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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厂里…”我试探着问,“有没有发生过什么怪事?”
“怪事?”那人眉头皱了皱,“什么怪事啊?”
“比如…比如母猪掉胎什么的。”
“母猪掉胎很正常啊,算什么怪事了?”
“那就是有喽。”
“前几天就有个怀崽一个多月的母猪掉胎了,掉了六个…”
我心里一亮,“那六个死胎在哪儿?”
那负责人指着远处一个染小黄毛儿的员工说:“你去问他吧,他处理的。”
在那员工的带领下,我们来到养猪厂后面的臭水沟。那人指指沟边六个冻的硬邦邦的死胎说,这不,就在这里。
我挨个检查了一下,对朱常发说,我之前那种推测是对的,那六个‘人’原本要到这养猪厂来投胎,结果没来成,有头猪就怀了六个没有魂魄的胎。这种胎是成活不了的,会死在母体里。
朱常发盯着那六个死胎说,照这么说,吃酒席的时候,我挪位占了那负责人的位置,造成那些‘人’没投成胎…这就是你指的,我犯的过错了?对,我说。
“那这要怎么弥补?”朱常发问。
我想了想说,要找到那个你吃酒席时遇到的,身上有火灰的那人,看他是从哪里把那六个‘人’给带过去的。过去那地方,摆供品祭拜一下,把你的内衣脱一件下来烧掉,这个业障就算完全解了,你家里的污秽之气就会散去。
“那还用去那六个人坟上拜不?”朱常发问。
“不用了,他们不是一家的,没埋在一起的话,挨个去拜太麻烦…”
回到那饲料厂,我们向那负责人询问摆酒席那家的住址,由聂晨出马,很容易就问了出来。
那是一座二层的居民楼,看着挺新,但装修的挺简陋,里面住着一个老头儿跟一个老太太,死的开面包车那人是他们的儿子。至于那人的老婆,抱着孩子回了娘家,后面准备改嫁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老两口受的打击不小,那老太太整个都呆滞的,老头儿还好一些。我跟朱常发都是不很会说话的人,幸好有个巧舌如簧的聂晨,不然还真不知该怎么询问。
老头儿告诉我们说,他儿子的丧事,从下葬到后面过七,都是他一个侄子操办的。我们又去找老头儿那侄子,向他询问摆五七酒席的过程,从而得知到,朱常发所见的,后面过去吃酒席的那些人,都是老头儿那侄子小时候大杂院里的玩伴。那些人是负责扛烧纸扎的,因为那天订的纸扎比较多,他们烧了很久才烧完,所以过去吃席的时候,别人都快吃完了…
往那大杂院去的路上,朱常发连连说,跑来跑去的,真是辛苦你们了。聂晨嗯了一声说,是挺辛苦,当初被自行车砸到脚,现在还疼的。朱常发很尴尬,赶紧转移了话题,问我说,那些人既然是在墓地烧的纸扎,那六个‘人’就是从墓地被带过去的喽?我说那可不一定,也有可能是半路上。
说说聊聊来到那大杂院,刚一进门,就碰到一个人从屋里出来倒垃圾。朱常发一眼就认出来了,说当初吃酒席时,坐他旁边的就是这个人!
这人大概三十上下年纪,感觉胆子挺小,面对三个陌生人,有点紧张。问他那天烧纸扎的过程,他回忆说从墓地回来的时候,他们坐的那辆拉纸扎的车出了状况,走着走着熄火了,怎么打都打不着。那车停的地方,距离当初那面包车出事儿的路口不远,他们有点怕。幸好车里面还剩两卷草纸没烧,几个人便鼓动这人去那路口,把草纸给烧了。回去的时候,一阵冷风刮过来,纸灰吹的他脚边,还有衣服上,全部都是。他怕的要命,赶紧加快了步子。忽然觉得口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用手往里一摸,摸了两把纸灰出来…
至于怎么回到车里的,这人记不太清了。
我心说,看这样子,这人应该就是从那路口,把那六个‘人’给带过去的。照这么看,那六个‘人’死后哪儿都没去,一直就在‘他们’出事的那路口徘徊?…
五七就是死亡的第三十五天,也就是说,那六个‘人’在他们的死亡地一直徘徊了三十五天,这才去投猪胎…
“可以带我们去那路口看看么?”聂晨问。
“现在去?”那人问。
“对呀。”聂晨笑了笑,“怎么,我一个小女孩儿都不害怕,你这叔叔害怕了?”
“不是…”这人看了看天色,“那就去…去吧…”
“远不远?”我问。
“有点儿远。”
从大杂院出来,朱常发往远处望了一眼,一拍大腿,“哎呀,那里有人力三轮车,快!”
“等等!”聂晨把他叫住了。
“怎么了?”朱常发问。
聂晨没搭理他,转而问我,“你冷不冷?”
我耸了下肩膀,笑了笑说:“有点儿。”
聂晨朝朱常发看了一眼,冷冰冰说:“打出租车去,我出钱。”
第三十二章 之前就死了()
烧纸扎那人要带路,所以他坐在前面副驾驶上。我们三人坐在后面,我坐中间,聂晨坐我旁边。
一路上,动都动不了,闻着聂晨身上的馨香,感受着隔着衣服传递过来的她身上的热度,我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直到车到地方,聂晨推开门往外走,‘哎呦’一下差点摔倒,我游离的意识才被拉回来。
“怎么了?”我问。
“腿有点软。”
“怎么回事?”
“没事,不要紧。”
“是不是感冒发烧了?”
“哎呀不是啦…”聂晨脸突然一红,“我说了没事,能不能别问了?”
我有种摸不着头的感觉,心说女孩儿真奇怪,动不动就耍小脾气。
从车上下来,烧纸扎那人说,就是这里。
这是一个三岔路口,出了路口,是一条东西走向,坑坑洼洼的石子路,路旁一条挺深的排水沟。
烧纸扎那人指着东面路边的一棵树说,那面包车就是从这路口出来往东拐,撞到了那棵树上,然后翻进了沟里。
这条石子路很冷清,眼看天就快黑了,烧纸扎那人很害怕。朱常发问我什么时候行事,我想了想说,那些人是既然是亥时死的,那就亥时再来吧。
朱常发就近找了家便宜的小旅馆住宿,晚上九点多钟时,我们再次来到那路口。这晚夜空晴朗,弯月斜挂远天,空气却极冷。
把供品摆在路口,朱常发拜了几拜,摊开几卷草纸点燃,把他的一件内衣丢在了上面。不知道是布料不好,还是那内衣不干净,焚烧的气味儿很刺鼻,难闻的要命。
我捂着鼻子,用树枝挑来挑去。终于,那内衣烧完了,我把树枝一丢,搓了搓几近冻僵的手,站起身,心里有种很轻松的感觉。朱常发家闹邪的事,终于被我独立的,圆满的处理完了。
“这样就…就可以了吧?”朱常发冷的直哆嗦。
“可以了。”我往手上哈了口气,“走,回去吧。晨晨,回去了…晨晨…”
“哎?”
聂晨的声音从东边传过来,我看过去,只见她正站在那棵树旁。
“冷雨,你来。”
“怎么了?”我走过去问。
“你看…”
月光下,只见那树上有一块撞击痕迹。
“这应该就是那面包车撞的。”我说。
“对啊,你有没有觉得奇怪?”聂晨问。
“什么奇怪?”
“你那时候跟我说,死后变成中阴身的人,都是突然一下子,还没来得及感受痛苦,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就死了,对么?”
“是啊。”我说。
“你看这撞击痕迹。”聂晨说,“并不重,看起来应该是那车往这沟里冲的时候,被这树给阻了一下。那么,车里的六个人,就不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看看那树,然后看向那沟,眉头一点点拧了起来。聂晨说的没错,车往树上撞这一下,不足以致那些人于死命,受伤倒是有可能。既然在车翻进沟里前那些人受了伤,那么,他们就能感觉到痛苦,以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稀里糊涂变成中阴身的?
我后背隐隐有冷汗冒了出来,朝那路口望了一眼,然后看向聂晨,“难道说…”
聂晨的脸刷地一白,“你是不是想说,在那面包车撞上这树之前,那六个人就已经死了?”
“嗯嗯…”我连连点头。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是在哪里死的?”
我只是摇头,身上一阵阵发冷。
聂晨说,当初知道那六个人是出车祸死的,她脑海中浮现的是那面包车跟泥头车那种大车相撞的情景,砰一下,六人就死了。
下午过这里来,得知那面包车是先撞树,然后翻进了沟里。由于跟自己先前的想象不一样,聂晨心里就有种奇怪的感觉。晚上过来,我跟朱常发在那里烧东西,聂晨难抑好奇心,于是便跑过来看…
我指着那路口说:“如果面包车撞树前,那六个人就已经死了,我想,他们应该是在这路口死的。”
“因为他们都死了,所以那车拐过弯之后就不受控制,先是撞在了树上,之后又翻进了沟里?”聂晨接口说。
我点点头。
高老头子说,进入我们这行,会见识到很多常人见识不到的东西。如果我不知道那六个人死后变成了中阴身,也就不会知道他们在车祸发生前就死了…那么,他们是怎么死的?既然不是自然而死,那就是死于超自然…
我脑海里浮现这样的画面,那天晚上,在这路口这里,有一种人所看不见的‘屏障’。当那面包车开过来,穿过那屏障的时候,车里的六个人全死了,面包车失控,撞树翻进了沟里…那之后,那六个‘人’就一直在这路口徘徊…
高老头儿说,超自然的事物杀人,不会留下任何可供人查知的线索。像聂天义那时候得罪阴神被减去命数,他会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