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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手忙脚乱地穿衣裳; 还一边问伴鱼:“青岩先生在哪儿呢?”
“哎哟; 祖宗您别着急。”,伴鱼伸手拦了拦她; 给她把头发拢了拢,细声细语道; “刚来没多久呢,现在青岩先生在书房跟家主谈事情呢; 怕是要谈很久,您慢些也没关系的。”
“而且家主已经吩咐人去备了宴席; 晚上的时候才开呢; 您就是收拾好用过饭; 再过去也错不过去的。”
听闻伴鱼这话; 苏楣这才安静下来,乖巧地坐到梳妆台前让伴鱼给她梳头发。
伴鱼一边给苏楣梳头发一边夸她的头发好,“小姐这头长发好看,往后啊,定能将心爱的人缠的紧紧的。”
苏楣却不在意,心心念念着就要去见青岩先生了,拍了拍手道:“我要穿昨天穿的那件红色胡服。”
那件胡服做的好看又利落,干净潇洒,正适合她。
一切都收拾停当了,伴鱼半跪下来给苏楣腰间绕上那条她常用的软鞭。
苏楣看着铜镜里英姿飒爽的红衣少女,抬手抚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而后低头问伴鱼,“我带着武器去是不是不太好啊?”,毕竟青岩是客人而且还是长辈,未免冒犯。
“可是家主说过的,不管去哪儿都让小姐带着武器。”
“而且一条软鞭算什么。”,伴鱼不以为然,细细给她整理了腰带,规规整整地给把软鞭缠好了,“往后要是出远门,没准儿家主还让小姐还得带上红缨枪呢。”
苏楣眨了眨眼,恍然道:“原来这样啊。”,而后话题一转:“沈离呢?”
“一早就被苏恒公子喊去了,怕是有什么事情要找他。”
“哦,他没事儿找沈离做什么。”,苏楣咕哝了一句,也没在意,反正有她在,苏恒那厮欺负不得沈离。
知道沈离在苏恒那里,苏楣放了心,开始想起怎么对付青岩先生来。
反正来日方长,青岩先生肯定要在这府里住一段时间,不急于这一时,她先去套个近乎,然后再暗搓搓把沈离推荐给那青岩先生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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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楣连饭都没心情吃,伴鱼给她打扮妥当后便直奔苏老的书房去了,一路跑到书房,推开门的时候便嚷起来。
“祖父,青岩先生来了?”
苏老闻声,抬头看向门口,不轻不重地训斥她,“吵吵嚷嚷的,像什么话。”,说完便斜眼看向旁边书桌坐着的人,“让别人看到了,指不定得在心里说我这个武将没教养,连孙女都教不好。”
苏老这是指桑骂槐,明显说给旁边那人听的,苏楣却没按他想的来。
“可您本来就没教好我呀,这是事实呀。”,苏楣晃了晃头,一双眼睛弯起来,娇娇憨憨道:“之前您不还是天天都对我唉声叹气,说把我养歪了。’”
她清脆的话音刚落,便听闻有人笑了一声,苏楣绕过苏老,歪了歪头,一眼便看到坐在屏风旁的那人。
苏楣这才第一次见到了传说中的青岩先生。
青岩先生一身青衣,头发一丝不苟地用一根木簪簪住,一张脸上带着岁月留下的风霜,面容清矍,一双风眼底下有着细细的皱纹,高高的颧骨,眼窝极深,骨相极好。
不难看出他年轻时的风华无双。
露出的一双手上干干净净的,却难免有着些许衰老留下的松弛。
看人时的眼神凌厉,仿佛正在被他审视。
苏楣被他的目光刺了一下,不由得心虚地缩了缩脖子。
半晌后才想起正经事来。
“青岩先生。”,她清清脆脆地喊他,得了那老人一个笑来,心里便有了点儿底,苏楣考虑了一秒该怎么说。
最后还是决定单刀直入,近乎也不套了。
“先生可还缺个徒弟?”
青岩先生笑起来,“你是想要当我的徒弟?”
还不待青岩先生回答,苏老倒是急了起来,恨恨地瞪了一眼青岩,而后负手道:“怎么可能!我孙女我还不了解,要她读书还不如要了她的命去。”
苏楣哀怨地看了拆台的自家祖父一眼,继续道:“我确实是没那个读书的天份,跟着您怕是也学不成什么。”
“但是我想向您推荐一个人,我的伴读——沈离,您绝对会满意他的。”
苏楣说的肯定。
毕竟当初系统可是打了包票的,说这青岩先生跟沈离是跑不掉的师徒缘分,苏楣猜这种跑不掉的师徒缘分应该是一面就惊为天人,而后引为知己那种。
青岩先生对苏楣如此的冒犯倒是不计较,只是沉吟了一会儿,半晌才道,“我青岩的学生虽多,但是亲传弟子却一直只是那几个。”
“我看在你祖父的面上,便给你那小伴读一个机会,但是之后如何,便看他自己了。”
青岩先生名满天下,自己也有一个书院 ,慕名而去的人很多,他就在那书院里住,偶尔给讲讲课,在那书院读过书的,都可称一句青岩先生的学生,但是能说是他的徒弟的,一直就那么寥寥几人。
这话的意思是能让沈离进那书院读书,但是最后到底如何他也不能保证。
苏楣想了想,也同意了,只要沈离有机会跟着青岩先生就好,只要时间久了,不愁沈离不得他青眼。
她信沈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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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厅长廊两边上被花匠种上了各种花草,有不知名的藤蔓顺着廊柱往上爬,将整个长廊上面都笼上一片绿意。
此时长廊边上面挂了一只鸟笼,一只羽毛光洁的画眉在里面婉转娇啼,苏恒折了根细细花枝,撩起衣袍,一只脚踏上那廊下供人休息用的长木凳,一只手负在身后。
而后抬头用花枝逗弄那笼里的画眉。
他口中还衔着一根狗尾巴草,更显得他气质吊儿郎当的,见沈离来了,斜着眼睛瞥了他一眼,一副玩世不恭的不正经模样。
待沈离向他行过了礼,苏恒这才收回逗弄那画眉的手,睨着他,懒洋洋地开口,“若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叫沈离吧?”
沈离低低地应了。
苏恒见他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笑了,“你不用跟我这么小心翼翼的,你是苏楣的东西,横竖我也管不着你。”
“叫你过来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苏楣之前跟我提过几句要带你逛逛这苏府。”
“我记下了,虽然看她自个儿倒是忘的差不多了,但是到底是她亲自说过了,还是由我这个做兄长的来带你转一转。”
苏恒将那装着画眉的鸟笼提下来,扬了扬眉,声音放缓,带着处于变声期的沙哑。
“况且我有些事情要问你呢,边走边说吧。”
他一手提着那鸟笼,一边似笑非笑地看着沈离,苏恒五官跟苏楣都是一样的艳丽张扬,此时做起这个表情来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风流倜傥里带着一股子绮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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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颇有些冷清,拢共几个人,每人一张小几,安安静静地吃饭。
苏老说到了晚上再好好热闹热闹,而且苏恒也说了中午不回来吃饭,午饭便简简单单的吃了就好。
所以就只有苏楣跟一个青岩先生的弟子陪着两位长辈吃饭了。
苏楣坐在下首,端端正正地跪坐了,望着自己面前的小几上摆放的饭菜,然后抬眼看那青岩先生的弟子。
瞧了半晌,只觉得那人冷着脸,一身墨色衣袍,像是个沉默寡言的,感觉就是不太好接触的模样,不由得担心起沈离跟他以后怎么相处来。
沈离也不怎么爱说话呀,苏楣蹙着眉想,抬手用筷子尖点了点面前的米饭,却没怎么动。
苏府款待人的方式确实比起其他世家确实算的上寒酸,不过青岩先生显然并不在意。
其他的世家贵族府里多少会豢养一些舞姬歌姬,有客人来时便会叫出来,让其助兴。
据他们说这是风雅之事,还会比较谁家的歌姬歌喉更婉转,哪一家的舞姬舞姿最曼妙。
一边吃饭一边欣赏歌舞,丝竹声入耳,而后再与美人一度春宵,倒是美得很。
但是苏府不兴这个,苏老爷子怕带坏苏楣,所以府里除了亲近的侍从与帮佣并无其他。
在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下功夫,还不如多费力气改善一下伙食,苏楣没什么别的爱好,华服美食便足够。
她这么不爱看书的人,偶尔翻翻古籍也就是为了翻个菜谱出来。
她性子张扬明艳,天生爱热闹,好鲜衣美食,好骏马华灯,好梨园鼓吹。信奉今朝有酒今朝醉,毕竟人生苦短,需得及时行乐才行。
越是繁华热闹,声色犬马的东西苏楣便越爱,这样的人自然也不肯委屈了自己的嘴。
所以苏府待遇最好的地方就是小厨房,因着苏楣时不时还跟小厨房里的厨师凑一块儿研究研究点心的新口味,所以小厨房里的人走出去都觉得莫名地比其他人腰杆直一些。
毕竟大小姐可是最看重他们呢。
饭菜是精心烹饪的,苏楣却没怎么吃进去,饭菜吃在嘴里只觉得索然无味,只在想苏恒跟沈离两个人去了哪儿。
别是背着她偷偷出去玩儿了罢,苏楣有些别扭地想,那两个人倒是好,凑到一块儿去了,留她一个人闷在府里。
27。御街行5()
苏恒不紧不慢地在前面走着; 步伐和缓,沈离就跟在他身后不远不近的地方。
两个人走了一会儿,相对沉默; 半晌后,苏恒在花园旁停下来了。
“我听闻; 你出身勾栏院。”,他慢悠悠地开口道,也不看沈离; 只管逗弄笼里那只画眉; 像是随口一说一样; 半点儿不见揭人伤疤的窘迫。
沈离面色平静地应了声; 没什么表情; 只是低头看着地面。
见他不说话; 苏恒也不介意,只是弯了弯唇; “啧,我不管这些; 但是有件事情我是要跟你说一说的。”
“苏楣貌似挺疼你的。”
“但你身份低贱,是要连累我家妹妹的。”; 苏恒把那鸟笼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