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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韦心中顿时有点不安。
看着赵普颤巍巍的坐下后,石韦便道:“赵相,天子听闻赵相身染疾病,十分的记挂,便命下官星夜兼程来给赵相诊视病情。”
赵普又咳了几声,叹道:“陛下对老夫的这番关怀,老夫实在是感动的紧,不过老夫这病是旧毛病了,过得个一两个月就会过去,就不劳石医使费心了。”
石韦原本还怀疑赵普是真的病了,眼下一听赵普这番话,便立时确认这老小子是在装病。
石韦医术之高,满朝文武谁人不晓,赵普若真有病,正常情况下,自该巴不得石韦替他治病解痛。
而今赵普却反常的让他不必费心,还说自己忍忍就过了,如此言行,分明是怕石韦一旦诊视,便即瞧出他是在装病。
石韦眼珠子微微那么一转,旋即有了主意。
他遂是起身上前,将手伸进袖中,低声道:“实不瞒赵相,下官此番前来,不只是为赵相看病,还受天子所托,有一封密旨要交给赵相。”
赵普一听有密旨,疲备的神情有动,忙是挣扎着站了起来,伸出手来打算接旨。
石韦瞅准时机,趁着他伸出的那一刻,陡然间上前半步,一把便将他腕抓住。
“石医使,你这是——”赵普神色微变,目露惊色。
石韦却紧抓着他的手,淡淡笑道:“赵普慢点,下官扶着你,信就在我怀中,且让我好好的找一找。”
说着,石韦便将另一手伸入怀里,作取东西之状,只是寻了半天却就是不伸出来。
赵普也是人精,很快就意识到,石韦这是想趁机窥他的脉相。
只是石韦嘴上说得好听,一点没有冒犯之意,他自不好让下人动手将其推开。
赵普无奈之下,只好臂上用力,试图挣扎石韦,只是石韦年轻力壮,又岂是他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头能争脱的。
正自焦急时,石韦却突然松了手。
赵普惯性的往后一倾,惊慌之下,双腿本能的一挪,方才站稳。
如此一来,他便是行动自若,与方才那蹒跚之态截然相反。
赵普站稳时方知,自己又中了石韦的计策。
此时的石韦,则笑眯眯的盯着赵普,语气诡秘的说道:“赵相不是身染重病么,怎么身手还敏捷的很嘛。”
以石韦的医术,只须臾之间的窥测,他便脉明赵普的脉相。
这个狡猾的老头,脉相正常的紧,哪里有什么疾病,分明在是装意假装。
不过他这戏却演得极是逼真,竟连石韦最开始时都差点被骗过。
赵普这时也知道自己的演已被石韦看破,脸上顿时掠过几分羞愧之色,一时间尴尬的定在那里,不知如何来应付石韦的怀疑。
大堂之中的气氛,忽然之间变得有些尴尬。
正在这时,忽内得内院之中,有人歇斯底里的叫道:“大事不好啦,小姐她割腕自杀啦——”
第一百三十七章室女自孕
更新时间:201210418:16:06本章字数:5991
赵普神色大变,惊骇之色瞬间涌脸了脸庞。
他一把推开左右,作势拔腿便要奔往那后院。。
只是,赵普方一动时,却才猛然意识到石韦还在跟前,忙又是装出了蹒跚之状。
“听得自己女儿自杀了,他还能继续装得下去,这个赵普,心机果然很深啊。”
石韦心中暗讽,但听得有人自杀,出于一个医者的本能,他便心生救治之心。
他下石韦便向赵普道:“赵相,令千金都自杀了,我看你就别再演戏了,赶快带下官去看看,救人要紧啊。”
石韦趁着这时机,当面拆穿了赵普的把戏。
赵普脸上顿露尴尬,无奈之下,只好不好意思的咧了咧嘴,苦笑道:“都让石医使你给看出来了,既是如此,快随我来。”
赵普缺下了伪装,立刻变成了一个身手机灵的老头,连跑再颠,引着石韦便向后院而去。
石韦跟着赵普奔入那间混乱的闺房,一进门便瞧见地上淌了不少血迹。
赵普一见鲜血,吓得形容越加的慌张,三步并作两步便冲进了闺房。
“敏儿,敏儿这是做什么呀。”赵普扑向了那躺在床上的女子。
石韦分开人群上前,见那叫作赵敏的赵家小姐,现下正躺在床上,神情黯然,目光呆滞,而她搁在床头的手臂,则胡乱的缠满了绷带,想来是下人们临时做了急救包扎。
“赵相莫要激动。且让我给小姐瞧瞧伤口。”
石韦将赵普扶开,将那乱缠的绷带拆开,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伤口虽然吓人。但所幸的是,这位赵小姐并非割中主动脉,故才而未致大量失血。
“赵相不必担心,小姐这伤并不严重,伤及不到性命。”
听得石韦这话,惶惶不安的赵普,心情却才平伏下来。
石韦便将她伤口清洗干净,用随行带来的外伤药敷好。然后再小心翼翼的包扎完好。
在包扎的过程中,石韦又留意了一下她的身体,发现她的腹部隆起许多,看似怀孕七八个月的样子。
见得这情形。石韦便不禁暗生狐疑。
这位赵小姐既然住在家中,那就说明多半尚未嫁人,既未嫁人,却又怀有身孕,如今竟然还割腕自杀。
熊熊的八卦之为在石韦的心中燃烧起来。他很快就意识到,这其中必然有料。
好奇之下,石韦便不动声色,悄悄的顺道把了一下这位赵小姐的脉相。
这一把不要紧。他却惊奇的发现,这赵敏的脉相根本就没有怀孕。
“有意思……”
石韦心中兴致大增。正待再细品脉相时,那赵普却道:“石医使。真是辛苦你了,先让敏儿休息,咱们外边说话。”
赵普似乎不想石韦跟他女儿接触太久,委婉的下了逐客令。
石韦只好在赵普的陪同下,离开了赵敏的闺房。
“赵相,我看赵相身体似乎并无大碍,既然如此,不妨咱们连夜起程,尽快赶往洛阳去面圣。”
石韦不忘使命,旧事重提。
一听这话,赵普原本感激的表情,马上就是一变,眼珠子那么一转,马上又装着大咳起来。
“老夫真的有病在身,只怕难以远行呀,咳咳——”
石韦就郁闷了,心想这赵普还真是无赖,明明被自己窥破了伎量,却还能硬着头皮要装下去。
不过,若是赵普铁了心称病不走,就算他识破赵普没病,这老头偏生耍赖,石韦还真没什么办法。
无奈之下,石韦忽然想起了屋里边那位赵小姐。
他嘴角便掠过一丝冷笑,话锋一转,问道:“赵相,恕下官冒昧的问一句,不知令千金为何要割腕自杀呢?”
赵普神色一窘,摆手叹道:“家丑难言,家丑难言啊。”
听到那“家丑”二字,石韦立时恍然大悟。
正如石韦先前所猜测的那样,这位赵敏小姐看样子仍在待字闺中,而看那大肚婆的样子,又似有身孕。
未婚而先孕,对寻常人家都是不耻之事,又何况是赵普这样身位地位之人。
便是因此,赵普才会将之视为“家丑”。
“赵小姐腹部隆起,看样子倒似怀了七八个月的身孕呢。”石韦笑道。
赵普以为石韦是故意提及此事,想让他难堪,表情不由得沉了下来。
看着赵普那恼火的表情,石韦心中暗笑。
他却又不闭嘴,装作无视赵普的表情变化,继续道:“不过也奇怪呢,适才下官号过小姐的脉相,似乎并没有怀孕,却为何会肚大成那样,好似孕妇呢,这真是……”
“你说什么?”
赵普神色惊变,冲着石韦一声厉吼。
石韦没想到他反应会这么激烈,给他这一声吼吓了一跳。
“赵相,下官胆小,你这样冷不丁一声吼,下官可能被你吓死的。”石韦抚着胸口抱怨道。
赵普露几分歉意,说道:“老夫是激动了点,石医使你别介意,老夫只是好奇,石医使没诊错,敏儿她竟然没怀孕?”
石韦却反问道:“怎么,难道赵相不相信下官的医术?”
赵普一愣,脸庞间不禁涌起复杂的神情。
看着赵普那表情,石韦越发确认了自己的怀。
石韦便故作惊奇道:“赵相,莫非你们一直都以为,令千金那大肚之相,是因为怀孕所致吗?”
赵普表情尴尬,不情愿的点了点头,却又惭愧不已的叹道:“原来敏儿果真没有说谎,是老夫错怪了他呀。”
“赵相。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石韦问道。
眼下所谓的“家丑”,已经给石韦看了个七七八八,赵普也不好再隐瞒,索性便袒然相告。
原来这位赵敏小姐。而今年方十七,本是待字闺中的室女。
这赵敏原本一切正常,但数月之前,便是频频欲呕,腹部也越来越胀,诸般迹象,看起来分明提怀孕之状。
赵普家风甚严,而今见得女儿竟是未婚而孕。自然是又羞又怒,对女儿少不得横加斥责,逼问她怀的是谁家的野种。
只是那赵敏却甚是委屈,自称从未跟男人有过苟且之事。根本就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
当时赵普以为,女儿之所以不肯承认,只是因为害怕和羞耻,不肯承认这铁证如山的事实。
于是赵普一怒之下,便下令将女儿锁在家中。不准向外透露风声,免得遭人闲言碎语,败坏了他赵家的家风。
那赵敏几番哭求,赵普都心坚如铁。不肯放女儿出来。
赵普只想着等女儿生出了那野种之后,再将之送人去养。然后再赶紧把女儿嫁出去,以此来保全赵家的名声。
只是赵普没想到的是。那赵敏被关中屋中,压抑与委屈之下,竟是蒙生了轻生的今头,却才于今日做出了这等割腕的自杀举动。
赵普更料不到的是,竟然还被石韦撞了个正着。
听得赵普的一番解释,石韦也为这位赵小姐的遭遇感到同情。
他便由叹道:“自家的亲生儿女,赵相都忍心这般对待,真是让下官有点意外呀。”
石韦的话中,暗有几分讽刺,似在为那赵小姐叫屈。
赵普面露惭色,干咳着讪讪道:“老夫也不想这样,谁想得敏儿她竟是真的没有说谎呢。”
“赵相当时为什么不叫个郎中,来为小姐诊视一下呢,若然早这么做,小姐怕也用不着受这么多苦了。”
赵普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