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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清华暗想,自己以前老认为这女人粗心大意,看来自己的判断下的有点过早了。如果前任镇长出过这样的文件,而且是关于水坝的,那兰镇长的罪过就更大了。因为前任镇长一旦出过这样的文件,就说明前任镇长已经发现了这个问题,并且采取了相应的措施,才使得小王庄水坝从来没有溃过坝。那么这次溃坝的责任就完全落到了现任班子的头上,根本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
“有没有啊?”王清华问。
“要是找到了,就不会再找了。”
“这么说,前任镇长也没有发现这个问题,或者说是发现了这个问题而没有采取相应的措施。你肩上的责任轻多了,起码是有人要和你一起担当这个渎职罪了。”
王清华故意调侃了一句。
“你就别说风凉话了。我问你,你到水库查看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的情况,或者说有没有发现有人来过水坝的脚印什么的痕迹?”
兰英开始动脑筋了。兰英问完,王清华马上意识到,兰英昨天晚上的说法并不是说说而已,而是打算采取实打实的措施。
“水坝上没有什么异样的情况,至于脚印,深更半夜的,我和大刘也没有注意。再说了,那么大的水坝上,怎么可能没有脚印呢?”
“你再仔细回忆回忆,看有没有什么阻四马迹?”
兰英说着,放下手中的活儿。
王清华低头想了一会,忽然一把铁锨出现在脑海里。可是水坝周围就是村民的田地,出现一把铁锨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没有,确实没有什么一样的情况,就是在水坝的旁边放一把铁锨,可是一把铁锨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更何况……”
王清华的话没有说完,兰英马上打断道:“你说什么,你说在水坝旁边有一把铁锨?铁锨是怎么放的?你能不能尽量详细地把这个情况给我说一下?”
看真兰英兴奋的样子,王清华不禁笑了出来,道:“你那么兴奋干什么,难道是想在这把铁锨上面做什么文章?”
兰英郑重道:“不是我想在这把铁锨上面做什么文章,而是这把铁锨本身就有文章。你想,深更半夜,水坝上面为什么凭空放一把铁锨呢?”
王清华道:“这有什么,或许是白天干活,回家的时候忘记拿了。你不能光凭一把铁锨就产生什么异端猜想吧。你这想象力也有点太丰富了吧。”
王清华的话语情不自禁暗含了讽刺,同时心中也开始想:如果兰英真要拿这把铁锨做出什么文章,这个放铁锨的家伙估计就要倒霉了。
兰英道:“你这话说的没错,但是你不能排除,这把铁锨本身存在着某种阴谋。因为水坝上凭空放一这么把铁锨,不能不让人产生怀疑吧。虽然我的想象力过于丰富,但你也不能证明,这把铁锨不存在问题吧。只要他存在问题,就有可能是为了破坏水坝而存在的。”
兰英越说越说的有道理,最后的声音也变得十分有力,从最初的猜测,几乎变成了一种肯定的判断。
王清华心里也开始怀疑,不过王清华还是不赞同兰英的赞同。因为王清华认为,一个普通的老百姓不可能凭空产生破坏水坝淹没下游小王庄的想法。除非……
王清华突然好像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其实解决这个问题也很简单,只要找到铁锨的主人,然后查清楚,铁锨的主人有没有和小王庄有什么仇怨,事情就很明了了。
兰英见王清华半天不说话,就笑问:“是不是你也觉得这把铁锨有些不对劲了。”
其实这是一个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的解说。越解说越会让人怀疑。因为任何事情本身都不可能不存在存在的疑点。这些疑点一旦和某些需要吻合,马上就会让人产生联想。更何况,对于现在的兰英而言,是多么需要这样一种疑点啊。这就难怪兰英要把这件事情往自己需要的疑点上联系了。
王清华依然沉默。在这种情况下,王清华还不想表达什么样的看法。疑点毕竟是疑点,而不是事实。王清华本身也不希望这样的疑点发生。一旦这样的疑点变成事实,首先意味着这场空前绝后的灾难就是认为因素造成的,其次说明现在的人越来越疯狂,越来越没有理性。一个人没有理性并不重要,如果全社会的大多数人都如此失去了理性,如此丧心病狂,那将是多么让人伤心的事情。
兰英继续追问:“你怎么不说话了?难道……你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
王清华急忙道:“你说哪儿去了。这跟我个人的意愿没有丝毫的关系。我唯一的意愿就是不发生水库溃坝事件。但是已经发生了,我就算有再好的意愿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兰英的话中话,一下子就被王清华识破了。现在,兰英也非常矛盾。因为就目前而言,明哲保身终究是自己最需要的。凑巧又有这么一把铁锨让自己似乎产生了希望的曙光。尽管这种曙光是让人心里别扭的,很不是滋味的,但总比没有这种曙光,让责任完全归咎到自己身上要强的多。
“兰英,既然说到这儿,我想再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王清华郑重道。
“什么问题,你说吧,我一定如实回答。”兰英道。
王清华沉默了一会,话虽然已经说出去了,但他还是想先考虑清楚。尽管兰英嘴上承诺如实回答,但心里怎么想的还很难说。这些官场上的人,打官腔是在所难免的,如果兰英也是这样打官腔的话,他就对自己先前所做的决定的正确性产生了怀疑。
“如果那把铁鞋跟水库溃坝没有任何联系,你会怎么处理?”王清华还是问了自己心里想的问题。他现在是在赌博,这一把就是押兰英对自己讲实话,并且能不遗余力地贯彻。
“如果那把铁锨跟水库溃坝没有联系,我一定尊重事实。”兰英想也没有想,随口答道。
第六十八章 抉择(5)
第六十八章 抉择(5)
听完兰英的回答,王清华盯着兰英的眼睛看了一会,直到看的兰英心里开始发毛。
兰英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问道:“怎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说着又在脸上来回摸了几把,摸完了还是不放心,又到卫生间在镜子里看了半天。
王清华笑道:“别看了,兰大小姐,你脸上什么也没有。”
兰英一边往外走,一边道:“什么也没有你看什么?真是神经病。”那种娇怒的深情马上盈溢在脸上。
女孩子都是这样的,兰英的年龄虽然跟女孩子有些出入,但依然青春年少,春心懵懂,爱情这两个字在她心里还是有很大分量的。见到自己心仪的男孩子这样看自己,尽管已经“历尽沧桑”,还是有些羞赧。
王清华心里虽然也是痒痒的厉害,但现在这种情况显然是不适合,压抑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接着道:“其实我只想知道,你会不会眯着良心做人。”说完呵呵笑了两声,表示自己并不是认真的,而是在开玩笑。
当然这种玩笑,再结合前面问的话,无论如何掩饰,也掩饰不住所要问的内容。王清华这是明白着考验兰英的原则性。如果兰英一定要在那把铁锨上做文章,那就说明兰英自古自己不顾事实的真相。那么自己帮兰英从这场安全事故中开脱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盯着兰英的眼睛不放,是想试探一下,兰英是不是在说谎。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无论怎么说谎,眼睛是无法掩饰的。转睛为无,定睛则有,这是王清华在听相声的时候学到的。也就是如果自己说完之后,对方的眼睛转动不停,那就说明对方有可能在说谎,反之说明对方并没有说谎。当然这只是一种验证手段,并不能说明实际问题。有些人心理素质特别好,就有可能看不出来。这种办法,跟测谎仪没有什么区别。在大多数情况下,还是灵验的。
兰英应该不属于那种心理素质特别好的女孩子,所以王清华认定,这个办法肯定管用。
起初兰英的眼睛并没有游移不定。看来兰英说的应该是心里话。
这是不信任对方的表现,王清华不能给兰英直接说。说了兰英肯定会生气。现在的情况已经完全脱离了谈恋爱的范畴。如果是谈恋爱,还可以慢慢了解对方,但现在不是,现在必须尽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握对方,若不然就可能出大乱子。
两人说着话,天已经大亮了,估计参加抢救的武警官兵都已经到了事故现场,又开始了抢救工作。虽然大家都知道,这样的抢救极有可能是徒劳,能在三百多个人中抢救活一个人,已经不错了。但也不能因此而放弃抢救。
因为这个时候的抢救不仅仅是在抢救小王庄三百多条人命的事情,而是在抢救全国人民的心。
全国大小媒体,大多数都聚集在了清水镇,二十四小时在现场报道,可以说稍有疏忽,马上可能遭到全国老百姓的谴责和谩骂。所以在这个时候必须是慎之又慎。昨天多亏市省里来的人把兰英叫去,问了一些不咸不淡的问题,要不然肯定要被记者们包围。
今天接受记着的采访就在所难免了。不过兰英已经想好了,别的什么也不说,就说事故原因尚未调查清楚,暂时不能给他们任何答复。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也是最好的回答方式了。
不想二人开车刚驶出政府大门,兰沧海就打来了电话。兰英接起电话,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听见从未骂过自己的父亲,对自己破口大骂:“兰英同志,你是怎么回事。你的辖区内发生这么重大的安全事故,你到哪儿去了?你还有没有一点原则性,你还有没有一点为人民服务的心思,你还是不是一名员……”
兰沧海骂的很凶,好像面对的不是自己的女儿,而是自己的敌人。
“爸——”兰英趁父亲间歇的时候,赶紧叫了一句,不过刚叫出来,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又被父亲的骂声顶了回来。
“你不要叫我爸爸,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我说,你到清水镇干了这么长时间了,你都干了些什么?水库溃坝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马上给我说清楚。”
兰英急忙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