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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袖在后宫屹立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害人的法子没见过,撑着头半躺在软塌上,听贴身宫女读了一半就明白了。
宜茯姑姑端上一杯花茶,她听了一耳朵,没明白皇上是什么意思,问道:“娘娘,皇上这是要您帮公主殿下遮掩?”
荀袖斜着瞅了宜茯一眼,都被她气笑了。
“宜茯,你在本宫身边这么多年,怎么一点都不长劲儿?”
宜茯从荀袖七八岁时就服侍荀袖,如今已有三十多年,可这脑子是一点没长进。虽说是非常笨,但护主之心,比哪个十面玲珑的宫人都要强。
清河郡主是全王的孩子,全王在她出生前就病死了,全王妃悲痛欲绝,等到她出生后自尽去追随全王了。到最后竟然就剩她自己一人,封了个郡主,自幼养在太后身边。
宫里就一个公主一个郡主,偏偏从小不合,从小明争暗斗。
清河害的昭和没少抄宫规跪佛堂。
昭和毁了当年清河封公主的典礼。
你害我一下,我捅你一刀,斗了十几年还没玩够。
“昭和同清河早就有矛盾了,斗了多少回,我之前一直没放在心上,再加上总觉得让昭和认识认识人心险恶,磨炼磨炼也是好的。
但清河这次可不是小打小闹。她以为她这点把戏能瞒过谁?
幸好永安没事。要不然,昭和就得远嫁楚国,她自己也得被处死。
而且以此为由,发起两国战争都有可能。
人,笨没关系,最怕的就是自作聪明。芸儿去传昭和公主,永安公主,清河郡主今天下午进宫。让人把锦竹带进宫。”
芸儿放下折子,称喏退下。内殿只剩下宜茯同荀袖两个人。
宜茯才不满的嚷道:
“娘娘,你又拐弯抹角说奴婢笨,这次奴婢可听听出来了!”
荀袖笑着趴到软垫上。
“我这是夸你。昨天晚上有些落枕,脖子这边一直疼,上来给我捏捏。”
“正巧奴婢跟太医新学了一种手法。说是对落枕肩膀酸痛最有效!”
宜茯跪坐到了荀袖身边,小心又不失力道的为荀袖按摩。
荀袖一直想不明白,锦竹这样做的理由。若是另外任意一个丫鬟同外人勾结她都不会惊讶。可偏偏是她特意选出来的锦竹。
“锦竹脾气好,当初在凤栖宫待那两年也是忠心耿耿,”
宜茯也是同样叹口气,她不敢把话说的太明白。
“听说前几日,锦竹病了三四天。当年那件事,在公主心里就是块疙瘩,解不开。”
“我是不是太惯着昭和了?”
荀袖叹口气问道。当年昭和身边有个自小跟着她的宫女,但是心术不正,暗地里没少蹿捣昭和办坏事。
她知道了之后,就把那个宫女召进了宫处死,又挑了脾气好的锦竹,去侍奉昭和。
当初谁也没有想到,昭和同那个宫女感情深厚。因为这件事,昭和就恨上锦竹了。一看见锦竹就心烦,大事小事大错小错,只要能寻到错处,总要罚锦竹。训斥罚跪扇巴掌打板子。这些年锦竹没少受伤,当然这些,两人也是才知道。
昭和是宜茯看着长大的,她也不忍心说什么。只能宽慰荀袖道:
“公主心性不坏,就是脾气差了一些。毕竟是个孩子,还没长大。”
“眼看着就要嫁人了,她再这样这样下去迟早要自己吃亏。”
荀袖心里打定主意,要给昭和一个教训。
厚重的狱门打开,衙役不耐烦的喊道:
“锦竹,出来。”
锦竹惊愕的抬起头,这么快就要再上公堂了么。她站起身,腿微微跛着,麻木的跟着衙役走。
天牢的大门打开了,正是中午时分,外面的光那么刺眼,锦竹下意识的伸手挡住光。从指缝中,她看见了一身浅蓝宫装,穿戴整齐的芸儿,发髻一丝不乱,还有那代表品级的步摇,在阳光下耀耀生辉,一如当年。
曾几何时,这才是她最想成为的样子。
锦竹低下头,手也无力的垂下,在乌烟瘴气的牢里待了一天,她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现在是多么狼狈。
“走吧。”
芸儿未多说一字,先上了马车。
锦竹站在原地,没有动。
做出这个选择之后的她,最不愿意面对,最害怕的就是进宫。
衙役见她还不走,皱着眉推了一把。
“还不快点过去?皇后娘娘有旨,召你进宫问话呢。”
锦竹踉跄几步,咬着下嘴唇,眼神定定的瞧着旁边的石头雕像。
那是一尊大石狮,有两人高,脚踩锁链,用来镇狱。
衙役不耐烦的就要再推锦竹。
“唉,我说你怎么回事啊!还不快点过去!”
芸儿掀开车帘,只一眼就瞧出了锦竹的意图。
“拦住她!”
话音未落,锦竹就要往石狮上撞,眼看着就要撞上了。
衙役眼疾手快,斜着推了锦竹一把,锦竹因为这股突然多出来的力道扑了个空,直接爬到了地上。额头手心都蹭破了皮,随即一旁守门的两个衙役上前绑住了锦竹。
“不是我说,每年想往这撞的人没有几十个。也有十几个!没一个能死成,破相的倒是不少。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就算犯了死罪,也不能破着相死吧!”
锦竹冲着喋喋不休的衙役使劲翻白眼。整个人还在不肯就范的挣扎,她才不在乎破不破相这种事。
不过挣扎无果,衙役把锦竹五花大绑。抬到了马车上。
车已经走了,衙役还止不住的念叨,就算是死罪也不用这么着急寻死啊。别人都是装模作样,就冲这姑娘刚刚的力道,是真撞啊!
跳车,咬舌头,抢簪子,在车上还不肯安分的锦竹心里闪过了无数个念头,可芸儿几句话,就让她所有念头都打消了。
“你就算要死也得跟皇后娘娘把话说清楚,要不然这事在娘娘心里就会成个解不开的疙瘩。娘娘当初对你最好,你就准备这样回报娘娘?”
锦竹依旧低着头,没有说话,只是眼眶红了。
过了有两柱香的功夫,芸儿带着锦竹回到了凤栖宫,直接进了内殿。
天牢离皇宫不远,都过了这么久,怎么还没过来?荀袖正奇怪的时候,一抬眼,就瞧见了芸儿同锦竹进门。
桂儿眼睛红肿发髻散乱不说,额头上还有擦伤,拳头大小一片,泛着血丝。还有那一瘸一拐的样子看的甚是可怜。
饶是荀袖本来有气,看见她这样样子也消了三分。
桂儿径直跪下,身子依旧斜着,膝盖隐隐作痛,在告诉她这一切都不是梦,她真的再一次回到了凤栖宫。曾经她做梦都想回来的地方。
依旧是熟悉的布置,熟悉的人,可是她却没脸敢抬头看一眼对她不薄的皇后娘娘和宜茯姑姑。
半晌无语,房间内静的可怕。这是对于锦竹来说比刀山火海都更煎熬的时刻。
荀袖几次张口,质问责怪的话都到了嘴边还是咽了下去。最后只剩下一句轻飘飘的问话。
“怎么把自己弄的如此狼狈?”
锦竹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低着头,依旧没有回答。
泪水混着她脸上灰尘一滴一滴的砸到地毯上。
宜茯一边擦自己不自觉流出的泪,一边心疼地毯。
芸儿面无表情的站在荀袖身边。在她看来,昭和公主是锦竹的主子,锦竹背叛主子就是做错了。奴才最怕的就是不忠心。锦竹她这是犯了大错。
荀袖接着说道:
“你有什么难处对昭和说,她未必不会帮你,就算她不管,还有我呢!”
“娘娘!奴婢错了!”
锦竹终于忍不住了,抬头哭喊了一句,头重重的磕到了地毯上,声音沉闷的像块石头。
宜茯一个没忍住,惊呼了一声:
“头上还有伤呢!”
是心疼锦竹,也是心疼地毯。
荀袖又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昭和对你不好,这个我知道了。当初是我不该让你去昭和那的。你这孩子心性不坏,就是不受昭和喜欢。”
她心里也有一番计量,这次的事情说到底昭和也有错,上位者最忌讳让手下的人寒心。这次的事情全当给昭和长个教训。
这样对待放在自己身边的人就如同给自己挖坑。人心都是肉长的,没有谁是石头,也没有人有义务,挨打挨骂还一门心思对你好。
“娘娘,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的错!”
锦竹泪不停的流,翻来覆去都是这两句认罪的话。额头的伤口泛着疼,膝盖也疼,委屈,悔恨,一股脑儿的往心里涌。
“是清河指使的吧。你也是看着她跟昭和斗了许多年的人,怎么这次就犯傻了呢?你这样做,害了昭和,也把自己搭上了。亲者痛仇者快。除了清河受益,还有什么好处?”
锦竹又重重的磕下头,她恨昭和,清河又恰巧出现,同她说了几句知心话,还救了她妹妹。
然在她去清河郡主府道谢的时候,清河就给了她毒药。现在想想,清河早就算计好了这一切,利用她来害昭和。要不然这一切怎么都会那么刚好?
她头抵在地毯上,缓慢又坚定的说道:
“是,清河郡主给了奴婢毒药。对奴婢说,府上有个小丫鬟,她母亲在永安公主府上当厨娘。让奴婢把毒药给她,说是昭和公主的意思。”
第六十四章 清河郡主()
下午时分,清河郡主最先到了凤栖宫。
宜茯看见她来了,不慌不忙的放下手中的针线活。站起身,也不往前迎,只笑着比了个嘘声的手势,等到清河郡主轻手轻脚的走到她身边,才小的声说道:“清河郡主今日怎么来的这么早,皇后娘娘还在午歇呢。”
“皇后娘娘召见,我哪里敢怠慢,宜茯姑姑在绣什么?”
“天越发热了,我给皇后娘娘绣件薄衫。你先坐这里等会儿。这几日娘娘都睡不大好,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