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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避重就轻地说完,决定跳过这个话题:“所以你的意思是,他变成这样跟他戴的古董有关?”
池嘉交叠双手,点头道:“是。”
“这……”袁成宗皱眉。
他早年做生意发家的时候很是用了些狠辣的手段,俗话说,鬼也怕恶人,带着一身的煞气,他这些年来从来没碰到过什么神鬼灵异的事情,所以对圈里一些老朋友相当迷信的做法很是不屑。
可是没想到今天却……
他下意识地寻求科学解释:“就算跟他戴的手镯有关,也有可能是因为在墓里时间长了,带上了一些细菌病毒或者是未知的放射素,对他的大脑产生了影响。”
成功之后就拼命读书想把自己包装成儒商的袁成宗表示他也是有科学知识储备的,别想随便忽悠。
“哦。”池嘉点头。
也没说什么,他站起身,看了眼顶着个乌鸡眼张着嘴巴昏迷的异常蠢的袁谓,突然拎起茶几上的一杯水兜头浇了下去。
“你干什么!?”袁成宗来不及阻止。
那边袁谓一声呻。吟,醒了过来。
“儿子!”袁成宗立马舍弃池嘉扑过去,“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黑漆漆的眼珠睁开,两相对望,袁成宗的眼中饱含着拳拳父爱,眼看就要上演一出父子相拥而哭的感人画面——
“呸!”
袁成宗跌了个屁股墩才避过儿子差点一口咬掉他鼻子的牙口,面对着那双怨毒的眼睛,他手指颤抖:“怎么还没恢复!?”
池嘉漫不经心:“袁先生也看到了,即便按你说的是因为什么病毒细菌的影响,他也会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没办法清醒。我敢保证,你去医院那些医生根本检查不出什么。”
“再说了,”他微抬下巴,“哪个细菌病毒能让人一下子掌握多地方言?”
他这么一提醒,袁成宗才陡然反应过来。
之前到现在,花花绿绿唱戏一样的剧情,但从女人到男人,从年少到年老,自己儿子学得惟妙惟肖,甚至吴侬软语和东北土碴子味都切换自如毫无违和。
池嘉:“要是哪个病毒能让人这么快掌握语言,我倒也想放点在身体里试一试。”
袁成宗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
幻觉、脑子发昏,那也得是接触过的、碰到的事物才会出现,他儿子虽然国内国外的去得不少,但有些地方没到过就是没到过,又怎么能这么娴熟地把当地的话说出来。
他咽了咽干涩的嗓子:“那……难道说……他真的是?”
池嘉干脆利落地替他把剩下的话说出来:“鬼上身。”
而且……
“不止一个。”
袁成宗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脑袋嗡嗡地响。
这样三观破碎的表情池嘉见得多了,根本不在意。他蹲下身去,好奇地拉拉还捆着袁谓的绳子。
袁成宗顿时紧张起来。
他虽然不信这个,但好歹在电视电影里看过,那些驱鬼的大师好像都要好一番准备,然后严阵以待。恶鬼现身的时候,必定是阴风阵阵骇人听闻,紧接着飞沙走石,一顿恶战……
这位池先生看起来年轻,但既然能一口叫破被鬼上身的实情,想必水平不差。
袁成宗屏息凝神,肃然以待,甚至不着痕迹地稍稍往后退了一些。
“里面的那一群……对,别瞪我,我知道你们在。”池嘉笑眯眯地打招呼,“打个商量呗,从他身体里出来怎么样?”
袁成宗一个踉跄。
对方可是鬼!上身的恶鬼!你当是大街上随便碰到一个熟人在打招呼呢!
他不可置信地瞪着池嘉,几乎已经预想到下面的惨烈场面。
袁谓的嘶吼声却忽然停住了。
袁成宗:“……诶?”
“你说你们,就一具身体,这么多鬼挤,当是大通铺呢,不嫌闷得慌。”池嘉好声好气说服他们:“你们出来,我保证给你们找个更宽敞的地方。”
他指了指身边的袁成宗:“看到这个人没有?是你们上身的这个人的爸爸,大老板,可有钱!只要你们跟他说一声,五星级酒店还是山庄别墅,尽管随便挑!”
袁谓黑漆漆的眼眸中出现一丝迷茫:“酒店……别……墅?”
池嘉恍然:“差点忘了你们听不懂,对了,你们什么朝代的?”
“不记得……”
“那自己是谁总记得吧?”
“唱……戏……”
“难怪,”池嘉点头,“一会儿霸王别姬,一会儿武松打虎……”想必出生在清朝往后,不算老,还是一整个葬在一起的戏班子。
生前死同穴,死后住同窝,感情真好。
袁成宗在一旁看着他们有来有往,被池嘉真的跟鬼聊上了的画面震得脑壳发疼。
“袁大老板,怎么样,你也说句话,同不同意给这些鬼找个栖身之地,好让他们从你儿子的身上出来?”
池嘉转向他。
袁成宗瞠目结舌,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顺着就道:“可……可以。”
“看见没?”池嘉又转回去,“伟大的父亲为了拯救自己的孩子,可是什么都愿意做的。”
面对这些记忆不怎么完整的鬼,池嘉摸着下巴好心建议:“你们那个朝代戏子地位很低吧,现在可不一样了,如果你们愿意,完全可以让这位袁先生靠自己手上的资源给你们组个组合出道,到时候数不清的人为你们疯狂迷恋。”
袁谓脸上表情一变,迷茫瞬间褪去,整个人从上到下都完全变了气质:“真的?”
池嘉:“当然。”
袁谓又是一变,这回是个娇滴滴的女人嗓子:“有工钱吗?”
“那可不得了!”池嘉夸张地道,“你可不知道现在的明星能挣多少钱,比你们古时候那些官老爷都赚得多,想要感受一下住豪宅开毫车仆人成群的生活吗?”
那张妩媚的脸上顿时露出向往的神色。
袁成宗被儿子的奇怪脸弄得面上扭曲。
紧接着,袁谓的脸上又换了表情,粗犷的男声毫不客气,凶神恶煞:“如果让我知道你们是在骗我,别怪我们下手狠毒索了你们的命!”
池嘉连连点头:“当然不会。”
接下来的片刻时间,袁谓就像一个人在分饰几十个角色,面部表情飞快切换,拧眉的,吊眼的,撇着嘴角的,一句切换一句,流畅地自问自答,旁若无人又尖酸刻薄地商量着怎样讨要更多的好处。
池嘉看得叹为观止。
袁成宗的焦急都快溢出来了。
这姓池的到底靠不靠谱啊?哪有给恶鬼安排住处的道理,还答应他们狮子大开口的要求?万一他们出来之后不满意到处嚷着要索人命怎么办?不该驱走劈散吗?
池嘉却像是压根没注意到他使的眼色,径自看着那些鬼自说自话的讨论。
好大一会儿,这个戏班子似乎终于达成了内部协议,由班主出来代表回话。
“行吧。”那声音温吞又精明,大模大样道,“总之,你们要让我们在外面过的一切顺心,否则的话……”
换声威胁:“我们天天纠缠你们,弄得你们不得安宁!”
池嘉搓了搓指尖,一点没被这精分到能把外面医生吓秃头发的场面震住,淡然微笑:“好。”
下一刻,肉眼可见的,袁谓的身上浮起丝丝的黑烟,一缕接着一缕,足足数了二十三道,袁谓才像被抽干了的气球一样猛地一挺身,落在沙发上不动了。
那些烟雾在屋里盘桓着,吓得袁成宗不由自主地躲到池嘉身后,高大的身躯缩得佝偻起来。
其中一个嘎嘎大笑着凑到池嘉面前,黑洞洞的眼珠恐吓地盯着他:“你这小儿,赶紧带我们去住的地方!要是让我不满意,马上掐死你!”
池嘉嗯嗯点头。
离他不远处的王家父女全程围观,此刻已经默契地同时后退,一点一点缩到角落里。
王松伟的眼中冒出一些兴味,小姑娘则是幸灾乐祸。
“快快快!”自以为已经把这些活人吓得肝胆俱裂的鬼们大摇大摆:“快让人来伺候!”
“伺候……我伺候你们一顿马杀鸡!”
随着池嘉的冷笑,整个房间轰隆响起一声巨响。
袁成宗惊骇地望着突然出现在房间里的微型闪电,脚下一抖,整个摔在地上。
一种难以言喻的烤香味蔓延在屋子当中。
池嘉看着淡淡的烟气慢慢消散,拍了拍手,嗤道:“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敢威胁我池爸爸的都是什么下场。”
华贵的地毯上,几个焦炭状的朦胧身形若隐若现,夹杂着令人头皮发麻的抽搐哀嚎。
在场所有的正常人都情不自禁咽下一口畏惧的口水。
池嘉掏出手机:“喂,秋月笙?”
他淡淡地道:“派个人过来接收一下,我给你组了个歌唱班,对,以后学校活动终于有出来合唱撑场面的了,好好调。教……”
“什么,怎么过来?你特么一个鬼不知道脱了皮过安检啊……不报销!”
作者有话要说: 秋月笙:……(抠门并不敢反驳的委屈巴巴)
晚上还有~
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秋月笙默默挂了电话。
被劈了一通的鬼们终于老实了; 哭唧唧地你一言我一语交代起来。
池嘉交叠双腿坐在沙发上:“唔……所以说你们是在战乱中被人一锅端的; 刚好下面有个墓,所以这么多年一直在墓里躲着。”
“是啊。”班主苦大仇深地盯着自己身上性感的焦黑肤色,“本来我们过得好好的; 在里边自给自足; 可不知道哪天冒出来一伙人; 天杀的; 把墓给开了!”
他愤愤道:“里面值钱的都被他们拿了,剩下的好多一见到空气就发黄发烂,我们几个实在是待不下去,大家商量了一下; 不愿意分开; 就藏在被他们运出去的同一批东西里;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