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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骏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说:“大家都不要说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关键的是如何解决问题,至于责任,我回头还会认真地调查,先不讲这个,我们说说怎样把危楼的事处理好。”孙云齐这回显得非常热心,他说:“马书记,我谈谈我的想法吧,我认为,第一步就是把房子炸掉,把悬在新光幼儿园三百多个孩子头上的巨大隐患给排除了。第二步,就是筹措建设资金,房子的总造价是四百六十万,县政府可以考虑支持一些,当然这个需要马书记来拍板。卫生局筹一百万,城建局负责免费设计,对于缺口部分,我亲自带着卫生局的同志到省里跑一跑,省卫生厅主管业务的厅长是我的同学,相信他不会让我空手而归。”
马骏点了点头,问费仁义:“仁义,你认为呢?”费仁义说:“我支持孙县长的方案。”马骏靠在椅子上,手指叩着会议桌的边沿,悠悠地说:“钱的问题差不多解决了,现在的问题是,谁来负责施工建设。”孙云齐笑着说:“按规定办,招投标,谁有资质谁施工。”马骏也笑了笑,说:“刚才费仁义同志在汇报里不是提过吗?这栋出现重大质量问题的疾控中心大楼也是严格按招投标组织施工的。”
孙齐云尴尬地笑了笑,说:“招投标政策实行了才几年,有些制度不是很完善,当然会存在一些不足,小平同志不是说过吗,咱们是摸着石头过河呢。”马骏说:“摸着石头过河,也不是一件很危险的事,起码我们还有石头可以摸,只要我们不在河里浑水摸鱼,思想上开小差,就不会跌到河里去。”孙齐云装糊涂地笑道:“马书记真幽默。”马骏打了个手势,说:“我在开会的时候,从来不说笑话。”
当天晚上,马骏的家里先后来了两个人,这两个人都是马骏亲自打电话叫来的,第一个来的是耿玉成,从卫生局一回到家,马骏就打了耿玉成的电话,耿玉成来后,马骏跟他当面讲了今天在卫生局开现场办公会的情况,耿玉成说:“马书记,不瞒您说,我一看电话号码就知道是何县长的,他总是强压着我,让我承认设计上的问题导致了疾控大楼出现质量事故,我不肯呢。”
马骏问:“这样一来,你不就是把何心亮给得罪了吗?”耿玉成说:“得罪他是迟早的事,我在城建局当局长,我就得为城建局的荣誉而战。”马骏笑了笑,他的确很佩服这个耿玉成的直气,心里很欣赏他,但言语上却没有表露出来,他说:“我看你有必要到私下同何心亮解释一下,另外,你拿出高姿态来,县里准备对疾控中心大楼进行拆除并重建,拆除方案和新楼施工,你们尽一回义务吧。”
耿玉成直率地说:“您书记大人第一次给咱们派任务,我卖您一个人情,不过,对外面,我可要说是您求我们的哟,这样我对我的职工们有个交待。”马骏拍了拍他的肩,说:“行,你爱怎么说都行。”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很是投机,马骏想多聊一会,可是心里还惦着另一件事,他看了看表,耿玉成马上站起来,说:“马书记,您还有事,我就不打扰了,改天再来拜访您。”送走耿玉成,没一会,门铃就响了起来。
第0748章 找人顶缸()
宦海弄潮…第0748章找人顶缸
来人却不是马骏请的江都县委组织部长刁春芹,而是卫生局局长费仁义,费仁义搓着手,说:“马书记,这么晚了还来打扰您,真是过意不去。”马骏说:“来都来了,坐吧,有什么事吗?”费仁义说:“马书记,今天白天的事,希望您能谅解,我一个部门负责人,有时候真的是身不由已啊!”马骏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听,让费仁义有些无所适从。
费仁义见马骏冷冷地坐着,不搭他的腔,心里更是焦急,他想,真不该听何心亮的话,主动把疾控中心是危楼的事告诉马骏,何心亮对他说,王书记就差用枪顶着你,让你们把疾控中心的大楼拆掉,你就是不听,现在换了个书记,迟早会被他知道这档子事,要是真的被他抓住不放,你这个帽子怕是保不住了,费仁义当时心想,我这个帽子保不住,你也跑不了,何心亮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似的,又说,现在,我们要断然采取措施,要不然,出了事就难办了。
何心亮用“我们”这个词,让费仁义心里踏实了许多,有何大县长顶着,这天看样子一时塌不下来,他说,何县长,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呢?费仁义刻意把“我们”这个词的语气加重了一些,让何心亮听了很是不快,但不高兴归不高兴,现在可不是内讧的时候,于是何心亮说,这件事我跟孙县长商量了一下,孙县长的意思,是把这事马上向马书记汇报。
费仁义听了这话,几乎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他吃惊地问:“我说何县长,这种事落到谁头上,拼命地捂盖子还来不及呢,你到好,让我去给马书记汇报,这样做不是自投罗是什么?”何心亮皱着眉,说:“不要把话说得这么难点,什么不的,我告诉你,这可是孙县长的意思,孙县长说了,你尽管去向马书记汇报,他自有对策。”
何心亮见费仁义不作声,知道他心存疑虑,于是索性把孙齐云的意思给说明了,何心亮告诉费仁义,在孙县长看来,马骏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一见危楼伫在那里,必然会尽快落实拆除措施,然后重建,至于质量问题,就推到设计上面,当时县里请市里的专家鉴定过,还拿出了质量分析报告,马书记追究责任,也不会查出什么来,至于资金,孙县长已经作了妥善安排。
何心亮这么一解释,费仁义安了心,他想,这危楼一天不拆,他就一天睡不好觉,既然有孙县长和分管的何副县长作后盾,他还怕什么,于是他就找马骏去了,没想到马骏第二天就决定来卫生局现场办公,研究危楼的拆除和重建工作,在会上,马骏果然老到,三下五去二就把费仁义打了个措手不及,当场还拨通了城建局局长耿玉成的电话,他们把责任推到设计上的谎言一下子给捅穿了。
孙齐云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让费仁义冷了心,费仁义在来马骏家里之前,曾被何心亮叫去,当时孙齐云也在,只是孙齐云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何心亮说:“孙县长让我把你叫来,是想告诉你,危楼的事情,你恐怕要把责任给担起来。”费仁义一听这话就浑身发冷,他说:“孙县长、何县长,这个责任可不是一般的事啊,我一个人怎么担,你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往火坑里跳啊!”
何心亮看了看孙齐云,开解费仁义道:“老费,看马书记的态度,他肯定不会就此罢手,耿玉成这次把我们给害了,孙县长刚才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呢,孙县长说,讲感情可不是嘴上说说而已,坚决服从更不是一次两次,只有一以贯之地服从,才能体现下级对上级的忠诚,对待忠诚的下级,上级是最慷慨的,老费,你明白孙县长的意思吗?”
费仁义不是糊涂蛋,这话说透了,就是孙齐云让他费仁义顶了罪,孙齐云是会感恩于他的,这是在威逼利诱呢。可是费仁义还是装糊涂,他问:“忠诚指的什么?慷慨又指的什么?”何心亮喝道:“老费,你别装傻了,我就直说了吧,只要你这次认个错,把事情遮掩过去,你就立了功,不光是孙县长和我,连市里领导都不会亏待你,一个科级干部,用或不用,一句话的事。”
见孙齐云一句话不说,费仁义知道自己无路可退,只好点头答应了,离开凤凰台的包间,费仁义边走边想,虽然何心亮代表孙齐云对他许了愿,但是他的心里依然不踏实,他担心孙齐云和何心亮过河拆桥,疾控中心的房子一拆,就代表着尘埃落定,孙齐云也好,何心亮也罢,连王平南以远在楚湖市的王重山都会长舒一口气,如果这个马骏认真地追查下去,孙齐云和何心亮为了撇清自己,都不约而同地把责任往他费仁义的身上推,他恐怕再也翻不了身了。
费仁义越想越怕,他决定来找一找马骏,先是探探马骏的口气,如果马骏不打算追究,他就认些小错就行了,如果马骏摆出一副不查出原因决不罢休的态度,他就得掂量着自己究竟该坐在哪条船上,四十四岁的年纪,在乡镇奋斗了二十多年,刚从乡镇调回城里当了两年的卫生局长,好日子才刚刚开始,他怎么甘心就此离开?
马骏从费仁义的话中听出了点什么,他很兴趣听费仁义继续讲下去,可是他知道,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费仁义是不会竹筒里倒豆子似的把危楼的内幕讲出来的,费仁义这次冒然来访,一定是探听虚实来的,这个面孔黑黑、长着一只酒糟鼻的卫生局长,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呢!马骏想到这里,不咸不淡地说:“老费,我最新得到一个消息,看来我们的计划要改改了。”
第0749章 让人意外()
宦海弄潮…第0749章让人意外
马骏的消息其实是子虚乌有,他对费仁义说:“市里有位有名气的记者给我打电话,询问了关于疾控中心大楼存在质量问题的事情,也不知道是谁把这事透露出去了,现在的情况,可是非常棘手了啊!”费仁义瞪大眼睛,追问道:“马书记,这事一直以来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好啊!怎么会让记者知道了呢?”马骏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老费,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啊,更何况,危楼的存在,可是让在幼儿园读书的孩子们的家长提心吊胆呢。”
费仁义这下完全慌了神,他几乎有些手足无措地问:“马书记,这事若是捅到了媒体上,县委县政府受到的影响可就大啦!”马骏笑了笑,说:“老费,你可千万不要这样想,我刚来不久,疾控中心开工到完工,中间发生过什么,我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到时候,我会把责任推个一干二净。”费仁义如丧考妣,他嗫嚅着说:“马书记,您是我们的当家人,您可要替我们作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