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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韦则居于城南的一间客栈。
一进客栈,石韦便吩咐熊青叶赶紧派人去弄一只肥鹅来。
他自己则怀抱着莲儿,大步进往客栈。
这间客栈早被石韦包下,内中除了随行的一些禁军护卫之外,离无别的客人。
于桂枝不安的跟着石韦进得客栈,但见每一个经过的人,都很恭敬的向她这表弟行礼,于桂枝心下的疑心就越重。
“远志,你这几年到底是怎么过的,你怎会来到大宋国,又怎会有这么多仆从,你……”
于桂枝按捺不住心中的疑huò,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
石韦却笑道:“这些事我往后再与表姐慢慢讲,咱们先给莲儿瞧病要紧。”
他这般一提醒,于桂枝的精神马上转往了女儿身上,忙是问石韦将如何治莲儿喉中的生螺之梗。
这时,熊青叶已提着一只大肥鹅赶采。
石韦便吩咐熊青叶,用绳子系住这鹅头倒吊起来,再用碗将鹅嘴中淌出的涎沫收集起来给他。
熊青叶虽不解石韦用意,但也只得依言照作。
那于桂枝见石韦净做些奇怪的事,却迟迟不肯给女儿施救,不禁急切道:“远志,你看莲儿她梗得难受,不知你什么时候打算给莲儿治病?”
石给表姐斟了一杯茶,淡淡道:“表姐稍安勿躁,我这不是已经让人去弄除梗的良药了么,且让莲儿离忍耐一会吧。”
于桂枝这糊涂了,水灵灵的眸子困huò的看着石韦,却怎么也想不起石韦何时开过什么方子。
于桂枝心怀狐疑,却又不敢多问,只能忐忑不安的安慰女儿。
趁着这功夫,石韦便问道:“表姐,恕我直言,表姐你也算姿容不凡,却为何嫁得这般无赖的文夫,愚弟我实在是想不通。”
提及这此事,于桂顿时流lù出伤感之sè,只慨叹自己命苦。
原来当初于桂枝一家逃往江北之后,一家三口凭着姑父的铁匠手艺,在这宋国也算过起了不错的小日子。
当时那李大虫还是姑父的徒弟,姑父瞧他也算上进,便将表姐许配给了他,后来连同这铁匠铺一同给了那李大虫。
谁知没几年功夫,那李大虫染上了酗酒和赌钱的恶习,把姑父辛苦接下得家业败得一光,更是把姑父姑母气得相继病逝。
再到后果,那李大虫把家败光之后,就索xìng做起了泼皮,结交了一帮当地混混,专靠这家哄骗,那家勒索过日,整日在外赌钱喝酒。
至于于桂枝娘俩儿,那李大虫一文养活的钱都不给,全靠于桂枝做些针钱活计养活自己和女儿。
最可气的是,那李大虫不养家也就罢了,每每赌输了就跑回家拿地母女出气,还想方设法的从于桂枝那里抢骗钱财首饰,拿去接着再赌。
于桂枝说着说着,已是眼泪汪汪。
石韦越听越气,不禁拍案骂道:“这个姓李的实在是太可恶,表姐,他都这样对你,你竟然还能一直忍着。”
于桂枝静着眼泪叹道:“我一个女流之辈,还带着这一个女儿,在这里无依无靠的,不忍着还能怎么办。”
这时,石韦毅然道:“表姐你放心,我明日就让他写一纸休书,从今往后你和莲儿与那李大虫一刀两断,再不用受他的欺负。”
于桂枝瞧着表弟似乎有些出息,不禁也产生了脱离苦海的希望。
只是她却又担忧道:“这样自是最好,可是姐姐就怕他不肯写休书。”
“这个不需姐姐担心,我自有办法。”
于桂枝仍旧心怀不安,正待再问时,熊青叶已端着一大碗的鹅涎前来。
石韦便将那碗接过,笑道:“除梗的良药来了,表姐,赶紧给莲儿喝下去吧。”
“过……这个就是良药吗?”
于桂枝看着那一碗看起来有点恶心的鹅口水,眉sè间越加的狐疑。!。
卷二龙翔大宋第五十六章姐弟尴尬
更新时间:201282612:10:00本章字数:5824
先前之时,石韦曾经用猫诞治好过小周后母亲的鱼梗。
今时这鹅涎之法,其实与当初是同样的原理。
因是鸭鹅喜吃生螺,故其涎中含有一种专能化螺的消化酶,故而石韦才试图用这鹅诞化掉卡在莲儿喉间的生螺。
当然,这消化酶什么的,于桂枝自然是听不懂的。
石韦便道:“表姐你自幼长于江边,应该知道鹅类最喜吃生螺吧。”
经石韦这一提醒,于桂枝想了一想,忽然间恍然大悟。
“是了,鹅最爱吃螺,这畜生的口水自然能化掉生螺,我怎的就没想到呢,远志,你真是太了不得了。”于桂枝惊喜的叫道。
知道了原由,这下于桂枝便不再狐疑,遂是劝着女儿将那鹅涎缓缓吞下。
一连喝了数碗,华灯高挂之时,莲儿长吞了一口气,欢喜道:“娘,我喉里的生螺好似没了。”
于桂枝大喜过望,忙是拉着莲儿跪下,指着石韦道:“莲儿,还不快给舅舅磕头,谢你舅舅这救命之恩。”
莲儿很是乖巧,当即便跪了下来,奶声奶气的向石韦叩首道谢。
“都是自家人,这般客气做甚。”
石韦忙将莲儿扶起,近时看去,才发现莲儿虽然年不过十岁左右,但却生得跟她娘极像,端得是个美人胚子。
看到能有这般一个乖巧的外甥女,石韦也觉几分欣慰。
当下他便吩咐下去,让熊青叶备下丰盛的酒菜,好好的召待她母女二人。
于桂枝出身贫寒,受惯了苦,当她看到满桌名都叫不上来的佳肴时,不禁都看得有些傻眼。
“此间小地方,没什么好吃的,待将来表姐跟我回汴京后,我再请表姐和莲儿好好尝尝真正的美味。”
石韦说得轻松随意,只将于桂枝听得心惊胆战。
这也难怪,似石韦这般在汴京各大酒店厮混过的人,什么样的美酒佳肴没品过,于他而言,这历阳小县客栈里的吃食,确实只能称得上是家常小菜。
只是这一顿菜虽然一般,对于桂枝而言,实可谓天上的美味一样,直令她眼巴巴的看着,却就是不敢动筷子。
石韦见她母女拘紧,便主动的为她们夹了菜,让她们不必客气。
石韦的谈笑风生,渐渐的才让于桂枝心情缓和下来,这才敢动筷子享用这些梦里才能见到的酒菜。
吃不得几口,于桂枝忽然想起什么,便是奇道:“远志,姐看你这吃的住的都不一般,还有这许多下人伺候你,莫不是你这些年发了什么横财了吗?”
早知她会这般问,石韦已然打下腹稿。
于是石韦只笑称从师于杜仲,学了些医术,后来投归大宋,在汴京开了间医馆,再后来赚了些钱,便又做起了药材商人,这才积累了些家财。
至于为何会从汴京来到和州,石韦则推说是来收购药材而已。
因是石韦负有天子所托的任务,于桂枝fù道人家,怕告诉了她实情,不经意间会走漏出去,故是石韦便说了这番善意的谎话,隐瞒了自己真实的身份。
于桂枝显然没那么多心眼,石韦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听过石韦这番生平,她不禁唏嘘道:“没想到远志你竟这般出息,这定是舅舅他们在天保佑啊。”
说着,于桂枝还双手合什,对天做拜。
看她那副虔诚之状,石韦不禁暗笑。
他便端起酒杯,笑道:“当年我体弱多病,若非表姐悉心照料,恐怕早就一命呜乎,又怎能有今日的小小成就,来,这一杯酒我敬表姐。”
于桂枝乡下fù人,没见过什么世面,眼见自己这表弟如今身份不成,心底自然有多了几分敬畏。
如今石韦一举杯,她立刻便惶恐起来,慌忙也跟着举杯。
只是她这一着急,端到一半的酒杯竟是脱手而落,一杯子的酒水,尽数酒在了石韦衣衫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于桂枝吓得花容一变,却也没有多想,从怀中取出帕子便去为石韦擦身上的酒水。
她一时心急,这般一擦,匆忙中竟是擦到了石韦的腹下。
给她这般一擦弄,虽只隔着一层衣料,但石韦却本能的起了反应,那话儿瞬间撑了起来。
当于桂枝再擦之时,手掌却忽觉咯到了什么硬物,稍一迟疑,她方才猛然间意识自己的手,竟是按在了表弟的那里。
于桂枝那本是慌张的脸上,立时涌起浓浓的羞意,急是将手缩了回来。
她羞怯之下,忙将头偏向一旁,不敢正视石韦,只低声道:“这衫子脏了,怕也擦不干净,你不若把它脱了下来,姐好把它洗了。”
看到桂枝那副窘羞之状时,石韦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他赶紧将衫子往下扒了几下,以掩饰那不雅之姿。
他轻咳了几声,以掩尴尬,笑道:“没什么,我让下人去洗便是,何劳表姐动手。”
说话之时,看着表姐羞涩jiāo艳之状,那般韵味,不禁令他心头为之一动。
邪念只生了一瞬,他便又向自己骂道:石韦啊石韦,你胡思乱想什么,那可是你的表姐啊。
可他转念又一想,眼前这少fù,就算是表姐也只是本尊的表姐,他这个“附身”的穿越者又自作多情什么。
再者,现代社会里表姐表弟间存有禁忌,但在古代时却被视为亲上加亲,自己也只是心里想了一想的,又何必觉得不耻。
想到些时,石韦的神情便泰然了许多。
于桂枝却依旧窘羞不已,当下怯生生道:“姐从没喝过这般美酒,怕是有些醉了,姐还要哄莲儿睡觉,能不能……”
窘羞之下,于桂枝自是想逃离这尴尬地,只是又怕扫了石韦的兴致,只得以这种试探xìng的口wěn征求石韦的同意。
石韦忙道:“表姐说得是,莲儿先前受了惊吓,正当好好休息,表姐快去哄他睡吧。”
于桂枝这才起身而去。
看着表姐婀娜远去的身姿,石韦不禁有些恍惚失神。
次日天sè方亮,石韦睡得香时,忽被窗外一阵喧嚣吵闹声惊醒。
他mímí糊糊的跳下chuáng,推开窗户向着楼下院中看去,却发现客栈大门外不知何时聚了一帮人,正自吵吵着要破门而入。
石韦揉了揉眼睛,细细一看,很快便认出了其中一鼻青脸肿的男人,正是那李大虫。
这小子,昨天还没挨够打么,竟然还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