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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了之後,屈硕遥已经失去了工作的心情,不是因为筱娟,而是因为〃她〃。
婚礼之後,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一切的消息都是从报章杂志上拼凑得知的。其实不需要看那些八卦杂志,他知道他带给她的伤害有多大。
他一点都没有从报复她的行为中得到快感。刚开始听到她跟承桔、承栩谈话的时候,他确实是怒不可遏,他想要给她一个教训,他想要让她知道她是不可以随意掌握、控制人的心情的,他想要让她狠狠的挫败过一次。
可是为什麽他认为〃对〃的事情,一但实现了,却带给他如此巨大的痛苦?
如果他什麽都不知道,如果一辈子就这麽被蒙在鼓里,那麽——
他现在应该已经跟承樱结婚,正过著他这一生最幸福快乐的日子吧?
这个问题是不能问出口的,连想他也不许自己去想,他怕一日一深究下去,自己会发现他其实……
〃该死!〃他一拳击在桌子上,几张文件飘了起来,露出压在下面的杂志封面。
那是她。穿著一身白纱,高挺著背脊,一脸漠然的注视著摄影镜头。
被遗弃的新娘——他们说她连一滴泪都没流,他们说她冷血,而他却看见她眼底的痛苦。
痛苦?屈硕遥因这两个字而苦笑。他曾经对她许诺过永远不让她受到一点点伤害的,可他却背弃了自己的诺言。
而最令他无力可施的是,他依旧在意她的感受。他不想伤害她,即使她任性、傲慢、骄纵、自大……他仍然爱她。
他想见她。他渴望再看看她,即使只有一眼。
也许,他可以像以前一样,在她家门外……
这个念头一兴起,他就再也压抑不住。屈硕遥猛地站了起来,捉起桌上的车钥匙,往外走去--
就算在这里又能做什麽呢?黑色的CLK23O停在阴暗的角落,车子里的人视线一直停留在别墅二楼的某个窗户。尽管知道自己此刻所做的事情不仅没道理,更没有意义,他还是无法离去。
过了许久,车窗上突然传来轻敲声。
屈硕遥定睛一看,是辜承栩。他开了车门,让他进来。
〃嗨,好久不见!〃辜承栩坐进车里,浅笑著望向屈硕遥。
他没有想到他见到他的反应会是这样!照埋说对一个在婚礼把他妹妹丢下的男人,他应该更加气愤、更加痛恨,无论如何,不会是愉快的打招呼吧?
〃我就知道你会来。〃辜承栩说。
屈硕遥没说什麽,只是怪异的看著他。
〃你想来看承樱的吧?怎麽?想知道她怎麽样了?〃
屈硕遥一震,抿紧了唇。他郁郁的承认,〃承樱她怎样?〃
〃你真的想知道?〃
〃我想知道。〃
〃好吧!那麽我就老实告诉你……她很糟。〃辜承栩敛下笑容,眉峰锁紧了,严肃的表情看得屈硕遥心头一阵不安。
他接著说:〃你知道她有多好强,表面上怎麽也不会表琨出来,可是身为她的哥哥,我实在很担心她越是这麽闷著,问题就越大。
这件事情对她的打击很大,承樱最近常常头晕呕吐,有时候吐的一整天都吃不下东西,她以前不曾这样过,医生也查不出病因,我们都怕她万一再这样下去……〃他没再说下去,可是眼底的忧虑不言可喻。
屈硕遥感觉到全身一阵冰冷。承樱的身体出现了问题?他不曾考虑过这点。她不应该生病的,他无法想像如果她怎麽样了,那他要如何承受这种结
局?他有可能永远再也见不到她了……
去他的尊严、去他的理智,这些在〃她〃这个最重要的前提不存在的话,都没有意义了!
〃我去看她!〃他猛然推开车门,大步的往辜家走去。
辜承栩看著他慌乱的步伐,缓缓的绽开一个笑容……
见承樱的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辜家夫妇不在家,承桔见到他就指了指楼上。他三步作两步地爬上楼,敲著承樱的门。
〃请进。〃里面的声音说。
他推开门,看见承樱坐在床上,她的长发披在肩上,睑色就跟床单一样雪白。
一个多月不见的两个人对视著彼此,眸光紧紧相锁,贪婪的攫取著对方的影像。心情跟眼神对战著,让一对明明是想互相拥抱男女,彼此遥遥相对。
〃你来做什麽?〃她深吸口气,冷冷地开口。
她高傲冰冷的语气,让他高昂的心有些降温了。〃你大哥说你病了。〃
原来如此……他不是来道歉、来忏悔、来求和,不是这几个礼拜以来她幻想的那样,一切只是因为……哥说她病了。
失望、屈辱、烧红了她的眼眶,她眨去那懦弱的泪水,昂起头。
〃多谢你的好意,可是不用了,我好得很。我想大哥会这麽跟你说,是想骗你过来。〃
〃他骗我?〃无比的狂怒让屈硕遥大吼。这种玩笑怎麽能乱开?!是了,他忘了辜家兄妹有多善於骗人、有多善於利用人的感情,他想起了承樱所做过的事。〃哼!我真蠢,又上了你们兄妹的当了。〃
他的语气激怒了承樱,她热辣辣的反嘴,毫不留情。〃那有什麽办法?谁叫你笨,永远学不会教训。〃不!她不想这麽说的!
〃我不会再笨下去了。〃额上青筋暴突,他忿忿地转身。
不要走!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
〃呕……〃
背後传来的奇怪声响令屈硕遥停下脚步,倏地回头,看见的是承樱匆匆掀被,捣著嘴往浴室里冲去。他隐隐觉得不对劲,跟了上去。
〃呕呕……〃她不停的乾呕,可是因为胃里再也没有什麽东西,所以也吐不出来,然而这样更难过,没多久,她就虚弱的靠在墙上,痛苦的闭上眼。
〃承樱!〃屈硕遥看得心神碎裂,他紧紧搂住承樱的肩。此刻,什麽狗屁尊严、什麽愤怒都可以滚一边去。〃你怎麽了?〃只有她才是最重要的。
〃我抱你回床上休息。〃他温柔的说。
〃不要!你放开我!你走开啊!你不是要走了吗?还留在这里做什麽?〃她突然生起气来,不断推著他、打著他。
〃你别这样,你先休息,我们再谈。〃
〃没什麽好谈的了。你走啊,反正……〃她委屈、瘪嘴、哽咽……〃反正,你不要我了,我是死是活都跟你没有关系了。〃
一滴、两滴、三滴……泪水不断的下坠,没多久,承樱就已经哭成了泪人儿。
〃别这样,别哭……〃慌乱的从裤袋里掏出手帕,温柔的为她擦拭,可是承樱的眼泪怎麽也停不住。他没有想到会见识到承樱这个样子,她一向高傲冷漠,可是此刻却哭的像个小孩。
〃别哭了。〃他又说,然而她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倒像是要把过去二十几年来的眼泪,都一次流光似的。屈硕遥仰首叹气,为今之计只有……他俯下头,吻住她的唇。
刚开始是震惊,然後承樱挣扎著、捶打著他的胸膛,可是屈硕遥怎麽也不放开,执拗的、温柔的舔吻著她,渐渐地,她的手放松下来……
终於分开了唇,两个人还是很近,近到彼此的眼中照映出对方的样子,一样的轻喘不止,一样的动了情,一样渴望著彼此……
不再掉泪、她平静了下来,反而有些羞赧,承樱转过视线。〃我没事了……你不用管我,刚才只不过是一时情绪失控……所以,你可以走了……〃
〃我不走。〃他说。〃我再也走不开了。〃
〃什麽意思?〃她转回头。
他苦笑,扬扬手中的手帕,他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这条手帕,不管怎样,我都贴身收藏著。〃他炙热的眸锁住她的眼,怀著浓浓的深情说。
那是她送他的。承樱眼里的倔强有了软化的迹象,慢慢懂了——他想对她说的……
咬著牙,低下头,承樱似乎内心在挣扎著什麽。片刻後,她恨恨的开口:
〃你以为自己有什麽了不起?我为什麽需要千方百计设计让你娶我?我辜承樱没有人要吗?需要这样作践自己,你凭什麽让我出那麽大的丑?〃
〃是。都是我的错。〃
〃你凭什麽怀疑我哥骗你,你看不出来我有多麽不舒服吗?哼!这都要怪你。〃
〃我会负责。〃
〃你哪能负什麽责?是谁说过要负责,却丢下我的?〃
〃这次不会了,永远不会了。〃
〃我还能相信你吗?你不是已经看清楚我是多麽有心机的女人了吗?你不怕又被我骗吗?〃
〃我现在懂了。如果你的骗局是让我能够和你在一起,那麽我宁愿永远让你骗下去。〃
这……这是什麽蠢话!?
〃哼!谁、谁爱骗你了!?〃她不由得口吃。
看她慌乱的模样,屈硕遥反而笑了。以前为什么从来没有发觉,她的心其实一直都那麽好懂的啊……
锐利的尖刺、傲慢的态度,一切都只是玫瑰花保护自己的方式。他不应该用这些来作为判断她的唯一依据,他应该知道她这些行为背後蕴涵的深意……只能说他以前太傻,不懂得她的真心。
〃我以後会好好珍惜你的。〃他紧紧揣著她的手放在胸口上。〃再相信我一次好吗?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发誓,我会永远爱你。〃
她拉回自己的手,他不放;再拉、还是不放,然後她也不再挣扎了,就这麽让他握住……他顺势一拉,她就这麽被他拥入怀中,静静的栖息著。
〃嫁给我,承樱,做我的妻子。〃
〃我现在对婚礼有恐惧。〃哼!这样就要她原谅他,可没有那麽容易。
〃我会登道歉启示,也会办一个比前一次更盛大的婚礼。你有什麽要求,我都会做到。〃
〃我不想结婚了。〃
〃别这样。〃
〃我是说真的,我身体不舒服。〃
〃你是怎麽了?〃她的话唤起他的忧虑,承樱的身体确实不对劲,她的脸色苍白的不得了。〃我带你去给医生看,好不好?我们现在就去。〃
〃不用了,过几个月就会好。〃
〃那是什麽意思?怎麽可以拖几个月?不行!我不准。〃
〃哎,反正就是这样子嘛!〃她懒得跟他解释那麽多。〃大家都是这麽说的。〃
什麽意思啊?屈硕遥紧锁著眉心。承樱说的话他觉得怪的不得了,可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