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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护士的脸上都挂着淡淡的微笑,都用舒缓的语气安抚了焦躁着急的家长。
很难想象,在这样一个地方,有像赵祁这样的孩子被送进来,活生生地被开膛破肚。
他的人生还没开始,就已经在这个救治小孩子的地方结束了。
来对了地方,我就不着急了,一层楼一层楼慢慢蹓跶。
一楼是挂号取药,二楼是耳鼻喉科的门诊,三楼到五楼是骨科啊心脏科啊这类的诊疗室,六楼是手术室。
奇怪的是,我在六楼转了两圈,赵祁在铃铛里都没有反应。
我看了看电梯上的告示,七楼是医院领导们的办公室。
想了想,我还是选择走楼梯上去。
七楼的走廊和一楼的成反比,一楼的走廊人满为患,大人小孩吵吵嚷嚷;而七楼的走廊静悄悄的,连半个人影都没有,所有的门都紧紧地关着,大理石的地板反射着幽幽的灯光。
我没发出任何声音,提着箱子从每一个房间走过。
七楼的布局与前面六楼都不一样,七楼的走廊更窄一些,拐脚更多,似乎稍不留心就会走重复。
走了一圈,赵祁还是没反应。
我就有些纳闷了,这医院一共就七层楼,再有就是地下停车场和太平间了。而那些地方总会有些外人和各种各样的医生进进出出,除非整家医院的大夫全和案子有关系,否则,他们应该不会把赵祁的尸体放在这么不隐密的地方。
有些不甘心,我开始第三次在这层楼里转悠。
这次我走得更慢,也仔细看了看那些门上挂着的牌子。
耳鼻喉科主任副主任骨科眼科
我接着走。
副院长院长
我停在了院长办公室门口,又走了一圈了,赵祁依然没什么反应。
我觉得很奇怪,我肯定是漏看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这里的空气似乎比楼下的要冷一些,就连干净的地板也散发着凉气。
干净的地板。
我灵光一现,走回楼梯口旁边。
那里,是一扇不起眼的小门。
上面挂着清洁工的牌子。
我扭开门把手,里面也就四五平米的大小,堆放着一些拖把,扫把,水桶,还有大罐大罐的消毒水。
胸前的铃铛忽然震动起来,我连忙一手按住,另一只手放下红箱子,转身轻轻带上门。
果然,就在下一秒,我听见外面有门打开的声音。
紧接着,我听到了皮鞋敲击在地板上的声音。
“嗒嗒嗒”
皮鞋的主人离这个小房间越来越近,我大气不敢出一下,悄悄打开了红箱子,七个皮偶无声无息地飘了出来。
“嗒嗒嗒”
声音离我更近了,然后皮鞋的主人停在了楼梯间外面。
这间清洁工堆放杂物的小房间,就在楼梯间旁边!
就在那一刹那,我脑海里闪过一万种撂倒外面的人的方法。
那人在楼梯间门口停留了很久,我猜是在往楼梯下看看有没有人。
这个清洁工杂物间的门十分老旧,门的下方是那种不能调整的百叶窗,外面的人很难看进来,里面的人却能看见外面的人的腿。
我离门有些距离,几条光线穿过百叶窗打在地上,一双皮鞋出现在那里。
那双鞋子目测大概四十码左右,擦拭地非常光亮,鞋子的主人穿着一丝不苟的西装裤,他站在门外,我站在门内。
然后我看到了一个脑门,和一双眼睛。
杂物间里没有灯,我相信只要我离百叶窗有些距离,他是看不到我的。
似乎要印证我的猜想,他只是弯腰看了看,就直起身,迈着步子离开了。
直到再次听到关门的声音,我紧绷的神经才松下来。
好险。
若是被发现了,无论如何都会打草惊蛇。
我的手刚摸到了墙上的开关,忽然又僵住了。
还是刚刚那人的眼睛,出现在了百叶窗外面。
这次虽然我还是站在了光线外围,但无疑离门太近了。
那对眼睛左右来来回回地扫视,他的目光与我的对上了之后又毫无停留地移开,然后再次扫过来,再次离开。
这样他看了两三分钟,才再次离开了门口。
我不由得有点疑惑,他为什么不推门进来看看?
难道他只是好奇刚刚的铃声是从哪里传来的?
那他没必要像现在这样这般小心翼翼地诈我啊。
但如果他真的是贩卖器官的一分子,为什么不开门看看?
他是在害怕吗?
我在杂物间保持一动不动,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确定不会再有人来看了,我按开了灯。
没什么奇怪的啊,除了一些清洁用具,和大堆的消毒水,这小小的房间的确藏不下其他的。
我更加疑惑了,就是个杂物间,刚刚那人为什么不进来?
收起皮偶,我关上灯,屏息贴着门听了一会儿,才推开门。
有一瞬间我以为我出现了幻觉。
眼前哪儿还是什么七楼的走廊?这宽旷的空间里并排排着两个游泳池大小的池子,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池子里的水是浅红色的,上面飘着一个个白花花的物体,两个池子中间有一张手术台,我赶紧回头。
身后还是那间杂物间,不是幻觉。
这是怎么回事?
赵祁却没有经过我的同意自己出来了,只见他径直飘到第二个池子里,然后站在了一处白色物体上面。
他对我说:“这就是我的尸体。”
还没缓过神来的我,再次感到了一丝震惊,随之而来的是愤怒。
是的,池子里灌的是福尔马林,铺满了池子表面的,就是一具具像赵祁这么大的孩子的尸体。
这是多少无辜的小孩子啊?!!
有些面朝上的尸体,无一例外全都是像赵祁这样被开膛破肚的,有的甚至连五官都不完整了。
不忍心再看,我逼自己打量四周。
屋顶很矮,只有右上角有一扇嗡嗡转的通风扇。
赵祁走回到我身边,拉了拉我的衣角:“池子里就有一块硬的骨头,我偷听老头说那个东西可值钱了。那个给你,你能帮我杀了骗了我爹妈的人吗?”
我抿着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安慰安慰他。
见我不说话,他以为我不想管,又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求你了”
“赵祁”我低头,摸了摸他的小脑瓜:“不用求我,我帮你。”
第21章 深入查访()
看到满满两池子的孩童尸体,我只觉得一股无名火冲上脑门,想杀人。
可现在容不得我在外面发泄,因为刚刚被我关上的杂物间的门内,传来了一丝声响。
有人来了!
我急忙四周看了一圈,想找个藏身之地。
诺大的场地也没有什么地方能让我藏起来,一咬牙,我狠心地将箱子抱在怀里,然后往池子里一钻。
触手是滑腻的一层尸油,然后是让我皮肤有些刺痛的冰冷液体。
我屏着呼吸,在水下不大的空间里打开了箱子,咕噜冒上去一个气泡,然后七只皮偶漂浮在我身边,遮住了我身上的气息,让我和这周围的尸体融为一体。
这个医院里还有一个阴阳先生,我必须万分小心。
相传阴阳先生能单凭阴阳之气分辨四周有没有人,我必须确定隐藏好自己的气息,否则现在被发现就功亏一篑了。
闭着眼睛,皮偶就成为了我感知外界的唯一源头。
一股强烈的被窥视的感觉稍纵即逝,我知道有人走到了池子边上。
我不知道我在池子里呆了多久,当我都快要感觉不到自己的脚的时候,终于听到了池子表面发出一声重物入水的声音,然后杂物间的门又响了一下。
我操控着其中一只皮偶,浮上水面看了看,池子里多了一具尸体,但是这里再次恢复了寂静。
从池子里爬上来,我回头看了看那具新鲜的尸体。
那是个不大的小女孩,嘴唇旁边有颗痣,苍白小脸上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我仿佛看到了她临死前的惊恐。
从她的喉咙开始,一路到没在水里的小腹,长长的伤口使她的胸腹大开,里面已经浸了少部分的福尔马林,那血淋淋的伤口就这么豁开着。
我握紧了拳头,然后松开,再握紧,反复了几次,才平下心里的怒火。
这个小女孩才十一二岁吧?
再次看了看四周,我提着箱子,走进了杂物间,关上门。
这次,在门合上之后,我感到整个房间轻微晃动了一下。
然后再打开门,门外又是七楼的走廊。
依旧是四下无人,我快步走下了楼梯,穿过一楼密集的人群,走出了医院。
回到了咖啡店我就给白欢打了个电话。
晚一点,九队的几个人就都到了。
梁彬点了外卖,几个人围坐在桌旁,我特意等他们都吃完了才说:“今天找你们来有事。”
“什么事?”苏寻隐问。
陆有凌和陶樊也是一脸好奇,白欢则在和彬子整理桌上用过的餐盒。
我清了清喉咙,才说:“你们知道游泳池多大吧?”
“知道啊,”彬子接话,放下手里的东西夸张地挥舞了一下:“就那么大呗。”
“你知道两个游泳池可以装多少人吗?”
陶樊想了想:“一百个?”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今天,我去了市中心的儿童医院。”
“你有孩子?”陶樊一脸震惊。
“呸,正经!”我有些恼火。
“你接着说,”白欢秀眉轻蹙,好看的眼睛看向我,也放下了手里的东西。
“我在儿童医院里,看见了两个装满小孩子尸体的福尔马林池。”
“福尔马林池?那不是”陆有凌说到这儿才反应过来我说了什么,只见他的嘴唇抖了抖:“这么多小孩子的尸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