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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拔起来的,后来因为违纪被清理出公安队伍。
这案子,水深啊,徐功铁不敢擅自处理,将案子上交给沈弘毅。
沈弘毅是明白内情的,作为公安局长,该知道的他知道,不该知道的事情他也掌握,张淼和刘飞进行过DNA比对,而且确认是刘飞亲生女儿,这件事近江没几个人知道,沈弘毅就是其中之一。
为了政治前途对亲生女儿一家痛下杀手,甚至不惜用酒店式公寓里几十条人命来陪葬,这一点确实符合刘书记的手法,想当初520公交车爆燃案,不也是几十条无辜人命来换取青石高科的巨额财产么,不过如果真的是刘飞授意,那出手的就是地下飞办了,办事也不会这么毛糙,所以这案子已经是刘书记那位善妒的夫人徐娇娇所为。
沈弘毅也头大无比,他一边下令封锁消息,一边亲自向刘飞汇报。
市委大楼,刘飞正在研究新一年近江经济发展的方针策略,忽然沈弘毅前来,他心中没来由的一颤,有些不祥的预感。
办公室里,秘书上完茶就离开了,只留下刘书记和沈局长。
沈弘毅将笔录摆在桌上,一言不发。
刘飞看完,努力保持着镇定,但还是忍不住颤抖起来,他背转身去,不让沈弘毅看到自己失态,停了足有两分钟,他恨徐娇娇这个蠢娘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恨周文,私下里设套让徐娇娇去钻,更恨王海这个狗奴才,胆大妄为把自己坑的有苦说不出。
“弘毅,你的看法是?”刘飞终于恢复了淡定,从容问道。
沈弘毅早已打好了腹稿,他侃侃而谈道:“首先,这是一起未遂案件,虽然性质恶劣,但到底没造成恶果,犯罪嫌疑人应该是和被害人有私人恩怨,当然这只是合理的推理,具体结论还要等预审结束。”
刘飞说:“严肃处理,一定要严肃处理,为了一己私怨,差点酿成群死群伤的重大火灾,这种人简直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管这个人有什么身份,有什么背景,有什么人打招呼,务必要还人民群众一个公道,还社会一个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
沈弘毅心里有了底,告辞离开,向徐功铁面授机宜,徐功铁面露难色:“沈局,这事儿不该咱们扫尾吧。”
“咱们不做也可以,你看着处理吧。”沈弘毅的心情也很复杂,不管怎么处理,这事儿都涉嫌渎职违法,但是明知道不可为,也要为之,只是要把危害性降到最低。
“小心点为好,周那边也参与了。”徐功铁说,孙继海是周文的人,这事儿相当复杂,稍有不慎就会牵扯进高层斗争,不过事到如今,必须要选一边站了。
……
王海自恃是徐娇娇的管家,根本不把给自己做笔录的警察放在眼里,他口出狂言,说怎么把老子关进来的怎么放出去,敢给我瞪眼,当心我一句话就扒你们的警服。狂归狂,自己的身份倒是只字不提。
相比之下,王力就嫩多了,被警察一通吓唬就按捺不住了,叫嚣道:“你们知道我是谁么,我实话告诉你们,我在执行高度机密的特种任务,事关国家安全,耽误了大事,你们几个小警察担得起么!”
预审老刑警笑眯眯问道:“那你是哪个单位的?空口无凭,总要让我们相信才行吧。”
王力说:“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说了,希望你们能保密。”
预审刑警说:“政策我们懂,该保密的绝对保密。”
王力叹一口气说:“好吧,其实我是市委警卫处的特工,公安现役编制,我叫王力,不信你们可以去查。”
隔壁,徐功铁看着监控屏幕上的王力,心里叹道:“这小子嘴不严,怕是命不久矣。”
傍晚时分,王海和王力被分别押上警车,送往市郊的第一拘留所,与此同时,地下飞办的云东等人也在去往拘留所的路上。
第五十七章 刘飞出招
押送王力的是一辆昌河面包车,随行人员有一名警察,两名协警,王力坐在后排铁笼子里,事到如今他才知道害怕,市委警卫处的身份丝毫不起作用,他叔叔是王海,他兄弟是刘小飞,他经常出入刘书记家的牛逼资历都于事无补,他现在是纵火未遂犯,前途全毁,等待他的是法律的严惩。
面包车在夜色中疾驰,驾车的协警浑然不觉远处有一支枪口在瞄着自己,一百米外,路朝先坐在厢式货车的车厢里,端着一支八一杠自动步枪,准星慢慢从警车驾驶员转到面包车轮胎上,屏住呼吸,稳稳扣动了扳机。
子弹呼啸而出,路朝先打了个提前量,正好击中轮胎,高速行进的面包车瞬间失去平衡,侧翻在地,擦出一串火花,警察们都没系安全带,被撞得七荤八素,昏死过去。
这儿地处偏僻野外,路过车辆不多,路朝先乘坐的货车开了过去,下来几个人,装作救护的样子,撬开了警车后门,王力满脸是血,惊恐的看着头戴面具的黑衣人。
黑衣人手上拿着一支铁棍,二话不说抡了过来,王力下意识举手抵挡,胳膊当即骨折,黑衣人继续砸过来,王力一偏头,铁棍砸在车厢内壁上,深深的一个凹坑出现,可见用力之猛,这是奔着要命去的。
“东哥,是你么?”王力从黑衣人的动作上看出眼熟之处,这人很像是云东,“咱们还一起喝过酒呢。”他惨叫道,话音刚落,云东一记闷棍砸在他脑门上,脑壳都凹进去一块,血射起老高,如同喷泉。
云东再次举起铁棍,忽然一枪打来,正中他手腕,这是一颗步枪子弹,巨大的力量将手腕整个打断,铁棍应声落地。
负责警戒的路朝先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急忙调转枪口,可是他根本找不到对方,没装光学瞄准镜的八一杠也完全没能力与真正的狙击手抗衡。
开枪的是刘汉东,他用的是一支85式狙击步枪,在二百米外指哪打哪,第一枪打断了云东的手,第二枪直接就奔着厢式货车的引擎盖来了,一枪击穿了发动机,黑色的机油喷满了挡风玻璃。
路朝下见势不妙,大叫扯呼,地下飞办众人慌忙四下逃窜,云东也来不及捡他的断手了,一个跟头翻下路基,跌跌撞撞跑远。
路朝先的心在砰砰猛跳,对方来路不明,实力超强,这是专业的狙击手水平,自己贸然出去肯定死路一条。
碰巧有几辆运送渣土的泥头车路过,路朝先瞅准机会,背着步枪跃出车厢,趴在泥头车的外壁上逃走,等泥头车开出去一百米远,路朝先悄然落地,趴在路边,拽过八一杠,瞄准了警车。
这条路没路灯,黑漆漆的很适合隐蔽,敌在明,我在暗,完全可以扳回一局。
果然,一辆没挂牌照的越野车开了过来,车上的人没下来,直接在车内开了一枪,是对着路朝先方向发射的照明弹,军用照明弹从天窗射出,直冲天际,冉冉落下,把这一带照的如同白昼,路朝先无所遁形。
越野车里探出一人,手上拿的分明是装了消音器的MP5冲锋枪,路朝先见势不妙,一个懒驴打滚滚进了排水沟,子弹跟着他掀起一阵阵尘土,路朝先觉得屁股被火筷子烫了一下,他没敢查看,头也不回的跑了。
当昏迷的警车驾驶员苏醒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押运犯人失踪,地上遗留了好多子弹壳,他挣扎着拿起手机,拨通了值班室电话。
市局刑警迅速赶到现场,封锁道路,展开调查。
……
王力失踪,云东重伤,王海在押,连路朝先都挨了一枪,加上纵火被人抓现行的事情,综合看来,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针对刘飞。
刘飞召见了黑子,主仆二人相对无言。
“如果二哥还在的话,绝对分分钟干挺他们。”黑子忽然说道,眼中流露出无限怀念。
刘飞苦笑,姚广的眼睛是怎么瞎的,黑子难道忘了,但此时不宜灭自己威风,他淡定问道:“王力掌握什么情况?”
黑子说:“那个什么活佛,是王力帮着小飞做掉的。”
刘飞倒吸一口凉气,如果此事公诸于众的话,自己的仕途才真的完球了,绝对不能让王力把这事儿说出来,不过现在人已经失踪,想控制都控制不住了。
“一定要找到王力。”刘飞说,“不惜一切代价。”
除了动用黑白两道的力量之外,刘飞紧急飞往北京面见岳父,事到如今他不得不开诚布公的将妻子儿子所做的事情和盘托出了。
北京西山,翁媳二人进行了一番对话,和以往相同,徐新和总是言简意赅,一针见血。
“政治斗争是残酷的,是你死我活的,精力的分配要权衡,不能全部扑在工作上,适当的要花一部分在其他方面。”
在岳父面前,刘飞时刻都像个虚心求教的小学生,他检讨道:“我懂了,前段时间,我全部身心都扑在工作上,忽略了对家属的管理,今后一定引以为戒。”
徐新和摆摆手:“领导干部也是人嘛,那些事情你不要想了。”
有了岳父这句话,刘飞放一万个心,他小心翼翼道:“爸,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徐新和说:“等等,还有件事。”
刘飞凝神屏息,静候岳父发话。
徐新和说:“最近反腐力度不减,中央委员下马的就好几个,你这个候补委员,是该进步一下了。”
刘飞按捺不住狂喜道:“爸,能轮到我么?”
“总要争取一下嘛,最近你注意一下,不要弄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没别的事了,走吧。”徐新和手一弹,刘飞赶忙起身告辞。
回程的高铁上,刘飞接到了黑子打来的电话,告诉他一个特大好消息,王力的尸体在一条臭水沟中被发现,颅脑受重创而死,应该是被云东当场打死的,也就是说,王力根本没有机会泄露机密。
“好,很好。”刘飞大喜,“云东的伤势怎么样了?断手再植手术成功么?”
黑子沮丧道:“不行,是被枪打得,血管筋脉乱七八,根本连不上了。”
“一定要做好安置工作,不能寒了战士们的心。”