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原来是跟着李法医啊!好羡慕,可惜我来晚了,都没机会见到大神。”
“是啊,你这么一提,我还真的好想师傅,他要是还在的话就好了,他和左法医搭档干活时,那才叫一个默契呢……”
我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一片怅然。
人是回来了,可是再也不会跟我一起站在解剖台前,一切都还是变了。
程娟的尸检并没太大难度,关键点是要确定她死亡的准确时间,因为王队告诉我,案发那个现场距离程娟的林海建的住处只有一千米左右,很近,遛弯的老人报案时间是今天下午两点多,林海建说程娟不知道几点离开家的,他们走访了林海建住处的邻居,楼下那家的女主人听说程娟死了,就反映了一个情况。
“她说昨晚凌晨三点多的时候,她和老公看电视剧完事刚睡觉,就被楼上一个动静给弄醒了,他们听着感觉那声音像是有很重的东西掉在了地板上,之后还有一阵响动。今天下午听说楼上的女主人死了,她就想到了这个,就告诉我们了。”王队站在解剖台旁边,跟我说着。
我听完,看着解剖台上的程娟,“把准确死亡时间确定在三个小时内,还得做很多事,等等吧。”
程娟的尸体上已经出现尸斑了,我把尸体翻过来,看着后背上淡紫红色的小片瘢痕,用手指轻轻压了下瘢痕位置,颜色很开消失了,再把手指拿开,淡紫红色又迅速出现。
“尸癍还处在淤积期,尸癍一般出现于死亡后两到四个小时,现在看她的状况……死亡时间应该还没超过十个小时。”我和王队说着。
王队嗯了一声,“可这不行啊,现在需要知道更准确的时间。”
“我知道。要准确确定,还得看看她的胃容物。不过做这个必须要等死亡超过24小时以后,现在不能做,等过了时间再继续吧。”我说着,放下了手里的解剖刀。
王队急起来,“还得等一夜啊,万一那个林海建有问题,这时间还不得跑了?”
“这是规定,我也没办法。”我回答他,知道王队重点怀疑林海建,可的确是要按规矩办事,我帮不上他。
王队懊恼的离开解剖室。
我收拾完看手机才发现,曾念给我来了好几个电话。
给他回电话,说了我在解剖没听见,曾念问我完事了吗,他就在外面等我呢。
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我拿了包出去,门外对面的停车位上,看到了曾念的车子,是那辆宝马,我皱了下眉往那边走。
这车是左华军开着的,这么晚了他还在吗。
宝马车的副驾那边门一开,曾念从车里下来,看来他不是自己做司机了。
到了车前,我看到了左华军坐在驾驶位上,也往外正看着我。
“老婆辛苦了,快上车。”曾念体贴的替我打开车门,我和他一起坐在了后座上,左华军问去哪儿。
曾念握着我的手,“想吃什么?”
“你决定吧,我无所谓,有点累,闭会眼睛。”我说着,闭上了眼睛,把头靠在车窗上,不想说话。
车子开起来,曾念说了个地方,然后用手轻轻把我的头扳过来,靠在他的肩头上,“你睡吧,到了地方我叫你。”
我含糊的应了一声,其实根本不困,就是不想说话,索性那这个做借口。
车里一直很安静,曾念也没和左华军说话,我感觉他一直在看着手机,微微睁开点眼睛去看,他真的在低头看着手机。
“左叔,明天外公出院,是你开车去接吧。”突然,曾念开口问左华军。
“是,向助理让我下午三点到医院等着。”左华军回答。
向助理,应该指的就是向海湖了,我闭眼听着,感觉曾念的手在我手背上轻轻摩挲着。可是,舒添这么快就要出院了吗。
“嗯,明天辛苦你了,路上开车一定小心。”曾念又说。
“放心吧,我知道。”左华军声音不大的回答,听起来像是生怕声音大了会吵到什么。
我抿了下嘴唇,睁开眼睛。
“外公怎么这么快就出院了,身体能行吗?”我问曾念。
发觉我醒了,左华军从后视镜往后面看了看,目光在我身上一闪而过。
“是出院,可是接着就回去我们家的一个地方继续治疗修养,已经安排好了,左叔开车送外公过去,我也会去,不过有事要晚他们一步出发,还想一会告诉你呢。”曾念侧身看着我。
“去哪儿,很远吗。”
曾念抬手摸摸我的脸,“不算很远,安排好我就回来,至多一天。”
我看着曾念的眼睛,他还是没回答我具体去什么地方,这让我心里有些不舒服。
车子没多久停了下来,到了吃饭的地方,我和曾念下车,听到他还叫了左华军一起,可是左华军没动说他吃过饭了。
曾念暗暗捏了我的手,我看了他一眼,知道他的意思,可是……瞥了一眼左华军,他也小心的正看着我,眼神里有隐约的期待神色。
“好饿,多叫几个菜,一起吃吧。”我冷冷的说完,自己走在了前头。
这顿饭,果然要了好多菜,我始终闷头吃,对面的左华军倒是没吃多少,我也不知道自己食欲怎么如此好,一度还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发作了,可是我吃的东西都顺利进了肚子里,没有想吐的难受感觉。
我也没和左华军说过话,他只和曾念偶尔聊几句,说的都是有关明天送舒添去修养的事情。
吃晚饭,曾念和我一起回了我的住处,左华军送我们到楼下后,开车离开了。
刚进家里,曾念的手机响起来,他接了电话坐在沙发上,我去了卧室换衣服,再出来时,就看见曾念双手插在裤兜里,独自站在窗口往外看着。
我走过去站在他身边。
曾念没看我,脸色在暖黄色台灯光线下,看起来却分外冷肃。
“李修齐回奉天了,你知道吗?”曾念淡淡开口,继续看着窗外的黑暗夜色。
我愣了一下,他哪里来的消息,刚才那个电话吗?
我还没回答,曾念又说,“刚才向海湖告诉我的,李修齐给她打了电话。”
他说完,缓缓转头看着我。
“是吗,他出来以后我和他通过一次电话,不知道他回来了。”短暂思虑之下,我给了这个回答,说完用手指摸着订婚戒指。
“听说李法医马上还要回滇越,案子还跟他有关,他还要配合调查……等我安排好外公回来,约他见个面吧。”曾念把手从裤兜里拿出来,动手解衬衫的扣子,边说边转身离开窗口,并没盯着我看,等我回答。
我看着他手上的动作,“好,等你回来再说。”
这一夜,曾念像是不知疲倦似的,和我折腾了很久才肯去睡。
早上,我比他起得早,他始终睡着没有醒来的意思,我也没叫他,收拾好就出了门,赶到解剖室准备今天的程娟胃容物检验。
王队也早早等着我了,跟着我进了解剖室。
我给程娟的尸体剖腹,很快胃部,十二指肠,大肠小肠都暴露出来,用剪刀把胃壁剪开后,我看着胃里的东西,“程娟的死亡时间,从食物的消化程度来看,一定是在那个邻居听到异常响动前后,那个林海建的话有疑点是肯定的了。”
王队看看我,又看看程娟的尸体,“确定吗?”
“当然。”我看都没看王队,回答道。
“好,我马上就去把人带回来!”王队说完就急匆匆的走了,赶着去抓人。
我离开解剖室就给曾念打电话,他已经离开我家出门了,我们说好下午外公出发前再联系,我上班不能去送外公,就准备给他打个电话说一下。
曾念把舒添的手机号发给我,我站在院子里打了过去,抬头看着有些多云的天空,等着对方接电话。
等舒添的声音传过来时,一大片乌云在我头顶缓缓移动着,大概又要下雨了。
说了我没时间去送外公后,舒添温和的笑着说没事,让我别为他分心,就是去外地修养,很快也就回来了,伤口也愈合的很好,不用挂心。
说完要说的,我有点不知道该跟舒添还说些什么了,正愣着想怎么办,舒添问起了我妈,问她身体怎么样。
“她还好,谢谢外公挂念。”
舒添沉默了一阵,又说,“按规矩要见见你母亲父亲的,正式见面那种,等我回来安排一下,你们结婚之前总要按规矩这么做的。”
听舒添提到了婚事,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曾念跟您说了准备结婚的事了?”
“是呀,这样挺好,不过他选的日子,我还要找人看看,外公是老派人,还是看重良辰吉日这些讲究的,别嫌外公麻烦啊,哈哈……”
听着舒添的笑声,我也笑了笑,“应该的,您先把身体养好,等您好了再替我们操心。”
结束通话,天色愈发阴沉起来,我却不想进屋,站着看手机,总觉得自己还有要打的电话没打出去,最后把电话打给了白洋。
白洋声音懒懒的对我说,“昨晚通宵才睡了一会儿,你干嘛呢。”
“刚解剖完,想你了,不好意思打扰你睡觉了。”我笑着回答她。
“没事,你不找我我也得找你呢,你说话方便吗?”白洋的声音精神了不少。
“说吧,什么事。”
“都不让我说的,可我觉得还是告诉你一声才对,那个李法医回奉天了,不过后天就得回滇越,估计他不会联系你,我……多嘴了吧。”白洋说着,语气犹豫起来。
我吸了口气,用鞋尖在地上画着圈,“我见到他了,昨天下午。”
“啊!他找你了,是他说不让我们告诉你他回去的事儿,自己怎么……”白洋很意外的喊起来。
我怔然停下动作,“不是他找我了,是我自己都不信,我跟他在超市意外碰见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