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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亭真心希望冷云进与马骏之间发生裂隙,这是他乐见的,所以,当马骏提出想法,从轻处理安监局的责任时,只要冷云进执意追究,两个人就会因此而产生间隙,他再找个机会把这个间隙稍稍拨落大一些,就会呈现出他希望的局面了。
冷云进的确想把张华平拔掉,但是他和张华平之间并没有任何过节,他想从重处罚张华平的原因是,在一个星期之前,一个差不多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找到他,求他主持公道,说他的一个远房表弟在青羊岭钼矿做矿工,患了矽肺病,他把表弟工作的环境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把钼矿的采矿区形容得如同地狱一般,他的目的,无非是想让这个县委副书记亲戚从中说话,多争取一些赔偿。
而冷云进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听了这话,对这个远房亲戚的表弟的遭遇表示深深的同情,无形之中,他就对县安监局产生了坏印象,所以今天常委会一开场,他就打响了头炮,炮口直指县安监局。而当马骏提出要从轻处理张华平之后,看到林秋亭态度暧昧,他冷静了下来,他知道林秋亭此时玩的坐山观虎斗,于是,冷云进选择了沉默。
正在县委常委会陷入僵局之时,县委组织部部长顾海峰开了腔,他说:“我谈谈我的看法,冷书记的观点我很赞成,县安监局的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马县长的说法我也支持,毕竟这是县里工作的失误,县安监局的责任追究要适量适度。”劳立宽立刻插言说:“我赞同顾部长的说法,这个意见很公允。”
形势的突然变化,让林秋亭心里很恼火,他间隙冷云进与马骏的希望落了空,他笑着问:“其他的同志还有补充意见没有?”常委们纷纷表示没有,在目前的形势下,顾海峰提出的方案是最不会得罪人的选择。林秋亭笑了笑,说:“那么请顾部长说说,县安监局的责任该如何追究?”
顾海峰把身子往高背皮沙发椅上一靠,哂然一笑说:“林书记,这个问题,我就不好说了,我想,对这件事最有发言权的,非厉书记莫属了。”常委们中间发出一阵轻松的笑声,使本来有些紧绷的气氛变得平和下来。林秋亭并不关心具体的处理方式,他关注的问题已经被顾海峰搅了局,但他作为班长,必须主导着这个会议开下去,然后得出一个对他来说无关痛痒的结果。
林秋亭侧过头去,看着一直沉默寡言的厉庆生,问:“老厉,你说说看?”厉庆生慢条斯里地喝了一口茶,说:“按规矩,张华平作为安监局的主要负责人,在一定程度上有一些渎职行为,考虑到各位常委的意见,我看给给予他党内严重警告处分吧。”
“大家有不同的意见吗?”林秋亭的语气里难掩有些敷衍的成分,他着重看了看一旁的冷云进和劳立宽,问道。劳立宽对此不感兴趣,只要计金桥无虞,他点头表示同意厉庆生的看法。冷云进顾及到马骏的想法,看着林秋亭摇了摇头,说:“没有意见。”林秋亭用目光匆忙地扫视了一下常委们,然后说:“既然大家都没有不同的意见,那么这件事就这样定了吧,明天我们向市里汇报处理办法。”
应该说,张华平应该对这个结果感到满意,毕竟官帽子保住了,虽然党内严重警告会使他的提拔受到影响,但是张华平并不在意,对于一个年近五旬的干部来说,他只想保持现状就足够了。一个干部,到了年岁,或多或少有船到码头车到站的思想,张华平摸着指头算了一下,他在泽西的政坛上最多还只能干四、五年的时间,这四、五年,只求一个风平浪静。
但是,他还是对马骏有些不满,因为劳立宽在会后就安排计金桥找了他,给他透露了今天常委会的情况,只是他透露的信息并不真实。而在第二天,当他听到一个消息后,他对马骏的不满之情就更为强烈了,他觉得马骏的做法简直是把他逼上了绝境。
第0489章 明劝暗激()
宦海弄潮…第0489章明劝暗激
原来,在劳立宽的授意下,计金桥用电话告知了张华平下午常委会议的部分内容,他说:“老张,下午的会议,好险呐,要不是劳县长和我力阻对你的处理,你怕是凶多吉少啊!”张华平一听这话,心里的石头才算落了地,他心有余悸地问:“计县长,能给我透露一些具体的东西吗?”
计金桥很为难地说:“老张啊,县委常委会的纪律你是知道的,我怎么能随便向外界透露啊。”张华平决定不再问,他说:“那就算了,请问你和劳县长什么时候有空,我要好好地当面感谢领导的关心啊。”计金桥说:“老张,我们之间就不要太讲究了,别忘了我们曾经在一条战线上奋斗过。”张华平说:“计县长,我哪敢忘啊。”计金桥说:“老张,我必须提醒一下你啊,我不再分管你们部门了,以后多留点神呐,别被一些人糊弄了还不知道呢。”
计金桥的话说得很艺术,不显山不露水,但把马骏在常委会上的立场变相地说了出来,于是张华平从这句话里听出了玄机,他认为,马骏为了推卸自己的责任,肯定会要求县委常委会对他张华平进行严厉处理,这一点,在常委会召开之前张华平找马骏求救时马骏的表态就可以看出来,因此,张华平听信了计金桥的话,他对马骏产生了不满的情绪。
就级别来看,张华平是一个县直部门负责人,正科级干部,而马骏则是县委常委、政府分管副县长,正处级干部,是张华平的顶头上司,所以张华平心里再怎么不爽,也只能停留在心里。毕竟自己的帽子保住了,所以他没有能力也没有必要跟马骏闹翻脸。
可是形势不如变化快,正当张华平放回一颗心的时候,又从市里传来消息,市长宋红军对泽西县上报的处理办法不甚满意,他要求泽西县的处理措施要更严格一些,要起到平息民愤、引起重视、以儆效尤的作用。张华平一听这个消息,就又惊恐起来,他立即打电话,找计金桥核实,计金桥这次没有在电话里说明情况,而是示意张华平找个地方谈一谈。
张华平在酒店里坐立不安地等着计金桥的到来,等计金桥来后,他像碰到亲人一样握住计金桥的手,泪水流了出来,他说:“计县长,你可得想办法救救我啊。”计金桥从他的手里抽出手,拍了拍他的背,说:“坐下谈。”坐下后,计金桥说:“说实话,我们也没有想到,市里怎么会突然要求严肃处理,之前,劳县长和我都跟宋市长交流过,宋市长的态度可不是这样的。”
张华平掏出纸巾擦了擦眼睛,说:“计县长,这样说来,我这次是在劫难逃了?”计金桥看了看张华平,叹了一口气,说:“我们也不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毕竟我们同志一场。”张华平的眼睛里又泛出泪花,他说:“我的点真背啊,我的前任干了两届都没出事,到我这里,一届没干满,就出了鬼。”
计金桥没有做声,他在等待有利的时机。不一会,张华平果然泪眼汪汪地问:“计县长,你告诉我,宋市长的态度为什么会突然转变呢?”计金桥摇摇头,说:“我哪里知道啊,按说,宋市长是一市之长,是不会朝令夕改的,我记得一周前我跟他交流时,他的表态很温和。”
张华平有些绝望地问:“是不是省里过问这事了?”计金桥摇头说:“不会,市里一直在独立处理这事,特别是钼矿上那些矿工得到了高额赔偿后,市里就更加泰然了。”“那又会是什么原因呢?”张华平想死得瞑目一些。计金桥慢吞吞地说:“我只知道宋市长在昨天召见了马骏,其它的我真不知道啊。”张华平问:“难道马县长在宋市长面前说了什么对我不利的话?我跟他没有深仇大恨,相反,我对他也不薄,该做的我都做了,他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对我这样,非置我于死地?”
计金桥连忙说:“老张,这可是你跟马县长之间的事,我不予置评。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如果为了布局的需要,有些时候是需要用上一些手段的,或许有的人会认为,你是我计金桥的人,而有的人认为我计金桥是他的对手,对于对手用过的人,总会不放心吧。”
张华平在计金桥的旁敲侧击之下,直接把马骏列为了把自己推向绝境的罪魁祸首,他咬咬牙,说:“这个姓马的,招可真毒啊!”计金桥假意说:“老张,你可不要凭空想像,事情还没有查清呢,再说了,我说的话,只是一种推测,权作参考。”
计金桥的心里一阵激动,他从张华平的话里听出了一些有价值的信息,张华平说,他对马骏不薄,该做的都做了,这句话像一针兴奋剂一样,让计金桥急切地想知道究竟张华平怎样对马骏不薄,都做了什么事?但是他不能直接发问,他只能用循循善诱,来套出张华平的话来。
尽管计金桥貌似公允地劝说张华平,在查清问题之前不要妄作评判,但张华平已经完全相信了计金桥的推测,在他看来,马骏想踢他出局,理由相当充分,除掉他这个对手曾经的手下,启用一个自己的亲信,是官场用人准则一个亘古不变的招术。张华平站了起来,说:“姓马的对我如此无情无义,我舍得一身剐,也要把皇帝拉下马。”
“不要冲动啊,老张,马骏可是市委张书记的红人,虽然在县政府在我之下,但级别比我还高,你一个快要受处理的科级干部,想动他,就好比是蚍蜉撼树啊!你想想看,在县委常委会上,他连劳县长都敢当面顶撞,多么强势啊!”计金桥明里是劝张华平不要意气用事,实则是出言相激、火上浇油,张华平挥舞着拳头,说:“好吧,那我就跟他斗上一斗,我到要看看,他有多厉害!”
第0490章 各自利益()
宦海弄潮…第0490章各自利益
计金桥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现在他要做的,是向张华平表明态度,表明一种坚决支持的态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