵窃喜。
毕竟是在官场厮混了多年的老鸟,他没有喜于形色,他平复了一下心情,问,马主席,我去了,志强同志干什么呢?
马骏淡淡地笑了笑,伸出手来,问,有烟吗?
王新照赶紧掏出烟来,一看不对,连忙从另一个口袋里摸出另一包烟,上一包是红塔山,这一包是中华。其实,王新照的口袋里还有一包烟,是红梅。红塔山是他自己抽的,中华是给领导抽的,红梅嘛,不常用,主要是职工找他反映情况,他拿出来证明自己是艰苦朴素清正廉洁的人民公仆。
马骏也不客气,把中华烟叼在嘴里,然后凑在王新照伸来的打火机火苗上点燃。他吐了一口烟圈,看了看王新照还没来得及缩回去的手,王新照的食指头被烟熏成了金黄色。马骏慢条斯里地说,不碍事,你也抽吧。
两个人抽了几口烟,马骏这才言归正传。他说,志强同志还是具体负责,你呢,主要是抓抓质量,怎么样?
王新照不知是不是被烟呛到了,猛地咳嗽了几声,脸上一阵通红。
王新照此时就好象是被人从桑拿房里轰了出来,强烈的温差让他再次晕眩。这是哪门子道理啊!我王新照好歹是二把手,一个二把手局长,竟然屈居于一个三把手之下,这怎么好开展工作?
但是,面对州政府主席,他不敢发泄自己的情绪,他说,可是,我手头上还分管着机关呢。我要是走了,机关这摊子事,可就不大好办了。
马骏说,这个嘛,不是什么难事,我相信老葛会安排的。王新照感到心灰意冷,从心底涌出一股难以抑制的悲凉,开始自己还以为上面派我去建洛线指挥部是加强锻炼准备接班,没想到居然是让自己适应将来给丁志强当副手的角色。
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马骏把烟头掐灭,抬头说,我刚才说了,只是征求你的意见,事情又不是定了。王新照沮丧地说,您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干。
马骏笑了笑,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血色。他说,新照同志,既然你没有意见,我就跟老葛说说,争取尽早走,项目上的事,耽误不得。王新照哦了一声,说,那我走了。马骏点点头,说,去吧,你到了指挥部后具体干什么,刘盛同志会告诉你的。王新照站在门边,却不走,他在思考着,该不该把自己想要说的话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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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71章 终于想通()
宦海弄潮 … 第0971章终于想通
王新照终究还是没有把想要说的话说出来,他满肚子的郁闷,离开了医院,回到了州交通局办公楼,几乎在他刚刚进自己的办公室时,葛援朝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不用说,肯定是马骏给葛援朝打了电话。
葛援朝也没有过多地跟王新照说什么,只是说马主席有交待,你今天下午就把手头的工作跟老薜交一交,明天就赶到指挥部去。王新照说,老葛,不能更改吗?葛援朝说,如果是我个人的想法,是不会让你去的,可这是马主席的意思。
王新照也不多说什么,他怏怏地回到办公室,也没有跟另一名薜副局长交工作,而是把办公室主任找来,把工作托付给他。办完了这事,王新照动身往州政府办公楼赶,按马骏说的,找刘盛领任务。
刘盛借口要处理一些急事,把王新照晾在一边近半个多钟头。刘盛是故意这么做的,心想你不是很拽吗?管机关的局长,多么威风啊,现在跑去给丁志强打下手,我看你还威风得起来不?
出了气,刘盛开了腔,他说,哎呀,马主席多么信任你啊,把如此重任交给你老王。王新照满肚子是气,阴着脸说,刘秘书长,你是个大忙人,赶紧把我去指挥部的任务派了吧。
刘盛却不急,双手一摊,脸上绽开了花朵,说,老王,你瞧你说的,我可不敢给你派活儿,活儿是马主席派的。王新照说,你是政府秘书长,你也一样能派的。刘盛摇头说,这话可不能说啊,我顶多只是领导面前一个大办事员,比不了你这个大局长,我可不敢得罪你,否则我家那口子的日子可不好过。
王新照还没有会过意来,他挥挥手,说,秘书长,别扯远了,说正事吧。刘盛止住笑,一本正经地说,王大局长,马主席说了,你去指挥部,主要是负责质量和后勤。对了,你要跟丁志强同志搞好配合,要互相补台,可不能彼此拆台哟。
王新照把手里的烟头一扔,跺了跺脚,头也不回地走了。
王新照又跑到葛援朝的办公室,阴着脸不作声。
葛援朝问,老王,怎么回事?王新照说,葛局,我不干了,你随便把我弄到哪个地方,让我混到退休,我王新照受不了这鸟气。葛援朝黑着脸,说,你在我面前发个屁牢骚,有种当面跟马主席说去。
这叫什么事?我凭什么给姓丁的打下手?这不是摆明了整人吗?王新照不依不挠。葛援朝说,你问我,我问谁去,我怎么知道你哪里得罪了马主席。再说了,派你到指挥部去,又不是处分你,你着什么急?
王新照说,我要是不去呢?葛援朝说,这是你的事,你要是不去,就在家里呆着吧,马主席问我,我就照实说便是了。王新照扭头就走。葛援朝说,你可要想清楚,不要意气用事。
王新照回到家里,抽了一会闷烟,老婆问他,是不是在单位遇上不开心的事了,王新照翻着白眼说,你少掺和。
他老婆说,不掺和就不掺和,冲什么冲?你要是当了一把手局长,我在你们王家就呆不下去了。王新照快步走到门口,换了鞋,冲出门去,把大门关得山响。他决定去找何自强说理去。
何自强接到王新照的电话,纳了一会闷,他知道有王新照这个人,但从来没有说上一两句话,一个州党委书记,与一个副局长的确没有什么交集。
何自强还是让王新照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问,新照同志,你找我有事?王新照礼节性地笑了笑,说,何书记,占用您宝贵的时间,真过意不去。何自强说,你再客套,就真的是浪费时间了,说吧,什么事?
王新照把马骏让他到指挥部去给丁志强打下手的事说了,然后说,何书记,您一定要给我作主。何自强说,做什么主?马主席让你去指挥部,是工作需要嘛。王新照把心一横,说,何书记,我比丁志强早到交通局五年多,无论是资格还是年纪,都在他之上,凭什么让我给他打下手?再说了,我跟他之间的矛盾较大,我担心影响工作。
何自强皱起眉头,说,新照同志,你说什么糊涂话?怎么能这么想呢?你这不是玩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吗?就到这里吧,我有个会,到点了。说完,他站了起来。
王新照只得离开,直到现在,他开始后悔起来,他觉得自己太冲动了,可是,说出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怎么收得回呢?他垂头丧气地往楼下走,刚到院子,迎面碰到了一个老领导。
老领导这个称谓,通常是指曾经当过自己的领导,可是因为职务变动或者退休不再领导自己。眼前的这个老领导的确是王新照曾经的上级,不仅仅如此,还一度是王新照畏惧的对象。
可是现在,王新照先是一惊,继而放松下来,脸上调侃地笑着,拍了拍老领导的肩头,说,回家呆着去吧,在这里闹个啥子。老领导嘴巴一咧,口水成串地向外掉,他说,我认识你,你是丁志强单位的。
王新照一惊,心想这普全知一点也不疯啊!
普全知说,你把丁志强找来,他肯定知道我家普通的下落。王新照又一惊,下意识地说,我现在就跟他联系。普全知一拍手,脸上满是孩子一样的笑容,说,好啊好啊,我家普通找到了。
王新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